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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毒發

  • 少主的王妃
  • 左手之戀
  • 6712字
  • 2018-06-12 18:31:00

隨著元宵佳節這日的到來,因杜凌萱被與連軒,衛川三人被罰而冷清了將近半月的真陽觀終于稍微改了往日的沉郁,大家臉上終于有了些喜色。

一來,云洞那邊傳來好消息,大家對凌師兄的敬佩之意陡然而生,紛紛期待師弟能順利通過。這樣,大師兄與小師弟罰期也就完了;

二來,今日正值節日,雖然天氣頗冷,但飯菜比往日豐盛,這也是大家樂之所見。

云洞一直以來,是真陽觀長老以及弟子們歷練之地,雖然通過八洞之人了了可數。但有師傅在先,大師兄也順利通過水焱洞。對于凌楓已帶著師弟通過風闕之事,他們雖驚訝,卻也不曾疑慮,畢竟凌師兄是師伯之徒。

對于剩下的水焱與火域洞,他們也只抱著觀看的心理。

杜凌萱與凌楓二人,在風闕里被機關困了五個時辰,險險出來時,已是十五這日的辰時時分。

經過前面六洞,杜凌萱大抵也知道,想來水焱洞中的機關是控制水的了。

水焱洞進去之后,是由腕粗的鐵索環環相接結成兩壁間距離五百丈的蛇形石洞。從這邊望去,隱約可見那鐵索的末端連接的石壁旁,有一扇關閉的石門。

水焱洞中,鐵索下是清澈卻不見底的深水。那鐵索自水焱洞入口旁一塊柱狀的石壁連接,相接之處是一根從水下延伸而出的石柱??偣舶烁?,每根石柱頂上鑲嵌著一盤二十八路石棋盤,而鐵索兩輛相接在石柱頂端下的嵌口內。

“這里乍看起來,倒是比前三個洞要容易些!”杜凌萱站在水焱洞入口的石壁下,細細打量了一遍這里,側頭對身側的凌楓說道。

不過,有了前車之鑒,她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在八洞之中越是平平無奇的地方,越是危險重重。

“凌兒也說只是乍看之下。還是我先上去,你緊隨我來?!绷钘饕贿M洞,便已內息探了四周,毫無動靜,心中頓生幾分警惕。

若他猜得不錯,這水焱洞的水只怕劇毒無比,否則,那水下的石柱與水上的也不會差異如此之大。

再有,那石盤上雖只有黑白兩顆石棋,但也斷不會只是擺設??桑F在,他仍舊看不出異樣來。便只得先溫言安撫凌兒,讓她少些憂慮。

看來,此關,唯有以靜制動方是出處。

“小心!”見他望著自己時滿眼自信的模樣,杜凌萱沖倏然躍上鐵鎖的凌楓囑咐道。

“來?!绷钘鞣€穩立在鐵鎖之上,朝她伸出手,眼底寵溺難掩。

杜凌萱也不扭捏,提氣而上,落在他身側,深深看了一眼他腕上凸起的傷疤,反手穩穩握住他寬厚有些冰涼的手。

那傷疤,竟讓她壓抑莫名,以至于,她不敢輕易問他由來。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便抬步往第一根石柱走去。

二人剛走到第八步,便聽到另外的八根鐵鎖瞬間齊齊從嵌口處斷開。

“凌兒可看出破解此關的關鍵在何處?”凌楓見狀,下意識將杜凌萱護在身后,握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蹙眉看了一眼嵌口處,隨即轉頭低聲問道。

短短十幾日,他們一起闖過生死關口,早已命運共濟,默契共聯,就算面臨再大的危險也能臨危不懼。故而此時,他知道,聰穎如她,對如何過水焱洞只怕也有了幾分知悟。

“你指的是棋盤?”見鎖鏈斷開,杜凌萱也只是微微愣神,即刻便解了他的意思。

“沒錯。”凌楓眼含贊賞地勾了勾唇,復又側身攜杜凌萱往第一根石柱慢慢走去。

“我們為何要走過去?”杜凌萱雖然猜到,石柱上的棋盤或許是鐵鎖斷開的原因,但這水焱洞,是他們走過七洞中最小,一眼便能看到火域入口的唯一一個石洞。就算鐵鎖斷了,他們也完全可以踏著石柱上的棋盤飛過去。

