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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朱武

一行人先回至喀木鎮客棧中,吃些午飯,后又換些衣物和金瘡藥,收拾停當后,便徑直向西。行了三四十里,日近西山,張文通等人肚中早已饑腸轆轆。但昆侖山茫茫雪景,了無人煙,不知往何處尋找食物。正在眾人犯愁之際,耳聽得一陣馬嘶,倏爾從樹林先后走出來兩名騎馬少年。前面那少年騎著白馬,后面少年騎著黃馬。

那黃馬少年道:“昭陽哥哥,咱們今日收獲不少,打到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雞!”

那白馬少年道:“軒弟,打了這么點東西,不算多!”

黃馬少年道:“時下天氣寒冷,滿山遍野也不見鳥獸蟲蟻,能打到這些野兔山雞也是不易!”

白馬少年道:“等天氣轉暖,我再帶你來打獵,讓你知曉什么才叫收獲不少!”

黃馬少年笑道:“那好,下次等天氣轉暖,我還陪昭陽哥哥來打獵!”二人有說有笑,朝著張文通等人走來。

張文通瞧見二人,急忙上前拱手問道:“敢問二位大哥,此處附近可有集鎮?”

黃馬少年還禮道:“此處名叫野獸林,方圓三十里是也無集鎮。請問你們是否在尋找吃住地方?”

張文通道:“正是!”

黃馬少年道:“我瞧天色將黑,附近也無集鎮,煩請諸位屈尊至我家中,權過一宿。”

張文通問道:“敢問貴府距此多遠?”

黃馬少年道:“不遠,往西走十五里便到了!”

張文通謝道:“那多謝二位大哥!”

黃馬少年道:“不用謝!助人乃先天之本!”

張文通再三感謝,旋領著陳若師、趙絲和楊氏兄妹前來謝二人。白馬少年見黃馬少年將帶一行人回家,低聲道:“軒弟,這群人來歷不明,你怎能輕易帶他們回家?”

黃馬少年道:“瞧他們的樣子,應不是壞人,帶他們回家也無妨。”

白馬少年道:“他們手執兵刃,定是江湖中人。我看還是小心為上!”

黃馬少年道:“昭陽哥哥,現在天寒地凍,四周又無客棧酒店野味。君子尚仁,我怎能忍心他們留宿雪原!”

正說間,張文通已領眾人走至身前。白馬少年心中縱有千般不悅,但在眾人面前不愿與黃馬少年爭辯,以免折了二人臉面。張文通等人謝過二人,雙方互通姓名,方知黃馬少年叫做朱文軒,白馬少年叫做武昭陽。他們二人家住朱武連環莊。兩家是世交,祖上師出同門,后避戰火隱居在此。

朱文軒領著一行人趕赴朱武連環莊,一路上眾人說說笑笑,過不多時便至朱武連環莊。朱武連環莊分為朱家莊和武家莊,兩莊一前一后,遠處觀望以為是一座莊園,故江湖人稱朱武連環莊。兩莊依山建造,雕欄畫棟、金碧輝煌,綿延數里,甚是氣派。

眾人先至朱家莊拜見朱文軒的父親朱均儒,闡述來意。朱均儒是文雅之人,好為仁義,登時招呼仆從安排食宿。眾人皆向朱均儒稱謝。而武昭陽辭別朱家父子,徑直回家。

飯后,眾人各自回屋休息。忽天降大雪,陳若師和楊玉真玩性大起,欲賞雪景,堆雪人,便喚來張文通和楊慕龍。張文通見陳若師相邀,自然欣然應邀。楊慕龍不好玩鬧,百般推脫,但架不住楊玉真勸說,又想起今日生死之際,兄妹之情,一脈同氣,便也允了。

四人正在廂房附近庭院嬉戲打鬧,恰逢朱文軒路過。朱文軒乘機領著眾人游覽朱武連環莊。眾人先觀賞朱家莊。朱家莊與尋常莊園布局結構無異,屬四進院落。但莊中景色頗有韻味,各院間院門分別刻著仁義禮智信溫良恭謙讓等字,各房各屋盡是梅蘭竹菊等花草命名,且屋前種著相應的花草,別有情調。莊中更兼有“書圣池”“狂草亭”“臨摹臺”“明經洞”“聽琴軒”等地,書香之氣遍地盡是。莊中景物唯有大門那副對聯足能映稱“舉四維禮義廉恥道德府第,修百學儒老墨法詩樂人家”。眾人尋問其中緣由,朱文軒告知其先祖喜好讀書,故家中布局如斯。

眾人行至后院,穿過一堆假山,便到武家莊。莊前楹聯寫著“盡忠報國,承岳王云志;隱鱗戢翼,效蘇武氣節。”朱武二莊,風格迥異,一瞧便知。張文通細讀此聯數遍,隱約懂得其中深意,但暗下不表。一行人邁入大門,便瞧見武昭陽正在院中罰站。

朱文軒上前忙問道:“昭陽哥哥,你在這大雪天里站著作甚?”

