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碎了的玻璃瓶裝不了愛
- 流浪寫手
- 江宏
- 3428字
- 2010-11-22 00:27:36
小小的玻璃瓶,那是我的心,不經意間碎了之后,它再也裝不了愛了。
努力的看著一遍又一遍《活著》,從開始的模仿,到融入自己的思感,到寫出屬于自己的文,廢了一張又一張的紙,上邊四散著用心寫下的字。
房間不知什么時候便亂得一塌糊涂,汽水瓶、盒裝泡面、煙頭,桌上、地上、甚至是沙發上……
看著令我有些滿意的一篇文,我才意識到,我的家,已經成了我的垃圾堆,可我很不想去收拾,于是,我告訴自己,下次寫文的時候,盡量去賓館,至少不用自己收拾,而現在,我不得不動起手來。
“哐當”清脆的聲音,就在我把房間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懶懶的伸了下腰,敞開胸懷,手張開的同時左右搖動了幾下,隨即聲音響起。
“那是?”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瓶,慢慢蹲了下來,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碎吧,反正早都已經碎了。”
顫抖的手,我發現連我的心,也在不停抖動著,那是心底一種不屈的呼喊。
還記得,這瓶子是她送給我的,而她,我活了這么長時間里第一位女朋友。接過瓶子的時候,我告訴她,我會用它來裝我的愛,直到有一天,我再把它送給你。
燕玲,是她的名字,并不張揚也不優美,卻在此時此刻里,撼動著我的心,眼神中閃過一絲傷感時,順帶著把我內心的思念勾起,內心里,如同洪水破關而來時的洶涌,然后,我再次痛苦了起來。
我本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位女孩子,她嬌小可愛,會對著我撒嬌,卻不會黏人,還能支持著我希望成熟的想法,畢竟已經是將要走出學校的人了,我不得不面對著現實。
在學校里的同學們,有不少對情侶,他們在畢業的時候,也宣告了他們的愛情過了期。我并不愿意這樣。
燕玲,她挺嬌小,可愛更是不用多提。弱小的身材,嘟著嘴的樣子,總讓我想要寵著她,呵護著她。對于我,她很依著我的性子,更不會去管我和朋友們的廝混,相反,她愿意融入我身邊的所有小集體中,然后,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訴所有人,我有個體貼的女朋友。
可我并不好。
固執的心,因為它受過傷,它碎裂過,它害怕再次受傷。所以,它想要保護起自己,學會偽裝,然后自己躲起來分享自己的所有。
就因為這樣的自私,讓我失去了她,我后悔過,可再也抓不住。像流水般,向東流過了,而我站在西邊,怎么也留不住的逃離,讓我看到我自己的懦弱。
還記得,那時候仍然在學校里,我和她才開始不久,而我面臨著書寫的夢想,和社會的殘酷,舉旗不定的心態下,我選擇了自我隱藏。她并不知道我的一切,而我也不會去告訴她。互相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沒有給過她一個電話,沒有陪過她,甚至我報怨著她不懂得體貼我。
直到許久之后,我從我的兄弟那邊知道,那段時間里,她幾乎問遍了我的朋友,懷著擔憂卻不愿打擾我的心思,每天都過得不安。
不要打擾我,在我想事情的時候。我居然忽略了這一句我說過的話,或許,那時候我剛好寫著文,我需要清靜的空間,所以她以為…
在那之前,我很記得有一位,我們在校園里散布,牽著手,我很享受著這樣的感覺。她一路上和我述說著她宿舍里的事兒,更有她的心情,隨后很突然她抱住了我,聲音很弱,“很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她是我的師妹,我畢業后自然不能再每天見面。
女孩子的第六感,很強大,就在不久之后,我們真的就分開了,是我提出的。
那天晚上,我把瓶子摔了,“忘不了之前心碎的感覺,那再碎一次又何妨?”可瓶子在床上跳動了幾下,依舊完好的對著我笑。
回想起來,我只能在這里,屬于我的卻不再出現她的氣息的地方,然后,告訴自己,想念著你,還有,對不起,我深深傷了你。
“啊…”或許太過入神,竟然被玻璃的碎片偷偷插進了我的手指里頭,很痛,它插進了我的心,那顆自私的心,而后,帶著無邊的思念,涌向不知名的遠處。
活著,我曾經以為我為了夢想,當我遇到了大學里我喜歡的女孩子,我覺得我多了份牽掛,可在她沒有給我任何理由的離開下,我告訴自己,我以后不再有這樣的牽掛。而燕玲,她打破了一切,不經意間侵入了我心,告訴我,還有個人,她值得我去牽掛。
“祝福你,希望你過得好。”
