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7章

齊國京城,碧玉齋,一如往昔,生意興隆。

三樓雅間,慕容恪對著垂頭喪氣的齊恒,怒發沖冠的上官瀾搖搖頭,繼續細細品味美酒。

“二弟,我們回來這么久了,君小弟怎么還不出現呢,而且酒保說他自從我們走后就再也沒有來過。莫非真是天上的神仙?”齊恒沮喪的說道。

上官瀾憤怒的說道:“哼,他是神仙,我猜他是魔鬼差不多,我的頭發還有臉一定是拜他所賜。”

齊恒一聽,翻臉道:“他小小年紀雖然頑皮,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你暗中得罪了哪路高手,才會給你下毒。這三年你荼毒我們的耳朵,看在你受罪的份上,我們忍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怎么還要嘮叨。而且一定要加罪在小弟頭上。”

上官瀾并不在意齊恒的怒氣,肯定的說道:“我的感覺不會錯,那次我們飲得酒肯定有問題。”

慕容恪也急了:“三弟,我真是受夠你了,那次我們是一起喝的,酒杯和酒也都是碧玉齋的,你這三年就沒有換過話題。”

上官瀾不依不饒的說道:“你們是不是哥哥,三年我怎么過的,寒冬酷暑我都以布蒙面,人多的地方不敢去,只要一進州郡,吃飯都不敢打開蒙布。回來這一個月,每個人見面都是同一句話,你的頭沒事了。換作你們試試,哼!我先走了,你們慢用,以后沒事別叫我出來,看到君鵬飛,大哥一定要轉告他,這事沒完!”

“三哥,什么沒完啊?”上官瀾轉頭剛要走,就碰上了君鵬飛。

“小弟,你終于來了,大哥走了三年,怎么你這三年也沒有露面呢?快過來,讓大哥好好看看。”一看君鵬飛上來,齊恒立刻從椅子上蹦下來迎向他。

君鵬飛故作毫不知情,一臉的不解,問齊恒:“大哥,二哥你們好。三哥怎么了,我也是剛剛從故鄉回來,和師父回家了。三哥怎么了?為什么生我的氣?”

上官瀾走到君鵬飛面前,怒氣沖天,寒聲問道:“君鵬飛,你還敢說,三年前是不是你給我下的毒,讓我頭臉頭變了顏色!”

齊恒拉過君鵬飛,笑著安慰他:“呵呵,別理他,小弟來,坐在大哥旁邊,這三年你還真是長高了。更加英俊了,看來第一美男子的位置三弟要讓賢了。”

君鵬飛盯著上官瀾,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三哥,你這話讓我有些聽不懂,我何時給你下毒了,怎能一口咬定是我下毒呢,真是高看小弟了,如果我真有這種本事,早就當上武林盟主了。”

上官瀾依舊沒完沒了,冷冷說道:“武林盟主,你做夢吧,你做出這種卑鄙行徑,還夢想武林盟主!”

君鵬飛臉色遽變,慍怒道:“既然三哥不喜歡小弟,小弟告辭,大哥二哥,我先走了。”

慕容恪拽住上官瀾,怒道:“三弟,你要鬧到何時。我們好不容易看到小弟,你就非要這樣鬧下去的話,我們再也不認你這個兄弟。”

齊恒也把君鵬飛拉回座位:“小弟不要生氣,他這三年過得確實很苦,所以想象力豐富了一些,小弟你如玉之姿,心底也定如美玉般無暇。大哥二哥都相信不是你。”

君鵬飛這才緩和了臉色,端起酒杯,說道:“我先敬三位哥哥一杯酒,這杯酒恭喜三位哥哥游歷后平安歸來,這第二杯酒,我單獨敬三哥,三哥走時我也看到了,但那絕對不是小弟所為,大哥當時示意小弟不要開口,所以小弟才沒有說話。因為三哥所受之苦小弟不能為三哥分擔,小弟再自罰一杯,如果三哥還是惱怒小弟,以后我就永遠消失在三位哥哥面前。”

上官瀾見狀,縱是心中萬分凄苦,也不由得按下火氣。幾人重新落座,又命小二重新擺了一桌酒菜,各述這幾年經歷。

上官瀾見君鵬飛言談之際雖然還透著一絲頑皮,但舉止落落大方,聲如清泉,不時還流露出一股女兒家才有的嬌態,三年來的怒火慢慢竟消于無形,看著這張笑臉,心想就是再有三年也值了。這個念頭剛一劃過,馬上感覺不對,身體不由自主的晃動一下。

對面的君鵬飛看后笑著問道:“三哥,你怎么了,還在生我的氣嗎?”

