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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北云關外迷途歸路

站在北云關上,看著關外泛著黃的草原,蕭索的秋風迎面撲來。然而,融融的陽光下,并沒有意想中的寒意,反而是一陣清爽。

“今年的冬天恐怕不好過了。”我下意識地說道。

“為什么?”身邊一個人問。

我轉頭看去,正對上齊飛詢問的目光,一瞬間的失神,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直覺吧。”

忽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迸出,我說:“如果今年是個極其寒冷的冬天,那么明年開春,匈奴人必定要南侵了。”

“這話不錯,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冬天到底如何。”另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我看到了一身甲胄的魏航。

“魏將軍,你怎么在這里?”我吃驚道。

“我來這里巡查。”魏航說道。

同時,我卻瞥見了齊飛不屑一顧的神情。這兩個人怎么了?

“兄長,這些圖紙放在哪里?”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尷尬。江磊抱著我帶來的公子給我的設計草稿,正四處張望著想要找一個地方把它們放下來。

“拿過來吧,我看看。”我說。

這些圖紙分別是各個殿宇,亭臺樓閣的細圖,卻沒有一張全景圖,我想這也是考慮到了實地情況的問題吧,只要有了各個建筑的圖紙,就可以根據實地情況組合搭配了。我看東北的那座山不高,坡度也不陡,做這樣一個工程表面上看起來應該沒問題。

“我要去那座山上看看。”我指著那座青灰色的山。

“你打算在那兒建城?”齊飛問。

我點了點頭。

“居高臨下,易守難攻,是個好地方。”魏航贊道。

“可那一看便是一座石山,食糧恐怕就得全靠關內了。”齊飛擔心道。

“不一定,咱們先去看看。江磊,你帶著這些圖和紙幣一起去。”我吩咐道。

出關就不好乘車了,換上了馬匹,齊飛帶著江磊,魏航打包了行囊,我則主要保證自己平安就好。

原本快馬加鞭或許一日就能回來,可我這不擅御馬的人,只能晃晃悠悠地任馬由韁。

“小銘啊,你這馬術可得多多練習吶,不然萬一你在督建這石頭城的時候匈奴打過來了,那你可跑步了了。”魏航在一邊看著我騎著馬左搖右晃,直線都難走,不由笑道。

“魏兄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我苦笑道。原本騎不好馬已經夠丟人了,關外一片狼藉不免異常顛簸也夠嗆的,現在魏航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唯有苦笑了。

好不容易到半山上,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馬匹在山下時就已經不方便了,魏航一路催促,甚至幫我帶馬,這才算沒耽擱到晚上。

看著逐漸昏暗下去的天際,我絲毫不想休息,一來是這一路摧殘,我再不活動活動恐怕就要廢了,一來我們也實在不能多待,魏航沒有帶太多干糧。

當我提出現在就要去察看山勢地形的時候,卻得到了齊飛和魏航兩人的一致反對,理由只有一個:不安全。

我看看這光禿禿的山上,幾乎無草無木,我們就停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后,這里背風,晚上不至于被冷風吹著。這樣的地方實在看不出來什么危險。

在我好說歹說之下,我總算是帶著江磊離開了。不過我只能在附近走動,而且是他們能站在這塊巨石上看到的的地方,幸好這里沒有什么遮擋物,視野倒是開闊,我也就答應了他們。

待我走后,齊飛,魏航兩人面對面地坐下了。

“齊飛,說來我們到這遼東也有一年半載了,為何我感覺你最近有些不一樣了?”魏航開口問道。

“哦?有什么不一樣?”齊飛好奇道。

“還記得來的路上,你很少說話,大家都以為你沉默寡言。可沒想到后來你卻主動要做相國,這讓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你這樣一個少言慎行的人怎么能做的了相國那樣游走于百官之中平衡各方勢利的官職?但你后來做的很好,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你這樣一位話少的相國。可是最近,你沒有發現你的話多了起來嗎?你以前可不會在問話之前加一個多余的字的。”魏航一口氣說道。

“你這樣一說也的確是。或許是因為他吧。”說著,齊飛朝劉銘看去。

魏航拋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我從他身上看到了許多東西,我覺得我能從他那里學到很多。”齊飛略有所思地說。

魏航有些意外,問道:“他一個不到二十的儒生,有這么厲害?”

