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粹用手指描繪無瑕的名字,又撫摸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他說的“沒有玉粹,無瑕沒有意義”,嘴角不自覺浮出笑意。
玄曜瞇開眼,黑冷玉般的眸子淡然地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他覺得自己的心刺刺地難受,因為她的笑容,那么礙眼。
無瑕明明說,她喜歡自己多一點。如今,她甚至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難道,真要自己變得如無瑕一般,才能討她歡喜?無瑕已然侍寢了,他是知道的,那天午后,他其實就在屋外,聽著聲聲纏綿從屋內傳出,平靜如止水的心奇怪地刺刺疼。
床上坐著的她正偷偷地笑,將手中的紙珍愛地放在唇邊吻了吻,然后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再放回枕頭下,甚至又偷看了他一眼,看他有沒有發現她的動作。
玄曜再度閉上眼睛,沉靜地仿若睡著了,她其實不知道,他不用睜眼,也能將她的一切了解地透徹。她不知道,他一直看著她,一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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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寂冷院,進了寢室,玉粹已然睡著,玄曜籠著手坐在一邊閉目養神,不動如山。無瑕剛踏進寢室,玄曜已經知道他回來了,他睜開雙眼淡然說:“回來了?”
無瑕點頭,先去看玉粹的情況,見她睡得很熟很安穩,便微笑地朝玄曜示意,要他出來。玄曜跟著他出來,問:“情況怎樣?”
“很不錯,琮隆城內外不少人開始在家拜圣女,我們布置下的人正不動聲色地宣傳圣女的事跡。”無瑕說。
玄曜垂下眼,思索了一會兒說:“動作會不會太大,惹來王室的鎮壓就前功盡棄了。”
無瑕搖頭:“不會,不過太過低調就收效甚微了。”
“光憑救人的事不夠震撼這些人,必須再有什么事刺激他們,讓他們牢牢記住圣女的神威。”玄曜說。
無瑕贊同道:“我也是這么想的,但目前玉粹受傷了,想做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暫時收斂些吧。”
玄曜同意。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其他事,玄曜便起身說:“我回去休息,你照顧玉粹吧。”
無瑕拉住要走的玄曜,輕聲說:“還沒和好?你也真是的,玉粹就是孩子脾氣,哄哄她就原諒你了,何必總板著一張臉嚇她。”
玄曜心里有些抵觸,他甚至將不悅表現在臉上:“我又不是你,不想哄她。”
無瑕一怔,玄曜這樣是很反常的,簡直像一個鬧別扭孩子。
“玄曜……”
“她喜歡你就喜歡吧,我不需要像你一樣討好她!”玄曜扔下這句話,抬腳要走。
無瑕起身拉住他:“玄曜,你怎么了?”
玄曜回身,盯著無瑕微微泛白的發尾,冷冷道:“你侍寢了對吧。恭喜你,快我一步了。”
無瑕失笑:“你吃醋嗎?侍寢的事,你我不早有準備嗎?你難道是為我快你一步而生氣?”
玄曜冷笑:“我才不會那么無聊呢!我只是不喜歡被別人要求按照你的標準做人罷了!”
話音落,再不愿多說一個字,冷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