“凌兒你看,棋盤上除了僅有的一雙黑白石棋外,棋格卻每格的四個角上都有一個小孔。”對于她的疑慮,凌楓起先也思量過,直到快靠近石柱,他方才看清棋盤上那些小孔。

“原來如此!”一說到小孔,她并不陌生。那些小孔下都裝有機關,發射出的銀針又快又密,讓人防不勝防。

倘若直接踩到棋盤上,不小心觸碰到那些連接機關的石棋,二十八棋路,他們直接會被射成篩子。

“我們走第一條鐵鎖之上,另外的鎖鏈雖斷開,但孔中不見銀針射出,那是不是說明要鎖鏈重新相接,須得銀針出?”

“理論上是這樣?!绷钘髡f罷,放開拉著杜凌萱的手。往前一步,一手扶住石柱,一手往棋盤上探去。

“凌楓?”杜凌萱見狀,心頭一緊,有些擔憂地低呼制止道。

她雖然相信他的能力,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見你如此在意我,我也就無憾了?!绷钘髀勓裕瑳_她一莞爾,素來冷硬的眉宇間舒展開來,屆時如清風明月般籠罩而來。

“…”杜凌萱嘴角微抽。

她明知他這是在調侃自己而不是交代遺言。

只是此時,偏偏忍下了與他錙銖必較的想法。

人家好歹幫了她,她要感恩戴德,原諒他的恬不知恥。嗯,對,就是這樣的。

眼下黑白兩顆石棋并列在同一棋格,那就說明,他們沒踩上鐵鏈之前,兩石棋并不在這個位置。

凌楓凝目細看了整個石盤一遍,閉眼沉思了一瞬,將內力灌注于右手之上。再睜眼時,只見黑棋隨他手指的方向往盤上移了六格,白棋往上移動五格,往右移動七格。

隨著石棋移動完成,屆時,黑棋所處那處棋格中,有數十根銀針朝北飛出,最后悉數落入水中。而后,便見一條鐵鎖自水中飛出,結向第二根石柱。

“凌師兄果然穎捷萬端。”杜凌萱滿眼欣喜地望著突然伸出的鐵鎖,無不敬佩道。

這一路下來,她都覺得這般智慧絕倫的凌楓,似戴著一身光芒,引得旁人無不為之折服,竟讓她慢慢不再討厭了。

“凌兒終于承認對我崇拜有加,任何人不可逾越了!”凌楓語調輕快,言辭間無不揶揄。

“你要這般想我也無所謂。”杜凌萱不再搭理他,一個飛身,輕輕一躍,便到了第二根石柱前,仔細研究起第二盤石棋來。

“呵呵!”凌楓低笑一聲,望著那端鐵鎖上女子纖細卻怡然而立的身姿,那張冷俊的面容上,滿滿的笑意。

他的女人,依舊那般心思玲瓏,聰慧無雙。

還是這么快,就看出黑白棋控制的機關與方位。

水焱洞位處北,坎位。再根據鎖鏈指向,棋盤上只要找出各自所控,此關,便算過了。

他來此,本就只為助她提升功力,無意闖洞。如今看來,這次,是極對的選擇。

她已經開始重新接納他,這正是他所樂見的。

這十五日,于連軒而言,是沉郁寡長的。一則師妹身邊,凌師兄的每日相伴令他晦澀難言;二則自他知道費鳴不知所蹤,噬魂散的解藥難尋之后,便寢食難安。

不過,今日,憂心的同時,多了幾分期待。

師傅終于答應他的所求,讓師妹今日就出來。

鎮上每年的這一天,都會舉辦花燈會,十分熱鬧,他想,帶師妹去湊湊熱鬧,也是好的。

他聽著師弟每日從云洞中傳來的消息,也為凌師兄感到欣慰。畢竟,如此一來,有凌師兄在,師妹的安危便不必憂心。

凌師兄,果然盡得師伯真傳,短短十幾日便取得了他歷練一個月的成果。

那便是,師妹待他,要與眾不同的原因么?