上官瀾粉面微紅,回道:“也許是三哥錯怪小弟了,還請小弟不要生三哥的氣才是。”

君鵬飛笑笑,說道:“既然三哥不生我的氣了,那我們明日去騎馬好不好,師父給我從韓國帶回來一匹馬,還不怎么馴服。”

齊恒一聽,趕緊說:“小弟,再錯兩天好不好,明日是我上朝聽政的日子,不敢懈怠。”

“我明日也要上朝,改天吧小弟。”慕容恪遺憾道。

君鵬飛扁扁嘴巴:“好,等哥哥有時間再去吧。”

上官瀾看著君鵬飛略帶失望的表情,沒來由的竟有些心疼,想都沒想,說道:“明日我正好沒事,陪小弟去吧,行嗎?”

齊恒二人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君鵬飛微笑作答:“好啊,那謝謝三哥了。二位哥哥明日還要上朝,就不要貪杯了,我也要趕緊回家,省得又要挨說。”

四人在酒樓門口道別,各自離去。

齊恒看君鵬飛走遠,和慕容恪使個眼色,向上官瀾追了過去。

二人一左一右,奸笑連連:“三弟,怎么回事,一段飯功夫就不生氣了,太奇怪了吧。”

上官瀾絲毫不隱瞞,說道:“我也不知為何,一看到他的笑臉,就再也硬不起心腸,誰讓他是小弟,我想可能真的不是他。”

齊恒摟上他的肩膀,不懷好意的說道:“呵呵,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他可是男人,還是我們四弟,更何況你是有婚約的人啊。恐怕明年你就要娶那個黑面小妖女了吧?”

上官瀾聽到婚約二字,神色黯然:“大哥休要胡說,我對鵬飛只是兄弟之誼。還有那個黑面小妖女,我一定設法和她解除婚約。”

齊恒嘿嘿一笑:“三弟,你拗得過老父嗎,算了,認命吧,到時候多娶幾房美妾不就行了。”

碧蕓回到別院,四兄弟還在打麻將,碧蕓無奈的笑笑。四兄弟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分開過,這次一別三年,碧蕓心里也很愧疚,所以回來這段時間,天天外出游玩,讓四兄弟聚首。

畫瘋今天輸了不少銀子,看到碧蕓進來,連忙喊道:“蕓兒,師父已經輸了三十兩銀子,今日你一定多要做上兩個菜,不然師父虧了錢再虧了肚子,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了。”

碧蕓撇嘴:“師父就是饞嘴了,還亂找什么借口。您今天想吃什么?”

畫瘋站起身,說道:“今天就只我一個人輸,沒意思,不玩了,我陪蕓兒研究菜譜去。”眾人皆道他無賴,他也不理。

“師父,我回來后腌的泡菜應該好了,今天就吃泡菜燒豆腐,辣椒炒魚干,火腿筍干雞煲,蕓豆飯。”碧蕓看著走進來的畫瘋說道。

畫瘋一臉的委屈:“蕓兒,你看師父今天輸了三十兩呢,就做這些,太少了,再說還是兩道辣菜,不是讓師父我更上火嗎,嗚嗚嗚,蕓兒也不疼師父了。”

碧蕓白了一眼師父:“行了師父,別裝了,那就再做一個蛟龍吐珠和果汁煎肉。哼!總是濫用暗影傳信說是想我想得要死,我看是想我給你做菜想得要死了。”

琴癡笑著走進來插話道:“沒錯,你畫師父每到吃飯的時候,就會說蕓兒,怎么還不回來,我都餓得只剩一把骨頭了。”

畫瘋趕緊辯解:“蕓兒,不要聽你琴師父胡言亂語,他是不肯承認自己做菜難吃,師父我可是時時都想著你的,你看我把京城的生意打理得多好,在楚國開錢莊我可是給你抽出近八百萬兩銀子呢,你書師父在韓國的兩個鐵礦加上牧場不是才給了你五百萬兩嗎?”

