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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苦苦耘得良田果,何來無謂撒汗滴?

  • 何來不悔
  • 郭哥
  • 6889字
  • 2024-08-06 17:01:26

一邊是死守東門,一邊是曲折西去,若說沒有奇跡,今時偏又撐得住。若說有奇跡,如何一念定乾坤?

一個受壓迫,一個接沖撞;一個是寸寸難后退,一個是步步難向前。

盡收目,會不意多少心思,縛得長劍東來難向西。

……

“看來,這場交易被打破了,那么我們也就不必遵守這狗屁協定了。”

話音剛落,原本游走四下,細心尋覓兇徒防守之疏的單思恭忽覺身軀一滯,原本已逐漸習慣的重擔蹙又沉了三分,重壓之下不免讓他腳步稍頓。

雖然受陣法影響,單思恭的步伐緩了幾緩,但所幸,此時那些兇徒仍舊無法跟上他的速度。可令人憂慮的是,照現在這般看來陣法的壓制只會越施越重,如此,看破單思恭的迷蹤步伐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早晚之事。

所以,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他剛才說什么?什么‘打破’了?”)

單思恭心下一直放在那支艱難前行的部隊上,不單如此,這街市之中令他擔心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也他沒有心思去顧及那許多,那人說的話也就聽了個大概。

不過看眼下這情況,這些兇徒似乎打算將自己一直潛藏的底牌完全拋出,這般毫無顧忌的舉動,即便是單思恭這般修為也需得將心思完全投身于這刀劍之上,才不至于著了他們的陰招。

(“他這是想要做什么?”)

那首惡本是與其眾背靠一起互相防備突襲的,正是如此單思恭才遲遲下不得手。

可這時,那人卻莫名向前一步,踏出了那防守之中。

這般舉動之詭異,不由讓單思恭心疑這是否是他故意賣出的破綻,一旦自己沖動行事向對方動手,自己便會落入他們的合圍之中。

(“還是小心些好。”)

陣法對他身軀施以的壓制越來越重,兇意封鎖之下他的真氣也無法得到補充,面對這般情況,單思恭也不敢輕易出錯了。

因為他無法承擔試錯的代價。

正當單思恭躊躇之時,卻見那首惡按刀直立,昂首站定。

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中了定身法被定在當場一般,可若有人從旁看去,便會發現他的雙目正飛快而繁雜的偏移著。若再細細看去,又會發現他的眼珠運動的實則是有規律的,就似是跟隨著某個事物在不斷運轉,卻又總會在幾個特定的點位稍稍停頓那么些時。

“看刀!”

好比眺目獵隼,一目既中,便需搭弓射箭直取鷹隼!

首惡忽的低喝一個“著!”字,旋即拔刀出鞘,雙手握柄自下而上便是一刀狠狠揮出,在刀陣加持與兇意盤亙之下,這一刀不可謂不凌厲非凡。

疾去之中,本該內斂殺意的刀氣卻似是酒樽溢滿般,不住的向外擴散崩裂著能夠扭曲空氣的殺意絲線。甚至攻擊飛至最后,原本用以維系刀氣之形的真氣早已被純粹的兇意所消磨,現已成為了一道單純而又可怖的『兇意死鐮』。

這道攻擊,就好似是由身下這場影響數萬人的大陣本身的意志所發,直面之下,只能感受到其磅礴、壓制而又令人窒息的力量。

“嘭!”

這一鐮刀氣逼近單思恭面前終于無法維系自身根本,一下在他面前炸裂開來,威勢之盛全好似巨炮轟炸般響徹云霄。

孤身立于這片煙霧之中,單思恭甚至感覺到這無處不在的兇意在漸漸侵蝕自己的皮膚,啃噬著他的血肉。

抵劍在前,感受著來自于劍身之上的顫鳴,他體會到了幾分壓力。

“呼。”

一手支劍劃挽于背,一手斂袖蕩開那滿片黑紅的兇意濃霧,眼前剛一清明,便發現一如前般可怖的刀氣又壓到了自己近前……

……整整一十四道交織而來!

……

--------市門之前--------

“人流變得更洶涌了。”

“什么?”

范海東面對齊營丘這句無來由的話語,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至于為何,則是因為在范海東的眼中,自從他們固守市門以來,這些被陣法控制發瘋似的暴民就沒有一刻歇下來過。面對他們,就好像是身臨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如海浪般源源不斷的撲打而來,直至將他們徹底淹沒。

所以,對于身處這旋渦之中臨近窒息的范海東來說,他也實在難以判斷這些浪潮是那一股小,或是那一股大。

“我先前推算過這個陣法,雖然沒有完全衍化明徹,但我掌握了其間的一些要點。”

因推衍陣法導致消耗過度的齊營丘此時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兩頰凹陷看起來無比虛弱的他只得在旁支著長劍向范海東說明道:

“我感應到陣法此時已經被完全調動,被其影響受其控制的人越來越多了,剩下還活著的這些人,他們此時接到的只有一個指令——”

“是、是什么?”

