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呢?”邵向天輕問了一句,見獨孤永智不解的抬眸,他又道:“主人不覺得奇怪?半年前,是微臣親手將太子劫走殺死,拋尸斷魂涯的,可是現在太子卻好端端的出現在了陵墓園,而且身邊還有一個離國女子追殺,難道不可疑嗎?”
“你是說……太子有可能是假的?”獨孤永智的心一緊,腦袋也漸漸明朗,前日傳來太子平安歸來消息,他還想定是邵向天沒處理干凈,讓他逃了,可聽他現在這么一說,心中更是疑惑了。
“假不假只需一物可以證實!”邵向天微瞇起了眼,臉上冰冷一片,獨孤永智眉頭一皺,突的想到一物,不由低呼道:“你是說……玉乾坤?”
“不錯,玉乾坤是封太子之時就必傳的皇室之寶,世間僅有一塊白玉,而后雕成了玉乾坤,若他真是太子,玉乾坤定在他的手中,若是他不是……咱們就找機會揭穿他,這太子之位一定要是主人的,只有登上太子之位,才能離皇位更近,才能報娘娘的血海深仇!”
“母妃……”低喃一聲,那血流成河的夜晚,那凄厲的慘叫聲,那雷電交加的夜晚,再一次浮現到獨孤永智的腦中,他的呼吸陡然變的急促,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成拳,重重的擊在石橋上,厚厚的積雪四處飛濺。
人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想自已的母妃當時也是盛寵一時,卻遭太子之母嫉妒,惹來殺身之禍,而他這個比太子還要大上兩個時辰的嫡親哥哥,卻愣是被內務府呈報皇上時,說成是晚了兩個時辰,于是太子之位便于他擦肩而過!此仇,此恨!若他不報,何以為人?
“咳……咳咳咳……咳……”西宮梅園的西首寢宮中,不停的傳出虛弱的干咳聲,安若凌自那日梅園回來后就病了,輯捕風子璃,穿越,打入死牢,冒雪入京,又挨了板子。
這一連著幾天又驚又嚇,又冷又怕的,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了啊,又一陣干咳傳來,安若凌半傾著身子,手捂著心口不停的咳著,就似要咳出心,咳出血才肯罷休。
秋棠扶著她,不停的拍著她的背,半晌后她終于停止了干咳緩過了氣,御醫走過來把著她的脈,臉色越發沉重了,半晌不語。
“胡太醫,如何了?”秋棠忍不住問了句,那胡太醫搖頭嘆息,輕挼著胡須有些猶豫的道:“安姑娘,不瞞你說……你這病是受了風寒,在加上身子有傷,寒入五臟,有生之年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胡太醫,求求你了,在想想辦法……”秋棠焦急之余顧不得禮儀,輕扯著御醫的衣袖,連連低求,安若凌看到秋棠如此,心中感動,她這又算哪門子的小姐,能受秋棠如此真誠相待,微微一笑,安若凌掙扎著坐起身子道:“無防,我多穿些衣衫,捂出汗來便會好了,不礙事的。”
“可是小姐……”秋棠擔憂的望著她,看到她那毫無血色的臉,她又怎么能放心呢?安若凌笑著扯過她的手道:“沒事的,我向你保證,七天之內我肯定能好的,我發誓!”
“噗……”被安若凌這孩子氣的舉止逗的一笑,秋棠拿了件棉衫套在安若凌的身上,這才點了點頭,胡太醫開了幾個方子就走了,秋棠也隨著他去抓藥,剛才還熱鬧的寢宮,一時間竟變的冷清。
太醫斷出的結果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在靠馬車行走的年代,風寒是一個會死人的重癥,傷風感冒七天就好,她對自已的身子還是很了解的,按了下昏沉的腦袋,安若凌起來想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