隱衛傳來消息,藍幽冥離開藍月了,正好,他可以潛回去,為師妹找解毒之法。

今日,也是他砍柴擔水的最后一日。

他早早就起來,打算早些做完,晚上便帶師妹去看花燈。

關于師妹今日就出來的消息,他沒有告訴衛川。

衛川是個急性子,藏不住話。若是他知道了,不出片刻,整個觀里恐怕也傳遍了,這樣,大家只怕都等著師妹,不會準備飯菜了。

“衛川,今日是元宵佳節,晚上的飯菜務必要備得豐盛一些。”連軒將今日最后一擔柴放下,語調輕快道。

“噢。”衛川怏怏答道。師兄和師妹的罰期明日就完了,而他,還有半個月。

他實在是討厭每天油頭灰臉的日子。

唉…

“大師兄,你說師傅會趕師妹下山么,畢竟,是姓凌的帶著師妹過的云洞?”衛川一面撿著豆角,一面漫不經心道。

“師傅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得透的!”

“連大師兄都這樣說,看來,師妹留下無望了?!毙l川嘆了一口氣?!安贿^師兄真的不在意師妹的去留么?”

“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連軒紗帽下的臉上劃過一絲無奈,幽幽說道。

師傅心意已決,就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

如今他要做的,是盡快找到解毒的方法。無論她在何處,好好活著,才是重要的。

“問了等于白問?!毙l川癟嘴小聲嘀咕道。“對了,找噬魂散解藥的事,師兄有眉目了么?”

“嗯?!?

“真的?那太好啦,師妹有救了!”

“嗯?!?

“哎,師兄,你快告訴我能解那奇毒的是哪位高人?”衛川見連軒要走,忙起身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問道。

“回頭再說。”連軒不再理他,打開衛川臟兮兮的手,勁自走了。

“嘿,師兄?。俊蹦懿荒芸偸堑跞宋缚诎?!衛川一臉窘迫地攤攤手。

他的大師兄啊,每次都毫無情面地拒絕回答他的問題,太叫人傷心了!

這一天,青陽鎮張家大院里,熱鬧無比。

往年任憑張玉恒怎樣軟磨硬泡都請不下山的上官翎爺孫兩人,今年卻因了杜淮的到來,在張家住了兩個月。

而三天前才回山采藥的上官翎,今日也下山來了,只因杜淮昨夜清醒了。

當時上官翎與張玉恒二人經過三個月的不斷嘗試,終于找出解九魂香之毒的方法:那就是用萬毒蛛以毒攻毒。此法十分雖然冒險,但礙于當時杜淮已是危在旦夕,故而冒險試了。

而杜淮也當真醒了。

可醒來不過半個時辰,又昏迷了。

兩日后,上官翎找出原因,原來,那萬毒蛛對抗九魂香毒性后,尚有未被中和的余毒,故而,杜淮才再次中毒。

只是,索性萬毒蛛的余毒尚輕,每月才發作一次,這才給了他們研制解藥的時間。

機緣巧合之下,上官翎竟然在白云山頂上,找到一只雪域冰蟾。

那冰蟾,正好可解杜淮身上的余毒。

冰蟾每吸一次毒,需要一個月才能排盡身上的余毒,而杜淮身上的余毒,冰蟾吸了三次,方才吸盡。

杜淮醒了,毒也全部解了,還打算明日就走。

張玉恒一大早便傳信給上官翎,上官翎得知后,便匆匆趕來了。

杜淮已經從張玉恒那里得知自己出現在此處的經過,結合自己在被刺殺昏迷之前的情形,心中也想不透,害他的歹人有何陰謀。

既然要殺他,又何故救他?還從徐州那么遠的地方送到青陽來?

如今也知道了兩位師爺爺的行跡,是斷不可過久停留,累及他們的。

得知他的去意,上官翎二人覺得多留無意,也就遂了他的意。

適逢元宵佳節,正好一家共聚,也當為杜淮踐行了。

水焱洞里。

找到了規律,過鐵鎖也就容易得多了。這不,午時剛到,段銘楓他們二人便已經穩穩從最后一根鐵鎖上下來,站在火域洞的石門前了。

“凌師兄,你說,這個八卦鎖的布控是遵循水焱洞的位置而來呢,還是火域洞?”杜凌萱望著眼前這道高八尺,卻只在石門中間留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八卦鎖的石門說道。

