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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乘風破浪

  • 劍星幻魔尊
  • 封印
  • 5484字
  • 2009-05-02 18:15:53

二人走到街上,楚星仁化去祭才劍,道:“劉大哥,你出手忒重了些,他二人又不似你我二人身負法術,若是被你打傷了可不得了?!?

劉俊豪笑而不語,拉著楚星仁走出數十丈后,才道:“我的好賢弟,你看不出來么,方才那二人不過是裝出來的。他二人受命于人來搶你我錢財,明知打不過又不能退縮。若是不打,便可能丟了飯碗,但若打了,又怕丟了性命,干脆假意與咱們動手。你不知他二人意思,是以我搶在你先頭出手,其實我根本沒使勁,是他們自己假裝受傷的。如此一來咱們又能走,他二人也好交代,豈不是兩全其美。妙哉快哉。”

楚星仁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還一直奇怪,你明明真氣已竭,為何還要出手呢?!?

二人邊走邊笑,回到當鋪贖了發簪,再趕至碼頭時,卻見那女孩坐在那里大哭不止,女孩身旁立著個憨實的漢子,善無畏和尚卻早沒了蹤影。

劉俊豪心道不好,忙道:“楚老弟,你快以我教你的法子,感知善無畏大師所在,他若未走遠,當是能覺察得到才對。”

自己又走到那女孩身前道:“小妹妹,你又哭甚么,我二人回來了。我問你,那個大師父去哪里了?”

女孩一見劉俊豪,指著他鼻子對身旁漢子道:“爹爹,就是他,他回來了。”

但見這漢子形容猥瑣,老實巴交,全身黑黢黢的,顯是常年日曬所致。一聽這漢子便是女孩父親,劉俊豪忙拱手對漢子道:“小弟劉俊豪,這位大哥不知尊姓大名?!?

漢子回禮道:“大名不敢當,小姓龔,名長先。”

劉俊豪道:“龔大哥,你家船受我二人牽連,被歹人擊沉,我二人特意去湊了些錢來,賠你的船?!?

遞出三十兩銀子,龔長先盯著白花花的銀子,兩眼發直,似乎一輩子都不曾見過這么多錢,但他只是看錢,卻不伸手接。劉俊豪以為他嫌少,又拿了五十兩。這八十兩足可買下兩條平常小船了,但龔長先仍是未接。

劉俊豪道:“還不夠么?大哥的船值多少錢,只管開個價,若是不夠,我二人再去湊來給你便是?!?

龔長先急忙擺手道:“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那不過是一條小小漁船,值不了甚么錢,沒了就沒了。也用不著賠,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二位答應?!?

龔長先還未說他的不情之請是甚么,那女孩已將腦袋搖得直如波浪鼓一般,抱著龔長先腿,連連哭道:“爹爹,不要,我求求你了,千萬不要……”

她哭得叫人心疼,劉俊豪不忍道:“是甚么事,我二人若是能幫得上忙的,定當竭力相助?!?

龔長先一番躊躇,拿捏半晌后才道:“我這小女喚名龔文君,是我多年以前在這碼頭撿來的。我無妻無子,便將她當成自己女兒,悉心照料撫養至今,轉眼數年過去,如今她也十歲有余,我每日下海打漁,她便在船上幫我忙,日子雖過的清苦,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卻也頗有些滋味。怎奈天公不作美,數日前一場大火將我二人所住之處燒掉了大半,雖說勉強還能住下,也撐不了多久了。本來還有一條破船每日撈得魚蝦來換錢糊口,而今船也沒了,日子過不成了。我尋思著將這女兒送入豪門作丫環,但又怕她人小,吃苦不說,又受人欺辱?,F今見了你二人,我一看便知你二人心地極好,不如就將她留在身邊,做個隨從罷?!?

劉俊豪一聽,敢情他是要將女兒賣了。拐彎抹角說不出口哩。但轉念一想,一個丫頭最多值不了三十兩銀子,他若是當真為錢,大可趁自己叫他開價時漫天要價。何必大費周章呢。劉俊豪暗中打量龔長先,他久歷世俗,看人極準。這龔長先并不似那坑蒙拐騙之輩,想是他當真不忍女兒跟著自己受苦,打算長痛不如短痛,或賣或送給了他人,自己另尋生計。但這龔長先年紀也小有四旬了,能尋得到甚么生計呢?

