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兒，有什么事，你就直說了吧！”慕容顏夕揉了揉疲倦的太陽穴，也不想和他再打眼謎了。

“母親，那日孩兒問你的話，可當真？”慕容顏夕的眼皮輕跳，用看似無害的笑容，掩蓋了自己內心的驚慌。

“航兒，指的是那件事？母親年紀大了，記事不清了”

“母親，在孩兒眼里，你永遠年輕貌美”上官顧航不解慕容顏夕眼中的那抹笑意，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

“呵呵，難得你有這份心”慕容顏夕捂嘴偷笑，心底不忘閃過一個邪念。

“母親，香兒是怎么離開的？母親難道不愿明說嗎？”上官顧航不愿相信此事是她所為，他不敢相信，為什么？

“有人在你耳邊胡說了？”慕容顏夕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上官顧航緊握衣袖，手指泛白，她眼中的閃躲分明證明了此事和她有關，為何，要瞞著自己？

“母親，多想了，沒有母親的命令，下人哪敢在主子面前胡言亂語”上官顧航故意將此話說重，靜靜打探著慕容顏夕的反應。

“航兒，母親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上官顧航疑惑了眸子，為自己？

“航兒，母親幫你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航兒這是在怪我嗎？難道以前我替上官府清理那些犯錯的下人也是錯了？我也是為了上官府的顏面，你說我這樣做有錯？”慕容顏夕黯淡了眼眸，她在心底默默打起算盤。

“母親，這…母親一直勤心治家，這怎么算是錯了，母親多慮了，孩子不敢這樣想”上官顧航收起冷冷的態度，多了幾分同情，慕容顏夕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再言語，只是拿起娟帕默默擦拭眼角。

“母親，孩兒錯怪你了，請母親恕罪！”上官顧航微微垂下眼眸，慕容顏夕停下手中的動作，眼底閃過得意的微笑。

“航兒，母親不怪你，我知道，這樣做難免有些人不服，航兒要是不怨母親，就留下來陪我用頓早膳可好，好久沒和航兒一起吃過飯了”慕容顏夕眼中只剩下笑意，上官顧航見此也沉悶著坐下身來，陪著她。

誤會了嗎？不是母親逼著她的？是她自己狠心離去的，為什么自己還會心痛，既然她那么絕情…

“紅雨！”

“夫人？”紅雨呆呆站在屋子中間，看著慕容顏夕的笑容還有一旁臉色稍顯和悅的上官顧航，感到疑惑不解，難道少爺不幫曉陌主持公道了嗎，紅雨心中暗藏著苦楚，為什么？只因她是上官府中的夫人？少爺的生母？

“紅雨，傳膳下去，記得多添副碗筷，今個少爺在”

“是！”紅雨躊躇了腳步，望著那張冷峻的臉，心中的委屈更深，少爺不是答應好了嗎？上官顧航坐在那沉思著，根本無視紅雨的臉上的情緒，卻不料這一切被慕容顏夕靜靜看在眼底，緊緊看著那抹瘦小身影離去，冷冷一哼。

“航兒，你看紅雨這丫頭怎么樣？”上官顧航疑惑不解的抬眸，對上慕容顏夕眼中深深的笑意。

“母親，孩兒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紅雨六歲便進入府中，如今已是十五、六歲，這幾年盡心盡力照顧母親，大家也都看在眼底，難道母親對紅雨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上官顧航不明白慕容顏夕無緣無故提及紅雨作甚。

“沒什么，紅雨這幾年細心照顧我，你那僅有的那個婢女也走了，我想派紅雨去你身邊照顧你，你看…”

“母親，不必將此事掛在心上，紅雨既然深得母親的喜愛，孩兒又怎能奪母親喜好，母親也知道，孩兒自幼習慣了清靜，多了一個人，孩兒也會心生煩悶，還不如讓孩兒的院子清閑得好”

“呵呵，那倒也是，要是缺人盡管給母親說”慕容顏夕眼底的笑意更深，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既然他無心保你，你可不要怪自己心狠！

“母親？”上官顧航輕輕喚回慕容顏夕的思緒，今個總感覺她怪怪的，上官顧航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不解，沉悶的吃著飯。

“夫人？你找奴婢有事？”紅雨手中捧著一大把梅花，迎面而來的清香，使慕容顏夕感到神清氣爽，不愧是上官顧航培育的好梅。

“紅雨，你可知錯？”慕容顏夕的視線從潔白的花朵上，移到紅雨凍得紅潤的臉頰，微蹙起眉頭，瞇起鳳眼。

“夫人？夫人指的是什么？奴婢不明白？”

“大膽紅雨，少爺心中的疑慮想必是因你而起吧，你在府中呆了幾年了？難道還不知府里的規矩，勾引主子，杖責處死！”慕容顏夕重重拍了一下身旁的桌面，紅雨立馬嚇得跪倒在地。

“夫人，夫人，恕罪啊，奴婢無心勾引主子，夫人冤枉？”紅雨重重磕著頭，慕容顏夕無視她臉上的怯意。

“聽你這么說，是在怪我錯怪你了？”慕容顏夕憤怒的說道，紅雨嚇得直打哆嗦，不敢抬頭，只能加重力道，讓額頭和地面親密接觸。

“夫人，恕罪，奴婢不敢”紅雨的額頭不一會便磕出一片殷紅，慕容顏夕冷冷一笑，并不在意。

“紅雨，你膽子可真大啊，早知道我下了禁口令，你還能在航兒面前胡言亂語，要是今日沒揪出你來，你是不是還敢在上官府內興風作雨？！”慕容顏夕冷眼看著紅雨額頭模糊一片的血跡，眼中閃過不屑。

“夫人，奴婢什么都沒說，奴婢真的什么都沒說，夫人恕罪啊！”

“抬頭！”慕容顏夕冷冷起身，踏步來到紅雨面前，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夫人？！”紅雨驚慌的看著慕容顏夕，她不抬眼眸，將藥丸放入手中的杯中，藥丸入水即化，看著手中的無色的一杯液體，她冷冷一笑。

“喝下去！”

紅雨顫抖著接過慕容顏夕手中的杯子，眼中帶著濕潤的淚，慕容顏夕靜靜看著那杯水進入紅雨口中。

“只有，不會說話的奴婢，才不能胡言亂語，自行去領杖責”慕容顏夕轉身，斜長的身影映在紅雨眼底，她心里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她自然明白夫人的用意，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說話了，喉嚨的痛越不過心中的傷痛，紅雨默默擦干眼淚，退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