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雨，你過來”上官顧航輕輕招手，正提著花籃的紅雨遲疑了一下，默默朝著相反方向而去，最近少爺行跡總是感覺怪怪的，自己又說不上來怪在哪里！

“少爺？！”紅雨暗自思忖，當她觸及到上官顧航那一潭清眸時，心頭為之一震，兩朵紅暈默默飛上臉頰。

“你手中是什么？”

“少爺這是夫人讓奴婢采摘的鮮花，說是清晨的鮮花開得最美、最具有靈氣，所以夫人命我清晨之際前來采摘”紅雨見上官顧航關心自己的行為，不由得垂下眼簾，故做害羞狀。

靈氣么？！呵呵，她的眼眸也是這般具有靈氣，或許比這些嬌艷的鮮花更美！唉！上官顧航默默在心底里嘆了口氣，自己怎么又想起她來了！

“少爺？！”許久不見上官顧航言語，紅雨略微吃驚的抬起眼眸，一張俊美的臉深深映入她的眼底，紅雨在心頭默默驚嘆，只是這張臉沒有溫度整個冰冷冷的。

“恩”上官顧航悶哼一聲，疑惑紅雨眼中的情緒，無奈他卻猜不透紅雨的心思。

“紅雨，把花籃給我，正好我要向母親去請早安，順帶著給母親送過去，你還有什么事，自己去忙”上官顧航思量片刻冷冷說道。

“少爺！這種事怎能讓少爺來做。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隨少爺一同去夫人那，請少爺不要責怪奴婢”紅雨身子微顫，勾引主子，要是被府中其他人亂傳開來，夫人碰巧聽到的話，少爺要是不保自己。不說自己的小命難保，還不知要受到什么責罰呢。

“恩”上官顧航冷眼掃了一遍安靜的四周，隨即大步朝前而去，紅雨只好咬著嘴唇，默默小步跟在上官顧航的身后，并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紅雨，那天是她自己走的嗎？”

“少爺，說的可是凌香小姐？”紅雨心頭默默吃了一驚，少爺可是從來不把人掛在嘴上的，可見那人對少爺來說是多么重要。

“恩”上官顧航的心被重重敲打了一下，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那天的事，奴婢記得可清楚，只是，只是奴婢不敢講！”紅雨想起那天曉陌被打得血肉模糊，身子不由得跟著顫抖起來。

“放心說來，有事我替你擔著”上官顧航停下步子，轉過身來，一雙冷眸對上了紅雨正躲避的視線。

“少爺！”紅雨撲通一聲跪下了身子，臉上顯露著驚慌失措。

“你這是做什么，趕快起來”上官顧航沉著臉，看不出喜怒，紅雨默默擦著眼角，不一會眼眶紅紅，不是她不肯說，她也想告訴少爺，曉陌是多么善良天真，為什么所有人不愿意相信曉陌，只有凌香小姐相信她。其實自己也相信她的，她可是曉陌經常掛在嘴邊的雨姐姐，心里尊敬的姐姐，要怪就怪自己身份低微，不能出來為曉陌主持公道，曉陌一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可是夫人下了禁口令，自己怎么敢告訴少爺這件事。

“你先起來，罷了，不必再說這件事，等下自己親自問母親”見紅雨為難，上官顧航也不想多問，輕描淡寫般說道。卻不見紅雨激動的抬眸，她沒聽錯？少爺心里是關心這件事的，那么少爺會為曉陌主持公道？！可惜人都不在府上了啊。

“少爺？！”紅雨從地上站起身來，微顫著聲音，輕聲呼喚。

“恩？”

“那日，凌香小姐是自愿走的，少爺，不必埋怨自己”紅雨默默吐了口冷氣，她不敢告訴他是夫人責罰曉陌，才把凌香小姐逼著憤恨而去，這種怪罪主子的話，她怎敢說出口。

“…”上官顧航沉默不語，紅雨緊緊跟著他的步子，卻不知他早已在心底里懊悔了一千遍。

都怪自己，是自己錯了，她既然狠心離去，想必對自己感到失望之至吧，唉！虧自己還一路疾奔，日日掛念著，為何回到府中，面對的是她無情的離去，為什么，她就這樣恨自己嗎？

“母親！”室內一股淡香迎面而來，屏風里一抹倩影，緊緊縮入上官顧航的眼眸里，慕容顏夕見此不做聲，慢慢從屏風那走過了，細看眼底帶著一抹驚異。

“紅雨！”慕容顏夕輕聲呵斥道，紅雨縮著瘦小的身子跪在地上。

“夫人，奴婢采摘回來晚了，夫人恕罪！”紅雨身子劇顫，雙手緊緊握住花籃，不敢抬頭。

慕容顏夕冷眼掃過花籃中的花朵，臉上寫著不滿。

“這就是你采摘的結果，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你精心挑選的結果！”慕容顏夕雙手越過花籃，折斷了一支紅艷的花朵。

“夫人，奴婢不知夫人不喜歡這些花朵，請夫人責罰奴婢”紅雨帶著哭腔，不明白這些五顏六色好看的花朵，怎么就不討夫人的喜愛了！

“母親”上官顧航上前攙扶著慕容顏夕略顯薄弱的身子，母親這是存心在刁難下人。

“航兒，今個這么早就來母親這請安了，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急著來”邊說慕容顏夕的視線不停在紅雨身上打著量，上官顧航微蹙起眉頭，今日母親怎么都是故意的在排斥自己，大冬天讓一個奴婢去摘清晨的花朵，先不說紅雨的手被凍得通紅，摘來的花朵來不討母親的喜歡，這就可以發現，母親是存心的，可是為什么，就因自己和紅雨一同前來？！

“母親這是什么話，孩兒一向守時。母親，你看這天氣漸漸轉涼，老是叫下人起早摸黑去采摘清晨鮮花，而且這些庸俗的花朵也不能入母親的眼。孩兒想不如讓紅雨去我的梅園，采摘些綠萼梅來，此梅的花氣清香，花朵也潔白具有靈氣，能夠理氣，調理脾胃，疏理氣血，母親見了肯定喜歡！”慕容顏夕默不做聲，上官顧航立馬向跪在地上的紅雨使了個眼色，紅雨磕了個頭，起身快步離開。

“航兒，你那梅園的花，舍得送給母親？”慕容顏夕也感到驚異，為了紅雨這樣一個不入眼的丫頭，上官顧航居然舍得把自己的梅園獻出來，可真是奇怪！難道…

“母親，可別多想，孩兒可是為母親著想，下人采摘不到，母親喜歡的花，既費時又費力，還不討好主子，倒不如讓她們去梅園摘一些，冬天的暗梅開得甚好。等過了冬天，便可以去花園采摘母親喜歡的花朵，這樣不是最好嗎？”

“恩，那倒也是！”慕容顏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上官顧航默默攙扶著她坐到案幾一旁的木椅上，微微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