正沉思間,又聽龔文君哭道:“爹爹,你真的不要文君啦?爹爹,文君不想過好日子,只想與爹爹在一起,求求爹爹,別不要我呀!”

劉俊豪聽她哭聲,抓耳撓腮,絞盡腦汁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時,楚星仁又道:“劉大哥,善無畏大師只怕早已走遠了,我感應不到他的動靜。”

劉俊豪心中煩悶,隨口應道:“別找了,他若不想讓咱們找到,就算近在咫尺也能遁跡。罷了,他既是不讓我們跟隨,只能他日有緣再會了?!?

楚星仁小心指了指龔文君道:“那她怎么辦?”

劉俊豪皺眉想了想,對眾人道:“眾位且在此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罷拔腿奔向來路,須臾去得遠了。

龔長先見他離去身影,對楚星仁道:“這位小兄弟,不知小兄弟貴姓?!?

楚星仁道:“我不貴,我叫楚星仁?!?

他本欲說“免貴姓楚”,但怎么也想不起這話來,干脆說“不貴”。龔長先不禁莞爾,連那淚如雨下的龔文君聽了也是“撲哧”一聲,破涕為笑。楚星仁被他二人一笑,頓覺羞赧,面紅耳赤。

龔長先止住笑,道:“不知那劉兄弟去了哪里?!?

楚星仁聳聳肩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他說去去就來,定是很快便能回來了?!?

三人便在那里等著,其間龔長先不住勸說女兒,但龔文君卻掩耳不聽。他父女二人一個好說歹勸,一個堅持不走,場面感人。楚星仁看在眼里,不覺眼角濕潤,幾乎也要哭出來。

等了許久也不見劉俊豪來,龔長先不安道:“楚小弟,你與那劉兄弟是何關系?他久久不來,莫不是嫌棄文君出身貧寒,不想帶她在身邊,便先走了?”

楚星仁忙道:“自然不是,我雖與劉大哥相識不久,但我也知道劉大哥絕不是嫌貧愛富之人。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但你放心,他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在這里等他,他定會回來的?!?

龔長先這才安心點頭。又過約摸一盞茶時候,一條長約十丈,高約三丈的船沿海岸緩緩駛來。船頭一人瀟然而立負手而立,嘴角掛著淺淺微笑。赫然竟是劉俊豪。

船至面前靠岸,劉俊豪下得船來,楚星仁奇道:“劉大哥,這船是哪里來的?”

劉俊豪笑道:“我方才又去了賭坊,那賭坊中人一聽說我來,皆是嚇得面無人色。我身上真氣雖竭,但仍可御兵,我御起兵器大大咧咧走進,揚言說要拆了他們賭坊,將在場之人盡數殺光。那賭坊老板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求饒。我說:‘要饒你也行,快去給我備條好船,再來兩個會開船的伙計。’只這一句話便賺到了一條船,至于伙計嘛,你也認識。就是方才在門口攔住你我那二人了。”

他拇指向后一揚,楚星仁放眼望去,果見那兩個漢子立在船上摸頭傻笑。

劉俊豪又對龔長先道:”龔老哥,你的話我細細想過了,我二人也很同情你父女境遇。奈何我們自己情況也不樂觀。否則也不會被人追得無路可去了,我前思后想,還是不敢將令愛留在身邊?!?

龔長先似乎早已料到結果,黯然點頭不語。

劉俊豪笑嘻嘻又道:“但是,我決定將這船送與你們。我一路上留意過,這船乃是那賭坊老板搜刮百姓不義之財,用極好的木料制成的,雖說不甚大,卻極為結實。你父女二人今后以此船或載客或打漁,隨你們意。也不用愁無住可住,這船艙又多又舒適,莫說是你們二人,便是住上二十人也是綽綽有余。”

龔氏父女均是詫異萬分,龔長先不住擺手,顫聲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這船對我來說太過貴重,無功不受祿,我豈能平白要你一艘大船?!?

劉俊豪道:“誰說使不得,我的船,我說使得就使得。我二人正要去一趟南國,你以此船送我二人到南國去。這樣便不算是無功受祿了,如何。”

龔長先還覺遲疑,但禁不住劉俊豪又勸幾句,終是答應了。劉俊豪喜道:“這樣就好。我們先去飽餐一頓,再購些船上所需。為免夜長夢多,那幾個狗腿子又回來,我們早早上路為好?!?

