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千澈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風綾墨這些天幾乎都守著她。他話很少，更多的時候是在案旁安靜地批奏折。而她則是讀書，偶爾和風綾墨對弈。風綾墨的棋風較之初見改了不少，逐漸趨向于穩重與包容。她偶爾瞥向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心里有一種很安靜的感覺，那種感覺連身上的傷痛也無法泯滅。千澈想了想，發現那種感覺叫——習慣。

這天，正在風綾墨在帝棲宮批閱奏折的時候，侍衛來報：“陛下……有人求見皇后。她看上去很急的樣子。自稱是皇后的侍婢云兒。將這個交給在下要給皇后過目。”那侍衛攤開手，一塊花紋繁復精致的玉飾躺在他手心。

風綾墨一驚。“云兒？”

千澈看到那塊吊飾呼吸一窒。旋即語氣急促道：“快請她進來。”她說著欲下床，風綾墨忙扶她起身。千澈心里亂亂的，云兒，云兒，她還好嗎？

……

她看到云兒時發現她長好了不少，整張臉都變得更加明麗。想來的確是過得不錯。千澈心里有了幾絲欣慰。她笑著對云兒打招呼：“云兒。”

那女子臉色帶著不尋常的蒼白，但笑容卻溫暖依舊。云兒眼眶一紅就哭了起來，甚至忘了給風綾墨行禮。她抱著千澈在她肩頭哽咽：“千澈姐姐。”

千澈心里一暖。她拍了拍云兒的肩膀：“傻云兒，在呢。”

她哭聲未歇：“姐姐，你當初為什么要把我送回家鄉？還不跟我提前說。一切都好突然啊。”

“因為我知道云兒在家鄉會過得更好啊。”千澈的笑意淺淺，并不打算告訴她那完全是麗妃所為。

她哽咽著繼續道：“姐姐，我聽說你受傷了，陛下正在四處尋找名醫醫治你的病。我實在不放心，就過來了。還好，還好……”她一連說了幾個“還好”，哭聲沒有停歇的意思。

她抹了一把眼淚，這才注意到一直沒出聲的風綾墨。她一驚：“陛下——”

風綾墨笑了笑：“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我出去好了。”他說罷便向門外走。

云兒眨了眨眼睛。待他掩了門，她臉上現出來開心的神色：“姐姐，陛下對你好好啊！”

千澈一怔。她連風綾墨對她的好也習慣了么……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思緒又亂了。

……

她和云兒聊到很晚。直到云兒離開很久，千澈的眉間都有悅色。見她開心，風綾墨這些天的擔憂也消了幾分。

可風綾墨心里一直有疑惑。斟酌了很久，他終于開口問道：“千澈，云兒……是怎么回事？”

千澈一怔：“你……真的想知道？”

他遲疑著點了點頭：“你會告訴我么？”

千澈嘆了一嘆：“她是被麗妃送回家鄉的，麗妃拿云兒要挾我，讓我答應她一個條件。現在沒事了。”

風綾墨蹙著眉。千澈的話說得很簡單，可是他卻捕捉到不少信息。一個條件……麗妃會提什么條件？！一瞬間，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聲音立即變得急促起來：“那日你在理政閣……”

果然還是被他猜到了么。千澈苦笑。她承認道：“是麗妃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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