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的模樣
- 風中女孩
- 玉瓷碎
- 2106字
- 2016-04-19 15:20:20
維奇斯在收拾桌面上的碗筷,整個靜悄悄的,碗筷碰撞聲,格外的刺耳。
薔薇已移座到大沙發上,看著純白的粉墻上的掛鐘,中午十一點四十分,秒鐘在往上爬,又往下滾,無此休,周而復始。
魯子瑾也好一段時沒踏這個門了,房子也格外的冷清,是少了點什么呢,薔薇的眼神提不起神采,人是憔悴了些,當完稿《風中的女孩》就一直閑著,也一時不著想寫作上的事,清閑久總會病的,她的母親對她說。
“看來,今天他是不會再來的了。”,維奇斯也像平常一樣,提了一句。溘然一頓,起了無名風。
“他再忙,也得吃飯吧,這有現成飯菜的食堂,他也忘了不曾。”,薔薇以理相告,好像維奇斯才第一天來備三人的飯菜似的。
“肚子餓總會記起的,他或許抽不出身,這個時候也是有的。”,維奇斯也在擺著迷局,即是激人,也是騰出一小路,讓人走去了才看清真相。
“真不明白,口味是變了吧。他此前好吃辣的,味精是得少放的,湯水是要濃的,是愛吃蘑菇總會跟你搶拌面,非說他泡的拌面是世上的最美的珍品,我也信了。他總跟你說一下兒,一下兒。一下兒我是風,一下兒我是你手中的杯子,一下兒一盞燈點燃黑暗;他總是不著邊際,如今這些事卻如數家珍,又如天上的辰星明亮,倘若給我一根線就能把辰星串好,送個他了。”,薔薇在那邊自言自語。
一年四季都洗熱水澡,也偏愛古龍香水,皺眉頭露三個條橫斷的溝。早晨起床非要喝一杯半暖的開水。周末沒事了老在公園里聽那些業余的歌舞團在熱鬧鬧的排練。
魯子瑾的生活作息,喜好,性情都一一列了列。
“你都在嘮叨叨叨,準是變成了老太婆的整天就咬碎嘴。”,維奇斯一面半捧碗碟走向廚房,一面說。她覺得非插口不可,最好打消她腦中這些消沉的分子。
“維奇斯,你這個丫頭,你可聽了,他老是叫你斯子,他老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是你會發覺他那雙眼神深邃多情。”,薔薇在拿她來取笑。
說著說著,她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咯咯笑,又離了沙發,走進廚房,套好橡皮防水手套,洗碗。
“你這也叫洗碗。”,維奇斯把她洗過的碗端到她的面前,指著一粒米飯讓她看。
維奇斯在搖頭,露出鄙視的表情,你寫文章是可行的,這粗活做了也是白忙。薔薇也好,退回門外,聽著水龍頭的沖水聲,看著她又把碗重新洗一遍。
“你媽媽也真好,福氣的大小姐。”,維奇斯知道她在后面便有意讓她聽到。
夜色濃了,薔薇從夢中醒來,盜汗了。
到了客廳,半瞇著眼,一手拉開冰箱,一手伸進去拿了“稀涼粉”往嘴送。
一咬整個人全醒了,看著瓶上“稀涼粉”三個字,又用手抹去上面霧水,可不管她用手還是袖子,霧水一下兒就會附上;她才不傻呀,又重復。
她是知道的,經過冰箱冷藏后拿出來就有這個“病”狀。薔薇想用手溫暖它擺了。
薔薇把冰箱里的稀涼粉掏了出來,一個個擺在桌面上。冰箱的幾次開門聲,把淺睡的維奇斯驚醒了,身穿白紅相間格的連衣睡裙,拖著涼鞋走出房門,一手揉著雙眼。
“薔薇你這是要吃它?餓了?”,維奇斯看著擺在桌面上的稀涼粉,桌面上濕漉漉的一片,水滴也在往地面滴。
“我是給他們解凍的,是該給它溫暖的。”,薔薇一臉正經的說。
“那你不困嗎?”,維奇斯想弄清她這純屬在胡鬧,正常的邏輯是不該做這樣不合常規的事的。
“我困也把這做好。”,薔薇得意洋洋的看著桌面上的稀涼粉,擺起一層,又疊上一層。足有數十個罐頭。
維奇斯心想這個人神志清楚,做不得出格的事。
她去了一趟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洗臉,她得陪她。
回房拿了手機,先是靠在大沙發邊,不及防倒是踏趟在上面,又坐直了起來。
玩消滅星星的游戲。
薔薇也喜歡玩這個游戲,當然也玩憤怒的小鳥。
兩人便玩起游戲,一人在觀看,一人在玩;接下來,也是一人在觀看,一人在玩。并不是只有一部手機,而是玩游戲時,有觀眾才是最佳的,同時又能加入,比分數,比耐心。
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溫暖的陽光撫摸著她倆的臉,紅潤細膩。一頭歪著一頭睡著,或許是因為深夜太冷的緣故,薔薇半曲著腰,縮成團,像一只睡熟安分的白鴿子。
桌面上除了疊起“萬里長城”,俄延不變更。
一整晚下來,兩人制造出的垃圾遍地:薯片,甜心盒子,空罐頭,飲料易拉罐,肉片空袋子,一盒精品培根叼去了兩片,有半片還留下了牙齒印。
夜貓子,打游戲的無厘頭聊賴,不肯上床睡的兩個人女人,一窩就是滿屋子的空殼。
啤酒是喝了,酒醉人,人醒了,所有的醉也統統還給了酒。
“又睡在一起了。”,維奇斯用手掌打薔薇的額頭,又在整理自己的亂發。
“你這人也夠怪的,流著一潭是什么呀,黏黏稠。”,薔薇找到可以數落她的理由,指著枕頭上的濕黏黏的一角。也明知她睡覺害流口水病。
“你這個窮熊樣,都說不能一起睡,你都做了什么,你可要給我記起。”,維奇斯站了起來,指著桌面上的扎堆空袋子還有萬里長城。
“反正,我是清白的,我什么也沒做。”,薔薇可能被她氣急了,倒是大聲起來,可口里說出的話都沒經腦似的。
薔薇又嘆了一口氣,一手狂捉長發,往房間去了。
莫名其妙!
在愛的時候,孤獨才是深刻的,就像是長長的頭發,長了長,也就會剪去,只保留到一定的長,這必是愛,也是為了保護好自己。
在去年的夏天,那個夜晚,下著大雨。有一場爭吵,他拉著她的長發往后面拖,房間的燈在亮著,音樂也在響著,失控的哭聲,眼淚劃過臉龐。
她是單薄,人也憔悴了下來,直瘦瘦的,冰冷的木樁,敲著她的額頭。
這個噩夢,一直揪住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