“火域洞?!彼蛢葯C關都已經破了,石門沒動靜,自然不可能再是水焱布控了。

“那好,這次,就我來咯?!倍帕栎媛勓?,俏皮一笑,抬起右手便要往鎖上覆去。

終于是最后一個洞了,杜凌萱釋然的同時,更多了幾分謹慎。

連大師兄都不曾通過的火域,想必危險更是不同于之前的七洞。凌楓已經數次替她解除了危機,她不想,在最后的關頭,還讓他為自己擋危險,這樣,她會欠他更多。

“慢著,凌兒,我們一起。”凌楓見狀,也快速伸手覆在她手上。

“凌楓?”杜凌萱望著自己整只手都被包裹的那只大手,覆在鎖上的手死死抵著石門,不敢妄動,只側頭神色凝重地看著他。

若這門后是萬劍齊飛,難道你還要與我一起么?

至少,我不要!

“你放心,你在下面,功勞還是你的。”凌楓眸色深深,繼而避開她復雜的眼神。忽然朝她靠近了些,揶揄道。

杜凌萱那一眼,似月下秋水激破了沉寂,深邃的眸子里,亦悲亦喜,如訴如霧。讓重拾杜凌萱對他思戀之情的凌楓本已經有幾分把握忽然變得模糊了。

若只是因為感激,那大可不必。

“你…”杜凌萱神色一斂,惱羞成怒地瞪了幾乎貼在她后背的凌楓一眼,身子緊繃,感覺臉燙的厲害,趕忙扭頭對著石門。

這姿勢,再配合他那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話,想讓人不想偏,都難!

“莫非我說錯了話,凌兒不舒服,竟然耳朵都紅了?”段銘楓依舊好死無賴地將頭往她肩膀處探去,一開口,氣息悉數噴在她半邊臉上。而語氣,卻一本正經。

“我沒有?!倍叞W癢的氣息令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快速跳起來,一時間,向來凡事都能冷靜思慮的人,竟然覺得詞窮語竭。

“喔,那就好。”身后的凌楓憋著笑意,那雙好看的鳳眸里盡是狡黠。

原來,你還是那般經不起逗!

就在兩人還沉浸在那股畫風突改的曖昧氛圍中,尚未轉動鎖時。只聽見“咯吱”一聲,石門便開始朝外轉動。

二人快速反應過來,迅速退開?!斑?,這是怎么回事?”杜凌萱有些懵。

“看樣子,這八卦鎖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绷钘髯叩酱箝_的石門旁,仔細查看后,確認沒有異常。

“所以,這根本不用開!”這大概是八大洞中,最簡單的一個入口了,簡單得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嗯。我想,這就是連軒沒進到火域的原因。”凌楓屆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與大師兄何關?”杜凌萱更迷茫了。

“走,我們進去再說?!绷钘饕琅f走在前面。

石門轉過來后,連接火域的甬道只有五丈之長,因此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從洞里透過來的光。

二人才走進甬道,門便又轉過來關上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火域洞,竟然是這八洞中最開小的一個了,站在甬道里,就能將洞中全貌一覽無余。

那些光線,竟然是從頭頂上方的兩兩鑲嵌的石縫中方射下來的。此處的洞頂水平,像地面一般。只由大小不一的石塊兩兩相接處而成,相接處的縫隙大約一寸的寬度。因此看起來,此洞是在地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杜凌萱一面留意甬道兩側有無機關的可能,一面學凌楓的樣子,將手中的石子投擲洞中各處。

“我雖對連軒不甚了解,但憑他能當真陽子首席入室弟子,并連過七洞來看,他也算個心思縝密之人。而此關,越是思慮周祥,小心翼翼越是入不得。”

“我們是僥幸進來的?!倍帕栎娼釉挼?。

“正因為如此,火域才一改前面的布控,化繁為簡。”

“從一貫思維來看,這八洞,自天華開始,都是一洞比一洞難克,所以到了最后當然也不會放松警惕?!闭f道此,杜凌萱已算明白這個火域的規律了。

畢竟,誰曾想得到,經歷了一重比一重困難闖過關卡,會在最后來個突然反轉呢!

