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進了屋,看來這茶樓的防音效果做的很到位,旁邊的房間就算鬧翻了天,也一絲動靜都聽不到。
暗七在墻壁四處一陣摸索,在一處薄弱之處停住,用力一摁,一個小洞顯現了出來。
景恬看著那個小洞,嘴角一抽,原來那個洞后,正是一扇屏風,透過屏風,被仍在地上的葉明珠正目赤欲裂地看著靠坐在一方榻上的趙常貴,渾身發著顫。
趙常貴站起身,獰笑著,步步接近:“把我害成這樣,就想著這么蒙混下去?”
葉明珠渾身顫抖地往后退去,又驚又懼,搖著頭,瞬間淚眼朦朧:“不是我,是那個賤人,是她傷了你,是她,你該去找她。對了,她還要放火燒你,是我及時趕過去的,你……”
趙常貴此時已經陷入癲狂,哪還能聽她說什么,一腳將她踹倒在地上,面容扭曲瘋狂,滿身的狂暴煞氣:“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都是你這個賤人,踢死你?!?
“求求你放過我吧!”
葉明珠臉上布滿冷汗,不住地打滾,身上被包裹的劍傷,隨著這沒有輕重的踹,她感覺到自己就要被活活的踹死過去。
“放過你?你這個臭婊、子,我要你償命?!?
直到人被踹的昏死過去,趙常貴才收了腳。
景恬淡漠地退開,對與葉明珠接下來所要承受的,她沒有一絲憐憫,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既然想著害人,如今不過是掉入了自己設的局,自食惡果罷了!
只是沒有葉明珠帶路,沒法知道躲在后面的是哪方勢力了。
忽然想到了暗七說這茶樓有暗勢力包圍,這股勢力很大可能就是葉明珠身后的人了。
那么,就先從這股勢力開始入手吧!
景恬帶著暗七離開房間,向著一棟三層的小樓行去,有別于茶樓的其他地方,就算清凈,也能偶爾看到幾個人。
而那處樓,卻仿佛完全沒有人,安靜異常,連樓上的門窗都是緊閉,密不透風。
倆人對視一眼,朝著那棟樓房行去。
而此時廂房內。
趙常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癱倒在暖榻上,表情陰狠猙獰,手指顫顫巍巍地往下面摸去。
沒了,他的寶貝沒了。
他不是做夢,一醒來就沒了。
其中一個魁梧大漢看著主子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縮了縮脖子,給同伴遞了個眼神。
那同伴早已是饑渴難耐,一臉諂媚對著趙常貴道:“少爺,您看,這氣也出了,是不是該輪到我們給她些教訓了?!?
趙常貴陰冷冷地看著他,將他從上到下打量,在他身上流連,眼中滿是嫉恨,可是漸漸的,他的眼神變得古怪。
那大漢被看的渾身一抖,還聽到咕嚕咽口水的聲音,不由離得遠些。
少爺,看著不太對勁。不,應該說從皇宮中出來就像得了失心瘋似得,逮誰咬誰。
趙常貴意興闌珊地揮手:“動作快些,回去還得讓我娘給我做主?!?
趙家嫡系一脈就趙常貴一根獨苗,如今唯一的獨苗變成這個樣子,若是被其他房知道了,他這根獨苗很可能會被放棄掉,這口氣,他怎么咽得下去。
倆魁梧漢子迫不及待地將陷入昏迷的葉明珠往床上拖去,片刻,傳來錦緞撕裂聲,夾雜著女子苦痛的悶哼聲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
“這身上到處都是傷口,真是晦氣?!?
“這些恬憋得難受,現在有的吃就不錯了,計較那么多干什么?!?
趙常貴眼睛瞇成一條縫,津津有味地看著,只不過目光流連在倆個精壯漢子身上。
……
景恬與暗七剛想接近小樓,便被攔住了去路,那小廝恭敬地道:“這里不對外開放,倆人還是去別處去逛,這后花園風景好,還有不少美人呢!都是悉心教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要是有看中的,還可以贖回家呢!”
說著,還朝暗七丟了個曖昧的眼神。
美人?
這地兒簡直像個盤絲洞,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景恬惡寒不已,她瞪圓了眼睛,一臉刁蠻相,斥道:“這大明還沒有我不能去的地兒,難不成里面還藏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讓你們這么守著,姑奶奶偏偏不信這個邪,就要進去看看。”
那小廝倒是被她唬的一跳,忙拱手告饒:“我的姑奶奶,你小點聲,就算你是當朝公主,也不能擅自闖入呀!這地兒進不的,您就給小人一條活路吧!”
“想要活路,就給姑奶奶讓路?!?
景恬斜睨著小廝唱作俱佳的很是賣力,給暗七遞了一個眼色,就往里面走去。
那小廝要攔住她,卻被暗七給壓制住了。
倆人還沒踏上二樓,又有人攔住去路,越往上走,阻力越大,都被倆人給解決掉。
最后連樓里主事的也出現了,苦口婆心加威逼利誘都沒有倆人放棄。
直到快到三樓,躲在暗處的人終于坐不住了,被人團團圍住了,只是正主卻很沉得住氣,完全不露臉。
暗七看著出現的黑衣人,完全不是大明皇朝打扮,臉色當即沉了下來,遞出一塊金光閃閃的腰牌:“速速退下?!?
其中一個上前一步,仔細一看,向旁邊一人耳語了一句,那人點頭,向其中一處包廂去了。
景恬見如此,看了眼那塊腰牌,嘴角抽了抽,還真是某個公主府守衛統領的腰牌。
“你還真是哪位公主的守衛?”
暗七一本正經道:“不,屬下隨身帶了很多種罷了!”
意思就是在不同的場合,用不同的牌唬人咯!
就憑這個,就能看出他的地位,怎么覺得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片刻,一間房門被打開。
景恬看過去,瞳孔一縮,緊緊地盯著那個人,看著他面無波瀾的臉,看向自己時,似乎有些意外。
只見走廊那頭,白衣翩翩的男子,站立在那,靜靜地看著這方,窗外的陽光透過縫隙,灑在他的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只覺時光靜好,歲月祥和。
片刻,他的目光微微柔和,向她走來:“景小姐,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
景恬微微垂下眼,不知是什么心情,她萬萬沒想到,出現的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