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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番外 李慕白 幼時(一)

  • 當白雪盛開
  • sinssy
  • 1799字
  • 2012-01-19 12:31:51

你是變化的樹

葉是你的發

隨四季變幻你的顏色

而我是臥于你腳下的石

無論你幻化成泥成雨成云

對你的愛總是寂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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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歲時候,父母工作繁冗,無暇照料我,便把我送至鄉下外公家。

因此我的記憶里,連父母的音容笑貌都未曾殘留。相處時間更是寥寥無幾。漫山遍野橘子樹的雁樓村,便是我第一家鄉。

白發蒼蒼的外公年輕時當兵出身,身子骨仍硬朗。獲過幾枚榮譽勛章,在村內很受人敬重。

我的到來,是他老年欣慰的陪伴。他疼我,對我也很嚴厲。當做男孩子放養。

但我這個外孫,總是大折他的顏面。村莊依山傍水,三面菜田,溪水潺潺,鳥語花香。閑暇好去處,多得如海里游魚,難以計數。于是我頂一頭男發,成為雁樓村大街小巷的孩子王,偷遍陳家橘林,塌遍張家園田。

其實這不能怪我。我從沒有刻意去籠絡,話也少,性子也不是活潑亂跳。可還是有整幫孩子日夜跟隨我作亂。

方圓十里都知道雁樓村的陸老軍官有個頑劣不堪的丫頭。

外公卻不甚在意,隨著我去。遭我踐踏的人家念著外公情面威儀,只能慍慍忍氣吞聲。

用他話講,男子漢要做大事業,應不拘小節。我聽得受用,卻從未考慮性別被顛倒的問題。做不成男子漢,做巾幗英雄也罷。

我衷心地喜歡這里。這里縈繞的清辣橘香,靜靜流淌的八道溪,一望無際的蘆葦林,我都喜歡。

白言軍乃我青梅竹馬。關系從小就好,如膠似漆。若我支起籮筐獵鳥,有他一只;他下河摸魚,亦有我一條。

一日,我與他相約去八道溪打水漂。贏的人要輸錢。我坐在淙淙流水間一塊黛色巖石上,等了一個上午,也沒見半個人影。

我叼著根狗尾巴草,坐得無趣,正要走。眼角瞟得岸上榕樹下,有一個悠閑臥睡的人影。和白言軍那小子一等一的瘦削。怒奔過去,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就是一踹。

他悶哼一聲。聲音卻變了。我一愣,一看一觀摩,才發現認錯了人。

是個不認識的少年,比我大三四歲的樣子。模樣長得算俊俏,是張干凈白皙的臉。和村里的孩子們那么不一樣。

但在我眼里就是娘娘腔。

他支起身看我:“你為什么踩我?”

我挑眉:“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我覺得我表情一定沒有誠意,否則他的臉色不會變得那么難看。

這時,真正的白言軍的聲音響起來:“李慕白!你在哪里?”

我對他抱歉地點頭,然后一下子飛過去抓住那個混蛋,拳打腳踢。

白言軍被我打得嗷嗷直叫。我開心地咧嘴笑了。樣子應該還算天真爛漫。

中午的陽光照得八道溪碧光閃閃。肚子餓了,我們沒有打水漂就離開。懲罰是白言軍需把他家的黃雀送與我。

我忽略身后不滿的目光,很快地走掉。

后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家伙是城里來這里修養的富家小公子。我沒有興趣,因為我家也是有錢的。

只不過周圍一干乳臭味干的女孩子,頻頻朝他擠眉弄眼,看見他會羞紅臉,讓我很是不爽。

才七八歲,就懂得擠眉弄眼是什么嗎?

明明是小孩,便玩大人的游戲。

我才是這里的老大。于是我下了一道御令,由白大將軍奉傳:不準和他說話,不準和他玩,更不準暗送情波??怪颊?,斬。

男孩歡喜,女孩薄怒。我心里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于是眾人服了我的淫威,真的沒人再接近他。

但當我又聽說,那個人仍過著瀟灑自在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我的心情,愈發,愈發的不爽。

其實那時的我只是懷了種孩子氣的排外心態。

可是我意料不到的是,后來這個被我孤立的人,會救了我的命。

村里一位老者釣魚在溪畔垂釣時,發現水底有漂亮的石頭。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無聊的孩子們便瘋了。

那時候,我還窩在自家天臺上,和白言軍探討研究蟋蟀的深奧問題。待我再次步入紅塵俗世,發現懂水性的孩子手里,都多出一種亮金金,半透明,顏色淡而奇異的石頭。

人們說那是雨花石。

管它是什么石,好玩具,我怎可沒有?

我十分不甘,一個落雨天,就跑來八道溪,站在大榕樹下脫光衣服,只余內衫,撲通一聲就跳進去,水面濺起一朵白蓮花。

天氣過于陰霾,水底暗暗的不大清楚。屏住氣睜大眼看,一個東西閃了一下,我大喜,伸手就抓。

摸到時,我覺得自己的腳被另一個東西抓住了。

冰涼滑膩,柔若無骨。纏在腳脖子上,我心里冷冷一顫,惡心極了。

不會是水鬼吧?我想起村里被津津樂道的靈異傳說,嚇得幾欲屁滾尿流。

回頭看,是棵長長的水蔓。我踢,我拉,我拔,它就是絕望地不斷……

肺里的氧氣越擠越少,痛悶的窒息滅頂般撲來,我意識漸漸渙散……

半只腳踏入鬼門關時,救星來了。

我不知是誰,在我眼里無比遙遠的水面被撞破,涌起萬千白沫,一個黑影竄下來,一只手臂把我抱住……

我如獲救命稻草般死纏著那個身軀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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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本不想這么早寫的,后來還是寫了……畢竟是蠻重要的回憶~

嘗試用不同的文風,孩子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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