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讀完這信,大寶臉兒“唰”變了好幾色,滿臉不可置信的說:“他娘,那叫什么“梼杌”的不是說書先生故事里講的上古兇獸么,怎么這兇獸還給北宋的軍隊打過雜。”
九爺爺哈哈笑了兩聲,手指不住的晃悠悠指點著大寶,說:“你啊,感情這文化都是說書先生那里聽來的。這古時候封建統治,那百姓重視信仰迷信,知道的,也就三鄉五里的那點子事,真有學問的沒能幾個。再說這上古傳說來的,黃帝還能呼風喚雨,后羿都都能拿把大弓射日,難不成這些你都信,那自古以來,捕風捉影神話了的事多了去。”
九爺爺理了理思路又說:“梼杌么,自有記載就說是戰神蚩尤的坐騎,而這蚩尤又傳言是苗家的先祖,假設這傳說中的兇獸梼杌只是苗疆深處一些不為外界所知的生物呢,要是這么說,很多地方就能理通,它苗疆深山地大物博,雨林密集,各峒分族都有些看家本事,這上千年前出些奇了怪的東西不足為奇,而他烏都拉身為苗人,想在身邊圈養這些奇怪玩意就跟皇親國戚逛窯子一樣,沒什么新鮮。”
大寶打了個寒顫,說:“他娘的,這變態不是,這些個玩意可沾了上千條人命啊,那還能跟養寵物小狗似的、看它們那長相都覺得惡心。”話間滿臉厭惡的大寶呸了一口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也就是之前幾處窟室中,無意間看到的那些嵌入石壁的大鐵鎖鏈,那拇指厚的鎖鏈,不像是鎖人的,應該就是鎖之前被軍隊馴化的那些梼杌。
我轉而對大寶和九爺爺說道:“那烏都拉帶來的那二十幾只梼杌想必早死光了,這都過了八九百年了,我們遇到的,也就是它們的子子孫孫,因為環境關系,它們進化得更適應地底生活。現在我們也不確定這溶洞里還有多少這東西,只是我們想出這洞口,就必須得想辦法避開它們,要不然以它們的單兵能力,有一群的話,我們三誰也落不下好。”
大寶剛才可是體驗過那東西的巨力,那一爪子下來,整塊肉都給扯掉了,不比老虎牙弱,要是不小心給他臉上來那么一下,那他心想以后還怎么去市面上得瑟。當下問道:“那什么小頭頭的信后面不是畫了張地圖么,那他們出不去,不代表我們也不行,要不我們先照著指示找找看。”
我仔細了分辨了一下那個叫華長遠軍人留下的草圖,畫的不算精細,可要是懂點經略的大概都能看些明白,見大寶正好提到,我也便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地圖一共畫了兩個出入口,其中一個的位置和線路,和我們之前進來的那個斷層河床有些相像,我們現在的登山配備都無望上去,那要換那些古代兵士身上就更不可能了,而且,那條路如今也已經堵死,所以如果要找,我們就得去這另外一個出口,只是。。”我話蹙了一半沒有說滿。
大寶見我欲說欲不說,那腦門子里饞蟲都給我勾了出來,說:“六子你他娘什么時候學會賣關子了,這只是什么只是。”
九爺爺算是看得透徹,見我話說一半,已經猜想到了大概,說:”大寶,這自古以來,生死各安天命,小六子不敢說,那是因為不敢幫我們選,如果沒錯,那剩下的這個出入口,也應該是這群地底畜生每日捕獵所必須經過的地方,在那,我們難免會遇上,到時候生或者是死,那就都給不了準信了。“
大寶腦袋瓜子不喜歡轉,那讀書考試的時候就是喜歡直接抄答案的人,給九爺爺響指這么一別,倒是想明白了我為什么欲言又止。
要我說這大寶好或不好都是腦門子少根筋,那之前陰陽榕林里還跟我說不打想做那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勾當了,可這走過來和我一說,他又換了一茬,大義鼎然道:“我說六子,你啥時候成老娘們了都,咱爺三這幾人又不是外人,有什么選不選的,這困在這個溶洞里,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都沒能留下個囫圇尸首,要我說,那就去他娘的,那些什么個梼杌畜生,不是上古兇獸么,咱弟兄得會一會,要說這東西禍害不小,不能見光不是。”
我想了想,其實道理也很簡單,這溶洞體系里指不定會有第三條出路,可是古人一百五十號人找了個把月的,也就折騰出那么兩個位置,現今就我們三,不說糧食夠不夠,就那分散開來,在這地底都是危險得很,而這剩下的唯一出入口,也不談有沒辦法出去,就那些梼杌估摸著上地面覓食,那可都是必經之路,要是給你碰上個五七只,就咱現在這幾個小身板,還都真是寡婦碰上大鳥了,得給嚇唬個不輕,只是這不出去躲在溶洞里,那也不是辦法,哥幾個的,總不能兵解成仙吧。
那人餓了得吃飯,生氣了得會發狠,有句話說什么來著,“遇強則強”,既然九爺爺和大寶也都發了話,我當下也就打定了主意。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