書顛一聽皺眉道:“二哥,我的鐵礦和牧場可是才兩年多時間,咱們京城的產業有多少年了,四弟和蕓兒可是只用了三年就掙了楚國的半個家業。”

畫瘋一聽,沒有底氣得回了一句:“蕓兒是天縱奇才,比我們四兄弟還要優秀,當然可以做到了。”

碧蕓笑著勸解:“師父,你們做的都很好了,為了蕓兒付出很多辛苦,蕓兒心里都記著呢!我再優秀,不也是師父教的。畫師父,和我去做菜吧,吃完飯我還有事情要說呢?”

自和君鵬飛道別回到家中,無論上官瀾做什么事情,腦海中總是不斷浮現他的一顰一笑,揮之不去。

晚飯時,上官夫人看到兒子端著飯碗,嘴角不時浮出笑意,還不斷的搖搖頭,有些奇怪兒子驚天的反常行為:“瀾兒,今天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嗎?”

上官瀾雖然說沒事,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母親,我沒事啊。您怎么這么問啊?”

上官夫人憐愛的看著兒子,說道“我看你一會笑笑,一會搖頭,不似平日穩重,有些奇怪。”

上官瀾笑著解釋說:“沒有,只是今天去碧玉齋吃飯時,四弟給我講的一個笑話,覺得頗為可笑。”

上官夫人面色緊張的輕聲斥道:“瀾兒,你這孩子怎么又去碧玉齋吃飯,自從碧玉齋開業你就從來不去自家酒樓吃飯了,你父親說了多少次了,幸虧他今日不在,不然你又要挨罵了。”

上官瀾有些不以為然,回道:“母親,您去一次碧玉齋就知道了,的確比自家酒樓強上百倍,總是推出新菜品,還有它的美酒,別無二家,連當今圣上也經常去呢。”

上官夫人無奈的看看兒子,柔聲說道:“我也說不動你,只是小心些別讓你父知道,現在四皇子已經開始上朝聽政學習,你也不用日日陪伴了,如果無意為官,就到商行去幫幫你父親吧。你看碧飛,很早就自己打理生意了。”

上官瀾輕蔑的撇嘴說道:“那關家除了關伯父,哪里還有一個好人,關碧飛怎么接管的生意您還不知道嗎?就因為他行事毒辣,游歷期間我就聽說他家的生意已經江河日下,家中的錢莊被楚國一家后起之秀已經搶去大半生意,航運也因為與漕幫對立難以為繼,您還是勸勸父親,不要和他家過從甚密,以免到時受到牽連。”

上官夫人接口道:“即然這樣,你更應該去幫你父親,干脆明日就去商行跟著學習去罷。也好早日讓你父親在家養養身體,他現在已經不比當年,腰腿都有了毛病,尤其是陰雨天氣。你既然長大了,就該分擔這一切,本來這個家也以后也都是你的。”

上官瀾一聽明天就去,拒絕道:“明天不行,我約了四弟去騎馬,后日吧,您先跟父親說好,后日我一定去。”

“行,其實這本來就是你父親的意思,只是他今天忙,只好由娘跟你說了。后日不可再推脫了。”上官夫人一看兒子答應了,心想只要答應,明日后日沒有什么區別,也就不再說他。

上官瀾雖然點頭答應,心里卻在想著明日去和君鵬飛騎馬的事情。

“蕓兒,你今天真要和上官瀾去騎馬?”琴癡不解的問道:“難道你喜歡上他了。我聽你棋師父說,楚國第一公子尹寒哲與你情投意合,所以師父們昨晚還商量再想個辦法給你重新找個替身。”

“師父,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聽上官瀾的口氣,根本不滿意這樁婚事,尤其是我又那么丑。至于替身不用再找了,前兩天我去看芳兒,她說喜歡上了管家的兒子,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再這么做下去了。雖然芳兒還沒有說出真相,可今天不說,卻不能保證明天她還會嚴守秘密。所以我已經答應芳兒,下個月給他們五千兩銀子,送他們出京城到芳兒的家鄉去。”碧蕓搖頭拒絕了:“師父,我還沒有想過,自己心里到底喜歡的人是誰,或許,過些年再說吧。”

