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對自己父王經常攻打弱小的國家的行為也頗為不滿,但這些都是朝政上的事,他管不了也懶得管,如今被別人當面指責,卻是很難堪。他漲紅著俊秀的臉,結結巴巴道:“這……這勝者為王,有什么好說的,弱小就會被挨打,弱肉強食,連牲口都知道這個道理。”
“哦?綠護衛是自比畜生咯?”無須長老嘲諷道。
“你……”
“哼,此事且不談。再說圣女一事,他竟設計陷害圣女,害她悲傷刺殺的罪名,你身為綠護衛,這又怎么說?”
“誰說是我父王陷害玉粹了!難保真的有人刺殺我父王,只不過他誤會是玉粹罷了!”綠蕪大聲辯駁道。
“那為何不查清楚,反而妄自武斷,派人追殺圣女!若不是我家阿蘇碰上,拼死救下,說不定圣女在劫難逃,到時,我看你如何自處!”
綠蕪臉色刷白,到底是孩子,哪里說得過無須長老,他抖著嘴唇回頭看玉粹,真怕玉粹因此生氣。玉粹想安慰他幾句,不過又被無須長老插話了。
“說到這個,圣女殿下啊,你就看在阿蘇盡力救過你的份上,就原諒他不經大腦的行為吧。別走好不好?這樣吧,我這就去面圣,請王上下一道圣旨,讓你倆盡快完婚。等阿蘇成了你的人,他就不敢亂來了,到時他還不乖,你就拿大鞭子抽他,我教你鬼影鞭法,連他都躲不過。就這么定了,哈哈!”
說罷,也不管玉粹在后面追著他想阻止,三步并作兩步跑得沒影了。
“這……”玉粹簡直無語,無力地嘆氣,回頭望了望無瑕,扁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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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玉粹從綠蕪的房間里出來。花了好大的勁兒才哄完綠蕪,再三保證自己不會遷怒于他,綠蕪才不情不愿地躺下睡覺,還拉著玉粹的衣袖,問能不能摟著他睡。玉粹給了他兩道惡狠狠的眼光他才嘆氣作罷,翻身給了玉粹一個背影,表示不滿。
走到自己房門口,看見了一個頎長的身影,月夜下,那人仰頭望著夜空,背后半白的頭發隨著夜風輕輕飄蕩。
伸手如懷里摸出玉佩,猶豫了一會兒,慢慢走過去。還未走近,那人已回身,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玉粹。”
玉粹走近他,靠在他的胸懷里,用臉側蹭了蹭,無比依戀無比滿足地嘆氣。
無瑕環住她,問道:“為何嘆氣?”
“我有時,真希望自己不是圣女,可若不是圣女,又是不行的。”玉粹閉著眼,鼻尖是他若有似無的淡香,似蘭,似梅。
無瑕明了,卻什么也不說,只是摟緊了她。此刻,只得他們倆,天長地久太遙遠,倒不如珍惜這一刻。
“無瑕,你……有沒有想我?”這句話,她一直想問,無奈一整日她都沒找到機會與他獨處。如今,這月夜之下,四下無人,只余他和她,她輕問出口,心如擂鼓。
無瑕微怔,低頭看懷中埋首于他的女孩,他很清楚,這個女孩,在一點一點地蠶食他的心,而他,一如既往的縱容。
等不到無瑕的回答,玉粹有些慌,她抬頭,漲紅了臉:“不想嗎?”眼見無瑕只是看著她,不說想,也不說不想,她有些難過。畢竟是第一次喜歡人,總覺得要掏心掏肺都不為過,縱使無瑕對她千依百順,卻總是患得患失,怕他也是因著圣女的身份才對她這般好,又怕自己誤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