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綾墨聽后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原來,那便是真相。這陰謀如此簡單,她若是足夠信他,直接把這件事說給他聽,難道他會懷疑她故意陷害麗妃?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最保險,也是最殘忍的方法。一個婢女的安危就可以使她棄前路榮華于不顧,說到底——也不過是她對他沒有感情。
暮色微涼。他苦笑:“這事怪我。”怪他,沒能讓她足夠信任。也怪他,沒能對她一直信任下去。
千澈張了張嘴,卻終是什么也沒說。
……
一旬后。錦司鎮。
鎮子不大,卻樸實安逸。向晚的時候,鎮上來了兩個人。本來來了兩個人倒沒什么,這里雖然偏僻卻也經常有人客居于此。可他們實在太搶眼了。那是一男一女,穿著普通,舉手投足間卻有掩不住的非凡氣質。
客棲是錦司鎮唯一的客棧。風綾墨和千澈停在這里。
夕霞透進大廳。迎著和煦的暮色,店主看到他們時呼吸一窒。他怔了片刻后才說話:“兩位住店?”
“對。再上些清淡的菜可以么?”
店主連聲答應。想起什么又忙問道:“一間還是兩間?”
風綾墨怔了一怔。千澈的外傷已經好多了,可以不需要他的照顧。可他仍然有些不放心。但轉念一想——現在不比當時非常時期,和他同處一室她可能會有些不自在,他便道:“兩間吧。”
店主有些不解。他們看上去明明就是天造地設的夫妻,兩人也不像有什么矛盾,為何住兩間?不過他也沒說什么,答應了一聲便吩咐小二領他們上去。千澈則一直安靜地站在旁邊。
用完菜后,天已經暗下來了。風綾墨替她打點了房間,交待了幾句后便出去了。而千澈則坐在床榻上發呆。她仔細地想,發現自己現在真的是太恣意了。風綾墨替她打點房間的時候她什么也沒做,竟像是本來就應該他照顧她那般理所當然。她似乎忘了他是帝王啊……
她房間的燈亮到很晚。熄滅了燈,她抱膝坐在床上看邊鎮的月光。就在夜晚靜謐之時,一陣隱痛突然襲來,然后迅速從心間蔓延開去。這疼痛突如其來,沒有任何征兆。她忍不住低呼一聲,然后十指緊緊抓著床榻,死死咬住嘴唇才能壓下就要繼續溢出的喊聲。只不過頃刻之間,她額頭便開始冒出汗珠。
千澈雙眼一陣發黑,這是怎么回事?是‘舞步絕’又發作了么?
“千澈,怎么了?”外面傳來風綾墨急促的聲音。
她望了木門一眼,疼得說不出話。
風綾墨蹙眉,當即撞開了門,彈指點上燈,急道:“千澈?”
光影之下,她的臉蒼白無比,指尖嵌入床榻,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風綾墨驚道:“是不是‘舞步絕’?”他有些慌亂地從懷中拿出蘇綰綰贈的藥:“千澈,把這個吃了。你的皇姐說會緩解疼痛。”
千澈伸手去接,有些顫抖地吃下那藥。風綾墨的穿戴整齊,像是根本就沒有入睡。他看著她,臉上有明顯的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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