琴癡點點頭,安慰碧蕓道:“蕓兒,你記住,無論怎么做師父們都會支持你,所以,隨著自己的心走,不要委屈了自己。”

看時間不早,碧蕓說了句:“蕓兒記下了,謝謝師父,我先走了。”

碧蕓飛身上馬,疾馳而去。上官瀾已經在城門外等候,不時張望著,看來已經到了很久。

碧蕓下馬,有些抱歉:“三哥,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不好意思,師父又啰嗦我。”

上官瀾臉一紅,柔聲道:“我也剛到沒多久,四弟,你今天真身裝束很特別,騎馬一定很方便,不過怎么是粗布的,和你腳上的羊皮靴不是很配。”

碧蕓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笑著說:“呵呵,這是韓國的騎馬裝,很特別吧,粗布衣符其實穿起來很舒服,在家中總穿粗布衣服,我很喜歡。”

上官瀾看著君鵬飛的笑臉,柔聲問道:“鵬飛,我們去百花峰好不好?那里很美,我家在那里還有一處別院。”

“鵬飛,鵬飛,你怎么了,為什么不回答我?”上官瀾看到君鵬飛神色黯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傷心往事,急忙詢問。

君鵬飛看上官瀾追問,趕緊掩飾道:“哦,我沒事,剛才想起一些往事,所以走神了。三哥說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上官瀾一臉的關切,低柔道:“鵬飛,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就改日再去,好不好。”

君鵬飛淡淡一笑,回他:“我沒事的,走吧三哥。”

上官瀾看君鵬飛不太開心,心中疑惑,想想二人似乎并沒有說什么不妥的話。

二人沒有策馬疾馳,只是任馬兒順著大路緩緩前行。離山越近,行人越稀少,君鵬飛開口道:“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三哥,山之韻正是如此,久居鬧市,再到這疊翠青山,真是令人心曠神怡。干脆我們快馬疾馳,去赤霞瀑布賞景好嗎?”

“好,你想去哪里三哥都陪你。”上官瀾看君鵬飛出口成章,對他的好感不禁又加深了一層。心里想只要他高興,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赤霞瀑布,果然名不虛傳。遠遠望去,瀑布撞擊著嶙峋的山石,濺起朵朵水花,如白練般懸空的瀑布,飄動著似煙似霧的水汽,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白光的湖水,因陽光折射呈現出似隱似現的霞光。

君鵬飛跑到水邊,解下斗篷,雙手捧起湖水,沖著上官瀾就撒潑了過去,上官瀾一時沒有防備,衣服上被濺了很多水。

君鵬飛大笑,剛才的憂郁一掃而光。君鵬飛對著瀑布下大喊:“我要快樂,我要幸福!”

瀑布雷霆般的流水聲淹沒了他的喊叫,上官瀾卻聽得一清二楚。

對上官瀾來說,君鵬飛始終像謎一樣,不知道他家在何處,不知道他家中還有什么人,才華橫溢,像一塊美玉溫潤可親。

剛才策馬疾馳的時候,他突然想通了為什么三年來總是對自己的頭發耿耿于懷,為什么會一直生氣惱怒,因為怕鵬飛會從他的心里消失,怕自己沒有想念他的理由。

可是他明明是一個男人,他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直接進駐到他的心理,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已經不正常,怎么會對一個男人產生一種別樣的情愫。

但是,他不后悔,甚至有些高興。尤其是看到他的笑臉,聽著他的笑聲,心中就會如冬日的太陽,暖意融融。

君鵬飛喊他:“三哥,你小時候有沒有玩過水,陪我玩好不好。”

不容他拒絕,已經把水潑了過來,陽光下的笑臉,像是被鑲上了一道神秘的金光,圣潔而又美麗,上官瀾看的心神蕩漾,只覺得自己的心似掉入海中的巨石,深深的沉了下去。

鵬飛看他不動,干脆用力把他推到了水里,上官瀾回過神來,看著他的笑臉,將水潑了過去。因為天資聰明,從小就被選為皇子的伴讀,一直都是循規蹈矩,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放浪形骸,釋放自己。

