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敏一邊喂一邊說:“你突然倒在門口,把阿珠都嚇哭了,她以為你死了呢。”
顧宛華唇角一勾,沒說什么。田心敏看他沒什么反應(yīng),繼續(xù)說:“阿玲雖然罵阿珠亂說話,但是她的臉一片蒼白,估計心里也在想你可能死了,只是嘴硬不敢說罷了。”
顧宛華喝著白粥,連眼皮也沒抬,田心敏繼續(xù)說:“鄒管家呢,雖然還是很有條有理地安排一切事宜,但是醫(yī)生走了以后,我看見他一個人坐在樓梯上掉眼淚,可憐的老人也被你嚇得半死。”說完她偷看了顧宛華一眼,成功地發(fā)現(xiàn)顧宛華有了一些的停頓,于是她再接再厲地說:“旺財啊、斑斑點點一整晚都在哀嚎,我估計它們是在為你唱安魂曲。”
“咳!”顧宛華含在嘴里的白粥一不小心嗆在氣管上,田心敏連忙幫他順氣,心里卻大爽,看你這個冰山臉還怎么冰下去!
“小心點,別喝那么急,我熬了一大鍋呢。”田心敏心里在幸災(zāi)樂禍,臉上還是要表現(xiàn)地很關(guān)心他的樣子,唉,演技實在是太奧斯卡的好哇~~~~~~~~~~~
“你呢?”顧宛華微微上揚的鳳眼懶懶看她,琥珀般的眼眸轉(zhuǎn)過來,即使是在病中,但是眼中的銳利絲毫不減威力,讓本來還得意洋洋的田心敏立刻垂頭夾尾地說:“我?我也很擔心你。”
簡單幾個字令顧宛華很是不滿,她也很擔心他?怎么個擔心法?但是顧宛華不愿問出口,彼時他仍不知道他在熟睡的時候遭人調(diào)戲了,只暗自惱怒這個田心敏竟沒有特別關(guān)心他。大概是病中的人有點無理取鬧,顧宛華不甘心地又再問:“我生病了你都做了什么?”
“嗯?”估計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田心敏怔愣了一下,見他不知為何臉色隱隱有怒氣,立刻乖乖地說,“我守了你一個晚上。”
聽到這個,顧宛華才略感滿意地“嗯”了一聲,銳利的眼眸泛起淡淡地柔色,不再說話地專心喝粥——某人喂的。
“我真不明白你這個人,生命力除了工作,你就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追求的了嗎?成天工作工作,看吧,把自己的身體給弄垮了。醫(yī)生大叔說,你就是太勞累了,才會被病菌入侵的。”田心敏一邊喂,一邊嘟嘟噥噥、嘮嘮叨叨,完全沒發(fā)覺自己的口氣有多像老媽子。“不過,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的悲哀了。別人都以為你們擁有全世界,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你們看似擁有全世界,實則被全世界奴役著。權(quán)利越大責任越大,擁有越多付出越多,你也挺可憐的。”
顧宛華淡然地看著田心敏,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被人可憐的一天。從幾時開始,他就變成了完人的代表,是顧家的驕傲,是新一代企業(yè)家的驕傲,不管是商場上的對手還是伙伴,都說他強勢而冷酷,可憐這個詞,怎么也輪不到他吧。
“那你認為,怎樣的人才不可憐。”他問,不服氣。憑什么可憐他,替她解決巨額債務(wù)的是他耶!
“嗯?嗯……”田心敏停下喂粥,思考片刻,笑著說,“自由自在追求自己心中所求的人。我知道你會不屑,當然啦,我其實也沒必要說你可憐,因為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或許你就是喜歡一天24小時都在工作呢。幸好我們只是契約夫妻,我要真是有個你這樣的工作狂丈夫,早晚有一天得紅杏出墻不可……啊,好痛啊,你干嘛!”
顧宛華突然捉住她的手,很生氣地瞪她,聲音比平時更冷個三四度:“紅杏出墻?你敢!”
“放開!放開啦!”田心敏痛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她扁著嘴說,“你放心啦,期限未滿,我不會做出讓你丟臉的事情的啦。我就算要找男人,也會等交易完成以后的啦。很痛耶,放開我!”
顧宛華抿了一下嘴,有些不甘心地放開田心敏,別開臉,極度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