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絕色逃妃
- 紫極光
- 3069字
- 2013-08-02 17:58:08
寧曉瑜嫣然一笑,“道謝!謝謝你相助。”
熱浪已經襲卷至耳根,蔚乘風輕輕地道:“不用。”
司憶瞧瞧她再瞧瞧他,取笑道:“是否我不當坐在此處?”
若之前還只是粉紅的話,現在蔚乘風的臉就變成艷紅了。寧曉瑜卻認為司憶說的是反話,在趕自己這個電燈泡呢。于是站起身來笑道:“我今天就是來道謝的,既然謝過了,我要回王府了,你們聊吧。”
蔚乘風的星眸中立即閃現不舍,可司憶坐在這……其實不坐在這,他也不知該跟她說些什么。只能起身說:“我送你。”
哪知司憶也跟著站了起來,道:“我也走了,陪寧姑娘回王府,你不必送了。”
寧曉瑜挑了挑秀眉,沒多事地出口相問。
蔚乘風被噻得沒話說,眼見著這兩人并肩往外走,尤如金童玉女一般,心中頓感堵得慌,一個健步沖到寧曉瑜的另一邊,十分隨意地道:“我送送你們吧。”
司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淡淡地說了句:“平日也不見你送過我。”
蔚乘風的臉又紅了,正不知如何接話,一名家奴抱了一只半大的小鴨趕到花廳門口,見到三人便深施一禮,“稟少爺,小雞帶來了。”
寧曉瑜眼睛立即睜得大大的,家奴手中的小鴨已經退了一大半的小絨毛,換上了淺灰色的羽毛,小絨毛夾雜其間,正是最難看的時候,可脖子上扎著彩綢的蝴蝶結,兩只腳上都戴上了閃閃發光的金戒指,倒也順眼了許多。
寧曉瑜從家奴手中抱過小鴨,左右轉動著看了看,胖胖的,連毛都洗得干干凈凈的,看起來日子過得挺不錯嘛。
“這是我送你的那只小鴨。”
“是。”蔚乘風的臉又開始往外冒熱氣,他剛才就吩咐家奴去將小鴨帶過來,以為她會想看呢,誰知她居然連茶都沒喝一口就辭行。
摸了摸那兩個金戒指,上面的小花雕功精美,居然是量身定做的!寧曉瑜咂了咂舌,“你還真是費心。”
蔚乘風高傲地道:“當然,我要么不養,要么就養這世上最美的鴨子。”
寧曉瑜徹底無語了。
走在街上,司憶狀似隨意地問:“寧姑娘今日出府,是特地去看乘風的嗎?”
“臨時起意。”
司憶淡淡一笑,“你身邊至少有八位高手環伺,想必你的一言一行敬王都會知道。”
寧曉瑜一怔,聽出了弦外之音,他是指她會給蔚乘風帶來麻煩吧。
司憶轉眸瞥了她一眼,目光暖如春水,輕笑著道:“蔚家倒不怕什么麻煩,我是想說,既然敬王爺不放心,寧姑娘外出還是帶上侍衛比較好,免得被人跟蹤,心中不爽利。”
這人倒還挺知情識趣的嘛!寧曉瑜笑了笑,沒當一回事,她想過為什么皇甫燁會突然給她自由,一定是想將她當誘餌,釣什么魚上來,她就配合一下唄。
本以為直接回王府了,司憶卻在路上邀請她去臨水樓用午膳,寧曉瑜欣然應允。
臨水樓建在香茗湖上,不算天都最大的酒樓,但四面環水,只有一座曲橋與街道相連,景致算是數一數二的。
來到樓內,雅間都已被包完了,兩人便挑了一處臨窗的八仙桌坐下。寧曉瑜硬要翠竹也同席,弄得翠竹感動不已。
司憶倒象是見怪不怪,為她沏上一杯茶,淡笑著介紹:“寧姑娘愛吃魚么?這兒的糖醋魚、紅燒鐵板魚可是一絕。”
寧曉瑜一聽糖醋兩字,立即舌底生津,點頭如搗蒜。司憶又推薦了幾個菜,她都沒意見,小二便唱了單,點頭哈腰地去了。
一時找不著話題,她便隨口問道:“司公子,你常來這么?”
此時,湖面微風拂過,接天荷葉翻轉碧浪,臨水嬌花搖曳生姿,甚是美觀。司憶偏頭看向窗外,臨風一笑,“常來,因為喜歡這的湖水。”
寧曉瑜怔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為了眼前的絕世風姿。他的皮膚呈小麥色,健康而有光澤,五官十分柔和,但長眉入鬢,顯出幾分英氣,笑起來仿佛暖風撲面,有一種獨特的親和魅力。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司憶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寧姑娘看著我作甚?”
寧曉瑜百年難得一遇地紅了臉,干笑了兩聲,“在猜你喜歡吃鱸魚還是河豚。”
“哦?”司憶的笑容慢慢漾開,尾音綿長誘惑。
寧曉瑜更是尷尬,想換個話題,司憶卻忽然問道:“寧姑娘喜歡以貌取人么?”