“放心走吧,整個洞都不會有機關了。”

“你說,若是我們方才轉動了八卦鎖,會是什么情形?”杜凌萱此刻竟然有些恍惚。

云洞過了,她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可,真陽觀她到底也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什么情形都與我們無關?!绷钘飨?,轉動八卦鎖的后果,連軒定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他自然是不樂意凌兒與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有過多接觸的。

特別是連軒。

想起凌兒面對連軒時,眼含敬佩,一口一個大師兄,笑意難掩的模樣,就叫他十分不快意。

“額…”杜凌萱聽著某人忽然變化的口氣,不由得一噎。

為啥這男人的情緒忽明忽暗的?

連接甬道的石梯有十級,上面又是一處平臺。

那上面,最顯眼的,便是四個角落雕著石獅的石墩上青銅鼎里燒得極旺的紅色火苗了。

平臺的地面是由不同顏色的九塊石鋪成,最中間那塊四角上,又分別鑄立了四座小麒麟的石像,麒麟開口所對方向與青銅鼎一致。

除了他們方才進來的石門,就再無其他入口和出口了。

杜凌萱自上了平臺,便感覺身體愈發地熱起來。

起初,她以為是鼎中火的關系,并沒有多在意。

直到,一股劇烈的炙灼感猶如焚過五臟般迅速躥開而來,她只感覺全身的血脈似要爆體而出,整個身體就要承受不住般爆裂開來。

一瞬間,她的意識就已經被疼痛淹沒。伴隨著一聲痛苦呼聲“啊…”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像走火入魔般瘋狂朝石墩撞去。

凌楓聽到那聲慘烈的叫聲,只覺得心中似被萬劍擊中,甚至來不及呼吸的他,用盡全身內力屏氣飛身去攔抱從旁側跌撞過去那道仿佛一捏就碎的身體。

他的心也仿佛不會跳動了。

接住她落地的那一剎那,他幾乎站不穩。

失神了一瞬,他才反應過來她毒發了。

“凌。兒?”他顫抖著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女子因疼痛而充血的雙瞳正漸漸渙散,從口中涌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襟。

雙目赤紅地將懷中燙得像大火燒灼燒一般的人兒扶正,為他輸送內力以保性命。

原來,四肢筋脈盡斷,面容被毀,受毒折磨的疼,都比不上此刻,看著心愛之人受盡折磨的痛,恰似心被活活剜去的疼。

“凌兒,你看著我,不要閉眼。你若疼便喊出聲來,求你不要像母妃那樣離開我?!绷钘饕幻孑攦攘?,一面苦苦哀求。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眼神哀痛,眼角帶淚,卑微得近乎狼狽。

他沒想到,延緩毒性的藥無用,她的毒還提前一月發作了,還這般厲害,仿佛隨時會要了她的性命。

他從來不信命,但此刻他心中卻懇求老天不要再讓她如此折磨。他已經親眼看著母妃死在懷里,絕不可以再看著心愛之人也如母妃那般。

“唔…段。銘楓,能。再看到你。真好。”身體似乎沒有知覺了,神智也迷迷糊糊。杜凌萱覺得,很困,像許久沒睡覺了,急于睡一覺。

但帶著低沉嗓音的“凌兒”兩個字,讓她覺得好懷念,特別想再聽一聽。

她忽然想起在紫竹林里,段銘楓說:他會愛她,愛到生命的終結。

真的好動聽!

“是,所以你要撐著,他。也好想見你,凌兒。”凌楓一雙悲痛欲裂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焦急。

如今在這洞里,他們還沒找到出口。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能否及時發現他們的處境,除了為她續命,他什么也做不了,不由得心急如焚。

“你??蛇€記得…唔…咳!”杜凌萱還想再說什么,奈何一張嘴,口中鮮血涌得更厲害,將她欲說的話直接嗆了回去。

“凌兒別說話,我知道,我什么都記得?!绷钘髭s忙阻止了她。

此刻的他,已經心如刀絞般也近乎失去理智。

遂一手不間斷給杜凌萱斷輸送一半內力,另一半內力聚到另一只手,往石洞頂的石縫處打去,試圖將頂上打開一個洞。

“…”杜凌萱只覺得,已經困到極致了,再也睜不開眼睛了,她真的太困了。

“凌兒?”凌楓見她閉眼,顫顫巍巍地叫著她,眸子愈發猩紅起來。

洞頂沒有打出洞來,只是凌楓極強的內力振得洞頂的石塊碎了不少,悉數落在平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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