兩個人都已經全身都濕透了,如果鵬飛不是用布裹住自己并未發育完全的胸部,恐怕現在上官瀾會高興的瘋掉。

二人坐在樹蔭下休息,鵬飛拿出帶來的食物,美酒,邊吃邊聊。上官瀾問道:“鵬飛,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竟然可以在轉瞬之間運功烘干衣服。

“抱歉啊三哥,師父不讓我報家門的。等回去我問問師父,如果他讓我說,一定會告訴你的。”

官瀾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沒關系,鵬飛,三哥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君鵬飛不解的看著上官瀾:“三哥干嘛那么嚴肅,什么問題讓你這樣為難?”

“你……定親了嗎?”雖然吞吞吐吐,還是說了。

君鵬飛干脆的答道:“我定親了,可是對方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

上官瀾立時驚訝不已:“怎么可能,我想不出怎么還有不喜歡你的人呢,誰給你定的親事,誰家小姐這樣眼高于頂,是不是她從來沒有看過你。”

君鵬飛并不看他的臉色,低頭說道:“是真的,前幾年我上街與他偶遇,他非常討厭我,而且還讓家中退親,家父給我們定親的時候,我剛滿周歲。”

上官瀾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君鵬飛眼中閃過一絲傷痛,聲音低沉:“應該算是有吧,我也不能確定,只是我與他注定無緣,所以從來不敢奢望,從小飽讀詩書,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想法。我曾經在一本書中看過一首詩詞,里面有一句令我至今難忘,一生一代一雙人---這就是我要的人生。所以,愛我的那個人,只能愛我一個,一生也只能有我一個,如果他有了別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會放棄,但是在這之前我會給他機會。如果錯過了,就再無挽回的機會。對了,我也問三哥一個問題。”

“好。”上官瀾毫不猶豫的答道。

“你很在乎一個人的容貌嗎,如果你的妻子容貌丑陋,你在乎嗎?”這是君鵬飛最想問的問題。

上官瀾眼中閃過的那絲厭惡,碧蕓看的一清二楚,只聽他說:“實不相瞞,和我定親的就是父親的朋友之女,我們也是在幾年前偶遇過,就是在碧玉齋。我承認有些討厭她的容貌,但是讓我更加受不了的是她的個性,粗俗跋扈。我求父親退掉親事,父親卻將我狠狠的罵了一頓,母親也不幫我。昨日大哥還勸我如果退不掉婚事,就多娶幾個美妾。剛才聽你說一生一代一雙人,細細品味,我想,那才是真愛吧,只是不知道我今生有沒有這個福氣。”

君鵬飛只說道:“三哥,有的時候,機會明明就在眼前,就向我師父說的,順著自己的心走就可以了。”

上官瀾點點頭,黯然道:“恩,我也很希望知道對方肯不肯給我機會,確如你師父所說,順著自己的心走吧。”

二人各懷心思,說著自己的心里話。鵬飛看看天,說道:“三哥我今天玩得很高興,雖然沒有去馴馬,但在這里玩比去馴馬還要棒,還要謝謝三哥。天色近晚,我們早些回去吧。”

上官瀾從地上拿起斗篷,親手為鵬飛系上,眼中溢滿柔情,只是鵬飛含羞低下頭,沒有看到。二人策馬,很快回到城中。上官瀾剛想說送鵬飛回家,鵬飛已經抱拳行禮同他告別了。上官瀾雖心下不舍,但也不好強求,只好問道:“鵬飛,我明日就要同父親到商行學習了,恐怕以后會很忙,不知我們何時還能再見。”

碧蕓已經完全失去了來時的興奮,敷衍道:“呵呵,白天沒有時間,可以晚上找我啊,只要三哥想見我,就照老規矩,碧玉齋留言,我會常去。”

上官瀾回到家中,父母已經吃過晚飯,正在前廳等他。他上前打過招呼,在母親身邊坐下。上官鴻看著兒子開懷笑道:“瀾兒,你終于開竅了,為父等這一天很久了。雖說入朝為官也不錯,但是官場太過險惡,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搞不好就要丟了性命,甚至株連九族。所以我上官家祖訓第一條就是子孫不涉足官場。當年圣旨宣召你為四皇子伴讀,我心中萬分擔憂,幸好那四皇子乃是麟鳳龜龍,不像其他皇子的驕奢淫逸,不學無術。我上官家只你一根獨苗,我與你母親把所有精力和心血都放在你的身上,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保住祖宗留下的產業。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明日我集合各商行掌柜,你先認識一下,然后逐步熟悉各商行的運作。也讓為父早日頤養天年,含飴弄孫。”

