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是正常現象,現在兩種毒在體內互相較量著,只要捱過了就事了。”大家都看著王爺的身體變化,好像異常地痛苦,過了一段時間后,王爺終于舒緩了一些,薛大夫再幫王爺把脈:“你身上的毒性已經解了,脈象也平穩了許多,但余毒未清,還需要要再開些藥清理一段時間即可。”
“可是這種解藥藥性如此猛烈,連王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那么小的小孩子,萬一熙貝子忍不過來該怎么辦啊。”
“的確,雖然是解藥,但孩子那么小,怎么能熬得住呢。”
“熙兒雖然年紀小,但意志力卻很強,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就讓熙兒吃了這顆解藥吧,這種痛苦可能也比不上毒藥發作的痛苦。”王爺說道。
于是熙兒也吞了一顆解藥進去,不一會,也出現了與王爺同樣的癥狀,但熙兒的痛苦似乎比王爺的要更持久一些,還差點昏了過去。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那么久了,都還沒停止。”
“可能是熙兒的毒已深入五臟六腑,所以解毒需要的時間也會比較長。”
“希望熙貝子能熬得過去才好。”
雨嫣一直陪伴在熙兒的身邊,不停地在重復著:“熙兒,你一定要挺住啊,娘不能沒有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一定能挺住的,是娘對不起你。”雨嫣從來沒有試過這么激動,也從來沒有這樣大哭于人前,這次真的把她給嚇壞了,她陪了熙兒一個晚上就哭了一個晚上,心身都受著極大的煎熬。
終于一個時辰過去了,熙兒痛苦得再也撐不住昏死過去了,幸好要熬的已經熬完,痛苦已經過去了,藥效發揮了作用,毒已經經解了,薛大夫開了一些藥方,主要是給熙兒補充精神和清除余毒的藥膳。王爺送其他的太醫離去,并商量后續的治療問題。雨嫣繼續陪伴在熙兒和床前,不肯離開半步,也不肯進食。但她還是記得要謝謝薛大夫。
雨嫣跪倒在地下,聲音哽咽地說道:“薛大夫,謝謝你,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就算用我的性命來報答你,我也愿意。”說完,雨嫣正想向薛大夫磕頭謝恩。
薛大夫連忙扶起雨嫣說道:“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搞到我都太難為情了,只是舉手之勞,你現在的樣子好瞧悴,你先休息一下吧,熙兒已無大礙,如果熙兒醒了看到他娘這么瞧悴的樣子,會把他嚇壞的,而且他們還要等著你來照顧,你可不要熬壞了身子,快起來吧。”
“不,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就算我向你磕頭也不能夠表達我對你的感恩之情,以后無論你要我怎么報答,你盡管說,我一定要報答你。”
“其實你真的不用感謝我,要謝就謝白靈吧,我說過那丹藥是用白靈的血做藥引才提煉出來的,如果沒有白靈的血,任我怎樣也無法做出解藥來,白靈本來就是你的寵物,我只是借花獻佛而已,那兩顆丹藥本來就是想拿來送給你作防身之用,沒想到歪打正著,你這么快就用上了,我還擔心你會怪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私自抽了白靈的血呢,現在好了,你應該也不會因這件事而責怪我了,我才放得下心來。”
雨嫣聽了之后,再看看白靈,幸好白靈活蹦亂跳的,沒有被薛大夫抽干了血。
“你放心,白靈沒有事,我又不是那些無良的大夫,我只需要抽一點點血就好了,而且都是隔一段時間才抽一次,不會對它的健康有影響的,你看它是不是比以前壯了很多。”于是薛大夫趁機抱起白靈給雨嫣看,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白靈也趁機撲缶雨嫣的懷里撒嬌,雨嫣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真的很多年沒見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這幾年都沒有辦法把你接回來,就這樣扔下了你這么多年,對不起,你沒有怪我吧。”雨嫣一邊撫摸白靈一邊說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們倆個雖然余毒未清,但只要調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你不要這么擔心了,我現在就去配藥方,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你眼都哭腫了,等下你兒子起來都不認得你是他娘了。”
“薛大夫,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謝謝你。”說完雨嫣又開始想哭。
“你又來了,你再這樣,我可要回去了,你再謝我,我就立馬走人,我最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弄哭的。”
“好,我不謝你了,我也不哭了,可你一定要留下來,他們還沒有完全康復,我擔心他們病情隨時還會發作,所以我求求你,不要離開,留在王府,好嗎。”
“放心吧,我會讓他們完全康復才離開,你就不要再擔心了,但你也要聽我的,你先休息一下吧,否則你等下暈倒了,我還要照顧多一個,會把我累死的,你就先回房吧,熙兒我會在這里看著的,有事會叫你的。”
