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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從長計議

  • 舊時小妻
  • 宛畫
  • 4812字
  • 2022-05-28 08:00:00

曾閔駕著車,在禮縣外面見到了孫玉承的手下,孫玉承那邊收走了玧兒和曾閔隨身攜帶的武器,然后他們由孫玉承的手下帶領著,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寧州,寧州是南軍新的政治中心,自從孫玉承上位后,孫玉承就將督軍署搬到了寧州。

此時,曾閔的車停在了孫府門口,玧兒透過車窗,向外面看去,孫府與蘇府一樣是西式別墅,閣樓花園、水池假山,并無多大差別。

曾閔為玧兒打開了車門,這時孫玉承也從宅子里面出來,玧兒抬眼看他,自玧兒婚禮上一別,又是三年未見了,只見他比三年前的時候,更顯穩重老成,甚至帶了些油滑。

“玧兒。”孫玉承有些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

“孫督軍。”玧兒冷著臉。

她不再叫自己“玉承”了,孫玉承的心霎時間像掉入了冰窟,但是面色還是如常:“坐了這么久的車,累了吧?先進去休息休息。”

孫玉承引著玧兒往里走去,曾閔提著兩個行李箱緊跟在后面,孫玉承給玧兒安排的住所是主樓旁邊的小南樓,是一棟二層的小洋房,里面布置得很雅致,玫瑰花、蕾絲、紗幔......充滿了歐式風情。小南樓里還配了一個老媽子和兩個丫鬟,外頭更是由衛兵把守,想來孫玉承是費了許多心思的。

待老媽子和丫鬟見過玧兒后,孫玉承就把他們支了出去,但是曾閔立在廳里,并不挪步。

“你也出去!”孫玉承睨了曾閔一眼。

“他是我用慣了的親衛,以后也一樣跟隨我,保護我的安危。”玧兒冷生生的開口。

“我的府里有足夠多的人供你使喚。”

“我只相信他,安排他就住在小南樓。”

孫玉承思忖片刻,終是回了一個“好”字。

“白雁回在哪里?”

孫玉承沒想到玧兒會這么開門見山,結巴了一下,回答道:“我不能把她交給你。”

“她現在是你的女人?”

“不是!”孫玉承立馬否定,“她急功近利,傲慢直接,從來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曾經也說陸雪妍不是你喜歡的類型!”玧兒冷笑。

孫玉承被懟的無可反駁,半晌,他又好氣又好笑地回了一句:“我與雪妍的結合確實是一個意外,至于白雁回我想她愛的是蘇炎之。”

“我對你們的意外沒什么興趣,謝謝你和白小姐一直這么掛念我們夫婦二人。”

孫玉承自顧自地解釋起來:“我同白雁回只是單純的合作關系,我與西軍成立聯合軍的時候,她主動地找到我,說她一家死在蘇炎之手上,她要報仇雪恨,并且她爹生前是中軍的幫辦,她從小跟在她爹身邊學文習武,對戰略兵法一向有研究,再加上她在中軍多年,對中軍地形戰局、蘇炎之的作戰兵法也都有些了解,所以她想與我合作,我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有想到她果然不是個繡花枕頭。”

“那恭喜你找到這么優秀的合作伙伴!”

“她也是為了給她家人報仇,她家人都死在蘇炎之手下!”

“那我現在為了我的丈夫報仇!”

孫玉承紅了眼:“你來就是為了給蘇炎之報仇嗎?”

“孫督軍問的是什么廢話?”玧兒輕蔑一笑,“話說回來,怎么沒有看到孫太太?”

“雪妍在寧州水土不服,病了一場,回鄴洲調養去了。”

“哦,那孫督軍叫我來是什么意思呢?金屋藏嬌?還是說在報紙上羞辱過我還不夠,要當著面作踐我?”

“玧兒,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嗎?我怎么可能會羞辱你?”

“那你告訴我報紙是怎么回事?”

“報紙的事情是我的失誤,我喝多了,告訴了白雁回我們曾經有一段感情,但是其他更多的事情我沒有說,我真的沒想到白雁回會登報紙......對不起。”

孫玉承現在的表情很誠摯,讓玧兒也愿意相信他,可是孫玉承聯合西軍攻打中軍的事情,總不可能也是白雁回的主意吧?玧兒輕哼了一聲:“那你聯合西軍一路北上攻打中軍呢?”

孫玉承面色一暗,語氣也有些低沉:“這確實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比蘇炎之差,他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

玧兒一聲輕笑:“你能給我什么?我在蘇炎之身邊,做得是唯一的督軍夫人!”

孫玉承的臉色更加晦暗:“這我給不了你,但是你可以跟督軍夫人享受一樣的待遇。”

“哈哈哈!”玧兒訕笑,“我在沈沛文身邊做得也是平妻呢,你如今倒是連個平妻之位都給不了我,這就是你讓我來的意義?”

