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目將軍
- 神劍
- 段玉新
- 7175字
- 2009-05-27 08:11:59
司徒文遠立地隨聲附和:“師太一語中的,這也正是我的五內之言,道長劍術固然難及歐陽旭老前輩,可是不得不承認在我等之上,所以這代盟主之位非道長莫屬。”
岳鎮龍心悅誠服:“我華山一門愿奉真人為盟主。”
韓金龍沒有自己的主見,見眾人舉玄真真人,也高聲道:“對、對、對!韓某人也同意這個辦法。路掌門,你看呢?”
路子安知道跑了張書圣自己無法出任盟主,只有順著大家的意了,幸好玄真真人只是代盟主。口是心非的道:“由玄真真人來出任代盟主既然眾望所歸,路某也不是俗不可厭、見死不救、專為私利的小人,自是從心往外、舉雙手贊成了。”
玄真真人沖眾位掌門人拱手,發自肺腑的道:“諸位英雄,你們真的太抬舉貧道了,貧道已是偌大年紀,早已無了回天之力,又焉能配統領群倫呢?”
司徒文遠道:“真人,你太謙虛了,以武當派在江湖上的地位,以真人你在我們大家心目中的威望,你來出任盟主綽綽有余。”
智云監院雙手合十,殊為至誠地說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普渡眾生。道長,貧僧以為,你還是接受天下英雄的拳拳盛意為好。”
鄭萬元道:“道長,眾望所歸,人心所向,天意使然,萬萬不可逆天而行啊!”
絕塵師太勸道:“道長,大家苦口婆心的相勸,你不可不聽,除了你之外,已經無人有能力來擔此大任了。”
岳鎮龍見玄真真人沉默不語,忙道:“真人,我等只不過是請你暫時當代盟主,等日后有人拿到九龍至尊劍,那人自會出來接替你盟主之位。”
陳鳳如對司馬云龍輕聲道:“大哥,當盟主有什么不好,這個玄真為何不樂意呢?嘿嘿,我看來他是不識抬舉呀!”
“如妹,不可亂講,道長不過是客氣罷了。”司馬云龍輕搖五指。
陳鳳如笑著狡辯:“我看不見得,他這是擺架子,是想叫天下英雄跪在他腳下相求,他才點頭呢!”
司馬云龍輕輕一笑,并未再開口。
這期間,各位掌門人、天下英雄紛紛相勸。良久后,玄真真人慢慢抬起頭,鄭重其事的道:“嗯……,既然眾位掌門情誼拳拳,如此抬舉貧道一個將死之人,貧道當真深感受寵若驚!為了不令天下英雄說貧道自命清高、目無下塵,不令諸位豪杰失望,貧道便當仁不讓,勉為其難來任此代盟主。不過,我們說好了,貧道只是暫時代理盟主處理盟中事務,一有大事,還是我們大家共同商議后決定,一旦持九龍至尊劍那人出現,貧道即刻退位讓賢。”
眾人一聽無不振臂高呼,臉上均露出喜慰的笑容。有些人是真心希望玄真真人居盟主,這些人的笑意自是由心而發;有些人則表面上希望玄真真人來任此盟主,其笑也是勉強、虛偽的笑。岳鎮龍、鄭萬元等一見這種情況,深感簡直是太趁自己的意了,畢竟居此大位者不是心懷不軌的野心家,這樣的人出任盟主,必然會全心全意為武林的安危著想,飛虎盟這個為禍武林的鬼影子也必將會被鏟除;持反對意見者認為是令玄真真人老奸巨猾鉆了空子,而自己唯一的希望也就是盡快找到真正的九龍至尊劍,只有至尊劍才能使自己咸魚翻身。
路子安見大勢已去,也只有暫時聽命于人了,不過幸好這個命令自己的人不是肖芙蓉。言不由衷的道:“呵呵,真人如此決定,這才叫心系天下蒼生的安危呢!這才叫上順天意,下順人心之舉呢!”
