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幽幽,如泣如訴,纏綿優美的音韻,如泉水般靜靜流淌,悠揚悅耳。卻沒有那人彈奏時給她的震撼心揪感。
景恬掃過圍在一起或站或坐的人,卻沒有見到那個白衣如玉,目光平和淡然、無欲無求的那個人,不禁有些失望。
“楚兄,原來你也來了,這倒是難得,你可是有幾年沒有參與這樣的宴會,在下再三邀請,也不見你出面,今日能見到,真是榮幸。”
楚子喻見是熟悉的人,不由低頭柔聲叮囑陸婉湘注意安全,便與那人走向一旁去了。
陸婉湘與景恬邊走邊聊著,見她在琴那方尋找什么,面上有些意興闌珊,不由好奇問道:“怎么這么一副表情?可是哪里不舒服?”
景恬搖頭:“沒有,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婉湘,過來給你介紹個人。”那方,楚子喻喊道。
景恬見陸婉湘一臉猶豫,似乎對她獨自一個人不放心,不由好笑道:“去吧!這里到處都是人,能出什么事,況且還有香芋陪著我。”
“香芋一定會保護好小姐的。”被忽略的香芋忙一臉英勇就義地保證道,很是滑稽,那表情倒是逗笑了兩人。
“你這丫頭倒是有趣。”
“是啊!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樣。”
香芋不服了,癟著嘴:“香芋明明比小姐大。”
景恬摸了摸她的頭,笑道眼睛彎彎的,有這樣的丫鬟倒是給這無聊的古代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
“待會在花園見,若是有什么,記得來這找陸姐姐。”陸婉湘對那顧子俊和那位一看就不是善哉的葉明珠不夠放心,怕她受到傷害,才有此提醒。
景恬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心中一暖。
她沒想到這只是見了一面的人竟會如此對待她,心中將她對自己的好記在心底,以后,她會好好對待這位朋友。
對她好的人,她會加倍回報,至于那些總是給她找麻煩的,她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她還加倍的奉還回去。
景恬帶著香芋來到一涼亭內,外面的場地上正有人在比試劍法,一招一式看的景恬是熱血沸騰,躍躍欲試。
“小姐怎么對這打打殺殺的感興趣了呢?”
香芋好奇問道,她與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對小姐可是熟悉的很,可是現在她覺得一點都了解自家小姐了。自從小姐恢復正常,總是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這讓她很疑惑不解,不過想起小姐之前說過,看來真是上天眷顧小姐,讓小姐不但正常了,還很有本事了呢。
景恬轉轉眼珠,這小丫頭是與她最親近的人,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傻丫頭了,很多行為習慣天差地別,未免讓她受到驚嚇,還是提前打打預防針的好。
“學會了這些,就沒有人敢輕易欺負了你家小姐去,不是嗎?”
香芋恍然大悟,可不就是這個道理,不由一臉崇拜的道:“小姐真是有遠見。”
景恬好笑的看著她,這丫頭真是好玩。
見到涼亭有人在,天泉山莊的丫鬟很是有眼力的端來茶水點心,一樣樣精致的擺在石案上,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景恬一看,竟然還有一壺清酒,淡淡的桂花香,清香撲鼻,將她的饞蟲都勾了出來,不由驚喜萬分,對這天泉山莊的待客之道更是敬佩,簡直就是超五星級的服務嘛!
景恬一邊斟酒,邊看著劍法比試,邊喝著。
“雖說這桂花酒不醉人,小姐也不能這樣喝啊!”
香芋腮幫子鼓鼓的,見小姐一杯接一杯,咋舌不已,見她還要喝,不由攔住道。
景恬聽到她的話,才知不知不覺,一壺酒已經快要見底了。她可是愛酒之人,酒量也是極好的,就算是這樣一壺白酒,也不見得能夠醉倒她,何況是這種淡的聞不到酒味的清酒。
“放心,這點酒……”
景恬話剛落,就覺得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疼,她不由晃了晃腦袋,只覺眼前小丫頭的頭晃來晃去,一個變兩個,兩個變三個……
“你別動。”景恬嘟嚷了一句,只覺頭更加疼了,意識也越發的模糊。
香芋一臉擔憂的看著小姐蒼白的面色,感覺到不對勁,聲音不由帶了絲哭腔:“小姐,我沒有動啊!我現在帶你回去。”
“好,扶著我。”
香芋忙攙扶著景恬往外帶,想找個人幫把手,卻不見丫鬟的身影:“小姐,你再堅持一下。”
……
“陸婉湘的琴藝確實不錯,你也別太氣餒,在我心中,你的琴聲自是無人能及。“
顧子俊見葉明珠一臉失落,不由安慰道。
兩人正往魏巍假山旁的涼亭而去,垂著眼簾一臉溫順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怨憤,今天本想憑借自己的才氣,在詩會上拔得頭籌,卻被這個女人搶去了風頭,本穩操勝券的自己被壓了一頭不算,這才女之名也成了笑話,詩會的獎金更是與她無緣了。
她無法,只得轉戰琴會,琴藝一道,男子與女子是分開比試的,她的琴技是有名師悉心栽培的,在京城還沒有貴女還沒人能與她一較高低,可是今日出師不利,又被那個叫陸婉湘的給比了下去。這口氣,她怎么能咽得下,什么都沒有討到好,那從銀莊借來的銀兩,更是沒了著落,她自然是又急又恨,又不能在顧子俊身邊露出馬腳,臉色自然是難看的。
“卻是我技不如人,只是不知,那女子為何讓人處處針對我。“
顧子俊臉上有些不自然,他也沒想到,那個傻女有如此本事,倒是他小瞧了。
“是我的錯,她是覺得我負了她,才處處針對你我,放心,我會讓她接受你的。”
顧子俊一臉慎重地保證道。
葉明珠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心中有什么開始坍塌,那個長得像狐貍精似得女人,與顧子俊有舊情?
讓那女人接受自己?
那在他顧子俊心中,她葉明珠算什么?
她萬萬沒想到,解決了那個傻子,會冒出一個這么強勁的對手,她眼中一厲,不行,她不能讓這樣的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