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打定主意時,身邊的顧子俊身形一動,已經(jīng)撇下了她,急沖沖地朝前奔去,面上滿是焦急。
她朝前看去,卻見顧子俊懷中正擁著那個女人,俊朗地眉頭微微蹙著,一臉擔(dān)憂。
葉明珠目光一瞬間像是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瞪著被顧子俊憐惜地?fù)碇鴳牙锏呐耍^不可能讓這個不知深淺的對手搶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葉明珠走過去,看著那女子滿臉潮紅,嘴唇蒼白,眼神陰冷:“看她臉色不太好,還是讓大夫來瞧瞧妥當(dāng)?!?
半昏半醒的景恬皺眉推開面前的人,只覺渾身又冷又熱。
“好,你看好她,我去叫大夫。”
顧子俊急忙道,輕輕地放下景恬,手指帶著憐惜地抹去女子額頭的冷汗,看著她昏迷卻依舊排斥自己的模樣,心里不再是惱怒,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害怕。
他還沒有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決不能讓她有事。站起身,顧子俊急匆匆向外跑去叫大夫了。
剛剛被顧子俊推倒在一旁的香芋緩過神來,忙上前就要去扶住景恬,卻被葉明珠給撥開了。
葉明珠見伺候這個下賤女人的是香玉,目光疑惑一閃,片刻了然的看著她,目中已是怒火中燒。
“好?。∧慵倚〗銧幉贿^我,竟然派一個這樣的女人來與我一爭,看來虧還沒吃夠,真是不自量力。”
香芋死死地瞪著這個女人:“你別得意,原來就是你這個賤人搶了我家小姐的未婚夫君,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fù)我家小姐。你等著,我一定會告訴老爺,讓我家老爺收拾你的。”
香芋說著,就要去搶景恬,現(xiàn)在小姐醉的不省人事,她不能讓小姐落入這個惡毒的女人手里。
葉明珠心里早已積了不少的怨氣,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用盡全力地將這小丫頭向旁邊一推。
香芋不查她力氣這么大,身子被推得往旁邊一倒,只覺腦袋鉆心的疼。
看著小姐就要被帶走,她不顧自己流血的腦袋,只知道不能讓小姐落入這惡毒殘忍的女人手上,站起身手腳并用的去搶,又不敢太大力傷到小姐,一時急得不行。
葉明珠哪能讓她得逞,不過是個下賤的丫頭罷了,一腳向站起身的香芋踢去。
這一腳直接將她往那石頭處踢去,香芋腦袋剛好撞在了假山石上,腦袋一麻,就昏了過去。
葉明珠見人暈了過去,目光劃過一道殺氣,她正要再下狠手,卻聽到腳步聲朝這邊來,不由扯著半昏迷的景恬往假山后躲去。
“怎么有一股血腥味?!逼虃鱽砟凶拥穆曇簦瑹o情無緒:“去看看?!?
有腳步聲朝這邊來,葉明珠的心提到嗓子眼,只卻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由狠狠掐住手中人的肌膚,那尖細(xì)的指甲,掐的人生疼,本昏睡著的人微微皺眉,額頭的冷汗越發(fā)的多,似要蘇醒過來。
另一尖銳的聲音恭敬道:“少主,是個女人。”
腳步聲停,離得近了,那聲音越發(fā)清晰,慵懶如古琴的聲音緩緩道:“將她送到偏院,召鐘大夫看看,別讓她死了?!?
“是。”
“別驚動了外面的人,壞了我們天泉山莊的名譽。”
“是?!?
那人說完,便從假山另一方走了。
聽到人離開的聲音,那賤丫頭傷成那樣,料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
葉明珠轉(zhuǎn)身,嘴角露出狠厲的笑容,轉(zhuǎn)身時,卻見那雙美麗的眼睛正緩緩張開,光滑流轉(zhuǎn),卻是帶著些迷惑。
葉明珠手指飛快地?fù)炱鸬粼诘厣系囊恢霍ⅲ谴蚨分袕南阌竽X袋上掉下來的。
葉明珠看著面前這張不施脂粉,卻清麗美貌的臉蛋,目光里充滿中嫉恨:“你別怪我,怪只怪你一次次地跟我斗,那就別怪我狠心,這就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的下場。”
簪子就往那纖細(xì)白皙的脖子上細(xì)細(xì)地血管動脈插去,卻在半路上被擋住了。
景恬萬萬沒想到,睜開眼卻是有人要殺她,她忙咬住舌頭,疼痛讓她恢復(fù)了些意識,手指抓住了簪子,手中被那尖細(xì)的一頭刺的鮮血淋漓,卻讓她的頭腦越發(fā)清明了,只是,全身卻是綿軟無力。
冷汗?jié)u漸布滿了她的額頭,她目光冷冽地瞪著眼前被嫉妒和瘋狂占據(jù)的女人,不由后悔自己沒有早些動手,讓這樣一個小人物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自己,如今更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別白費力氣了,就憑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與我斗嗎?”
葉明珠將簪子狠狠抽出,嘴角殘忍的笑著,用更大的力朝她的心臟處戳去,嘴角滿是殘忍的快意:“就憑你這下賤胚子,也敢勾引世子?!?
景恬只覺得簪子刺入了肉中,絲絲的疼,她只覺全身冷熱交替,剛剛用全部的力氣抵抗,現(xiàn)在已是一絲力氣沒有了,她目光狠狠地瞪著這個利益熏心的女人,涼薄的聲音,卻是帶著讓人心驚的力量:“你敢傷我一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葉明珠輕蔑地看著她:“那看你還有沒有命在?!?
咔擦一聲。
景恬拼著簪子刺入心臟的危險,將葉明珠的一只手給卸了。
眼睛卻漸漸閉了起來,她全身再也動不了分毫,等著簪子插入心臟,就算兩敗俱傷,她也不能讓對方好過。
只是預(yù)想中的疼痛卻戛然而止,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卻見一雙清明如無物的眼睛,正好奇地看著她。
而葉明珠正手指舉著簪子,躺在地上,滿是驚恐地瞪著那男子。
“你這女子真是心狠手辣?!蹦悄凶用鏌o表情地瞟了眼躺在地上,面露恐懼的女人,回頭對景恬道:“小姑娘倒是決絕,就不怕這樣反而要了你的命?”
景恬咬了咬唇,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
男子像是很無奈,伸出那雙細(xì)膩溫暖的手,輕輕地將她面上噴射的血跡抹去:“還能走嗎?”
景恬愣了愣,搖頭。
“真是麻煩。”
男子將她抱起,沒有理會躺在地上的女人,繞過外面的人,向內(nèi)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