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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返校的插曲

年總算是過完了,江楓收拾好行李,準備返校。江楓他媽一個勁兒地往江楓包里塞東西,恨不得把這個家里的吃的都塞進他的包里,江楓說,別塞了,把包都塞破了,這些東西外面多得很。江楓他媽媽也不顧這些,只是說,外面的東西貴,不如家里實惠。

江楓在走之前跟紫燕說過出發的日子,兩人約定在市里的汽車站會頭。對于方丹的要求同行,江楓婉言拒絕了。到了汽車站,已經看見紫燕在那里等車,但是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婦女,江楓也沒想那么多,就上去跟紫燕打招呼,見紫燕不像平常那樣自在,只是看著他傻笑,心里也有點咯噔,他想這莫非是……

紫燕對她媽媽說,這就是江楓。又看著江楓說,這是我媽媽。江楓立馬傻了眼,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只是愣在那里望著紫燕的媽媽笑。紫燕上前扯了扯江楓的衣角,江楓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說些什么,想了半天才說道,阿姨早上好!紫燕媽媽也友善地道好。江楓一直后悔一件事情,他覺得自己早晨應該起早點,抓緊時間洗個頭的。這樣一想,他就感覺自己衣領上落滿了頭皮屑,于是偷空不停地拍自己的后腦勺。他這時就想著一件事情,車子快來吧,只有那個司機能拯救他。

紫燕不像平常那樣看到了江楓都要撒嬌說要抱抱,這次她很低調,都沒去牽江楓的手。從她媽媽的眼神里,她很難猜透她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因為她媽媽素來情性賢淑,深明禮義,對誰都是禮禮貌貌的,只有面對她老公的時候,才會什么也不顧,大聲地跟他爭吵。這不知道是愛之深恨之切,還是已然感情破裂。

本來她是不愿讓媽媽來送自己的,但是她偏又跟媽媽親,什么事都告訴媽媽。這次和江楓一起去學校,她媽媽早就知道了,她媽媽說必須來看看自己未來的女婿,紫燕也只好隨她。但她故意沒跟江楓說,她想看看江楓是什么表現。后來每次想到江楓那天的呆樣,她都忍不住笑個不停。

江楓見事已至此,只好硬著頭皮和紫燕媽媽聊天,誰知不聊則已,一聊竟然十分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這情形讓本來安安靜靜的紫燕也耐不住寂寞,硬是要插話進去。但二人只顧著雙方的話說,誰也不搭理紫燕的話,紫燕一會兒拉著媽媽的胳膊,見毫無反應,又去摟著江楓的胳膊,這邊也是像沒事一樣。紫燕只好放任他們去聊天,但是轉念一想,又開心起來。

車來了,紫燕媽媽意猶未盡地對江楓說,我家燕子就交給你了,路上好好照顧她,有時間一定要來我家玩!

江楓禮貌地說道,您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怠慢呢!于是拉著紫燕上了車。

剛一坐下,紫燕就靠著江楓說,剛才怎么樣,對我媽媽有什么看法?

江楓故作深沉地說,你媽媽嘛,我感覺很好,蠻近人情的,但是通過這次對話,我更加了解你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紫燕見他說話只說一半,便掐著江楓裝兇道,快說,想不到什么?

江楓未說話就先笑了,惹得紫燕更是好奇,又換個地方掐著。良久,江楓止住笑說道,你媽媽也沒對我說什么,她只是說某人脾氣好臭,又懶,天天懶床到中午才起來。她還說某人好傻,到現在還堅持認為成龍姓成名龍,伍佰姓伍名佰。還有好多缺點,讓我慢慢想想再告訴你……

紫燕聽他如此說,就問道,你們笑得那么開心,就是聊這些?。?

江楓俏皮地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是聊什么?

紫燕便開始罵江楓,說,臭江楓,臭媽媽!說完還給她媽媽發了條短信,只有三個字,臭媽媽!她媽媽不久就回了短信,說,他是個好男孩,你要懂事點!紫燕忙把短信給江楓看,不服氣地說,她跟你就講我的缺點,跟我卻說你是個好男孩,好個屁!臭江楓!臭瘋子!哈哈,對,臭瘋子!以后我就叫你臭瘋子了!

