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沒有做不利風燃的事。”
“我不是說這個,只是……只是……”
……只是有些擔心你罷了。
他的話停在這里。剩下的句子,他沒有說出口。
千澈的笑意里有了一點點溫度。“我這不是回來了么?”
風綾墨一怔。罷了罷了。她在就好不是么。
他停了一會兒,然后緩緩開口:“千澈,回鳳棲宮吧?”
她被這句話驚住。回鳳棲宮?為什么?
她疑惑地看著他,風綾墨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我……”他剛說一個字就卡在那沒了下文,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為什么當再見到她時,他會覺得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風暖暖地穿過宮門吹起兩人的衣袂。千澈攏了攏頭發,等著他說完。
“過些天風燃會面各國。千韻可能會提前派人來訪。”他盡量把話說得平平淡淡,或許也只有這樣的理由,她才有可能接受吧……不過轉念一想,她也說過他并不了解她不是么。而這種理由……唉。
正在風綾墨的思緒牽扯間,他看見她微微笑開:“嗯,好。等使者走后我就搬回思過院。”這樣么……風綾墨盯著她。她眉宇如舊,唇色淺淺,臉頰有些蒼白。風綾墨太久沒看到她,只知道她又瘦了不少,不禁脫口而出:“千澈,你身體還好嗎?”
突然而來的關心使她的心又暖了幾分:“出去受了點風寒,不礙事的。”
不知怎么他想和她走走:“我送你回鳳棲宮吧。你有什么東西要拿么?”
千澈搖搖頭:“思過院那邊沒有什么。過些天我就回去。”
果然是看不透她所想啊……鳳棲宮在她面前也不過是一個臨時的住處而已,與其它地方并無不同。
從皇宮宮門到鳳棲宮,一半是貴氣的宮殿一半是樹木的蔥郁。沿著小道往前走,時間就這樣順延。
近卿情怯。子敬只道讓他找她相談,可當他面對她時又不知從何說起。自那天后她明明不再露出那樣凌厲和譏諷的表情,可為什么即使她如初見,他仍然會有些……怕她?
許是突然感受到了沉默,他開口道:“那個木人你不拿著么?”可他剛說完便覺得這話頗有沒話找話的嫌疑。而且……提什么不好,去提祁王?!
千澈笑了笑:“不用一直帶在身邊。”
然后又是沉默。風綾墨在那一瞬間突然想問她和祁王出宮后為什么會回來,是因為名聲還是有其它原因?就算她說他不了解她,可不管是她的哪一面她都不像是在乎名聲的人。那么是因為有什么一定要在風燃國皇宮做么?可是啊……他問了又能怎樣。她會告訴他答案么?即使她不騙他,他敢去聽真正的答案么?
那條小道上溢滿花香,風聲從耳畔掠過。“你的面色一直不是很好,記得好好休息,別太累。”
風綾墨呼吸一窒,她的聲音就像是他的幻覺:“你在關心我?”
千澈有些無奈:“……我在說話給你聽。”
風綾墨低低一笑:“我知道了。”
許久壓抑的心晴有了片刻的晴朗。她的話就是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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