上官瀾一聽含飴弄孫,臉色立變,趕緊接話:“父親,瀾兒還是先把精力放在商行吧,您不是也希望我早日執掌家業嗎?再說那關家小姐今年才14歲,還是等兩年再說吧。”

上官鴻聽了笑道:“呵呵,也好,你先熟悉一年,明年碧蕓就行筓禮了,前兩天我還在街上碰到你關伯父,他說碧蕓現在每日在家中閉門不出,就等著你迎娶過門呢。雖說那孩子容貌有些丑陋,但是天資聰明,等到嫁過來讓你母親好好調教一下,一定會成為你的賢內助。其實那孩子也很可憐,三歲就沒了母親,你關伯父的情形我們都很清楚,所以,等到明年碧蕓及笄以后,你就迎娶她過門吧。”

上官瀾想到今日在赤霞瀑布下君鵬飛所說的話,一生一代一雙人,心如針扎。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母親以為兒子是嫌棄碧蕓面貌丑陋,覺著兒子英俊瀟灑,文武雙全,心中也為兒子抱屈,便勸慰道:“瀾兒,如果你真是覺得委屈,等到碧蕓過門兩年后,你就再納上一兩房小妾小妾,關伯父不會怪罪于你的,我和你父親也不會干涉。”

上官瀾只好先點頭應是。腦海中卻浮出君鵬飛的笑臉,揮之不去。許許多多的心思卻沒有一句能說得出口。

第二天一早,各商行大掌柜齊聚前廳,上官鴻不停的和掌柜們寒暄招呼著。見上官瀾走進來,趕緊帶著兒子引見諸人。上官瀾一看掌柜們手中厚厚的賬冊,頭皮發緊。想到一生都要與銅臭為伍,黯然神傷。

之后,眾人開始通報各商行的生意狀況。茶莊的掌柜陸濤說道:“少爺,現在我們茶莊面臨困境,少爺能否先到茶莊歷練,我們都知道您天資聰明,定能想出一計良策,令茶莊扭轉危機。”

上官瀾一驚:“路伯父,我們茶莊不是皇家指定的御品供應嗎?就算京城百姓一兩茶葉都不買,也不會出現危機啊!”

陸濤嘆息道:“少爺有所不知,自從楚國出現一種青茶烏龍茶以來,皇家已經不再我們茶莊采購,就連京城的官宦富豪都在喝烏龍茶。這種茶葉我們根本采購不到,只有楚國陸羽茶樓一家獨售,一兩黃金一兩茶。而且我們在楚國打探到,陸羽茶樓的烏龍茶是自己種植炒制,不外售。喝那種茶要有專門的茶具,也是陸羽茶樓自己制售。三國所有的茶莊都托錦衣樓竊聽烏龍茶的炒制秘方,每次都無功而返。而且聽說陸羽茶樓前段時間還推出了幾十種花茶,有養顏美容的功效,連皇太后都非常喜歡喝呢。我們茶莊雖然一再降價,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錦衣樓的情報還說陸羽茶樓上個月已經在韓國開了分店,下個月就要到京城來開店了。如果現在不想辦法,我們到時可能會面臨關門的危險。”

上官瀾一聽,也感到危機重重。于是點頭答應,明天先到茶莊看看。

碧蕓見師父們又聚在一起準備打麻將,有些不高興了。琴癡一看,知道她有事,趕緊給兄弟三人使個眼色,一并湊到了碧蕓面前。

碧蕓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師父,要不你們先玩兩圈,我一會再說。”

眾人齊聲說不要。追問碧蕓到底有什么事情。碧蕓看著棋狂,問道:“棋師父,蕓兒還記得您說喜歡陸羽茶樓的房子,如果我們在京城建一處比那還要大,還要好的房子怎么樣?”

棋狂一聽,連連稱好,書顛有些不明白:“蕓兒,你的意思我們要搬家嗎?”

