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恩人!”獨孤永智搖頭失笑,伸手示意安若凌邊走邊聊,梅園地廣景色怡人,也讓安若凌來了興趣,兩人并肩走著,安若凌以為他會如同別人一般問起自已的來歷,可是沒有,走了段路,在一座石橋邊停了下來。
獨孤永智望著結冰湖水,幽幽的道:“能記得別人的恩情,可見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姑娘,現下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世風早已日下,利之所需趨之若鶩,義之所需視若無睹,人人都只會為了自已,特別是在這皇宮中……”
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后,就似是說給自已聽的那般,安若凌沒有應聲,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邊,她又能說什么呢?未知的世界,未知的一切,安慰他嗎?似乎……她很不合適。
“主人……”遠遠的,有一男子走來,腰間跨著一把長劍,英姿不凡,安若凌認識他,他是隨著獨孤永智一起救下她的帶刀侍衛邵向天,急忙對他彎身一禮,綻出一抹微笑道:“奴婢見過邵侍衛。”
隨意的點了一下頭,邵向天的態度比之前冷了許多,安若凌敏感的察覺到了,這時邵向天似是什么話要對獨孤永智說,可是卻因安若凌在場,有些欲言又止,獨孤永智別過身,微笑著伸手,撫開她額角的劉海道:“若若,你先隨秋棠回寢宮去吧,身子有傷,好好休息!”
他的動作輕柔,大手所到之處,帶給安若凌一陣麻癢,似是有意的挑逗,又似無意的撩撫,特別是他叫的這句若若,惹的安若凌的臉一紅,慌忙后退了兩步,曲膝一禮道:“是,奴婢告退!”
不舍的盯著她那纖弱的背影,獨孤永智的眼中有著溫柔,他從來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可是往往這一切,都只是宿命給你開的一個玩笑,當他初見她的第一眼,驚鴻一瞥,那帶淚的美目楚楚可憐。
那一刻,在他的眼中,仿佛天地之間,盡皆失色,唯有她,明媚鮮艷。只是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動了。世上竟然有這么扣人心弦的女子,不僅是容貌絕世,心地更是純潔如玉,晶瑩剔透,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極具風采,與眾不同。
“主人,你可是喜歡上了安姑娘?”皺著眉頭,邵向天是試探性的問問,可是他看著他的模樣,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獨孤永智轉過了頭,搖頭失笑道:“本王以為,我的心在這宮中,一日下來都要幾經風吹雨打,早已干枯了,沒想到,此刻我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跳動,一下,二下,三下……”
“主人!你可知她是何人?”邵向天打斷了獨孤永智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本王知道,她是罪奴,只是本王想不通,她一個柔弱女子,會犯什么罪可以致死?如此佳人,憐惜尚且不夠,不是嗎?”收回了眼神,略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伸手接住了飄落的梅花,閉眼輕聞著花的清香。
邵向天似乎受不了他這種態度了,上前一步,拿掉了他手中的梅花,語氣有些急切的道:“主人,她是離國的奸細,追殺太子到陵墓園,所以才被太后定為死罪的!”
“奸細?”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獨孤永智身子一怔,面色這才鄭重起來,緊盯著邵向天,眼帶著懷疑,直到邵向天再一次重重點頭,他才相信,面色一滯,背立著雙手轉過身子,冷聲道:“不可能,我抱起她的時候,探了她的手腕,根本無一絲內力,如何行剌太子?”
“這也就是她歷害之處,桃花面蛇蝎心,在這宮中這樣的女人還少嗎?主人!”
“是啊,不少了!”獨孤永智嘆息了一聲,轉過身來的時候,那滿眼的溫柔已無,只余冰冷,望進了邵向天的眼睛,他冷聲道:“若她真的是追殺太子之人,那便更好,她有離國在背后撐腰,若她能致太子于死地,倒了了我的心頭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