“哈哈,這頂風可臭八百里的臭屁,是什么東西放的?順順順,順你個大頭鬼,本將軍尚未點頭,又叫個什么順?”欻忽眾人頭頂上飄來一聲渾厚無比的長嘯,這聲長嘯蓋住所有吶喊聲、嘀咕聲、拊掌聲、歡笑聲,不過這聲音可對各大門派不恭。聲音甫歇,一道金光以眨眼間飛躍萬里的速度由南天之外、自群雄頭頂上射來,悄然無聲墜在場中央兩塊條石旁。群雄舉目一瞧,此人金光匝繞、威風凜凜,目射傲視一切之光,令人見之不自主生出畏敬,這使得天下英雄一驚一愣,盡數呆立在秋風中。
來人赫然是位三十上下歲金甲大將軍,白玉一般的臉上傲氣十足、英氣逼人,劍眉高挑外溢浩然之氣,星目如炬,閃閃放著懾人的光芒,鼻若懸膽,口闊齒潔。雖為男中之龍,仍不足以稱為奇,最令人稱奇、汗顏之處是此人額頭正中、二眉之間竟多了一只眼睛,而且是直立、圓瞪的,這只眼睛雖稱天目,其實是二道弧形的豎皺中間多了一顆指甲大小的黑痣。頭頂嵌珠鑲玉的鳳翅紫金盔,身披黃金鎖子連環軟鎧甲,足蹬一雙黑漆虎皮戰靴,盔明甲亮,更添佼佼威武之氣。這軟甲不是尋常甲胄,乃是用金絲、金片與天蠶絲結合而制成,其重量與三件錦袍相等,前后均有護心鏡。此黃金軟鎧甲乃是數百年前遺留下來寶物,此甲雖然如袍子一樣綿軟輕巧,實則可以與刀劍爭鋒,更可接高手打來的內力并化去半數。此人手里的兵刃也與眾不同,長有八尺開外,刀身也有三尺余長,雙面刃一長兩短三個尖兒,神鋒犀利、切金斷玉不在話下,此兵刃名叫三尖兩刃刀。
陳鳳如見此人威武不凡、氣勢懾人,昂然而立、目無下塵,也呆了,知此人雖然英俊不及大哥,然而身上那懾人的霸氣是大哥所未有的,那份傲視一切的氣勢更勝于大哥。她雖為他的威武所迷,然而問她是否愛他而不愛司馬云龍,她必然會搖頭,畢竟敬仰與愛是二回事。
司馬云龍眼望來人,自嘆不及油然而生,大拇指一豎,喃喃贊道:“好威風、好殺氣、好輕功、好內功!”心下盤算:“此人風馳電掣般飛來,輕功已至上乘,而這一聲長嘯,足見其內功修為極為深厚,早已臻化境,果然是位武林奇杰!好生面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在哪兒哪……?”
忽聽路子安大為畏懼、客氣的沖來人一拱手:“閣下莫非便是傳說中那位‘天目將軍’呂子龍呂將軍么?”
眾人乍聽“呂子龍”這個名字無不大吃一驚,深感見識不及路子安。司馬云龍一拍大腿,悆道:“不錯,天下第一驍將,果真是他,他正是傳說中的呂將軍,不想今兒有幸一睹真容啦!”
“呀,他就是呂子龍?”陳鳳如大驚失色,顯然以前也聽聞過這個名字。
司馬云龍猛然醒悟,介紹道:“他是江湖上第一傳奇人物,成名之時僅僅十余歲,原本是本朝一位兵馬大元帥,總理天下兵符,可謂是皇王之下,萬萬人之上。然而,不知何故這官未當幾年便辭官退隱轉而行走江湖,但是聽聞六年前便不知其蹤了,聽說他是封刀歸隱了,不知何故今日竟然上青城山來?對了,因為他的身份與眾不同,以及三只眼睛,刀法極猛,內力極深,人人敬之為‘天目將軍’。另外,如妹,我們跟他見過面的。”
“我們見過的,在哪兒,我怎么想不起來了?”陳鳳如感到一頭霧水。
司馬云龍微微而笑,提示道:“你想想,六年前,我們同游杭州城,你除奸未成反為其所制,是李飛云趕來給我們解了圍……”
“呀,想起來了,而他正是一心一意欲與李飛云決斗的那人。”陳鳳如也憶起了往事。
司馬云龍點頭道:“不錯,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故人呢!”
“天目將軍”呂子龍道:“本將軍已有六年未出江湖了,難得江湖上還有人記得本將軍。哈哈!”昂首朗笑,聲傳千里。
“但不知將軍何故光臨敝處呢?”路子安面上顯露出匪夷之色。
呂子龍雄心勃勃的說道:“路子安,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不過,你問了,本將軍就費費嘴皮子、教你個乖。本將軍剛出家門,便聽說你們齊聚于此召開武林大會、推舉武林盟主,雖然你們并未呈請柬給本將軍,可本將軍還是不請自來了,為的就是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路大掌門,你們今日聚在這里的目的是不是為召開武林大會呀?”