于是眾人一起到酒樓中美美吃了一頓,又分頭置辦行船所需,忙活了半日,終于起程。場帆起航,出了海關直走海路。

兩日來未曾好好歇息,楚星仁疲憊已極。忙時還不覺得,一旦閑下來便覺困乏難當,但又強自忍住不敢睡覺,強睜著眼睛在房中轉來轉去。劉俊豪一問,才知楚星仁怕那冥靈怨氣又趁他熟睡時發作。前兩次均是恰巧有人在旁制止,而若是自己獨睡一間,一旦再次發作起來誰能知曉。受那怨氣所制還是其次,若是無意中凝出祭才劍來,船中無人是他對手,只怕后果極其嚴重。

劉俊豪聽了,笑道:“楚老弟,你盡可放心睡,昨夜那怨戾之氣所以發作,乃是因你昏迷了。那鄭先生封住你經脈,使得怨戾之氣無法流走他處,便是后來襲入你體內的也是一般。你睡著之時,人雖睡了,祭才真元卻可使你精神處于戒備之中。而昏迷則不一樣,一旦昏迷,精神也隨之陷入沉眠一般,自然要受影響了。有我在,你還怕甚么呢,出了事情盡可找我負責?!?

他雖這么說,楚星仁仍覺不放心,不敢輕易睡下。但經不住睡意疊來,眼皮似有千鈞重,幾乎睜不開??嗨及肴?,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倒是真讓他想出了個法子來。他讓劉俊豪將自己捆在床上,萬一真被那怨氣所制,自己被捆著,便也不會再做甚么怪事出來了。劉俊豪勸說無果,只得照做了。

他將楚星仁捆成一個大粽子,笑道:“好了,若是你半夜要起床我可聽不見,你若是尿了床可別說我不講義氣哦?!?

楚星仁道:“不會的,我從不尿床。”

劉俊豪笑而不語,搖搖頭,拉開艙門,正巧龔文君自門外經過,聽到開門聲下意識循聲看來。見劉俊豪笑嘻嘻開門,而他身后,楚星仁被五花大綁捆在床上,有似個粽子,半分動彈不得。

龔文君奇道:“這是做甚么,為甚么要將他捆起來呢?”

劉俊豪兩眼一轉,閑閑地道:“哦,沒甚么。他睡覺喜歡踢被子,我怕他著涼,睡前都要將他捆住?!?

楚星仁一聽,哭笑不得,只得沖著龔文君咧嘴傻笑。

劉俊豪說的煞有介事,龔文君性子天真,也未懷疑真假。只覺好笑,又瞧了楚星仁一眼,笑道:“這法子可真怪。”

劉俊豪一臉認真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更怪的事還有呢。你若是也踢被子,我也幫你捆了罷。”

龔文君連連擺手道:“我才不會踢被子呢?!彼坪跖聞⒖『勒鎸⑺ζ饋?,腳下一疾,趕緊走了。

劉俊豪回頭看了楚星仁一眼,頓時樂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楚星仁身心疲憊,幾乎合眼便睡。醒來時只見艙中昏黃燭火搖曳,不知是晝是夜。他轉了個身,這才發現身上繩索早已被人解開。坐起身來,但見床邊桌上擺著若干糕點,拿起一塊放入口中,竟是美味異常。忍不住多吃幾塊,這才出了自己船艙。見船艙中光線較強,應是白日了。

他自小便聽說大海廣闊無垠,與天同齊,他雖心中不信,但也極為向往。昨日見得,果真如傳說一般無二,洶涌澎湃,見之令人心情舒暢無比。只是昨日他二人被陸震五人追趕,無暇去觀察海中景象,如今追兵未來,他自是要好好看一番。

于是上了甲板,卻見劉俊豪早與龔長先父女同坐一桌,喝酒暢談,好不快活。

“楚老弟,你醒啦,”劉俊豪道:“快坐下,嘗嘗這小丫頭做的點心?!?

楚星仁見矮桌上所擺之物與自己方才吃的一樣,不覺脫口道:“這些糕點是……是你做的?”

龔文君本是面帶得色,以為楚星仁會夸贊自己做的好吃,哪知他卻是有此一問。小嘴一撅道:“怎么,不好吃?”

