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嗎?可惜我當時在丹麥,不然也能去看看你精彩的表演了?!?
威廉的別墅里,田心敏得意洋洋地說起那天的驚艷表現(xiàn)。
田心敏坐在沙發(fā)的一端,很同情地看著鼻子紅紅,滿臉憔悴的威廉。
“不過,你怎么能說你不會彈鋼琴呢?那我那么多天來不是白教你了嗎?”威廉挑挑眉,不滿地說。
“嘿嘿……”田心敏不好意思地笑,說,“我也就會彈那么一首曲子,何必拿出來獻丑呢。再說……”她少有地不好意思,“我只想彈給我喜歡的人聽?!?
“心敏……喜歡的人?”威廉溫柔的眸子凝視著她,她說的喜歡的人,是她的丈夫嗎?“顧先生嗎?”
“切,誰喜歡他??!”脫口而出后,田心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不喜歡自己的丈夫,她還想喜歡誰?
“嗯?”威廉側臉看田心敏,那一臉的懊惱毫無遺漏地被威廉看盡,心下有點懷疑,也……有點竊喜。
啊,原本他該回避的,在得知她已經(jīng)結婚以后,但是他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更靠近。他甚至很不道德地希望心敏哪一天會跟她的丈夫離婚,那樣的話,這個有點傻氣有點咋呼的女人,便能成為他童話中的公主。
“呃……”田心敏不知該怎么說下去了,她緊張地絞手指。
忽然,一只修長潔白的手覆蓋住了她的手,溫柔如風的聲音對她說:“沒關系的,總會好的?!?
個中原因,不想細問,他只要知道,有那么一種可能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
“我要離開這里一段時間?!蓖栈厥?,說。
“啊,為什么?”田心敏沒有仔細去思考威廉剛才的舉動,心里想的是自己的秘密有沒有被威廉發(fā)現(xiàn)。
“我從12月份開始要舉辦世界巡回演奏會,要忙到明年的2月份?!?
“啊……那不是要隔很久才能見到你嗎?”田心敏掰著手指算,自己好不容易在這里交了個朋友,突然有三個多月見不了面,很不習慣啊。
威廉一笑,為田心敏的不舍而高興,他從一旁拿出一個小小的、非常精致的三角鋼琴遞給田心敏,說:“這個送你,丹麥帶回來的禮物?!?
“哇,好漂亮啊,是模型嗎?”
“不,是音樂盒,打開來看看?!?
田心敏高興地打開鋼琴蓋,里面立刻響起了優(yōu)美的鋼琴聲,是“Canon In D”!
“卡農(nóng)?”這首曲子不就是她正在努力學習的鋼琴曲嗎?
“嗯。我不在這里的時候,也要努力練習啊?!钡赣幸惶?,她會將這首曲子彈給他聽。
“嗯!”田心敏點頭,隨即關心地說,“世界巡演很累的吧,你要好好休息哦,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謝謝,我會記得的。不過,話說回來,顧先生不也很忙嗎,你在照顧顧先生這方面很有經(jīng)驗吧?”還是忍不住地,旁敲側擊。
“他忙是很忙沒錯了,但他哪里需要我照顧啊,傳說中的鐵人一個,一天工作24小時都沒問題。”田心敏從未見過顧宛華虛弱的樣子,他那冰山臉殺死一切病菌。不過,說起來,自從“度蜜月”回來后,他似乎更忙了,好像是因為度假一個月,落下很多工作。呃……她每天晚上還拖他看電視劇,雖說一片好心,但……會不會幫倒忙啊?
邪門!中國人的嘴邪門地很!