路子安心思:“當真是來者不善,看來得小心應付才是上上之策。”勉強一笑,道:“將軍武功不凡,欲當各門之主本是無可厚非的事。不過,將軍來得非常之不巧,盟主之位已由玄真真人居了。”
呂子龍將手一擺,不以為然的道:“這也好辦,本將軍既來了,叫玄真真人退位讓賢便是。”
路子安忙道:“將軍有所不知,由玄真真人來任盟主,乃是天下英雄共同商議的結果,并非某一門說了算的,不能說改就改。不過,還好,將軍仍有機會,因為真人并不是盟主而是代盟主。將軍欲為武林盟主,只要拿到九龍至尊劍并拔出鞘來,天下英雄自然會奉將軍為主、甘心情愿垂手聽命。”
呂子龍上前二步,問道:“也就是說非持有九龍至尊劍之人不能坐上這盟主之位。對嗎?”
路子安雙眉一蹙,不動聲色的順口敷衍:“將軍可別誤會,這可不是路某人一個人的意思,是各門之主、天下英雄一致決定的。”
呂子龍一聲狂笑,聲震青城山,目光中充滿鄙夷,朗聲說道:“哈哈,我當何事令你如此難以做人,原來是這點小事兒。這有何難,既是你們大伙一致的決定,而今孰也未走、誰也未跑,你們再一起將這個錯誤及時糾正過來不就行啦!”
公孫劍見路子安一味退讓,對他小視之余更對呂子龍的狂妄不滿。當即大聲叱咤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呂子龍,你當我們眾位掌門是什么人?哼,我們俱為一門之主,言出如山,豈有出爾反爾之理?如許,也忒不成樣子了,豈不叫天下英雄小覷,讓世人笑掉大牙嘛!”
呂子龍六年前就未把眾位掌門當回事兒,而今閉關六年,武功升堂入室,自是更瞧他們不起,臉立時一撂,用刀極不恭的一點對方,喝道:“公孫劍,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憑你那點兒三腳貓功夫,也敢在本將軍的面前大呼小叫,你未免也忒膽兒肥了。哼,看你那付奴才樣兒,像是一派宗師么?”
公孫劍七竅生煙,憤憤不平的道:“姓呂的,你也忒飛揚跋扈了,甭以為你是朝中官員,就比人高一頭。哼,告訴你,不沖別的,就沖你是朝廷的鷹犬,你就不配坐各大門派之主這寶座。”
“哼,看來今日本將軍如果不給你這個沽名釣譽的小人一點顏色瞧瞧,你也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呂子龍將三尖兩刃刀自背后搶過來,托于胸前,儼然一付欲大打出手的架子。
公孫劍知未出手圍攻張書圣,已讓天下英雄小視,如今有人向自己挑戰,如不應戰,人前便更加沒面子了,遂目空一切的呼喊:“江湖上傳聞說閣下的三尖兩刃刀一向無敵,而今六年過去,不知六年前那份威力如今還剩幾分?為了弄明白這個問題,本堂主要親自來領教一下。”
呂子龍道:“好,早聞你小子自居‘塞北第一刀’,本將軍就來會會你的刀,看一看你是不是名符其實的第一。出招吧!”
肖芙蓉心早在思量:“早聽說過,此人當年一口三尖兩刃刀在萬馬軍中縱橫無忌、所向無敵,行走江湖后又將無數高手打敗,堪稱武林第一驍將。傳聞不可全信可也不可不信,不過,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此,說明必然有本領。夫君貿然出手大大不妥,不如叫此地地主路子安投石、探探水深。”想至斯,咯咯一聲嬌笑:“呂將軍,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呢?讓玄真真人來坐武林盟主并非我金刀堂一門的主意。再者說了,這里是青城山,是路掌門的地頭,將軍你想成為武林盟主,也應當首先取得此地主人路掌門的首肯才行呀!”一句話輕易的將球拋給了路子安。
路子安不是個傻子,深深明了肖芙蓉的用意:“他奶奶的,這騷貨真是夠狡詐的,看來無論怎么說這頭一陣我打定了。”臉一板,薄含怒色,說道:“不錯,這里是我青城山的地頭,哼哼,你呂將軍說來便來,豈不太小視我青城派了么?”
