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風也并非一個喜歡究根刨地問的人,既然他不愿意說,她也就不聽。接過穆凌訣遞過來的兔肉吃了一口,竟是美味得很,羽風不禁有些想念二十一世紀的烤鴨。
“大皇兄,這個烤得真好吃,都可以開個店了,保證能賺很多錢。”穆羽風想,以后開個店,讓穆凌訣主廚也不錯。
“傻瓜。”穆凌訣挑起眉梢,睨著羽風,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寵愛,對于羽風女扮男裝這個事實也不揭穿,只由著羽風繼續在他面前示以男孩身份。
“我說的是真的。不過,你的技術還是沒我好,我就是太懶,不愿意動手。等回皇宮了,我請你大吃一頓,保證你吃過一回后,天天做夢著想著吃。”穆羽風肚子里填了些東西,也漸漸有了精神,又自我夸贊一翻。
穆羽風一邊說著,還一邊點頭:“以后有機了,我要在京城開一家最大的酒樓,然后開成全國連鎖,再開成全世界連鎖,然后坐在家里數錢就行了。”
那是穆羽風前一世的夢想,可惜還沒來得及實現,就光榮了。想起以前,羽風有點想念柏晴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理那些罪證的,要是把罪證交到陸正杳手里,她就必死無疑啊!
穆羽風常常想,她那么做倒底對不對,暗嘆一聲,對不對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在山洞里呆了足足兩天時間,羽風才覺得自己的傷勢好了很多,穆凌訣弄來的藥十分見效,羽風都有些好奇,穆凌訣常年呆在皇宮里,怎么會如此精通這些?
他們回皇宮時,皇宮里四處都已經布滿萬黽的人,皇帝被困在乾坤殿里,穆堯黏和萬黽正逼著皇帝傳位給穆堯黏。
“皇宮現在暫時回不去了。”穆羽風看著著備森嚴的皇宮門口,其實她要進去并不難,只是萬黽人馬眾多,如此冒然進去,只怕會打草驚蛇。
“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穆凌訣眉頭微微一挑,睨著羽風,突然想起那日在御花園里替羽風打架的少年,如果他猜得不錯,那個少年雖然萬黽的手下,卻并不受制于萬黽,從那日將萬堇北打得青臉腫就可以看出。
“你說那個姓莫的?”羽風也猜出那個可以幫他們的人,那姓莫的已經救了她兩次,雖然有點多管閑事,就不知道這次的事他管是不管。
“我去找他。”羽風想了想,現在只有從他手里調動兵力,才有贏的把握。
穆凌訣卻淡淡一笑,朝著羽風背后望去,說道:“不用去找了。”
“嗯?”羽風不解地抬起頭睨了一眼,見穆凌訣眼眸中一群黑壓壓的人影,一轉身卻見莫痕正帶著一隊軍隊趕來。
“哈哈!莫少將,好久不見。”羽風一見莫痕,就熱絡地上前去打招呼,現在畢竟是有求于人,何況這個還是個超級冷酷的帥哥,并且他幫過自己兩次,這次不會介意再幫一次吧!
“你還笑得出來?”莫痕冷眼一瞥,眉眼中帶著不屑與輕蔑,心道,他的父親還在皇宮里深受脅迫,母親亦是生死不明,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那不屑羽風看在眼里,卻依然笑靨看著莫痕,指著他身后的軍隊,問道:“莫少將,這是?”
“救駕。”莫痕依舊冷酷,而羽風眼底的狡黠卻盡收眼底,他有時候覺得這個小皇子聰明過人,有時候卻又顯得呆笨,不禁要懷疑哪個才是真的他。
“莫少將,你真是我們穆家的大恩人,你把我父皇救出來,我讓父皇封你做大官。”穆羽風感激涕零,一把抓住莫痕的手,激動地說道。
穆凌訣也抱拳向莫痕說道:“莫少將此次救駕,功勞甚大,相信父皇也一定賞封少將。”
莫痕寒目微瞇,將穆凌訣快速打量一遍,唇角微微上揚,抱拳微微躬身,說道:“大殿下請放心,皇上一定不會有事。”
雖明了穆凌訣的身份,但莫痕的言語間卻沒有絲毫懼意,只是行禮,便帶著軍隊往皇宮而去。
羽風將穆凌訣拉到一邊,說道:“大皇兄,我們先偷進皇宮,與那姓莫的里應外合。像萬黽這么蠢的,一定想不到姓莫的會背叛他,也想不到我們已經回來了。”
“可是你我都受了傷,輕功是用不得。”穆凌訣有些擔心,若他一個人便罷了,這點傷用輕功進皇宮倒也不算難,只是還要帶上一個人,就不一定了。
