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凜義愉快地回答，站起來利索地收拾碗筷，全然不讓蕭雪沾手。

飯飽神虛，蕭雪也不爭，直接靠倒在沙發上，望著他進進出出的忙碌身影，甕聲甕氣地問道：“程凜義，你對我究竟是什么感情呢？我才不相信那起綁架案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程凜義頓住步法，用深邃的目光望著她，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明天，明天我一定給你所有的答案。”

明天？蕭雪的眼睛雪亮雪亮的，突然對即將來臨的新的一天產生的無限好奇。

**

汽車平穩地在高速路上行駛，兩邊高聳的建筑物越來越稀少，蕭雪以為還會開很遠，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到了。”程凜義說道。

放遠視線，蕭雪這才意識到，程凜義竟然帶著她到了墓園。

原本愉悅的心情，被驟變得嚴肅的氛圍弄得沉重起來。

那里面，有爸爸媽媽的合葬，失去親人的悲痛，不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減淡，反而在在歲月的蹉跎中對死亡有了更深刻的領悟，對親人有了更雋永的懷念。

她乖乖被程凜義牽著，目光在一塊塊墓碑上流轉，心情更加郁悶起來。

七折八拐地走了一陣，程凜義終于停下！

蕭雪認真著此刻兩人正對的那塊墓碑，呢喃出墓碑上的名字：程天一。

也姓程，難道是……？

“他是我爸爸！”

果然！

對著石碑恭恭敬敬鞠了個躬，蕭雪正身，發現程凜義正用悲戚卻感動的目光望著她。

“我說過，今天會給你所有答案，準備好了嗎？”

心情因為他這一句微微沉重起來，蕭雪舔舔嘴唇，認真地點了點頭。

深冬晚起的太陽終于升起，懶洋洋地照射著萬事萬物。蕭雪的思緒，隨著程凜義的話語而四處飄飛。

小時候，程凜義家很窮。貧窮的屈辱讓爸爸媽媽的關系每況日下，終于在有一次大吵之后，媽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自那以后，再沒有回來過。

對著媽媽的遠走，爸爸對錢的渴望急劇加增，終于，他鋌而走險，走上了販毒這條路。

剛開始的一帆風順助長了他的膽子，最后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錢也越賺越多，可父親的擔憂也越來越甚。

程凜義13歲那年，有一天深夜里，父親突然半夜里沖到他和姐姐的房間，告訴他們：如果明早9點以前，他回來了，那他們一家人就去美國，如果沒有，就讓程凜義帶著姐姐去日本，找他的一個故友。

從爸爸急切的表情里，程凜義看出有大事要發生，可他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來到他們家里，告訴他和姐姐：“你們的爸爸死了！”

不久之后，程凜義看到了爸爸的尸體，他被一顆子彈擊中心臟，胸膛上有個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