呂子龍呵呵大笑,三眼之間顯現出一絲輕蔑之色,神采飛揚的說道:“路子安路大掌門,你既然喜歡這么說,就算本將軍小視了你,那你又能把本將軍如何呢?不怕告訴你,別說是你小小的青城派,縱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武當,本將軍也未放在眼里。”
路子安臉色殊為難看,道:“呂將軍,你的話未免太狂妄、太傲了,你不將我青城派放在眼里那也沒有什么,難道少林、武當你也看不起?”
呂子龍輕哼一聲,說道:“路子安,你講的簡直是一句廢話,看起與看不起本將軍方才已經講過了,難道你不曾聽聞?”復又譏諷道:“啊,是不是你路掌門沒有長耳朵或是耳朵里長滿了驢毛啊?呵呵……”
路子安呸了一聲,一躍而起:“既然你呂將軍如此講了,路某人非得領教一下你的高招不可了。”
呂子龍道:“好哇,本將軍聽說你小子在青城三十六路天罡劍上頗有幾分造詣,今兒本將軍就來看看江湖上的傳言是否是空穴來風。”
路子安不以為然,道:“將軍,你真的不怕么?”
呂子龍一針見血的反問:“姓路的,你不是傻了罷?你有多重、多高,本將軍又何懼于你吶?”
“將軍誤會了,假使將軍畏懼我路某人,今日決計不會上山來的。不過,今日天下英雄盡在此,難道說你真的毫無畏懼?”路子安向所有人一指,意在令呂子龍孤立無援,成為眾矢之的。
呂子龍對于與天下英雄為敵并不以為畏,語含嘲諷的道:“說句心里話,談到了令本將軍畏、敬、佩之人,世間也不是沒有,但絕對不是爾等這些泛泛之輩。哼,你們這群唯利是圖、沽名釣譽之輩,只配為人下人的人,你說說看你們拿什么令本將軍畏懼敬佩呢?”
路子安沖口而出:“那么將軍到底敬佩何人呢?”
呂子龍伸出三根手指在人前比劃著,侃侃而談:“當今世間,令本將軍敬畏者僅僅有三位。第一位乃是拯救萬民于水深火熱之中的當今天子,皇上身登大寶之后,盡施仁政,令我大明聲震寰宇,令四外夷邦無不稽首叩拜、甘心稱臣,一朝人王地主,打下錦繡山河,令海外夷邦不敢小覷我堂堂中華,我呂某人不得不畏;第二位乃是昔年名震天下的劍豪歐陽旭老前輩,他老人家劍術之精妙,畢竟未有一人能夠擊得他老人家撒劍認輸,更在塞北鳳凰山一劍戰八魔,擊敗八大魔君并令他們封劍歸隱,六年前有幸一見他老人家的金面,蒙老人家賜予刀譜,使我在武學上的修為更上一曾,受益之余令我對老人家佩服得五體投地;第三位乃是我的授業恩師,他老人家的武功、見識固然不及歐陽前輩,然而老人那一付俠義心腸,令我頗為敬重。這三位,一為天下之主,一為武林霸主,一為奇俠士,故而令本將軍由心而外為之畏、為之敬、為之佩!”
“將軍難道沒有所敬重的第四個人么?”肖芙蓉在夫君的身邊相詢。
呂子龍大搖其首:“壓根兒就沒有,確切一點兒說是這個人到現在為止還不曾生出來呢!”
肖芙蓉又問:“那么打敗將軍的人值不值得將軍敬重呢?”
呂子龍正色的說道:“那是自然了,本將軍早已發過誓了,若有人能堂堂正正將我打敗,本將軍會二話不說,永遠追隨在此人左右,出生入死絕怨言。說實在的,古人說高處不勝寒,沒有對手固能證明自己武功不群,可是這份孤單、這份寂寞實在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
群雄立時嘩然,不明白一代驍將何以會發下這么一個古怪的誓言,然而一聽他后面的話也明了幾分。再者說了,武林之中奇俠怪士多如牛毛,脾氣也是五花八門、各不相同,也許是他一生中真的未遇上一個真正的敵手,所以才出此言,以求有真正的高手與他痛痛快快一役。
路子安心下暗想:“此人與歐陽旭會過面必知九龍至尊劍的下落,如果我真的能夠得到此人相助,那么當上盟主的日子也就為期不遠了。”畏懼、恐慌雙雙釋然,漸漸轉變為竊喜,不禁一笑,滿懷歡喜的道:“呂將軍,你不是在跟我們大家伙開玩笑,有意消遣我們眾人?誰能打敗將軍,誰真的就可以成為將軍的主人么?”