“嗯,好,我先回去洗把臉,等一下再過來。”雨嫣說完,正想離開,突然眼前一黑,全身無力,失去知覺,頓時昏倒在地上。
雨嫣在夢中聽到不停地有人呼喚她的名字,她好想聽清楚是誰在叫她,她好想睜開眼看看是誰在喚她,她還感覺到身邊不時有人走來走去,好像在忙碌些什么,還有一雙溫暖的大手不時地撫摸她的額頭,不知道隔了多久,雨嫣終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模糊地看到好像是王爺的身影,他正坐在她的塌邊。然后聽到王爺說:“快,她醒了,快那湯藥來。”然后奴婢們端了一碗藥給王爺。王爺又對著她說道:“來,張開口,喝點藥,小心燙。”王爺親自喂她吃藥,而且是那么的親切溫柔。雨嫣不自覺地張開了口,藥好苦,雨嫣皺起了眉頭,王爺看出了雨嫣的反應,說道:“良藥苦口,小心燙,這是薛大夫開給你的藥,再苦你也要把它給喝完了,你已經昏了三天三夜了,薛大夫說你是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加上體力不濟而昏倒的,要好好地調養才行,來再喝一口。”
雨嫣很聽話地喝著,但心里在想:“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對我這么好,我曾經向你下毒,連熙兒的毒也是因我而起,是我差點害死了你們倆父子,為什么還要對我那么好,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這么好。”雨嫣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下王爺,王爺卻絲毫不提下毒之事,好像當從未發生過一樣。
雨嫣突然想起熙兒,連忙問道:“熙兒呢,他怎么樣了。”
“你放心吧,他沒事,他已經好了大半了,他還問起了你,反而是你讓他擔心了,他很快就能下床了,等你好點了再去看他吧。”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這并不是你的錯,安候爺本來就是沖著我來的,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沒有好好地保護你們,讓你們受苦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感到自責,只是以后你可以相信我多一點,不要自己一個人扛著,要跟我商量,不要瞞著我,好嗎。”
“好,我知道了。”雨嫣點點頭,雖然這件事誰都沒有怪她,可是雨嫣卻一直不能原諒自己,王爺和熙兒這次的生死浩劫是因她而起的,雖然個個都說不是她的錯,可是害王爺和熙兒陷入危難中的人的確是自己,自己又釋懷,越沒有人怪自己,他們越對她好,雨嫣就越不能原諒自己。
王爺看雨嫣這幾天沉默了許多,以為是驚嚇過度未恢復過來而已,就沒有多想,自己和熙兒的余毒也清除得差不多了,他還沒有好好地報答過薛大夫的救命之恩,今天他找來了薛大夫:“薛大夫,你對我們的救命之恩本王沒齒難忘,我王府可以給你的莫過于名利地位和財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推薦你做太醫,也可以賜你黃金萬兩,或者你有任何的需求,只要我能做到也一定會為你做,不知道你有什么時候需求,你盡管提出來。”
“王爺,你言重了,我并不是一個貪慕虛榮,追求回報的人,名利和財富對于我來說也只是浮云,我習慣了山野村夫的生活,做太醫規矩太多,限制束縛也多,實在不適合我,山珍海味我也吃不慣,再多的金錢我無處可花,不過以你和王妃的為人,如果不能報答我,我還擔心你們心里會覺得虧欠我,整天煩著說要報答我,這樣吧,你要是真想謝我,不防幫我開一間積善藥鋪,我可以用來贈醫施藥,為那些沒有錢治病的窮人看病,贈藥也挺好的。”
“難得薛大夫有這樣的好心,本王沒有看錯你,好,我馬上命人著手去辦,我還要請皇上親自為你提名,以后你鋪內的所有藥材支出都算在我王爺府上,我會讓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你的善心。”
“不用那么費力了,我喜歡清靜,被你這么一搞,個個有病的沒病的,有錢的,沒錢的都來找我,那我豈不是分成十個人都不夠忙活嗎。”
“你醫術這么高明,以前隱藏在深山里就這么浪費了,如果憑你的醫術能治好更多的人,能救更多絕望的人不是更好嗎,何必要埋沒掉它呢。”
“唉,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你不招惹人也不代表別人不招惹你,越出眾就越惹人妒忌,樹大招風,招搖過市并不是我的作風,藥鋪的事你不需要做得太張揚,我只想幫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而已。”
“那好吧,就按你說的去辦吧,細節我們稍后再議吧。”
“對了,王爺,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自從上次一事之后,王妃這幾天總是心事重重的,可能是對下毒的事還耿耿于懷,你可要好好地開導她,不要讓她想太多了。”
“好,我知道了,可能是她驚魂未定吧,等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了,我也會好好地開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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