“你說呢?”齊飛朝他一笑。

魏航略想片刻,點了點頭,“的確,從他來到遼東以后,是有做大事的本事的。”

“你知道王上是如何評價他的嗎?”齊飛半靠在石臺邊問。

“如何?”魏航默契地問。

“外儒內道,雜融百家,似愚實精,樂交慎獨,進可治國,退可修仙,不進不退亦可得道。”齊飛看著半黑的天空,眼神空洞地說道。

“王上不過見他幾面,就有如此評價?”魏航不可置信。

“非也,這原本是太常卿給王上的信中的意思,王上見過他之后,感慨之下才說出這句話。”

我回到巨石處時,看到齊飛,魏航兩人聊得其樂融融,不由欣喜。都說遼東國相國和大將軍不和,我還有些擔心自己會卷入什么政治斗爭,這下看來是我多慮了,想著遼東王那樣的人品,也不至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看我回來,魏航把一路上收集的柴木抱了過來,簡單地生起了一堆篝火交給了齊飛,接著便去搭營帳了。

“那是什么,怎么在發光?”我剛一坐下,齊飛便指著我身后問道。

我一看,是那把藍翎劍,不由暗嘆,真是個麻煩貨,只好再對齊飛解釋一遍它的奇異之處。

“對了,齊兄,改日若是有空,不知可否指點我一二。”我握著劍說。

齊飛愣了一下,問:“你不是不喜歡這些耗費體力的技術嗎?”

“出來這么久,忽然有些喜歡了,時常就想出去走走,體驗一下書中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差異。再者將來我在這兒監工,不會兩招怎么行,萬一真被魏兄說中,匈奴打來了,我起碼得能保命吧!”我說。

“好,此行回去我就教你。”齊飛應諾道。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魏航支好了營帳過來問道。

“還算不錯,有建城的基礎,只不過工程量要大些?”我往前靠了靠說,這山上到了夜里還真是冷,不知道我在這北荒的第一個冬天該怎么過。

“有多大?”齊飛問。

“平整這座山,準確來說就是要把這座山平整出幾個平臺,至少三層。”我在這里伸出了三根手指,并加重了語氣。“如果要屯軍三千以上,則每增加一千需要再開辟一層,每一層可以常駐一千守軍,臨時駐扎五千守軍,至多可以開辟六層。”

這已經是我算出的極限了,而這座山最多也就只能開辟六層,也就是說最極端情況下這里也就能夠駐扎兩萬多守軍。

齊飛有些猶疑,他也做了一年多的相國了,這中間的計算他也是知道的,但需要些時間。而魏航皺了下眉,便開口說:“兩萬多恐怕有些吃緊。”

我笑了笑,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了,“兩萬多說多不多,說少也絕對不少,關鍵是要看在誰手里,怎么用,而且這里要修建的可是一座要塞,就憑這一點,防御上來說絕對沒問題。”

魏航挑眉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覺得我夸下了海口,到時候若是出了岔子要看我好戲一般。我自然也知道這話說得大了些,但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我只好視若無睹。

我看齊飛還在心里盤算著,就說:“那今天就到這里吧,大家早點睡吧。”

魏航愣了一下,“哎?這就完了?早知道我就帶著你快馬加鞭咱一天就回去了,白白讓我背那大包小包的......”

“魏兄你想多了,我只是說今天就到這里了,還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呢,你背的那點可是遠遠不夠的,恐怕明晚你就得親自動手打獵了......”我打趣道。

“啊!”魏航一臉吃驚,“不是吧,我還以為最多兩天呢,這才就帶了一天半的干糧,想著明晚就能回到關內......這......”

魏航越說越喪氣,我也不理他,徑直會自己的營帳去了,那里江磊正在壘著一些石塊。

“怎么不進去啊,外面這么冷,別凍著了。”我蹲下身子對他說。

“里面黑,我怕。”江磊,縮著脖子說。

“那你也可以和我們坐在一起烤烤火啊,看把你這小手凍得。”我摸著他冰涼的手,不禁有些心疼。

“你們在說話,我不敢聽。”江磊說。

他這話倒是讓我一驚,我還從來不知道他有這樣的心思。

“小銘啊,你可真像咱們公子,都對孩子這么用心,要是落天能有江磊這么懂事就好了。”魏航在我身后感嘆道。

“落天?”我疑惑地望向他。

“你以后會見到的。”魏航故意賣了個關子,便一頭扎進營帳了。

第二天我們離開了這座石山,向著山后更深的地方探索。由于從北云關內運送糧草太不劃算,關外山下可以說是陳兵決戰之地,又怎能冒險作運糧之道,所以我打算在山后找找,看能否發現一兩處肥沃的山谷,以便屯田。