武昭陽道:“今日與你偷著去打獵,沒有按時練功,被我爺爺抓著,便罰我在這院中站三個時辰。”

眾人一聽,皆尋思武家家風嚴苛,武莊主必是惡言厲色之人。朱文軒道:“我替你去向武爺爺求情!”

武昭陽深嘆一口氣,道:“軒弟,我看不必了,你又不知道我爺爺的脾氣!”

朱文軒道:“無妨!我將此事攬在我身上,與你無關。他定不會將我罰站在冰天雪地里!”

武昭陽道:“他雖不會罰你,也絕不會免罰于我,定會成倍加罰于我。你不記得五年前,我偷懶沒有練功,找你上山掏鳥蛋。你雖在他面前說是你拉我去的,他當你面說知曉,又催你回家。可仍罰我倒立半個時辰!”

眾人正一籌莫展,不知如何解救武昭陽,唯有楊慕龍大聲喝道:“你爺爺也好不通情理。人在少年,哪個不喜歡玩耍!整日只知練功,我倒想見見他的功夫到底如何?”楊慕龍小時也被楊過夫婦管教,練功稍有懈怠,也是一番責罰,因而對武昭陽遭遇,深有體會。直至十六歲時,楊過夫婦便任他自為,故而自那以后他敢偷上全真教,找人比劍。

武昭陽見他大喊大叫,登時面如死灰,忙道:“楊大哥,不要再喊了。我爺爺若是聽到,恐傷了你!”楊玉真等人也紛紛勸說楊慕龍。

楊慕龍性格放縱,別人約勸,越喊得歡實:“我倒想瞧瞧你爺爺是怎么傷我!叫你爺爺出來,我要與他理論一番!”

楊慕龍這番吵鬧,引得武家莊許多仆從紛紛趕來前院,瞧個熱鬧,卻被武昭陽和朱文軒哄散。過不多久,忽來一老者,正色道:“是何人在此喧鬧?”

眾人瞧去,那老者錦衣華服,雖年逾六十,但精神爍爍,面色威嚴,不可向邇。武昭陽見到老者,登時如老鼠見貓一般,嚇得低著頭,不敢正瞧他一眼,懦懦地回道:“爺爺,是軒弟請來的客人?”

來者原是武昭陽的爺爺武修文。武修文道:“既然是朱家請來的客人,那請文軒將這些客人帶回朱家莊。我歲數已大,聽不得吵鬧!”

朱文軒知他有意逐客,敬他年長,不便違逆,立時恭道:“是,武爺爺。我現將他們帶回朱家莊!”旋即,便請張文通等人離去。張文通、陳若師和楊玉真三人心想此處乃是人家府邸,對方有意逐客,不便執拗,也欲隨朱文軒離去。

哪知楊慕龍一臉怒色,喝道:“你這老賊,只當自己老窩是金窩銀窩,怕我們稀罕你這老窩。就算是皇帝龍床鳳椅,我也不稀罕。今日你趕我走,我偏偏不走,看你奈我何?”楊慕龍頗有楊過風范,心地善良、嫉惡如仇、懲強扶弱,然而缺乏楊過的聰慧,只知率性而為。這番話驚得眾人忙拉著楊慕龍往門外走。楊慕龍性倔,仍佇立原地不動,不肯挪動半步。

心直口快雖使言者心里痛快,但卻惹惱聽者。老者忽然笑道:“好小子,今日你不肯自愿離去,那就由老夫親自請你離去!”

楊慕龍也跟著笑道:“那看你有這本事沒有?”

二人登時混戰一起,楊慕龍先使出“美女拳法”,頓時身形婀娜多姿,拳法也亦多變,令人眼花繚亂。幸得武修文年老,處事不驚,任憑他拳法如何善變,立在當中,自守門戶,雙掌翻飛,見招拆招,竟無一招是冗招,招招拿捏極準。楊慕龍與他對拆幾招,心中大駭,想不到武修文功夫如斯,倒是小覷他了。

而眾人在旁急的手足無措。武昭陽忙道:“爺爺,楊大哥不要打了,這是一場誤會!”

朱文軒道:“是啊!不要傷了和氣!”

楊玉真道:“哥,趕緊住手,不要打了!”

陳若師朝著張文通急道:“你平日里計謀多,快想想辦法!”

張文通道:“依咱們幾人武功,恐怕攔不住武莊主和楊大哥!”

陳若師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張文通道:“無妨。你瞧楊大哥的武功,不是武莊主的對手。且武莊主出招并非是死招,多是打向楊大哥的無害要穴,其意是想讓楊大哥吃些苦頭,我看還是等他們打完。”

陳若師瞧向楊武二人,真似張文通所說。那楊慕龍的掌法生疏,雖怪招連連,但破綻百出,極易被人化解。陳若師思道:楊大哥劍法精湛,想不到掌法遜色許多。若論掌法,恐也勝不過我。

只因楊慕龍見所使的“美女拳法”勝不過武修文,便改使楊過所創“黯然銷魂掌”。這套掌法與尋常武功大異,厲害之處,全在內力,與同心情。楊慕龍幼時將此套掌法練習數千次,但威力平平,只因當時他內力不濟,又兼心情未達黯然之境,其后便不加勤修,掌法稀疏如故,未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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