離開學校后,龍告訴過我,她有了新的男朋友。后來,我便給了她一通電話,祝福她,而她告訴我,“他很疼我,我很幸福。”
莫名的心酸,卻抵擋不住一份喜悅,“過得好,那就好。”
錯過的人是我,傷她的人也是我,離開她的人更是我,沒有資格和理由再去為自己這種自作自受的事兒,找尋任何的借口。
直到有一天,一位好朋友問我,我很直接的告訴他,“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能承受著本應該屬于我承受,而她已經承受過的難受。”
有朋友告訴我,感情的事情,它沒有對錯,只有能不能走到一起而已。
我信了,可我依舊痛苦著。心愛的女孩子,我的初戀,她把我傷得體無完膚,我會害怕,然后,總把我自己的傷感擴大,投放在我的身邊。
“我決定了,把這段感情記下了,用它來作為參賽的話題。”
再次提起筆來,也不理手指頭上的傷痛,回憶中,屬于燕玲的一切,笑容,皺眉,嘟嘴,哭泣的眼睛,幾乎我能夠記憶起來的所有關乎她的一切,我決心書寫起來,當成另一個簡單的夢,祝福她,也警告著自己,對于感情以及兩個人同在一起需要的依賴和坦誠。
鈴鐺響過叮叮叮,分針走過噠噠噠,風吹開了屬于時間的流水,漣漪層層,是該平靜下來,帶著屬于我的回憶,無論好的壞的,品味的時候,它會告訴我關于我做過的一切,是非不再轉頭空。
邁著步伐,我走在街道上,風兒輕輕拂過我的發間,有股飄渺的感覺,有種清涼,她的那句,“你一直還是我的朋友。”此時清晰的在我的耳朵便徘徊著。
微笑著,隨心所欲的漂流在人潮中,看看路過的人生,牽著手的情侶們,送去一份匿名祝福,盡管他們并不知道。
走到一處精品店的門口,突然心血來潮,快步走了進來,“請問,有沒有小的玻璃瓶,罐頭是木頭做的,瓶身像只小兔子,除了五官之外,其他都是透明的?”
“沒有哦。”對方微笑著,快速回答上來。
“謝謝。”
奔出店,沿著街道小跑著,眼睛四處觀望,尋找,尋找某一處不被人所知的精品店,里面有這樣的瓶子可以買。一步步,像是在我的人生路上奔跑,卻不知走過多少,見過多少,會遇到多少?可無論如何,只要看著小瓶子,老到走不動的時候,我還是能記得,能記起…
涌動著的青春,誰都會有過自己的一段難堪,我沒有痛苦的理由,卻依舊痛苦著,它是每個人都不遠提起的,卻總需要人們知道的安慰,矛盾…
矛盾體,那是很明顯的人類特點。當擁有的時候,容易忘卻;當得不到的時候,容易發狂;得到了,想要得更多;失去了,卻容忍不了提出時的失落,寧愿獨自去傷感。
多少男男女女,牽著手,卻還要為生活上關于人生的社會瑣事,而不得不失去了再牽手的理由。
走著走著,突然間,我發現我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吳龍的家樓下,靠街道的位置處。
吳龍,他是我宿友,大學三年里頭,外加同班,這位學習委員,幫過我,照顧過我,知道我,懂我…
撥動了電話,還記得他,是我們班隊的后衛,身材并不高大,也挺瘦弱,就是速度很快,來去如風。還記得他說過,他想成為特警,飛虎隊那種,如果速度不快,到時候怎么追得上敵人呢?
嘟嘟嘟的聲音勾起了我對他所有的記憶,他沒實現自己的夢想,或許說只是他對人生價值的一種看法。現在的他,是一名網絡工程師。
“喂,吳龍,在干嗎丫?”聽到對方的聲音,似乎他已經來到我的面前,熟悉感隨風而來。
“在家里看電視呢,你呢?在哪?要不要過來?”電話那邊,傳來了幾個問號。
“呵呵,在你家樓下,你吃飯了沒有?”我發現,他還是改不了他那學習委員的慣性,總喜歡一次性清楚心中所想知道的問題。
“真的嗎?”我發現,他騰的一下站了起身,說話雖帶著驚訝,卻是中田力強大了許多。
“廢話這不是,哥就在樓下,還沒吃飯就下來,一起去。”在宿舍的時候,我一向都自稱哥,朋友里頭也是這樣,那味兒覺得親切。
“行,我這就下來,你小區門口等我一下。”
“別打扮太久,哥沒帶女的。”我可怕了他,像他這種上班族,回到家里的時候,一般都是穿得很隨便,要出門時總會更換一下衣服,整理下頭發。
“那你還不快打電話,叫上幾個,呵呵。”
“好啦,你快點,我等你,給你一首歌的時間。”
“行,勁歌金曲,你慢慢唱。”
掛上電話,我忍不住笑著罵他,還勁歌金曲,那可是十分鐘一首,還不忘叫我慢慢唱,這小子,依舊那么能說會道。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我來大學報到那天的中午,分配在同一宿舍時,我住在他上鋪,那時候東哥送我過來,剛收拾完的時候,他正好來到,客氣一番,隨便說著什么。后來東哥和我吃飯的時候,他告訴我,“這年輕人很會說話。”
而我,在這三年里,不得不相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