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冷院的情況怎么樣?”一個虎目龍須,不茍言笑的男人坐在虎皮軟榻上,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回主公,派去監視的宮女說那女人每天都忙得很,不是學習各國歷史,就是學習武藝,還有……”
“還有什么?”
“還有蕪王殿下這些天都跟在那女人身邊,好似在教導她宮廷禮儀。”
跪在殿前的是一個文弱的中年男人,留著兩撇胡須,面容尖削,他是國主身邊的謀士許昌,詭計多端,陰險狡猾,坐在虎皮軟榻上的則是綠國國主綠向天。
“蕪兒真是胡鬧,到現在還跟他們糾纏不清?”綠向天皺起濃眉,不滿之色滿溢。想起那天宴席上那女人狂妄不可一世的模樣,他就恨得牙牙癢。
若要稱帝,得問過天?
她當她就是天嗎?哼,腦子有病!
“蕪王殿下還小,貪玩,他……”
“哼,貪玩?我看他是被下迷魂藥了!明明就連承認自己是綠護衛都不愿意的人,突然見說什么要一輩子跟著圣女!”綠向天冷哼一聲,他兒女眾多,最為疼愛的就是這個兒子,不是因為他是綠護衛轉世,而是他聰明伶俐,一張嘴最會討他歡喜,再加上他已逝的母親是他最寵愛的妃子,他對這個兒子真是縱容到了極點。
“對,一定是那女人對蕪王殿下下了迷魂藥,不然蕪王殿下不會突然變成這樣的。”許昌道,“主公,蕪王殿下最近向記史院借了很多史料,側重借了各國史料,估計是給那個圣女看的。如果讓那圣女了解了我國的情況,只怕對主公和綠國不利啊!”
“什么?蕪兒既然這么做?”綠向天簡直要氣炸了,這個孩子,胡鬧也要有所分寸,這可不是玩過家家。圣女代表著什么?代表著彩虹國啊!她若存在,彩虹國就有機會復國,難道要他綠家還回到過去俯首稱臣的日子嗎?
“許昌,你馬上傳我旨意,把蕪兒給我帶回來,立刻把寂冷院的那三個人問斬!罪名,隨你定!”綠向天怒道。
“主公,這恐怕使不得。”許昌見他動怒了,連忙勸道。
“嗯?”綠向天眼睛一橫,“怎么?連你也怕了她?”
“不是。主公,那圣女在琮隆城內救了很多赤腳百姓,如今在城里傳得沸沸揚揚,據說有不少人家里都開始供奉圣女了。若我們輕易動手,只怕會觸怒那些平民。”
“哼,難道本王會怕那些人?”綠向天冷哼道。
“自然不是,大王且聽我說完。如今蕪王殿下沉迷那個圣女,整天與她廝混在一起,明著動她,會惹來蕪王殿下的反感,平白令您父子二人不和,說不定會加大蕪王殿下跟隨那女人的決心。”
綠向天沉默了,他決不能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更何況,那女人身邊有兩個能力高強的隨從,那個穿黑衣的尚且不知底細,但那個穿白衣的,殺人如麻,祖祠一役,他一人將半個軍營的兵力給消耗了,據說最后還是蕪王殿下將此人降服的。”
綠向天雖已經聽過司徒的稟報,但再次聽來,依舊覺得心驚肉跳,但想到是自己的兒子降服那個人,又是一陣寬慰和自豪:“還是我兒厲害!”
“那是自然,蕪王殿下天資聰穎,就連桑田老人都對殿下贊不絕口。只是殿下如今沉迷圣女,所以臣下建議,不能明謀,只能暗取。”
“哦?許先生有何妙計?”綠向天感興趣地問。
許昌微微一笑:“請主公放心將此事交給臣下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