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搬家
- 風(fēng)中女孩
- 玉瓷碎
- 2251字
- 2016-04-19 21:25:41
薔薇的《風(fēng)中的女孩》完稿了,也在趕著印。
虛市的中午,總跟炎熱搭上。虛市正是在熱帶。
炎熱,悶熱,大雨,雷電等用詞最為頻繁。虛市的青山,虛市的河流畔就能派上大用場了。別墅放在這兩處準(zhǔn)賣得最火。
榆樹林,整個山頭的榆樹。一個老頭子種植的,從父輩起就開始的。
榆樹林是一個地名,也因山上清一色的榆樹而得名。
榆樹有何用?薔薇有一陣子在思考這個問題,也一直得到不到滿意的答案。
她卻憑一眼,下決心入住榆樹林。這個念頭得到了實際上的可行。
維奇斯把書架上的書往紙箱擺好。大彩筆在紙箱面赫然寫著“資料”,“雜志”,“外國名著”,“中國現(xiàn)代名著”等等,分綱入列的整理。
你對生活奢求越多,你越有那份偏執(zhí)力。
薔薇總是說,女人的衣服也總該分柜子,最好是格子多高大的紅木柜子。掛起來,晾起來,衣服多,穿出個多彩多姿。這一點上,也是繼承的。她媽媽趕時尚的,從小就給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她是永遠(yuǎn)的小公主,永遠(yuǎn)的雙手捧一束梔子花——照片是不老的。新漆的麥穗子紋邊框,拉開她的抽屜,第一眼,她就沖進你的眼里。
小公主,永遠(yuǎn)的存活在第一次拉開她抽屜的人。盡管一個陌生人,甚至小偷。她就是小公主,永遠(yuǎn)性,就像一塊碑石。
薔薇坐在地板上,把藏在抽屜的信封分來,有用紅線扎好,有用粉線蝴蝶結(jié)扎的,一堆,像個小山似的。
維奇斯呱叫說:“像一堆錢。”
她穿耐臟的淺泥色休閑褲,一個大而白的發(fā)夾,頭發(fā)倒后。
“你的眼里只有錢嗎?老是一口一口,一句比一句。”,薔薇拿起其中的一扎,在往一個布袋子裝。一個用粗線織成的袋子,看上去不像是袋子,可裝了進信封,便有了做袋子的功能;或者更確切,你能想到的“網(wǎng)袋”。
“還有,這些都一個故事。”,薔薇在維奇斯面前炫耀說。
十年前一個叫華中堇給我的情書;高高瘦瘦的,眼眉如柳,黑瞳深邃。他是個左撇子,卻是下象棋高手,也是跳高常勝將軍。
“你倒是說說,他現(xiàn)在?”,維奇斯完全跳出她設(shè)的局,很不客氣的質(zhì)疑。
“你這個人,老是這樣子,真是拿你沒法。”,薔薇向她投降了。也在拆開其中一封,真假就擺開了;她也覺得真心就在里面,所謂情書,字里行間便有虛實。
“那一場雨,總在屋檐滴,你說你先到南山,可我在那顆桂樹下從中午等到下午,是下雨,才變卦的。可你根本就不顧,還當(dāng)真是孩子氣了。這本是去年的舊事,如今又提在筆端,是希望你該你的小脾氣,你從沒有認(rèn)真看過那雙眼睛。冬天是來了,你說我老是穿同一件棉襖。這話聽著,也像是那一場雨,總在屋檐滴——”,署名愛你的堇,某年某月。
“你是在傷一個人呀!”,維奇斯沒看完就被她奪走了。
“愛本來就是傷痕。”,薔薇還覺得這是至理,可就她的小說可讀性強,但總是文章可做也,文學(xué)又跟生活何干連?她失誤了,從她站在三十歲的年紀(jì)上還未婚嫁。
“你都是從那里得到的繞彎彎,多么好的男子,卻錯過了。”,維奇斯一臉替她感到惋惜的,便是一口的感嘆!懵懵懂懂的年紀(jì)里,能預(yù)見什么樣的人,又會跟誰走了一段了,又會跟誰情投意合。
“這是什么?”,維奇斯在她的抽屜里尋出一個日記本子,一打開就聽到“生日快樂”這首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悅耳動聽的樂聲,占滿整個房間。薔薇抬頭正好面對窗戶,陽光照在窗臺上的水仙花。
她在靜靜的傾聽,就像飛了起來,心兒多一份安心跟感動。
維奇斯看出她的所想,來到她的身邊也踏坐了,給一個肩膀。薔薇也靠了,兩眼就紅了,落下了兩行淚。
薔薇就是多情的女子,薔薇就是癡情的種子,在土壤里發(fā)芽,待茁壯成長。溫室是異徑,走出了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搬家公司的工人在用樓梯,有一個年青人,扛著沉甸甸的紙箱,本來是賣體力活,可在電梯口,是有意的成分多一些。
“夠苦了,這著實是黃金嗎?”,雖然沒有直接把這忿怒當(dāng)成生氣,丟工作的壞,就悶著。拍打肩膀,伸了伸腰。
“是重吧,這都是書,本來說不要的,可有點猶豫,便又是得搬,人總是舍不得。”,薔薇很自然說這話。
“你這都是吃什么的。”,后面一個嗓門大,短直的細(xì)發(fā),吃得圓溜溜的肚皮,是他們的頭兒吧。他轉(zhuǎn)過頭,看見了薔薇。臉變了!
一張嬉皮笑臉,本有幾分的丑相,瞬間就擴大了,丑到做人性上。“你們給我仔細(xì)些,小心些,磕磕碰碰得賠,還得丟了飯碗。”,兩手空空,時不時挺直腰身,在指手畫腳,一個錢袋子跟新皮帶系在一起,對自己的屬下一打打的轟炸。
像是在說給薔薇聽,可非要這樣的話,才能做好這個事嗎?
下屬與上司永遠(yuǎn)性的長泥溝。
薔薇想到這,倒是覺得這是正常不過的事,她也覺得自己能管什么呢?
一個文學(xué)者,能否傳達他們的聲音。這一刻,她的腦際一陣熱。在一陣訓(xùn)話中,老實就是本事了,忍耐便是優(yōu)點,恭維便是功績!
“你在這發(fā)呆什么,他還沒見個人影。”,維奇斯用肩膀碰了她一下,又給她拉來窗簾,經(jīng)過毒辣的太陽,迎面的烤焦味熱風(fēng)倒是吹進了
鼻子、臉龐。
悶熱何時走,想逃嗎?
“你不是知道嗎?”,魯子瑾在車上接通電話,是薔薇打來的。
“真是忙,社里的瑣事、大事——你也是知道的。”,魯子瑾耳戴藍(lán)牙,一手扶著方向盤,車子慢了許多,后面的車?yán)懥塑國Q。
“在路上開車,你不快點,一種浪費,一種違法。”,一個協(xié)警讓他把車子往邊靠,車子也停了下來。魯子瑾倒是很冷靜下來,也能做到不發(fā)脾氣;交了罰款,領(lǐng)回了一條子就這樣子,他也沒再去弄清,也沒這個心情,因為區(qū)區(qū)二百元何必。
電話也不知何時掛斷了。
薔薇在榆樹林住下了,第一早晨,她起來晨跑。她覺得往后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她去做,有些事只能自己做,比如這晨跑,吃飯也是別人幫不了的。
跑得大汗淋漓的她,一手扶著在路邊可四人并排坐的長木椅上,一手拍著胸口,一顆快速跳動的心,胸腔明顯些一下一上,起伏,這是長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