“呃?噯……哈哈,所謂相由心生,以貌取人有何不對?況且此貌并非僅指容貌啊。”
“哦?還有什么貌?象乘風的容貌,不知寧姑娘要如何評判?”
寧曉瑜郁卒極了,她剛才干嘛不否認?怎么會扯到這上面去的?這話題應該繞不上啊!難道他以為我想橫刀奪愛?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忙半是回答半是解釋,道:“受受的長相當然是我見過最好的,但他時常高抬下顎,目光睥睨,可見是個傲氣至極的人,就讓人難以產生好感了。”
司憶似乎不相信,挑起了眉梢,“你對乘風沒好感嗎?”
寧曉瑜擦了擦虛汗,“以前是挺討厭他的,現在好多了。不算沒好感吧,很普通很平常的感覺,總之不會喜歡就是了。”
司憶細細密密地打量著她,不再說話,寧曉瑜也就一口一口地喝著茶水,裝悶葫蘆。耳邊忽然聽到一陣議論聲:
“天啊,世上竟有如此俊美之人。”
寧曉瑜好奇心起,順著旁人的目光,伸脖往窗外看去。
樓下的湖面上,一葉輕舟隨浪起伏,舟首立著一位絕世美少年,從氣質到神態都冰冷高傲之極,本來這樣的神色很不討喜,可他實在是美極了,即使冰冷,也冰冷得極美。
寧曉瑜立即揮手,“受受,上來嗎?”
蔚乘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輕輕一揮手,船工立即將小舟向遠處駛去,寬大的袍袖被湖面的微風吹得鼓鼓的,象極了振翅欲飛的蝴蝶。
寧曉瑜一愣一愣的,好象就在前不久,他還笑著送她出門吧?眼中似乎還有不舍(呃,當然不會是為她)。難道是因為她與司憶單獨用餐讓他誤會了?她搖頭嘆息,做女人難,做耽美男身邊的女人更難!
司憶的目光隨著他遠去,良久才收回視線,耳語般地輕聲道:“若真無心,便不要招惹吧。”
這算是什么狀況?難道司憶是想說孔雀受對她有意思?她怎么沒看出來?寧曉瑜覺得自己的直覺一向超準,今天倒有些模糊了。
不過司憶是個很會調節氣氛的人,只是微微一笑,指著剛上桌的糖醋魚念了幾句往生咒,逗得寧曉瑜噗嗤一笑,兩人便又有說有笑了,仿佛剛才的一幕插曲從未存在。
敬王下朝回府后,便將她喚到書房,問她今日逛街可還盡興,寧曉瑜識趣得很,自覺地說了去找蔚乘風,和被司憶相救、一同用膳的事。
皇甫燁沉著眸色淡淡一笑,“是嗎?”便沒再說什么。他派出那么多人跟著她,自然知道她干了些什么,此時一問,不過是想知道她要隱瞞些什么而已。他現在每天天人交戰,一會想相信她真的失憶了,一會又懷疑她別有用心,可一將她的身子抱在懷中,他便又想什么也不管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居心叵測,不管她是不是并不愛他,都要將她牢牢地困在自己懷里。
深吸了一口氣,皇甫燁平復了一下心情,他是要辦大事的人,怎可如此兒女情長?瞬間,他又恢復了淡漠冷酷的模樣,淡淡地道:“今晚爺宿在柔兒那,你回去吧。”
寧曉瑜正好樂得清靜。
入夜后,遣退了丫頭,寧曉瑜寬了衣正要上床,窗口一陣輕風吹過,面前就多出個人影來。
定睛一瞧,竟是夜爻。他灼灼的目光之中滿是思念,英俊的臉上全是久別重逢的歡欣。
寧曉瑜一驚,張開小嘴便想將外屋服侍的非凝喚進來,卻被他立即點了啞穴,死死地抱在懷里,邊吻邊道:“瑜兒,我好想你。我來過幾次,都沒見到你,你去哪里了?”
寧曉瑜心頭火起,伸手便擊向夜爻的肋下。
夜爻也不閃躲,任她連擊三下發泄了頭心的怒氣,才放開她的唇瓣,唇抵著她的耳垂輕聲道:“你跟我走吧,有人要殺你,我是特地來接你的。”
寧曉瑜將他推遠一點,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他解了穴,這才問道:“什么人要殺我?”
夜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不問顧主的姓名和原由。”
“又是你接下的任務?”
夜爻又是擔憂又是遲疑地點了點頭,爾后堅定地凝視著她道:“我會保護你。”
她的問題很現實,“怎么保護?你一個人可以對付你們邀月閣所有人嗎?”
他卻顯得頗為興奮,“我可以一個一個地解決他們。我找了一處房產,你可以先在那休養,我解決完再去見你。”說著想到了什么,略有幾分窘迫地道:“你放心,我存了些銀子,不會讓你吃苦的,只是……只是……不可能過這么奢華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