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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就在我們失神看雨的當,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緊接著《越獄兔》的經典鈴聲響了起來。

程珊珊伸手抓過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屏幕上鳳梨兩個字歡快地跳躍著。

誰是鳳梨?程珊珊問我:好可愛的名字。

我一時來不及給她詳細解釋,只說是程三忠的秘書,然后就接了電話。

你這個天殺的,我劈頭就罵她:好事怎么從來不見你想著我?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天氣抽空也要給我打電話,為了害我你真是煞費苦心!沒把我家樓頂的避雷針提前卸了去?

怕死你還這么多廢話!鳳梨好像待在游泳池底打電話一樣,聲音就跟冒著水泡似的,你要還想吵架我就奉陪,反正我已經成這樣了,活不活都無所謂了。

你成哪樣了?我說就你那點身高能不能離地道稍微遠一點?有點積水就能把你淹死,別怪我沒提醒你。

淹死我吧,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半夜從你家下水道鉆出來報仇。

什么啊,我說,我惹你了?別鬧了快說正題吧,這閃電炸雷一個接著一個的我可不想陪你玩命。

我就在你家附近呢!你在家嗎?我被困在遠東了,出租車都打不著!

怎么又是遠東?遠東今天買東西不用給錢嗎?怎么我家成了遠東的后備休息室了嗎?

放下電話,程珊珊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看什么?沒見過?

沒什么,你剛才好像吳君如附體了一樣。

我大笑起來,我是從未用這種語氣和程珊珊對過話,那種模式在我們之間屬于屏蔽狀態,我們之間的氣氛永遠是正劇,她沒有看過另一面的我。

怎么樣?看我是不是可以封個影后什么的了?

十分鐘后,鳳梨來了。

就像剛從河里撈出來的女尸一樣,蒼白浮腫,本就有些稀疏的頭發一縷縷貼著頭皮,衣服全部濕透,軟塌塌地覆在身體上,黑色襯衫,白色文胸,真有才。

鳳梨沒來得及跟程珊珊打招呼,徑直進了淋浴間。

余光中,看見程珊珊滿臉寫滿了問號,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定困惑壞了,我怎么突然冒出來這么個熟捻的女朋友。就算是程三忠的秘書也不至于相交得這么快。

認識幾個月和認識幾十年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這人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我替程珊珊解開了疑團:認識二十幾年的朋友了,其間有過一段沒了聯系,后來又重逢了。

啊,是嗎?真不錯,人和名字一樣可愛。

她原名叫馮麗——馮鞏的馮,美麗的麗。你只需用唐山話說“鳳梨”然后再用唐山話說“馮麗”,就可以領悟她名字和綽號間的真諦了。

程珊珊試著說了幾句方言,笑得前仰后合。

你又懂了?鳳梨洗完澡出來,穿著我的浴袍,把尺寸的余量全都用掉了,浴袍緊緊箍在她身上,像一只粉紅色的北極熊,我和程珊珊又笑了起來。

鳳梨見我也不為她引薦,便自己主動上前,伸出一只手遞給了程珊珊:你好,我叫馮麗。

程珊珊“撲哧”一聲笑噴在床,趕快掙扎起來:認識了,認識了,你洗澡的時候明明給我介紹了。我叫程珊珊,明明的大學同學兼好友。

我是她的小學同學兼玩伴兼損友兼受虐者兼……

行啦行啦!打住!我一把揪住鳳梨,三個人笑成一團。

對了,明明,你猜我剛才碰見誰了?笑了一陣,鳳梨突然表情神秘地斜睨著我。

金城武?

不是,嚴蜜雪。

嚴蜜雪這個名字在我記憶中扎根還不是很深,我回了回神,才將名字和人對上號。

那你怎么不叫我過去看!我跳起來。

人家運氣好,從商場出來就有專車接走了。

那你偷拍了嗎?

我瘋了?她又不是金城武我犯得著嗎!

嚴蜜雪是誰?程珊珊饒有興味地湊了過來,想必她以為嚴蜜雪也是個明星。

嚴蜜雪是……鳳梨猶豫著,搜索該如何向程珊珊說明這繞了十八圈的復雜關系。

不是誰啦!我搶白:一個小姑娘。

不過我看清楚了,那車肯定不是程三忠的車。鳳梨說。

我剛要說點什么打岔,反應一時沒跟上,又被鳳梨搶了嘴:明明,我后來認真想了想,我覺得嚴蜜雪不可能是程三忠的小三!你還是不要神經過敏瞎緊張了。

我的腦袋登時“嗡”地一聲炸開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想掐死眼前這只死胖子。

程珊珊的腦袋像撥浪鼓一樣在我和鳳梨之間轉來轉去,看看我的臉色,又看看鳳梨的神情,再進行一番獨自揣摩,一時間忙得不亦樂乎。

我覺得自己瞬時變成了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抓過桌上的花草茶,咕嚕咕嚕灌下好幾杯。

你想,程三忠和嚴明峰是哥們兒,程三忠如果對嚴蜜雪有意不早就行動了?何必非要等到嚴明峰死了?程三忠和嚴明峰那個關系,如果他們再成了親戚,不就是親上加親……

鳳梨!我把茶壺往桌上重重地一摔:別說了!

我實在是找不出涵蓄阻擋她胡言亂語的方式了,有時候神經大條是一種可愛,可有時候太過粗枝大葉卻著實讓人厭惡!掌握不好這其中的程度就會變得像鳳梨一樣萬人嫌。挑什么時候說不好,偏偏挑這么個節骨眼,掐準了算好了都沒這么恰到好處!我發自真心地詛咒鳳梨今天淋的這場大雨可以讓她一病不起,至少臥床三五個月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鳳梨被我吼了一聲,識趣地閉了嘴,張望了我一陣子,然后拿起茶壺走了出去:我去添點兒水吧!

鳳梨出去之后,房間霎時安靜下來,我和程珊珊都沒有吱聲,氣氛有些微妙。外面的大雨依然沒有要停止的跡象,大而有力的雨點劈劈啪啪敲打著窗。

我不敢朝程珊珊那邊看,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并沒什么好心虛,但就是放不開思想包袱,我覺得自己跌了一個史上最難堪的狗吃屎,而嘴正好吻在程珊珊的腳面。我感到懊惱極了。

你還好吧?程珊珊在背后輕聲問道。

我聳了聳肩膀,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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