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

話音落下，隊伍里立刻凝聚出一股緊張和恐怖的氣氛。

－－－－－－敵特份子？

－－－－－－在我們中間？

我好奇的左右張望，卻發現我目光掃過的地方那些眼神都在看著我。

“都看我干什么！我也不是特務！”我生氣了。

“特務都說自己不是特務?！币粋€聲音從我后面傳過來，找不到人但知道應該是三組的人。

“是啊，精神病還從來不說自己是精神病呢?！币唤M的人接話了。

“你說誰是精神??！”我沖著一組的方向喊過去，氣死我了。

老陳把手搭在我的手上：“沒事，我們相信你！”

“嗯，我們相信你！”馬洪天，小唐山也同樣把手搭在我和老陳的手上。

許可遲疑了一下，才把手搭在我們上面。

老陳起頭：“在任何情況下，絕不叛離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在任何情況下，絕不叛離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在任何情況下，絕不叛離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老陳安撫著我的情緒，戰友們嘹亮的誓詞響徹云霄，那時候我非常感謝我能成為一名軍人，能夠擁有如此支持和信任我的戰友。

（一三四）

“同志們！不要被你們的眼睛所蒙蔽了！特務就在你們中間！”朱彪高喊著。

我狠狠地瞪著他：“你光說有特務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嗎？你是讓我們靠憑空想象找出特務是嗎朱大隊？！”

“好啊，王杰同志，你這個問題提的好。”朱彪對通訊員嘀咕了幾句，通訊員一路小跑取回了一個黑夾子。

朱彪從黑夾子里拿出三個檔案袋，分別交給三個小組的負責人，說：“都看清楚了，這次的任務非常艱巨，你們要找出你們自己隊伍中的奸細，這不是游戲！這是戰爭！祖國和人民的安全都凝聚在你們身上！我給你們一周的時間，找不到人你們就帶著你們的退伍申請來見我吧！”

“我們每支隊伍里都有？”四哥疑惑的問，“可是隊長你看，我們小組加我才六個人吶。”

“廢什么話！敵情就是命令！看好你們手中的資料，這都是你們自認為調教出來的好兵！”

三個負責人神色慌張地看著自己手里的資料，周旋擦了一下流到眉前的汗珠。

“這是他們最后一次和敵方的聯絡，被我們截獲了。這三個人是一伙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朱大隊走了，三個負責人聚到了一起。

一會看看我們，一會看看資料。

不知道過了多久。

周旋走過來，看了看我們幾個，說了一聲：“帶回！”

（一三五）

周旋第一個找的人，是老陳。

周旋問的她和誰最要好。

老陳回答說，王杰。

周旋又問她其次跟誰要好。

老陳說，王杰。

周旋問，一組和三組里你和誰要好。

老陳說，不認識。

周旋問，是不是你？

老陳說，不是。

換了第二個人，是小唐山。

－－－－－－你和誰最要好？

“嘿嘿，都好?！?

－－－－－－一組和三組里你和誰最好？

“那倒沒有，不過有個我們一個連隊的，我覺得我跟他挺好的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叫什么名字？

“周旋，嘿嘿?！?

－－－－－－是不是你？

“你猜？”

第三個人，是馬洪天。

－－－－－－你和誰最要好？

“戰友?！?

－－－－－－一組和三組里你和誰最要好？

“我和二組的人最要好?！?

－－－－－－是不是你？

“是不是我你看不出來嗎？”

然后是許可。

－－－－－－你和誰最要好？

“嗯，老陳班長，小唐山王杰，嗯，其實都挺好的吧？馬洪天也行，以前高小麗也行但是她走了，新兵營還有幾個，安宮、張聰聰、還有我們副連對我也不錯…”

周旋打斷她。

－－－－－－一組和三組里你和誰最好？

“一組和三組啊？那倒沒有，主要他們業務都沒有我好，我不愛跟業務不好的人做朋友，沒有動力不能進步啊，得有競爭才能有收獲嘛….”

－－－－－－是不是你？

“周連，虧我平時那么信任你，你要是懷疑你也懷疑個別人好不好，我大大咧咧的你覺得我適合做情報工作嗎？”

最后一個是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旋特意給我排在最后一個，因為面對這種不信任的審訊我猜他同我一樣尷尬。

－－－－－－王杰，你和誰最要好？

“除了你，都好。”我故意的。

－－－－－－一組和三組里你和誰最好？

“誰瞧得起我我就和誰好，你知道我的，我最討厭和不真實的人交朋友！”我特意咬住了“不真實”幾個字，我看到周旋的眼神里滑過了一絲無奈。

－－－－－－是不是你？

我冷笑了一聲：“是我，怎么了？”

（一三六）

周旋用眼神步步緊逼著我壓低了聲音說：“王杰我告訴你，這不是兒戲你給我聽清楚，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要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被記錄！”

我仍舊不屑一顧：“我也告訴你周旋，自從你懷疑我們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我瞎了眼我認識錯了你！你是我這輩子交的最失敗的一個朋友，錯，你根本不配做我們的朋友！”

“王杰！這是我的職責！”

“你的職責就是懷疑我們？懷疑你一手帶出來的兵？懷疑這些同甘苦共患難的兄弟姐妹們？少用你那冠冕堂皇的話把你這些自私的做法說的那么義正言辭了！真的周旋，我對你很失望!非常失望！”

周旋生氣了：“王杰！我再跟你說一遍，這是我的職責！我不想懷疑你們任何一個人，你們每個人都是我的好兄弟，是打起仗來我寧愿替你們擋槍子的好兄弟！但是敵情就是命令，我不容許在我的隊伍里出現任何的背叛！我相信你們，但也希望你們給我相信你們的資本！”

“好啊，你告訴我，敵情是什么？”我不服氣。

“這個！”周旋抖開一張文件。

我接過文件，上面只有一行字母：

“buxiangdangjiangjundeshibingbushihaoshibing”

我笑了：“就憑這個？”

周旋嚴肅道：“譯過來！”

“沒有密語表我擱你譯啊？”我反駁道。

周旋甩出一張密語表：“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