“我有一個更好的進去,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穆羽風得意一笑,趴在穆凌訣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其實她的方法就是障眼法,跟現代的魔術里的大變活人一樣,只不過用在這里,這些腦子里只裝豆腐渣的老帽根本不會知道。
穆凌訣越聽越驚訝,羽風說的這方法,他從來不曾聽說過,但在羽風說來,他卻十分相信,這個方法一定會成功。
乾坤殿里穆堯黏張揚地坐著皇帝平時坐的椅子,手上拿著一道空白的詔書,輕蔑地說道:“父皇,你還想等到什么時候?穆羽風和穆凌訣都回不來了。”
穆堯黏想到上元節皇帝只帶著穆凌訣和穆羽風去看燈展,心里就如同有一團火在燒,舅舅卻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一舉將二個眼中釘除掉,逼皇帝讓出皇位來。
本來一開始,他還念及父子之情,畢竟在穆羽風之前皇帝那么疼他,可一想到有了穆羽風這幾年,皇帝幾乎都未正眼瞧過他,心中那僅有的一點父子情就消散待盡。
“誰那么大的狗膽,敢說我回不來了?”穆羽風的聲音從空中飄下,只見他此時正坐在房梁上,一臉囂張地看著穆堯黏。穆凌訣從明黃的帳幔后執劍躍出,劍鋒抵上黏堯黏脖頸。
羽風從房梁上緩緩爬下,這房梁還真高,要不是想給他們一點驚喜,真是不值!羽風暗嘆。
“你膽子見長啊!敢欺負到我父皇頭上來了,他是你能欺負的嗎?”穆羽風很不高興地一拳砸在穆堯黏臉上,那一拳使盡全力,生生將穆堯黏英挺的鼻梁打斷,穆堯黏方才痛呼一聲。
“你們,你們是怎么進來的?”穆堯黏驚恐萬狀地看著穆羽風,舅舅明明告訴他,皇宮內外他布了一萬精兵,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他們是怎么進來的。
“想知道啊!來,過來,我告訴你。”穆羽風燦爛一笑朝著穆堯黏勾了勾食指,溫聲細語。
穆堯黏竟像有點受了蠱惑感覺,卻走了過去,就在這時羽風凌空翻起,狠狠一腳踢上穆堯黏臉,穆堯黏就像一個被蹂躪得有些發臭的包子被狠狠扔了出去,砸在墻上落下,穆羽風走上前去,一腳踩在穆堯黏胸口,一臉嗜血的笑意里殺氣畢現,她彎下身子,近近地看著穆堯黏的臉,說道:“你舅舅好能耐啊!布了一萬精兵呢!不過呢,他這人一向那么壞,又不給佛祖燒香磕頭,連個臨時抱佛腳都沒有,你說關鍵時刻佛祖怎么會不掉鏈子呢?恰好呢,我這人又比較虔誠,平時總在心里念叨他老人家好,今天求他老人家把我們帶進來,這不,他就把我們帶進來了唄!”
“黏兒,不好了。莫痕帶著一萬精銳殺進來了。”萬黽一臉慌張地跑進乾坤殿,卻發現穆堯黏早被羽風踩在腳底下,一雙血跡斑斑的老手顫抖地指著羽風,“你們,你們……”
“喲……萬將軍,您還是把刀收起來,風兒膽小,看著那個就害怕。”穆羽風一臉害怕地看著萬黽,看著他那只顫抖的手,天真的問道:“萬將軍,你的手怎么了?抽風了嗎?要不要喧御醫來給你瞧一下?”
“啊……皇上,皇上受驚了,四皇子大膽逼宮,老臣救駕來遲。”萬黽這個老鬼頭變臉倒是變得挺快,見皇帝還愣在一旁,趕緊過去老淚縱橫地把事情全都推到穆堯黏頭上。
“呵呵,父皇,萬將軍真是忠心呢!你看他都那么大一把年紀了,還哭得那么凄慘。”穆羽風沖皇帝笑道。
皇帝揉了揉額頭,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讓他瞬間老了許多,連續兩日沒合眼,已經沒精力再管這事了。淡淡地看了眼穆凌訣說道:“訣兒,這件事交給你處理吧!”
“是。父皇。”穆凌訣抱拳躬身,只是淡淡地應承,并沒有多少欣喜。
而萬黽見林得扶著皇帝一步一步走出乾坤宮,心中陡然生出一種想法,突然眸光一厲,將手中的劍一揮挑開林得的手,幾欲一把將皇帝鉗制住。
穆羽風眼疾手快,一把將皇帝推開,一腳踢上萬黽執劍的手,一手握住萬黽的手腕往外一轉,只聽見“咔嚓”一聲,萬黽痛呼一聲,另一手成掌打向羽風肩膀。
羽風本生肩處有傷,這一掌打來,肩膀已經滲出涔涔鮮血。羽風呲牙咧嘴地瞥了一眼肩膀,怒目瞪向萬黽,那怒火藥味仿佛要將萬黽燃燒起來一般,冷喝一聲:“敢對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