楚星仁性子實,也不知轉彎,見她橫眉瞧著自己,頓時不知所措,支吾道:“不是的,很好吃,我沒想到……是你做的。”

龔文君年紀雖幼,但古靈精怪。見他模樣,有意戲弄他一番,雙手叉腰,老氣橫秋道:“這么說,你瞧我年紀小,便未將我放在眼里了?”

她問的越發刁鉆,楚星仁自是答不上來,連連擺手道:“不,我不是這意思?!?

又將求救目光投向劉俊豪。劉俊豪早已笑翻,一想到這天下聞名的祭才幻劍劍主,神通不凡,又戰仙家門人,又斗魔道高手。也未有過半分怯懦,卻被個十歲小女孩弄得手足無措。不覺莞爾。心道楚星仁畢竟太過老實,雖有神通加身,也不過是個孩子。

當下對龔文君道:“小丫頭,你就別再為難他了,我這楚老弟雖長你幾歲,人卻老實得緊,不會說話。不像你這人小鬼大,一肚子問題的機靈鬼。你再這么問下去,他沒被人殺死,倒被你的問題給急死了?!?

眾人皆是大笑,龔文君也破顏一笑。楚星仁見她笑靨,粉面櫻口,笑起來時帶著淺淺酒窩,竟是極為好看。

楚星仁這才注意到龔文君雖說時常跟著龔長先出海,皮膚卻極為白皙,吹彈可破,想是龔長先雖讓她隨自己出海,仍是心疼女兒,不忍讓她干活。

劉俊豪這時將手舉過頭,衣袖隨風而動,他看看身旁目光投影,道:“是南風。小丫頭,你去叫那二人將帆升起,與我們一同坐下來喝酒。”

楚星仁聽劉俊豪說話,這才回過神來,龔文君也未發覺他此前盯著自己,朝他吐吐舌頭,轉身去了。

龔長先嘆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劉兄弟,你懂得可真是不少。連這海中風向也能隨手斷出,果真是后生可畏?!?

劉俊豪“哈哈”笑道:“過獎了,我不過是在龔老哥面前班門弄斧而已?!?

而楚星仁一眼望著蔚藍海水,氣勢磅礴,浩然無極,碧海藍天有如一副絕美畫卷。胸中豪氣頓生,精神也為之一振,竟有種煥然一新,脫胎換骨之感。

不多時,船帆揚起,龔文君帶了那二人來,一坐下便道:“我方才叫他們,他們一直不肯來,還是我好說歹說才將他們勸來的?!?

那二人均是尷尬一笑,劉俊豪道:“好,小丫頭你立了大功,我獎你一塊糕點?!?

將一塊糕點遞給龔文君,龔文君嗔道:“這本就是我做的,你卻用來獎我,甚么意思嘛?!?

劉俊豪嘿然一笑,又對那二人道:“二位,我還不知你二人姓甚名誰呢?!?

左邊漢子道:“小人李順程?!?

右邊漢子道:“小人張六?!?

劉俊豪點頭道:“你二人不必尷尬,我知你二人是為著昨日之事心存介蒂。我也知你二人有家有室,養家糊口也是不易。我昨日一見便知你二人其實也是老實之輩,若非如此,我哪能放過你們。我問你們,來做這行船的船工,可覺辛苦?”

李順程老實道:“辛苦倒是有一些。但心中安定許多,以前為著混口飯吃,才不得已在賭坊中做了這傷天害理的活計。每日打人搶錢,面上兇神惡煞,其實心中虛得慌。時常夜不成眠。來做船工雖說辛苦些,倒比在賭坊中安心得多?!?

張六也連連稱是。

劉俊豪點點頭,道:“我已將這船給了龔老哥,自今日起他便是你們的老板了。你們可不許趁我不在時偷懶?;?,否則我可要給你們好瞧的。”

二人齊聲道:“那是自然,你便是不說,我們也不敢這樣呀。”

劉俊豪又扭頭對龔長先道:“今后他二人聽你差遣,任你使喚,你這做老板的可不許苛扣他二人薪水哦。”

龔長先道:“劉兄弟說笑了,我哪里會做甚么老板。他二人隨我走船,我自然待他們如自己人一般。我有幸遇到你二人已是感激不盡,若是還苛刻你帶來之人,豈不是以怨報德,成了白眼狼?!?

眾人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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