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你，是我迷失了自己，還是你也有一天會想我，我在夢里尋找，才發現，也許你從不曾來過。如果再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如果不舍請告訴我，如果難過，就請轉身吧。

當我看著墻上滴答不停的鐘表，才知道，你的離開竟然是這么具體，這么生動。房間里書桌上還有牙牙的簡易梳妝盒，隱隱的香味，是來自回憶，還是我的假設。

回憶是墮落的開始，也是現實的解脫。沒有牙牙，我開始回想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和牙牙的開始是多么的無厘頭，多么的荒謬。如果沒有我的壞，又怎么會得到今天的苦和甜呢？

我喜歡上了塵的小三，也許一開始，就注定了我的悲劇。而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在塵眼里，在自己眼里，還算一個兄弟，還算一個男人。當塵和牙牙走來的那一刻，就都明了了。塵為什么會給我和雪單獨相處的機會，原來是和牙牙見面。

我竟然還天真的以為，真的遇到了永遠，那轉瞬的泡影，我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浮夸，多么的不實。

“我沒有翅膀，為你長出的那只翅膀，再也飛不到想去的彼岸。”我轉眼看到了墻上，6年前貼的標簽。

翅膀，也許本就不是用來形容愛情的吧。因為翅膀，它有白色的羽毛，它有神圣的力量。以愛之名，駕馭翅膀，只會越飛越高，最終跌落深淵。

就算有翅膀，那是愛人給予的。比如雪還對我殘留的絲絲感情，才召喚我長出了翅膀。換而言之，牙牙已經不愛我了，那么我的翅膀再也不在了。

自我安慰了許久，我不禁又要嘆氣了，是的，說的永遠比做的容易。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我，又怎么會如此的幼稚，只不過想讓自己放松一些罷了。

接受這樣的事實，雖然罪有應得，我又怎能忽視自己的不舍得呢？

事情轉變太快，已經超過了我的負荷，醒了酒之后，我只覺得腦袋瓜子疼得無以復加。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弄得我腦海一片眩暈。

“誰啊，有事嗎？”我一個勁兒抱著腦袋，其實我更想捂住胸口，雖然心痛，可是我卻不能承認。

“我是雪，你不會才起床吧，懶豬！”雪撒嬌地說道，如果時光再倒退幾年，這會是多么甜蜜，可是如今，雪卻成了別人的妻子。

“昨天有點事情，所以睡得比較晚。還是說你有什么事兒吧！”要怎么解釋，雪也許什么都不知道，而我要怎么說清楚呢？想起雪，心里總會有些許放不下，就先裝糊涂吧。

“中午一起吃個飯啊，塵說很忙，而且，我也很想和你聊一聊！”雪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顫抖，也許她在猜想我會不會同意，畢竟對于結了婚的她，不怎么的合適。

“好呀，你來接我吧！”可是我并不想拒絕，如果塵真的壞到了極點，我干什么學那些老套的規矩。但是此刻的我，真的有些虛弱，想找點事兒做，而且雪來接我比較安全一些。

“真是懶到家了，我去接你好了吧？掛啦！嘟……嘟……”雪的聲音很甜蜜，此刻的我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自責，那些遠去，逝去的愛情。

牙牙，就讓她隨風而來，伴風而去哪。而我深深感覺到，我這6年的離開，完全是正確的，我也感覺到，我也會再度因為這回來的幾年，而離開，離開的更遠，更久。這也許是逃避，但是卻會是一生唯一的解脫。

爬起身子，我摸過了煙盒，點上一根，猛勁吸著，管它天高地厚，誰能救此刻的水火，才是我的真主。

“馬車已到，請主公上車。”雪的聲音很輕快，卻是很動聽，更加強烈刺激我的心。

如果在以前，當我聽到，一個男人剛和一個女人分手，就和以前的老相好吃飯，我也會惡心。可是自己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我只能深沉的嘆息。世事難料，我一雙眼，一雙耳，又怎么能讀懂潮起潮落，看得風淡云清呢？

“看你心情不好啊？”雪大眼睛滴溜溜亂轉，一邊注意道路的情況，一邊通過鏡子揣摩我的心情。我側目看這她，她的樣子倒還如當年一樣清純，出水玲瓏。

“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深沉的男人嗎？”我托著下巴，卻看起來窗外的風景，沒有暖暖的陽光，沒有盎然的綠色，只是淡淡的灰。

“那也不一定啊，以前你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迷人的！”雪說著，也讓我回憶起了一些，以前一起歡笑的場面。可惜那些畫面都已經泛黃，斑駁不堪。

“呵呵，是不是很像從前，快看！”我裝出來滿臉笑容，準備讓雪好好欣賞，其實也是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才不像呢！從前的笑好看，是因為那笑容只屬于……”雪突然停頓了，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是的，我懂雪的意思。我那時的微笑，從來都只屬于那時的雪。

時過境遷，就別去追究了，我想雪也知道。那些，雖然美好，可是我們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了，就如6年前我離開那天的心情一樣。

“就這家了，我最喜歡吃了！”雪開心的沖了出去，像小孩，看到自己心愛的玩具。

我透過櫥窗看到里面好多情侶，多么的刺眼啊。這種地方，我真的要和雪一起去嗎？可以嗎？

“你怎么不走了啊？”雪突然停住了腳步，我跟在后面，差點把雪抱住。

“你就忙這個啊？”雪怒目而視，而那人竟然是塵。而塵的旁邊是牙牙，我該怎么解釋？會不會就如許嵩那首歌一樣，就算解釋了也是多余的解釋。

“我是送牙牙來這里的，你也知道，她和阿宏……”干什么？有我屁事？塵毫不客氣把事情怪罪在我頭上。

“我們什么也沒有。我和雪只不過碰巧遇到了就一起吃個飯。”就在說出這些話后，我才發現，就我自己，理解起來也是很混亂，更別說在場的其他的人能夠聽懂了。我后半句是想給牙牙說的，但是她輕蔑的眼神讓我毫無底氣。

“塵，你給我走！”雪甩下一句話，卻忘了我這個朋友。塵因為還是最愛雪，屁顛屁顛走了，沒在理會牙牙。在情人面前，此刻的塵是多么的懦弱。

我的心中突然充滿了驚喜，如果我能把牙牙從塵的身邊拿走一次，為什么不能再來一次呢？這正是老天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