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榮寵在身
- 塵緣之浮生訣
- 由寶
- 2374字
- 2015-03-14 22:38:44
【細雨濕了人家,烏云藏起月牙,風飛沙,悲白發,一生看盡人世的繁華,只是放不下。撩開江山如畫,還記得那年道別的話,而我們就真的再見天涯。】
幾日閑來無事,瑾蓉非叫我又連著躺了兩日調理著,不讓我下床來,身體自然是好轉了很多。
飲食胃口也好了許多,大概也是因為這些日子御膳房每日送來的膳食,回回都非要看著我吃完了才肯撤走,說這是李承佑的吩咐,等我吃完了他們還要拿著空盤子去復命。
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作息,吃過了晚膳,不多一會兒,便有了困意。也就早早的安寢了。只是這紅羅帳一落下來,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直到這顆揪著的心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你們主子呢?”
“……主子她已經睡下了……”
“這么早?近日可好些了沒有……”
“好了許多……”
“……”
“那奴婢去……”
“……不必,朕自己去看看她……”
迷迷糊糊中卻聽到了殿外的說話聲,好像是李承佑來了。恍惚間慢慢的睜開眼睛,金黃色的帷幔已經被拉開。
我心頭一緊,撐起身:“臣妾失儀,不知是陛下駕到……”他身上穿著便服,倒是腿去了些平日的威嚴。
長發松松的披散下來,身上只穿了一件碧水色的寢衣,想是睡了太久的緣故,整個人都凌亂的很,他坐在床沿,關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引得我一時間面孔頓時滾燙起來,又覺得失儀,立刻伸手拉上了被褥,覆在身上,小心翼翼,不想叫他察覺。。
不想,李承佑見我這般情態,忍不住笑起來,打趣道:“朕的嵐貴人這是怎么了,一見了朕,臉就紅成這般了?”
我不敢看他,被他這樣一說臉上倒是更加羞紅,只隨意尋了個由頭,“臣妾……臣妾忽然起身,只是一時間有些頭暈……罷了。”
他又離得更近一些,竟是一臉的孩子氣,賭氣道:“哼,原來你不是為了朕。”
這話叫我一時間不知怎樣回答,只是勉強微微一笑算是回應他,然后避開他的眼睛,不愿又或者是不敢與他對視。
他身體向前又坐近了一些,干凈的話音音直直進入我的腦海:“這幾日都未曾來看你,你不會怪朕吧,實在是因為政務實在繁忙,脫不開身。”
抬頭看他的眼睛里確實滿是血絲。一個不注意,他已經轉過身,坐到了我的身邊,輕輕將我攬入懷中,我僵著身不說話,頭一回這樣靠近他,忽然有一種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錯覺,他身上的為何氣息這樣熟悉,像是曾經有那么一刻倚靠過。我心跳極快,幾乎打亂了呼吸的節奏,一只手在后面使力支撐著自己,不敢全部靠在他身上。
“先是成嬪生產,前些日子又突然收到前方八百里急報,一拖便拖到今日才來看你,可是朕心里日日都是想著你的。”
他頓了頓,然后輕笑了一聲,這回好像是在笑他自己,復又低下頭心疼的看著我,“哪知你可倒好,竟在皇后的宮里暈倒了,叫朕放心不下,即刻跑去了鳳儀宮看你。告訴朕你可是故意的?”
我總也以為他的眼睛應該是冰冷凌厲的,此刻這么近地去看,竟會那么不一樣。突然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用上心頭,一種連自己都解釋不清的感覺,在他懷里連說話都要屏住呼吸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是臣妾,是臣妾叫陛下掛心了。”
他仍是低著頭,問我道: “今日身子可覺得好些了?”
我點點頭:“已經大好了,皇后娘娘昨兒才派太醫來把脈,說是無大礙了。”
他笑道,“看來季恒給朕調養的方子果然有效。”
“楚公子嗎?”
他“嗯”了一聲,“是啊,你喝的補藥可都是他調配的,還說是秘方,他呀倒像是個江湖郎中,厲害著呢,你以后就知道了。”
側著被他抱著,后背緊緊靠在他的懷中,卻不敢喘大氣。我有些困了,也不敢睡過去。他低頭將下顎抵在我的額頭上,只覺頭頂熱乎乎的,害怕,越發地緊張,繃緊了神經,想逃離這懷抱,卻知道逃不開,一動不動任由他靠近。
“這感覺真好,朕多想就這樣一直陪著你,你喜歡朕陪著你嗎?”
我……喜歡……不喜歡……好像都不是心里話。
“陛下是天下臣民的君主,不是臣妾一個人的,軍國大事重要的。”
“這不是朕要的回答。”他嘴角露出一絲一絲壞壞的微笑,看向我,“不為難你了,免得你害臊,臉都紅了。”
他要是不說,我當真沒有發現,臉上果然有些發燙了。
“怎么辦,看見你這么快地好了起來,朕該怎么獎賞你?”只覺他呼吸變得急促,離我越來越近,暖暖的鼻息噴到我的臉上,然后一只手定住我的下巴,唇瓣慢慢靠近,就要碰上我的唇。
“陛下……臣妾……”,我伸手抵住他就要靠近的身體,整個人輕微向后仰去,應該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有這樣的抗拒,或者根本不會抗拒。
他皺著眉,“怎么了?”
一時間說不上來的情緒,只找了眼下最有說服力的借口,“臣妾……今日……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細細地看了我好一會兒的功夫,像是要直接看到我的心里頭去,我目光閃躲著,他眼里究竟有什么,叫我總也不敢與他相視。
他忽地站起來,然后雙手將我騰空抱起,我不由得低呼一聲,“陛下……”,整個人落坐到了床榻最里頭,我嚇到忘了呼出氣來,他倒還不忘打趣我道:“嗯,確實是比那日重一些了。幸好你不沉,否則,這一路,朕可怎么抱回來。”
他倒是自在,在床塌外的位置躺下來,這番舉動,我完全慌了:“陛下,您這是……”
我這樣的慌張,他卻恍若未見,只打斷我的話,又往床榻里頭坐挪了挪,然后替我蓋上了被子,又是一個極快的翻身,他已經平躺在了我的身邊,與我枕著同一個玉枕。
“今晚,朕就這樣陪著你,好不好?”
還沒等我說話,她已經閉著眼睛,似乎舒坦的很。我仍是坐在那里,他見身邊沒了動靜,睜開了眼睛,看著我道:“怎么了?怎么不睡?”
我還坐在那里,很是拘謹,連動都不敢動:“臣妾是怕,怕……”
他側過身倒是饒有興致的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笑著問我道:“怕什么呢?”
“不知道。”
“不知道?”他笑了一聲,“不知道怕什么,那就是不怕。”
罷了,說他不過,可是眼前這個樣子,實在是……他似乎看出我的顧慮,“放心吧,朕什么也不做的。”
臉色緋紅的感覺再一次席上臉孔,“臣妾是怕……怕陛下這樣躺著,難免會凍著,有損龍體。”
他竟然一把將我拉進他的臂彎里:“朕就想這么陪你躺著,只要你好起來,朕也就好了。”
一夜無話,在他懷中,我本是提著心不敢入睡的,倒也不知是在什么時候就這樣沉沉睡去,睡得這樣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