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蒼白如紙，笑意卻清清淺淺，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

“我……”阿夏不好意思再看她，移開了目光：“對不起。”

千澈垂了眼簾沒說什么。其實所謂疼痛也只是昨晚最甚。經歷過那樣的劇痛，今日的陣痛便也不算什么了。她于面前的兩人也算有恩，兩人估計是不會再動她了。只是不知道就這樣“完好無損”地回到皇宮，惹得風綾墨興師動眾派人出來來找她，麗妃還會想什么法子來害她啊……

……

兩日后。

“阿夏，阿成，讓車夫把我送到皇宮附近就好了，你們不用出來的。”

暖風拂面，幾人在田間耕作。水色風光，日光明朗。那女子的臉也一樣。

感受到女子溫婉語氣中的不容拒絕，兩人在村前停住了腳步。

“再會。”

“再會。”千澈對他們笑了笑，轉身上車。

車夫駕著馬車遠去，兩人一直目送到那淡淡的點消失不見。她說不讓他們出來估計也是怕搜查的人懷疑到他們罷了。這女子不驚不躁不怒不悲，若是麗姐輸給她，他們不愿服也不得不服不是么？

……

皇宮。

“陛下——陛下——有個和畫像上很像的女子自稱皇后，在宮外候著。屬下們都沒有見過皇后本人，特來稟告。”

帝棲宮，侍衛急急地上前來報。風綾墨忙停下了筆起身向外走：“朕這就去。”

他行走間十指不由自主握緊。是她么？是她么？她不見的這幾天，他派了很多人去找，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焦急，仍然是有條有理地處理國事，可是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擔心。他甚至想只要她在就好，她想要什么他都給她，過往一切都可以歸零，她說的什么他都不去在意就是了。

遠遠看見風綾墨向這邊走來，千澈眼中閃過一瞬微瀾。在他看得清她的地方又歸于沉寂。

見他走近，她扯出淡淡的笑就要行禮：“下——”

風綾墨止住她：“現在說這個做什么。以后那個自稱作廢。”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當她這樣真切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竟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千澈笑意淡淡，著看他沒說話。

風綾墨一怔。是了，從那次后，她永遠都是這樣滴水不漏的表情。在他面前從來就沒有波瀾。他完全讀不出真實的她。

“你——發生什么事了？”

“我出去走了走而已。”

“千澈？！”聽她說完這話，他的語氣里有幾分無奈。

她聽見這兩個字時心中一動。千澈，千澈。他叫她名字的時間屈指可數吧……就算，其實這個名字真正的主人也不是她。這下想來自己還真有些可憐呢……

她收好情緒抬眼看他：“陛下不信？”

“你讓我怎么信？”他輕輕一嘆：“是真的有不能告訴我的原因么？”

聽他的語氣，像是只要她不愿說他就不再問。千澈一時有略微的恍神。她身份敏感，出宮一次不管見誰瞞著他都有可能對他不利。他不會不懂。可他怎么可以對她這么縱容？！怎么可以讓她感覺到被縱容？！剛剛平靜下來的心，輕易就被他的話攪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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