“玧兒,你今天累了,去樓上休息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孫玉承不敢再與玧兒交談,以前那個明朗健談的玧兒好似不復存在了,他料到玧兒會生氣,卻沒有想到她的語氣會這么尖銳,走到門口,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回過頭道,“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沈沛文死了。”

玧兒已經很久沒有聽過沈沛文的消息了,沒有想到再聽見的時候,居然是沈沛文的死訊,對于那個人的生死,玧兒早已無感,畢竟他自作孽不可活,但還是問了一句:“怎么死的?”

“抽大煙抽死的。”

玧兒點點頭,沒再說話。

孫玉承這才徹底消失在小南樓里。

“阿姐,咱們現在怎么辦?”一直沉默不語的曾閔終于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孫玉承應該不會對我怎么樣的。”玧兒環視了一下小南樓,將目光鎖定在一樓樓梯口的那件房間,“阿閔,你就住那間屋子,有什么事情我會第一時間叫你。”

“是。”

玧兒在寧州歇下的時候,蘇炎之也轉醒了,昏迷了幾天,他渾身酸軟,胸部更是伴隨著呼吸有難言的疼痛。

“老大,您醒了!”小崔驚喜地叫道。

蘇炎之想坐起來,可是肺部疼得要死,讓他使不上力氣,小崔見狀,趕緊墊上枕頭,扶著他坐起來,讓他靠在床頭。

“玧兒呢?”蘇炎之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依照玧兒的性子,一定會守在他身邊,不眠不休地照顧他才對,為什么沒有見到玧兒的身影?

小崔遲疑了幾秒,從床頭柜拿起玧兒的親筆信交給蘇炎之,“老大,您自己看吧。”

蘇炎之狐疑地打開信,確實是玧兒的筆記,只見上面寫著:炎之,你先別生氣,一定得穩住自己的情緒。西南聯合軍圍城,條件是讓我到孫玉承身邊去,我知道你若醒著肯定不會同意我去的,所以在你睡著的時候,沒有征得你的同意,我私自做了這個決定。我知道你是錚錚男兒,就算槍頂在你的頭上,你也會決然赴死,不會受人脅迫。但是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看著禮縣覆滅,卻什么也不做,如果說我一人的離去可以換的聯合軍撤兵,換得禮縣士卒和百姓的平安,那我一定得這么做。請你理解我,也請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你養好身體,回燕城去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我愛你!只愛你!

蘇炎之只覺得血氣上涌,兩眼一黑,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又直直倒了下去。

“督軍!”小崔接住了蘇炎之的身體,沖著門外大叫道,“叫軍醫!叫軍醫!”

果然如孫玉承所言,玧兒在小南樓里面享受著督軍太太的待遇,要吃什么,要用什么,只要她一句話的功夫,沒有不滿足的,只是她也失去了自由,小南樓外重兵把守,她一步也出不去,而且她也再沒有見過孫玉承。

但是每天會有人將報紙送到小南樓,她從報紙上看到,西南聯合軍從禮縣外退兵,派使者去禮縣與蘇炎之協商土地劃分等事宜。

她猜想蘇炎之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蘇醒了,但是她還是擔心,蘇炎之知道了自己為了退兵而到了孫玉承身邊,他肯定會懊惱得要死,他的傷勢又如何了呢?

就在玧兒在窗邊想事情的時候,孫玉承給玧兒指派的貼身丫鬟阿荷,端著玧兒的晚飯進來了:“夫人,請用晚飯。”

“叫孫玉承來見我。”

“是,夫人。”

晚上八點,孫玉承出現在了小南樓,玧兒正捧著一本《詩經》看著,見著孫玉承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書,冷聲問道:“你是跟沈沛文學的嗎?幽禁我?”

“你的身份畢竟特殊,我怕放你出去,反倒不安全。”

“哦?你是怕白雁回殺了我?還是陸雪妍知道了要殺了我?”

孫玉承一怔,沒再說話。

“你知道嗎?被沈沛文幽禁的那些日子,我從未放棄過生的希望,我總是想著你還在等我,你總會等我的.......我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度過了那段人間煉獄。”

“對不起,我該等你的,我該等你的......”孫玉承紅了眼。

“可是現在是你親手又將我送進了這樣的煉獄,當初拆散你我的是沈沛文,如今沈沛文已死,這件事情也可以放下了。蘇炎之有什么錯?你為什么遷怒于他?為什么以我為借口向他用兵?”

“我嫉妒他!我嫉妒他!我沒有一天愛過陸雪妍,我沒有一天忘記我們的過去,我每天都在后悔和自責,憑什么他能得到你的愛?”

“你瘋了!你跟當初的沈沛文有區別嗎?為了自己心里的那點執念遷怒于人?你清楚的很,蘇炎之從未插足我們,我是在你與陸雪妍結婚之后,我才愛上他的!”

“可是我們交往的時候,你從未告訴過我你認識蘇炎之,甚至為什么那一晚你在我家門口消失后,后來你出現在蘇炎之身邊?”