碧蕓點點頭,說道“對,這個房子不能住了,我要實施下一步計劃。半年之后,恐怕關家就會一敗涂地,到時這個房子我想讓給父親居住,我不能讓他們因為破產無家可歸,我說過,只報復袁氏母子,絕對不會牽涉其他人。”

“可半年的時間哪里夠建新房子?”琴癡擔憂道:“最快也要七八個月啊。”

碧蕓微笑:“前幾天吏部尚書葛大人告老還鄉,他的宅院正在委托錦衣樓出手,比陸羽茶樓大上三倍還要多。葛府花園后門位居鬧市,我們買下來后把后花園建成茶樓,豈不兩全其美。”

“嗯,我看不錯,大哥,這下你就不用遺憾了,相信京城的茶樓會比楚國陸羽茶樓還要好,我相信蕓兒的設計。”棋狂喜滋滋的對琴癡說著。

碧蕓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問琴癡:“琴師父,我們明天動身去云臺峽谷吧,您不是說那邊的造紙工坊已經都安排好了嗎?”

琴癡回道:“今天就去吧,正好路上接一下海師傅,他可是為師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請動的,多少工坊老板想請他可連人都見不到。”

碧蕓一臉崇拜的樣子,贊揚道:“所以說琴師父最厲害嘛?”

“蕓兒,你可別上大哥的當啊!他還不是為了讓你有時間找采琴工坊的采師傅做那把你說音色優美別無二家的小提琴。”

書顛看向琴癡譏諷道。琴癡沒有說話,只是笑笑,碧蕓早就習慣了四兄弟這種與眾不同的吃醋方式。這些年只要有好玩的新東西,他們就會這樣。

云臺峽谷雖然在深山里面,但是距京城直線距離很近。海林生是京城有名的造紙工匠,對造紙的研究已經到了癡狂的地步,雖然年事已高,很多工坊還是希望請他去指點。

海師傅的兒子媳婦都已經去世,只剩下小孫子在私塾讀書,所以沒有人能請的動他。這次琴癡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海師傅居然答應了。

云臺峽谷地勢非常奇特,到處都是幾十米的的深坑。除了一眼永遠不會干涸的泉水,還有一種三季開花的紫靈樹,就再也沒有其他植物生長。紫靈樹開花時節,峽谷內到處清香四溢。一次偶然的機會,琴癡和碧蕓到了這里,非常喜歡。到處打聽,才知道云臺峽谷是京城劉氏的私家產業。琴癡讓錦衣樓出面買了下來。

碧蕓將紫靈花帶回研究,無意之中將擠出的花汁掉到了云錦手帕上,洗了幾次香味都沒有散去,非常高興。

琴癡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紫靈樹只有五年的生命。這次碧蕓回來琴癡同她聊天,說起此樹,碧蕓聽說后,竟高興地蹦了起來。

于是,碧蕓在峽谷內建了一家造紙工坊。路上碧蕓同海師傅聊天,二人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原來碧蕓準備用干死的紫靈樹和紫靈花作為造紙原料,做出帶香味的硬質紙張。

并向海師傅提了很多建議,海師傅豎起大拇指,對琴癡說:“君先生,您的兒子真是奇才,老夫做了一輩子造紙匠,竟然不如這個小娃兒懂得多,早知道有這么聰明的娃兒,就是不發工錢我也會來的。”

琴癡聽后,謙虛道:“他只不過是看過一些奇書,略懂皮毛,紙上談兵罷了,哪里能和海師傅相提并論。”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日暮時分終于到了云臺峽谷。

主站蜘蛛池模板: 洛南县| 墨江| 永靖县| 宝坻区| 高邑县| 南澳县| 德清县| 祁连县| 上杭县| 体育| 扬州市| 满洲里市| 玉树县| 平顶山市| 博客| 滨海县| 韶山市| 神木县| 石河子市| 三明市| 筠连县| 于田县| 德惠市| 滁州市| 且末县| 太仓市| 海阳市| 高唐县| 湘潭市| 织金县| 府谷县| 东方市| 彰化县| 繁昌县| 海门市| 抚远县| 乌兰浩特市| 永城市| 顺昌县| 德令哈市| 丰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