呂子龍莊重嚴然道:“本將軍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子漢,焉有說話不算、出爾反爾之理呢?路子安,你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本將軍言出如山,不論是你,還是貓啊狗啊的,誰能戰勝本將軍,本將軍必然會永遠追隨在其身后,并甘心做一切事情。”
路子安滿意點頭:“將軍既然恁么說了,路某人就先來領教一下將軍的三尖兩刃刀。請!”
呂子龍道:“甚好!本將軍也有六年未與人打過一架了,希望你路大掌門不要令本將軍大失所望。”
路子安身后閃出得意門生姜天華,沖掌門人一拱手,毛遂自薦:“師父,殺雞焉用牛刀;您老人家位居一派宗師,何等的身份,豈能輕易出手?對付這么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由弟子來足矣!”
路子安點下了同意的頭。
呂子龍仰天長笑,笑聲中孕著內功,震得天空中的云朵四分五裂,傲氣凌人的說道:“哈哈,本將軍原以為堂堂青城之主本事固然不濟,膽識應該不至于令人小覷,豈知今兒一見,方知誠然是見面不如聞名啊!我說路子安,可真有你的,你欲一觀本將軍的武功家數,也犯不上命得意門生冒著生命危險達成目的呀!”見路子安雙眉孕著慍色,顯然為自己說中了心事,又扭頭對姜天華道:“喂,我說你這個路子安的弟子,倘你現下滾開,本將軍決計不與你計較甚么。”
姜天華道:“姓呂的,大爺我若不回去,憑你小子又能把大爺怎么地呢?”
呂子龍自信至極的一笑,訕笑道:“饒你小子還是個人,竟然連這一點都不知曉,真是枉披了一張人皮。你如若不肯縮頭回去,本將軍雖不至于把你腦袋切下來,但會在你的屁股上踹上一腳,不要怕,本將軍看你不過是一粒小石子兒,不會使勁將你踹到山崖下面去的。呵呵……”
“呸,放屁,你給我拿命來吧!”姜天華火冒三丈,抽劍疾縱上來,劍花飛舞,一式蟒蛇出洞分心便刺,劍快如風,其勢卓急。這幾年姜天華竭力為師父辦事,然而在劍術上也沒少得師父的點撥,不得不承認他的劍術已經遠遠在鐵劍男等人之上了。
“你小子不知進退,如不教訓你一下,也忒對不起你小子了!”呂子龍漫不經心的抬起三尖兩刃刀,封向長劍。錚的一聲脆響,因為呂子龍膂力驚人、內功深厚,姜天華差之十萬八千里,故二刃相撞,差一點兒沒把長劍震飛,他連連后退,大為吃驚,頓覺左臂被震得奇痛難奈。姜天華因大駭而一語皆無,殊為驚詫的瞧著金光匝繞、威風八面的敵人。
呂子龍見對手彷徨無計、手足無措,輕蔑的一聲姍笑,說道:“小賊,你因何發呆、發愣,為何還不出招,等什么呢?小賊,你要知道,你師父等著看本將軍的武功路數已經等不及了!呵呵……”
姜天華牙一咬,猛地撲向呂子龍,企圖能夠力挽狂瀾,劍上力道、速度無不加十二成,白光飛隕,一招力劈華山直奔敵人頂門吻去。姜天華的殺招在呂子龍的眼中連雕蟲小技都算不上,呼地一聲,三尖兩刃刀如電撩向敵劍。鏘的一聲滑空而走,姜天華手里長劍應聲飛出。
姜天華被震得一溜煙兒后退一丈多遠,差一點兒沒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如雪,唬得魂不附體,嘴在顫動,未有一個字沖出,虎口已裂,鮮血汩汩而下。
路子安對姜天華冷聲道:“下去給傷口敷上些藥。”見門人垂頭愧然而去,復又對呂子龍說:“將軍的三尖兩刃刀果有些力道,看來今兒路某不親自出手招呼將軍是禮數不周啊!”
呂子龍語言尖銳,譏誚道:“嘖嘖嘖!路掌門所調教出來的心肝寶貝兒,本將軍想……嘿嘿,不過如此而已。不過,我想路掌門的武功必然高得很,畢竟獨有名師才能調教出來這樣的高徒嘛!哈哈……”笑聲歇止,正言道:“路掌門,未動手之前,本將軍先得勸你幾句。”
路子安一擺手:“說罷,什么話?”
呂子龍傲氣十足的道:“路子安,對于本將軍的手段你已經看到了,如你能聽本將軍的勸告,不干預本將軍出任盟主一事,本將軍決不傷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