玧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反問道:“你是覺得我在跟你交往的時候,我對你不忠是嗎?”

“玧兒,我不是......我知道我不該這樣......”

“我告訴你為什么我后來出現在蘇炎之身邊,因為他不止救過我一次,那天在你家門口也是他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了,你是不是又想問,為什么那么巧他那天就能救下我啊?”

想起那天雨夜,孫玉承更加懊悔了,是他親手葬送了自己的這段愛情,是他親手將玧兒推向了蘇炎之!孫玉承不敢再談論這個話題,他從阿荷手中拿過粉色的禮盒,將禮盒緩緩打開,露出一件純白色的婚紗,“這件婚紗是我前兩年去申城的時候,在婚紗店看到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它適合你,我就買下來了,你記得嗎?我們說好到英國去就舉行教堂婚禮的。”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過去了?你是沈沛文嗎?顧惜年嫁到申城去后,他念念不忘,你也有樣學樣?可是顧惜年的下場是什么?”

“我不是沈沛文,你也不是顧惜年,我們跟他們不一樣。”孫玉承一頓,“我們去教堂舉行婚禮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玧兒怒吼道,“我跟蘇炎之沒有離婚,你也是有婦之夫,我們舉行什么婚禮?”

“就當是圓我一個夢好嗎?”孫玉承的表情有些難堪,“這是個儀式,只要圓了我這個夢,我放你自由出入小南樓。”

這個條件玧兒是心動的,畢竟她不想困在這座小樓里一輩子,她還得回到蘇炎之身邊去,但是玧兒并沒有立即答應他,而是回答道:“你讓我考慮一下。”

“好。”孫玉承放下禮盒,“我先走了。”

孫玉承走后,玧兒將那件婚紗拿了出來,這件婚紗衣領是仿制旗袍的樣式,上身有精致的蕾絲繡花,下半身墜了許多水晶,若白云一般純潔,是很美的一件婚紗,但是這件婚紗是十八歲的宋玧兒想穿的,并不是二十六歲的宋玧兒。

蘇炎之吐血過后,經過軍醫及時救治,又轉醒過來,這次小崔怕他在急火攻心,不敢在蘇炎之面前再提起玧兒的事情。

但是蘇炎之這次清醒過后,好像緩和了很多,不再向上次一樣激動,只是臉色低迷,不愿說話。

“有沒有人跟著太太去寧州?”

“曾閔跟著去了。”

曾閔忠誠且武藝超群,蘇炎之稍稍放了點心。

“老大,我去寧州,把太太救回來!”小崔自告奮勇。

“不用了,你派兩個得力的衛兵,去探聽一下玧兒的情況,另外,把張副官叫過來。”

“是。”

張副官進了蘇炎之的病房。

“現在情況怎么樣?”

“他們退兵了,也派了使者過來,意思是不繼續進攻了,但是之前攻下的幾座城池,他們是不會歸還的,以黎河山為界,黎河山以北是中軍轄區,黎河山以南歸西北聯合軍。”

“他們一路北上,現在也是車疲馬乏,再打下去,他們未必還有這個人力,先答應他們的條件,派重兵守住禮縣,我不日將會啟程返回燕城。”蘇炎之說完這幾句話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督軍!”小崔為蘇炎之遞上了一杯溫開水。

蘇炎之咽下水,可是胸部的痛感卻越來越強烈,“照我說得做!”

“是!”張副官領命,先退了出去。

小崔遲疑道:“那太太?”

“太太會保護自己的,咱們先回燕城。”蘇炎之明白,現在讓小崔去救人,無異于羊入虎口,玧兒能不能救出來還兩說,小崔可能會因此丟了性命,這不是蘇炎之和玧兒想看到的,蘇炎之才剛失去老譚這個左右手,他不能再看著跟了自己多年的小崔在自己面前殞命。他也明白玧兒私自做這個決定是為了禮縣的士卒和百姓,他不能辜負玧兒的犧牲,所以他暫時只能聽玧兒的話,退回燕城,保重身體,從長計議,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做這個決定,他的心有多疼。

翌日,玧兒便在報紙上看到,中軍與西南聯合軍和解,以黎河山為界,重新劃分屬地,黎河山北歸中軍,黎河山以南的平川、蒲城歸西軍,松溪、古縣歸南軍,蘇炎之即將帶兵從禮縣返回燕城。

從報紙上見到蘇炎之無恙,玧兒也放心了,現下她必須得在寧州出入自由,才有逃回去的希望,于是她對阿荷說:“我要見孫玉承。”

孫玉承再次出現在玧兒的房間,他明白,玧兒應該是為上次他提的婚禮的事情給一個答復。

“我答應你了。”玧兒面無表情地說道。

孫玉承喜不自勝:“好,這個星期五,我們去教堂舉行婚禮。”

玧兒默默點了點頭,那就是三天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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