江楓看到那個孩字后面還有逗號,就說,把手拿開,后面還有字呢,我要看看!紫燕連忙把手機拿開,藏在背后說,嘿嘿,就是不給你看!江楓便來搶,好久才搶到,一看到內容,就又開心地笑著說,原來你媽媽也知道你不懂事啊,哈哈!兩人一路上小打小鬧著,時間也飛快地流逝,不覺就到了站。

紫燕說,我媽媽說你好,你哪里好,我怎么看不出來呢?

江楓拂了下頭發說,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紫燕看他如此自戀,用腳勾了下他說,臭美!

來到寢室,室友梅芝慧已經在了,紫燕便跟她打招呼,說,美女什么時候來的???梅芝慧回過頭說,我早就來了,我那位非要我早點來,說是到處走走,也算是對春節不能陪我的補償。紫燕說,你男友真好,你們都去哪逛了?梅芝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也沒去多少地方,這不趕著回來報到嘛,從杭州轉到上海就回來了。你呢,春節怎么過的?

紫燕便說,我哪也沒去過,一直待在家里呢,無聊死了。

梅芝慧聽她如此說,便接道,那倒是,無聊是無聊了點,但是清閑啊,像我這樣到處旅游也很累的,還不如待在家里快活!

紫燕把耳朵貼在梅芝慧的耳邊幽幽地問道,那你們這些天都住哪的?

梅芝慧懶懶地說道,你以為男人都那么傻,白到處旅游嗎?那還不是有所企圖的。當然是住一起啦。

紫燕又小心地問道,那你們已經那個了?

梅芝慧回道,那是當然的了!你跟你男友談了幾年了,難道還沒有?

紫燕一聽她這樣問,卻不好意思回答,只是害羞地說,不告訴你!

于是梅芝慧便追著艾紫燕,要她實話實說,紫燕只是笑著跑開,卻不作答。來到樓下去買些日常用品的時候,紫燕正好碰到了黃巖,便跟他打招呼。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黃巖說,我也是剛到,現在出來買點東西。說著便向超市的角落看去,說,夏華,還沒找到?你敢快點嗎?那邊夏華連忙回擊道,你那么急干嘛!趕著投胎嗎?

紫燕便順著黃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秀氣的男孩正蹲在地上翻著貨架。那男孩找好了該買的物品便向他們二人這邊走來,見黃巖身邊站著一個美女,便說道,誰說我們學校沒美女的,這不就是嘛!紫燕聽完自然是開心地笑了。黃巖趕緊介紹道,這是艾紫燕。又指著夏華說,這是我室友,夏華。夏華一聽這就是黃巖經常提起的艾紫燕,不免不那么自然起來,簡直就有點緊張。紫燕說,你好!夏華此時正在想著自己的表現,也連忙說,你好。久仰!

夏華感覺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和她還是有緣的。于是就作好了追求的準備,那是一個有點艱難的決定。紫燕寒暄過后,就進入超市了,黃巖他們也就往寢室走去。

路上,夏華一直感嘆,說想不到艾紫燕比傳說中的還要漂亮,還要有氣質。

黃巖打趣道,你別想了,人家名花有主了!

夏華也感覺遺憾,要是她還是單身該多好,那就算是費盡心思也要把她追到手。名花雖有主,我來松松土嘛!夏華自嘲道。

黃巖說道,你真的別想了,你出現的不是晚了一點半點,人家都談了四年了,感情好著呢!

聽黃巖如此說,夏華便有些灰心,然而他還是不甘心,他還是決定試試,那樣至少問心無愧。

于是他便找各種機會去“偶遇”艾紫燕,雖然是存心的,有時幾乎是干等到的一次相遇,他每次還是裝作偶遇那樣去跟艾紫燕打招呼,當然都是短短一個問候,紫燕也禮貌地回復然后走開。無數次,夏華都是呆呆地站在艾紫燕身后,默默目送她遠去。他選紫燕選的課,去她經常去的地方,陪她在圖書館看書,雖然都是他一廂情愿的相伴,但他還是樂此不疲。時間久了,紫燕也有所察覺,她便留了心思,不和夏華過多接觸。她不想傷害他的感情,雖然他們并不算熟悉。她也偶爾跟黃巖說說這件事情,叫黃巖勸夏華死了心。黃巖便說,一切皆看造化鳥,我跟他說過,他不聽,我也沒有辦法。紫燕見如此,也不便多說,畢竟人家也沒正經向自己表白。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但她是不可能為之所動的,她向自己保證道。

在日復一日的追隨中,夏華終于等來了機會,那是在一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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