鐵打的顧宛華居然生病了!她剛剛在威廉家說完顧宛華不會生病,結果一場來勢洶洶的感冒發(fā)燒讓顧宛華直直地倒在家門口。一群人被嚇得雞飛狗跳,等鄒管家請來家庭醫(yī)生,看病開藥,手忙腳亂弄好一切以后,已經(jīng)是半夜了。田心敏記起大家都沒有吃飯,將一干人等趕去吃飯的吃飯,休息的休息,自己留下來照顧躺在病床上的顧宛華。
田心敏托著腮伏在床沿邊,凝視著安靜熟睡的顧宛華,她從未仔細看過這位名義上的丈夫(當然也是不敢)。熟睡中的他看起來親切多了,大概是閉上了那雙冰冷的雙眼的緣故吧,斯文白凈的面相在這時才多少符合了文弱書生的形象。
“眉毛、眼睛、鼻子、嘴……”田心敏描繪的手指停在微燙的唇瓣上,突然像火燒著般縮回手指,背轉身,心撲通撲通地狂跳。
白癡、笨蛋、大傻瓜!她怕個鬼啊,他又沒有醒來,干嘛那么緊張!
不過……慘了,腦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只有……只有手指上滾燙又柔軟的觸感!
“咳咳……誰?誰在這里?”虛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田心敏卻想聽到鬼的聲音一般“啊”地大叫出來。
“閉嘴,田心敏,吵死了?!惫砗鸸斫械模退闼槐犻_眼睛也知道那是誰。他半睜開眼,看她緊張兮兮地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甚是無奈,無力地命令道,“去給我倒水?!?
領命飛奔而去,出了房門才又想到房間里就有水,又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回來,倒水,小奴婢似地遞給顧宛華。
顧宛華掙扎著想起來,沒力,瞄了田心敏依舊低著頭伸長手遞水給他的樣子,沒好氣地說:“扶我起來?!?
田心敏抬頭楞了一下,顧宛華冷眼一瞇,嚇得她趕緊放下水杯,小心翼翼地扶他起來。不靠近還好,一靠近,顧宛華的氣息噴到田心敏的脖子上,癢癢的、暖暖的,驚得她一縮手,顧宛華“碰”一聲,后腦勺磕在床靠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低吼:“田心敏!”
“啊對不起、對不起!”手忙腳亂地田心敏一邊道歉一邊扶起顧宛華,等他坐好了,才將水端給他。
“哼,知道的說你笨手笨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謀殺親夫呢!”顧宛華鼻子輕哼,慢慢喝下溫水。
“謀殺你又得不到財產(chǎn),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碧镄拿羿洁絿亣伒乜棺h。
不過某人還是耳尖地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沒說話,將杯子往田心敏手里一放,說:“我肚子餓了,去給我做點吃的。”
“哦?!被谒遣∪?,田心敏暫時不去計較他對她的指使。
從廚房里端來早就熬好了的白粥,舀了一碗遞給顧宛華。某人又開始挑剔了。
“白粥?你不知道我是病人嗎,吃這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怎么有力氣抵抗病毒?去做腌面給我吃,我要吃腌面和肉湯?!?
終于從剛才的惶恐中緩過神來的田心敏挑挑眉,說:“知道自己是病人就好,你現(xiàn)在不能吃那么油膩的東西,醫(yī)生交代了,你暫時只能吃清淡的食物,其他的,一律免談。”
顧宛華雙手環(huán)胸,一副“我就不吃,看你怎么辦”的囂張樣子,氣得田心敏額角直抽,若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才不管他死活呢,愛吃不吃!
互瞪三十秒,顧宛華又說:“要我吃可以,你喂我?!?
什么?他不要以為他是病人就可以任意支使她哦,她完全可以丟下他不管的。
不過,不知怎的,田心敏就是沒法不管他?,F(xiàn)在管家和其他人都去休息了,沒人照顧他,真要不理他,明天他病得更嚴重了怎么辦?
“嘴巴張大點?!碧镄拿魬嵑薜啬谜{(diào)羹攪動了一下白粥,雖說被他氣得要命,卻還是很小心地吹涼白粥,輕輕送到他嘴邊,喂他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