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子來沈家看望玧兒，可把玧兒給樂壞了，許是婚后生活甜蜜滋潤，染子比以前看起來要美麗蓬勃許多。

染子帶了上好的綢緞還有許多精致的小點心，染子許久沒見玧兒，也是思念得緊，拉住玧兒的手，直說道：“這些錦緞是宋君讓我帶給你的，說讓你裁幾身新衣裳，我還做了你最愛吃的壽司，至于這些桂花酥，山楂卷也是宋君給你買的。”

“你來了就好了，還帶這么東西，我真的什么都不缺，玨哥生意做得怎么樣？伯母對你好嗎？”玧兒更關心的是染子的生活。

染子羞澀地笑著，回答道：“沈少爺一直有幫助宋君做生意，所以宋君的生意已經走上了正軌，母親看著宋君生意做得好，心里高興得很，并不為難我。”

這時，小穗走進來為染子添茶，“姨奶奶，請用茶。”

染子接過茶，用著有些生硬的漢語說道：“謝謝你，小穗。”

小穗一愣，隨即乖恬地回答道：“姨奶奶，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染子繼續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以前這些事都是由我來做的，我一直很擔心我離開了玧兒，玧兒的生活別人照料不好，現在看到你我很放心。”

“姨奶奶，你只要好好地照顧少爺就好了，小姐以后都由我來負責！”小穗靦腆地回答著。

玧兒很驚訝，她從沒有聽見染子說過這么多漢語，她擠眉弄眼地看著染子，笑道：“染子，你的漢語進步神速啊！”

染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用日語答道：“宋君他每天晚上都會教我。”

“看你你們兩個這么恩愛，我就放心了！”

染子緩緩抬起頭看著玧兒，眸子里透露出一些小不安，神秘地說道：“我有些話要告訴你。”說著又看了看一旁的小穗。

玧兒遲疑了一下，還是對小穗說道；“小穗，你出去忙吧，我跟姨奶奶敘敘舊。”

“是。”小穗退了出去。

染子這才神神秘秘地從袖子里掏出幾樣東西，細心地解釋道：“這是母親讓我帶給你的，這是一副求子的偏方，母親說很靈驗到底，讓你照著方子上吃藥，一年之內準能懷上兒子，她還去廟里求了兩個求子符，讓你一個塞在枕頭下面，一個放在衣櫥里面。”

玧兒面色一變，起身取來了火柴盒，點燃火柴，就把這幾個東西燒成灰燼。

“玧兒！”

玧兒的表情既嚴肅又認真，“你回去告訴伯母，讓她別給再耍這些花招，沈家該幫襯玨哥的不會少，但我的生活與她無關！”

染子是知道玧兒的性子的，她剛剛拿出那些東西的時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見著玧兒有些生氣的模樣，她也只能答應玧兒回去將話轉告給葉氏。

染子離開之后，玧兒將染子帶來的點心，分了一部分給院子里的下人，張媽媽拿到桂花酥的時候，有些惆悵地說道：“我記得，二姨奶奶是最喜歡吃桂花酥的了！”

張媽媽這么一提，玧兒又想到了偏院里那個抱著一對枕頭度日的瘋癲女子，玧兒忍不住問道：“張媽媽，你能跟我仔細說一說二姨奶奶的事嗎？”

張媽媽四下環顧了一圈，見左右都沒人，才敢說道：“少奶奶，您別怪我小心，實在是太太啊，忌諱二姨奶奶的事！這二姨奶奶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是七歲那年被她的親生父母賣到沈家做丫鬟的，太太見她長得水靈人也機靈，正巧少爺房里缺人，就讓她學著去伺候少爺，也算是給少爺找了個玩伴，要是她以后也可心可力的話，收做少爺的妾室也未嘗不可。二姨奶奶本來沒有名字，只有個諢名叫小狗兒，亦秋這個名字還是少爺給她取得呢！她一直在少爺身邊伺候著，與少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少爺被四姨奶奶傷的最深的時候，也是她日日夜夜守著少爺，后來少爺娶了少奶奶，少奶奶不能生育，太太就主動提出要把亦秋指給少爺做妾，她也爭氣，嫁給少爺沒多久就懷孕了，只可惜生下一對……”張媽媽再也說不下去了。

“那張媽媽，二姨奶奶的孩子為什么會夭折？”玧兒心頭是有疑惑的，亦秋為什么那么忌諱陸雪貞？雙胞胎的死真的是意外嗎？

張媽媽的臉色一變，支支吾吾道：“大夫說是二姨奶奶底子弱，懷得又是雙胞胎，氣血不足，不能支撐兩個孩子在肚子里，所以孩子一出生就斷了氣。”

“我知道了，張媽媽，你下去吧！”玧兒其實并不相信這樣的說辭，可是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無從查起，而且無論如何，兩個孩子都死了，連個名字都沒有取就下葬了，連沈家的長孫都算不上。

“小姐，少爺賣得綢緞真是好，我看比沈家買的那些還要好呢！”小穗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說道。

玧兒左思右想，還是說道：“小穗，包一些桂花酥，我們去偏院看二姨奶奶。”

“小姐，為什么去看她？”小穗對那個偏院里的瘋癲女子著實沒有好感。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依著我的話做就是了。”玧兒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對亦秋似乎有好奇，也有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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