“老師，我這有蛋黃派，你吃不吃？”

“你吃嗎？”

“我吃。”

“你吃我就吃，你吃我不吃我覺得虧。”

“人呢，都愿意占便宜不愿意吃虧。”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占你點便宜當然不能錯過。”

“老師，這不過是個小便宜，我還有更大的便宜給你。

“什么便宜？”

“我，我把自己白送給你了。”

“這個便宜實在太大，不敢撿。”

“老師，給你。”錢坤拿出一塊給老師，自己也吃了一塊，每人吃了兩塊又喝了點水，錢坤重又把門和窗關上。

“老師我有個秘密想跟你說。”錢坤坐在老師面前說。

“說吧。”

“我偷偷吻過老師。”

“什么時候？”楊老師忽地坐起來。

“留在老師家拼圖那天，老師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就吻了你兩下。”

“還說不是衣冠禽獸。”楊老師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哪是哪，一下一下地打錢坤，錢坤胡亂地伸出胳膊招架，楊老師發泄過后，背對著錢坤躺下。

“老師，去年冬天你生病我去照顧你，我趁你睡覺親了你。”

“什么，你個衣冠禽獸。看上去老實，其實一點都不老實。”楊老師又起來深一下淺一下的打著錢坤。在錢坤不斷的躲避過程中，不小心一巴掌打到錢坤耳朵上了，打的錢坤“啊”的一聲。

楊老師馬上停下來，拉開帳篷門，打開天窗，“我打到你哪里了，是不是很嚴重？”

“打到耳朵了。”

“是外面耳廓被我打到，還是震到鼓膜了。”

“不知道，就是疼。”

“我說話能不能聽到，有沒有耳鳴？”

“能聽到，也沒有耳鳴。”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等一會兒看情況怎么樣，如果還疼，我們就讓導游聯系旅游大巴送我們出山，我們到醫院看看去。”

“老師，我害怕，我會不會聾？”

“別怕。”楊老師牽著的錢坤的手安慰他，“即使耳膜震破了也可以修復的，是我害得你這樣的，我會負責。”

“老師，你能抱著我嗎？我害怕，我耳朵疼。”

“好。”楊老師坐到錢坤旁邊，雙手環抱他的腰，錢坤心里開心的不得了。“怎么樣了，好點沒有？”

“還是疼。”

楊老師伸手摸了摸錢坤的耳朵，錢坤又開始“啊”“啊”的怪叫。“是不是很疼，要不我們去醫院吧，我去找導游。”

“再等等看，比剛才已經好多了。老師，我要是聾了，你會照顧我嗎？”

“會。是我不小心讓你沒有了聽力，我當然要照顧你。”

“老師，我怕我會聾，如果我聾了，我就沒有資格追求老師了。”

“放心，我會想盡辦法讓你恢復健康，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會為你下半生負責。”

“老師是說如果我聾了，你會嫁給我嗎？”楊老師一聽錢坤這樣說，不由得懷疑起他的意圖。

“我會給你找一個年紀相當的盲人或者聾啞人，這樣你們就般配了，如果你們生活難以為繼，我會一直資助你們，誰讓我力氣大把你打傷了。”

“謝謝老師，為我想的這么周到。老師，你放心，我不用你負責，也不需要你照顧。我有自知自明，我會主動退出，離老師遠遠的。今天本來也不關老師的事，是我錯誤在先。”錢坤甩開老師坐到一邊，他對老師的回答很傷心，自卑心理又讓他覺得這本來就是沒有希望的一段情。

楊老師又靠過去，“怎么樣了，現在還疼不疼了？”

“沒事，不疼了。”錢坤冷冰冰地說。

楊老師摸摸錢坤的耳朵，他沒有叫。楊老師拉起他的手：“小傻瓜，還疼不疼了？”錢坤沒有說話。“小傻瓜，耳朵好沒好？”錢坤還不說話。楊老師又抱住錢坤，把臉靠在他后背上，估計錢坤差不多消氣了。楊老師坐在他對面拉著他的手問：“耳朵好了沒，還疼不疼？”

“不疼了。”

“用不用去醫院？”

“不用，老師也沒用力打，不疼，我故意裝的很嚴重，想老師關心我。”

“剛才是不是生氣了？”

“是，老師的回答我很傷心。”

“我不知道你問題的用意故意那么說的。”

“老師，我現在重新問你一遍，如果我聾了，你會嫁給我嗎？”

“我不想正面回答你這個問題，但肯定不會是剛才那樣的答案。我哪里那么不義氣？”

“老師這么說我還開心點。”

“真傻。你剛才騙我，讓我擔心你那么半天，以后不要開這種玩笑了，生病不比其他的事，是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的。”

“知道了。”錢坤將胳膊搭在老師肩上，對著她耳朵說：“老師，你被我親過也吻過，不嫁給我都不行了。”

“卑鄙。”

“老師，你說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做夢。”

“老師，你別怪我了。”

錢坤伸手去撫摸老師的臉。

“干什么？”楊老師拉住他的手。

“老師，我是真心喜歡你，你快從了我吧。”

“你什么用詞啊！”楊老師不禁笑了。“你別鬧了，再鬧我趕你出帳篷了。”

“老師，我就喜歡你的硬氣，什么時候都不服輸，你能趕得動我嗎？今天在帳篷里還不是我說了算，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你嚇我嗎？我不怕，我要是不了解你，我敢跟你出來嗎？雖然我是被騙來的，但是我可以不上車回家的。”

“不管怎么說我也是男人，跟單身男人在一起是有危險性的。”

“你還算不上是男人，只是一個男孩，男孩是沒有危險性的。”

“老師，我不是小孩，我長大了。”

“是，長大了，等到你過生日就比去年大了一歲。”

“老師，你討厭。”錢坤躺下去背對老師。恩威并施威逼利誘老師都不答應，沒有辦法，只好再等等了。還有一個多月就畢業了，等到畢業再向老師要答案，那時候自己不是學生不用顧忌那么多，也不會對老師產生什么影響。這么長時間老師都沒有男朋友，剩下一個月再貼身關注一下，等拿到畢業證就由不得老師了。

半天沒有老師的聲音，錢坤回過身叫了聲：“老師，老師！”楊老師沒理他，他又叫了兩聲：“老師，老師！”

“沒心沒肺的，說睡就睡著了，這么好的機會沒利用上，可惜！”錢坤嘟嘟囔囔的，起來把老師的腿放進睡袋里，拉上了睡袋拉鏈。楊老師第一次聽見錢坤自言自語，還說自己沒心沒肺的，她差點沒笑出聲來，她忍著沒笑想看看錢坤還干什么。

錢坤靠近她，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總說我是小孩，我是男人，我可以做爸爸了。”錢坤打開電話看了一下時間，才八點四十。“一天天跟頭豬似的能睡，早晨不起早，晚上不貪黑，才八點多就睡著了，這么貪睡怎么還那么聰明。”

楊老師聽著他在那嘰里咕嚕的嘮叨，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來，錢坤又叫了兩聲：“老師，老師！”楊老師又咬住嘴唇不說話，“睡的做夢都笑出聲來，要是夢見我就好了。”錢坤又拉上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