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如云沉著眼眸從馬車上塌下,靜靜望著王府大門,遲疑了一會,然后邁開步子,這個府邸如同自己深沉的內心,寂靜感壓,抑了內心的不安氣息。
何時,感受不到親情所在,寒如云自己也是忘了。
“王爺?!”冷夜看著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微微低下身,靜靜等候在原地。
“恩!”寒如云踏過冷夜的身邊,一臉無色,隨即踏進王爺府中。
“王爺,有心事?”冷夜快步緊跟在寒如云的身后,疑惑著問道。
“夜,你的傷好了嗎?”冷夜隨即一愣,他哪里會料到王爺心中想的是這件事。
“承蒙王爺關心,身子已無大礙!”
“恩!”寒如云冷冷一推門,自顧自走進屋內,冷夜默默呆立在原地,王爺今個怎么了?!
“王爺?!”一進屋內,冷夜便驚呼了一聲。寒如云手里緊緊握著一把堅韌的短匕首,刀身由青銅所鑄,刀柄處鑲著五顏六色的寶石,一旁放著純金打造的刀鞘,一看便是價值連城之物。
寒如云細心擦拭著刀身,眼里閃過一絲痛意。冷夜靜靜的觀望著他手中的短匕,一股莫名的異常情緒,從心底里蔓延開來。
“夜,你還有什么事嗎?”寒如云并不抬眸,他幽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刀身上。
“沒,王爺,你有心事?”冷夜黯淡了眼眸,不解的捕捉到寒如云一閃而過的傷情。
“這是母后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寒如云淡淡的說著,眼中只留下深深的眷戀。那個嫻靜端莊、溫雅含蓄的美麗女子,那個處世不爭的她,本就不適合呆在帝王身邊。
她不適合活在深宮里,她輕如蟬翼,她柔弱無力。要怪只怪當年自己沒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母后死去,要怪只怪自己的年幼無知,太相信了那個冷清之人的話語。
“王爺?”冷夜輕聲喚回寒如云的思緒,無奈的他只能默默一笑,握住短匕的手不由得加緊了力道。
“王爺,既然是貴重之物,為何不隨身攜帶?”
“不必,看到心會痛”冷夜的眼眸輕跳了一下,王爺會心痛?!為什么自己以前沒發現過,自從王爺的母后被刺死后,王爺生活在王府就面無表情,喜怒不放在臉上,整日沉醉在書香中,自從遇到那個人。想到這的時候冷夜的心,慢慢變冰冷,到底還是王爺的命重要啊!那個人絕對不能留!
“夜,你在想什么?”寒如云眸子里劃過狐疑的神色,夜有事瞞著自己。
“沒什么,王爺,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冷夜緊緊握拳,手心滲出一層冷汗,王爺懷疑自己了嗎?
“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母后,是我太大意了,疏忽了母后的感受,是我…”寒如云漸漸沒了聲音,心痛的低頭將短匕收回刀鞘中,然后放回一個檀木盒子里,深深注視了最后一眼,然后關上木盒。
“王爺,不要責怪自己,不是你的錯!當年的事,你沒錯!”寒如云不自然的撇過頭去,無言擺了擺手,冷夜閉口隨即退出了屋子。
王爺還未從當年的陰影中走出來,或許那個人真能幫助王爺走出當年的陰影,可是皇上要那個人的命,自己該如何做,怎么處理,兩面為難!
寒如云靜靜站立在書桌旁,一縷陽光灑在桌面上,背對著窗,靜靜看著那抹光亮,光亮距離木盒有一指之長,陽光卻無法灑在木盒上,就像是自己的冰凍的內心,得不到片刻的融化。本以為自己可以在乎那人,沒想到她竟然騙了自己,隱瞞了真是身份,這一世他最討厭的是欺騙。可他始終不明白即使被騙了,心卻沒有不甘,既然在皇兄說在意她時,自己會跟著心痛、跟著緊張,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寒如云靜靜聆聽自己強力的心跳,身邊冰冷的氣息似乎融合著一絲柔情,訴說著自己的心動。這就是愛吧,嘗到心痛和歡喜。
“凌香”寒如云在心中一遍遍重復著這個令自己激動,又讓自己無奈的名字,這一世,你亦是我的!
寒如云墨筆一揮,兩個飄逸的字體,行云流水,倒印在宣紙上。寒如云溫柔了眼眸,空中的冷氣漸漸消散。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爭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