幸而,石山之后,林木漸漸稀疏起來,再往后,就看到了明黃的山林。此時已近傍晚,日落西山,而我們一直在往東走,面前的山林被染上了一層紅暈,隱隱約約似有霧氣升騰。

“這山并不高,怎么會有水汽繚繞?”魏航一眼就看了出來。

“應該有溪水在山中,由于白日蒸騰,日落之后便會有霧氣出現。”齊飛說。

“我們去看看。”我說。如果有水,那便是最好的屯田之地了。

越靠近那座山,霧氣便越濃,眼看夜幕降臨,魏航有些不放心,希望我們先在山下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再進山。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搭營做飯都不用我操心,可齊飛似乎有些迫切地想去一探究竟。

猶豫之際,猛地一陣山風呼嘯而過,周遭立時陷入一片迷蒙的昏暗。

“齊兄,魏兄?”我立刻喊道。同時我的手向身側摸去,卻是一陣心驚,瞬間冷汗涔濕了手心。我的身側,那里應該站著的是矮小的江磊,可是現在,空無一物。

“江磊?江磊!”我呼喚道,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不對,明明這三個人都在身邊,我的呼喚他們不可能聽不到,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我伸出手在面前抓了一把,除了手心的汗,我能感受到濕潤的涼意,是霧,是濃霧!我蹲下身子尋找地面,還好天色沒有全黑,憑著透過濃霧的微光,以我的目力能夠辨識得出腳下的是荒草地,是我剛剛站立的地方。那么他們人呢?

我第一個擔心的是江磊,他那么小,突然遇到這種情況又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他一定很害怕。我往他的方向摸索過去,如果他能夠待在原地,即使聲音無法傳遞,我也應該能夠找到他。可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我走了約有半刻鐘了,仍然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眼前仍舊黑乎乎的,腳下依然是能夠分辨的出的荒草地,就好像我這一刻鐘一直在原地走動一樣。

是迷霧!我的腦海中瞬間蹦出這個詞。我曾在一本古卷上看到過,迷霧是仙族擅用的一種法術,一般是為了掩藏什么東西,所有誤入迷霧中的凡人都會迷失在其中,不斷地原地打轉,永遠也出不去。

按理說,仙族一般是不會傷害凡人的,但也有例外,就像這迷霧,這里面一定掩藏著非常重要的東西,以至于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它,也不能將一絲消息透露出去。

正思索著,忽然察覺身后有微光,回身看卻又什么都看不到。再找那光。猛然發現是從自己身側發出的,是藍翎劍!我怎么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件寶物呢?藍翎劍在夜間會發光,而且由于這外漆的是藍鮫珠粉,簡直是天然的指路工具啊!

傳說藍鮫珠生于深海鮫人族,那里終日不見陽光,因此生產出的鮫珠多是暗色,但鮫珠天生奇光,這暗色的鮫珠便呈現出藍色的光芒,一來有引誘其他喜光的深海魚群落入鮫人的捕網,一來為迷失在黑暗中的鮫人指路。

此刻,這把藍翎劍的劍鞘正散發著微弱的藍光,上面刻畫描繪著的一些花紋時明時滅,而正面鑲嵌的七顆黃豆大小的藍鮫珠排成北斗七星的樣式卻黑沉無比。

這是怎么回事?鮫珠怎么不發光了?我解下藍翎劍舉在面前,同時慢慢轉動它,憑我的直覺我認為這一定與方向有關。果然,當我轉到一個方向時,七顆藍鮫珠依次發出了微弱的光。我慢了下來,隨著我的繼續轉動,鮫珠的光由暗到亮再到暗地轉變,于是我大概知道了一個方向,只是那個方向會有什么呢?不見了的三人還是其他?

我再次陷入猶豫中,畢竟這鮫珠的光芒既能誤導人走向死亡的陷阱,也能指引人走出迷失的困境。

終于,我決定賭一把,往最亮的方向走,坐以待斃才是最壞的選擇!

沒走兩步,忽然覺得腳下有異常!蹲下身子一看,卻是兩根相交叉的草莖埋在了土里。這八成是江磊留下的。如果真是江磊,那這草莖的擺放就應該是有一些特殊之處的。果不其然,我發現其中一根草莖的一段被撕裂成兩半了,這表示著留記號的人朝著這個被撕裂的一端所指示的方向去了。想著之前我也是無意間和江磊說起過在林中迷路應該如何做記號,真沒想到這么快他就學以致用了。

再看藍翎劍,那藍鮫珠指示的方向和草莖指示的方向是一致的,這下我算是松了口氣,起碼藍翎劍是可信的。

草莖被接二連三地找到,我卻還沒發現江磊的影子。我有點焦急了,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再找不到一個人我就要崩潰了。

正當這時,藍翎劍發出的藍光照射出面前的一片濃霧里,依稀一個輪廓若隱若現,并且很快就清晰起來,好像是個人影!

我握緊了手中的藍翎劍,擺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態,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去。沒走兩步,只覺得握住劍柄的手有些滑,才發覺自己已經滿手是汗,真是后悔沒有早點請齊飛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現在全屏著手中這把劍壯膽,內心卻一丁點兒底氣都沒有。轉而又暗暗感謝衛辰宇當初送我這把劍,不僅幫我指路,現在更成為我唯一的保命武器,真是時也命也。

很快那人影就出現在我面前,在我約摸還有一步之遙我就能看清他是誰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了下來。這讓我不禁又出了一把冷汗,他知道他的對面有一個人!他已經發現我了!我盡全力集中精神,壓抑住自己的呼吸,看著他一動不動!

那人影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邁出了最后一步。在藍翎劍的光芒中,江磊手拿著我送給他的小錘子戰戰兢兢地出現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已經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一把抱住他,安慰渾身顫抖的他。江磊終究沒有哭出聲來,只是不停地抽搐,我知道他的害怕,他再次見到我的激動,而我所能做的是在這一刻盡可能地抱住他,讓他感受到自己不再孤單一人,哪怕我們仍舊身處險境,這就足夠了。

等江磊安靜下來,藍翎劍的光芒并沒有消減,依然為我們指示著方向。

我讓江磊緊緊抓住我的腰帶,自己也攬住他在懷里,兩個人就這樣繼續摸索前進。很快,在藍翎劍的指引下,我們找到了魏航,找到了齊飛。細算下來,他們其實都沒有離我太遠。

“接下來怎么辦?”齊飛問我。

此時藍翎劍竟暗淡下來,光芒幾不可見。我正非常奇怪,聽到齊飛這樣問我,算是把我們幾個人的命運交付在了我的手上,這讓我更加頭疼了。

最終,我做出了一個冒險的選擇,朝著藍翎劍指示的光最暗淡的方向走,這也是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方向了。我看向其他三人,他們對我的選擇沒有意見,因為我找到了他們,因為他們相信我有能夠帶他們出去的能力。

我緊緊摟著江磊,齊飛一邊抓住我的衣袖,一邊抓住魏航的衣袖,兩個人舉著火把在前面按照我的指示方向探路。

走了不一會兒,前方的濃霧里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綠色熒光。

“是光!”魏航說道。

“小心點。”齊飛提醒。

“嗯,這光有些奇怪。”我說。一般情況下,在絕望的黑暗中出現希望的光芒,一種可以引人逃出生天,一種則會把人誘入絕地。

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星星點點的熒光似乎是在不斷變化的,明滅倏忽,若隱若現。

“嗯?”魏航突然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

“怎么了?”齊飛問。

“碰到東西了!好像是個石柱!”魏航的語氣有些激動。

齊飛扯著我來到魏航身邊,在我們面前,一根巨大的白色石柱直沖濃霧頂端。白色石柱上有不少裂痕,那些星星點點的綠色熒光就是從這些裂痕中發出來的。

“這......”我看著那裂痕里似乎是流動著的晶瑩的綠光,曾經看過的書中記載的文字在腦海中顯現,“這好像是仙脈。”

“仙脈?”魏航不解。

“傳說生長在仙域,蘊藏著原始的力量,仙族的誕生之地,在人間只有在與仙域的交界處才可能出現的仙族圣地。”我解釋道,但畢竟書中記載有限,我也只能說個大概。

我用食指摸了摸從裂痕暴露出來的仙脈,瞬間感覺一股清涼的力量涌入身體,立刻讓人神清氣爽。

“你們擅闖禁地,可知罪?”一個沉靜的女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好像融入了濃霧一般,令人難以分辨發出聲音的方向。

“是誰?”魏航、齊飛一齊喊道。

突然我手中的藍翎劍大亮,一束光直射入濃霧之中,但轉眼就暗淡下去了。我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方向,我能感受到那個方向一定有人,而且在緩慢朝我們靠近。

一陣風吹過,濃霧席卷,一個人影在火光中出現。

定睛看去,那人白衣勝雪,衣袂飄飄,一頭烏發在白衣襯托中如九天瀑布傾瀉而下,其眉若飛燕,目似織女,唇如丹果,頰細而威,身姿曼妙,然筆挺而不失儀態。

“國師!”魏航脫口而出,立刻下拜請罪。

齊飛也反應過來,隨他一起下拜。我當然也不會站著,忙拉著江磊一起拜倒。

“今日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否則必有天譴!”國師厲聲道。

旋即一陣風動,火把明滅之間,濃霧消散,他們已身處山下。皓月當空,星辰稀落,草木中偶有窸窣之聲。

而在那濃霧中,一人來到石柱旁,雪白的衣袖輕拂,石柱上的裂痕便即愈合。她的腰間,一支獨特的冰藍色水晶笛正隱隱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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