范海東略帶不可置信的想要否決掉自己腦中的那個念頭,他也在暗中祈禱著,希望齊營丘能說出一個不同于他的想法的……

“『向市門進發。』”

言畢,齊營丘有些憂慮地向那堪堪在守的人防眺望了去,不過也只是稍作停留便越過人防,遠眺向了那如遮天浪濤般撲涌而來的暴民,幾番思量也只是嘆了一句:

“把市門打開,先讓在整部隊撤退吧。”

他越過了范海東,向仍舊在指揮調度的副官說道“這樣,至少還能少死傷些人,不然等到前線崩潰,沒有退路,怕是……”

“八隊、七隊、一隊準備撤班!二隊、十隊、三隊出列!”

副官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齊營丘的話一樣,依舊在自顧自的指揮著方塊部隊,好讓他們如序調度。

“你也知道他們撐不了多少時候了,與其到時候盡數死在人流之下,不如現在放開市門,分散群眾。這樣,出離陣法之后,不受這兇意消磨的我們也好重新積蓄力量,鎮壓暴動。”

面對齊營丘的這句提議,副官只是反問道:

“那城中百姓該怎么辦?”

“這又怪不得我們。”

齊營丘聞言如是說道“這場暴動本就來的突然,我們又在不知間落入了這陣法,能夠撐到這時已算的是仁至義盡,何必非要死守?”

對于街市之中的這場災難,城中些人,包括單思恭在內的所有人一開始都是不曾料想的。他們原以為這只是一次簡單的搜查,一次尋常的排疑,全沒有想過自己竟會親面這般混沌。

這不能怪他們,也怪不得他們。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副官少見的將目光從前線移開,他垂下雙目,用那雙渾濁非常而又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了齊營丘,對他問道“這件事確實怪不得我們,但城中百姓那時該怎么辦?”

“事發突然,來不及求援,也來不及疏散,我想……”

“不。”

副官一面打斷了他的辯解,一面誠懇地問道:

“如果我打開了市門,帶領部隊從后面逃了出去。人流勢兇,市門難以重合,屆時一眾暴民沖入城中,百姓又該如何?”

對此,沒有人能夠正面回答。

他們都清楚,在陣法的侵蝕之下這數萬人近乎癲狂,即便城中家家門戶緊閉也難保這些人不會打砸門窗,破房而入。更何況,他們之中也沒人知道這些人離開陣法,到底需要多久才會擺脫影響,恢復理智。

于是乎,場面又一次沉默了下來。齊營丘收回了自己的提議,副官也重新昂起了額頭,兩人分別又做起了自己應做的事情。

對齊營丘而言,雖然他并不在意自己眼前的這些事,對于那人的建議也只是為了避免些無謂的傷亡好不讓某人傷心,但齊營丘知道自己還是有些能做的事的。

他可以重新卜算這場大陣。

齊營丘明白,不多時市門被破所有人都會奔入城中,到時候街市空無一人,大陣失去人意掩護他就可以直接卜算這場大陣本身。

待他算得破陣之法,及時破除大陣就可斷絕兇意控制,城中也能早些平靜下來吧……

“十隊!前往丙區!中間!”

副官看著下面暈頭轉向幾乎是亂作一團的部隊,也知道他們這些人這時已經撐到了極限,無法再做更多的事了。

見此,他也會想……或許自己也該軟弱些,不該如此強硬,讓這百來漢子白白死葬此地。

“二隊換防丁區七隊!三隊換防戊區一隊!”

當那樣的一個念頭出現在副官腦中時,他只是用口頭的指令將心中的憂慮打消。

身為一個軍人,若只知道聽從軍命,到死也不過是個排頭卒。對他而言,身為軍人更關鍵的應該是有是非觀念、有堅定的信仰,一種面對死亡也毫不動搖的信念。

“堅守炷香些時,六隊、五隊準備輪替!九隊、四隊出列準備!”

至于副官本人,他只是個地方軍隊之中小的不能再小的走卒而已,雖然他自認恩受皇糧,上尊天子。但說到底,他從沒見過陛下圣容,自然很難在面死之時生出什么“上保天子之顏”的念頭。

但在他淳樸的價值觀念當中,他是認可且遵守這一個公理的——『軍人,是應當下佑黎民安生的。』

正如他認為應當保護那些不相識的人一般,死在這些暴民手中或許不是最佳的結果,但并非是他無法接受的結局。

愛人,就應該愛具體的人。

即便他們顯露出了自己的丑惡,也應當正視人性。

所以,切不可回避!

“將士們!守住陣線,將他們推回去!”

……

--------城門不多前--------

“保護好……你們自己,不用再幫我了……”

軍官費力的將身后那些為自己傳送真氣的小子們推回了人列護衛之中,然后重新低頭奮進在了前進的道路上。

他能夠感覺得到,那些年輕人們此時似乎也已同他們一般瀕臨崩潰……

軍陣渙散之下,他們這些軍人已無法憑借其威能抵御兇意侵蝕,為了避免被陣法控制,這些來自仙衙閣的小仙人們幾乎是挨個為他們祈念清心。

這讓本就受處于兇意封鎖,且身處陣法壓制無法恢復真氣的他們,體內的真氣一再減少直至枯竭。

他實在不忍心再看著這些年輕的小子們死葬在此地。

于是,軍官只是低著頭,估算著自己與城門的距離,一步步拼命地向前走著,走著……

實際上,此時軍官所領的這百人前進軍已離城門不過六丈遠,是站直身子一抬頭就可以看到的距離。

但,他們就連“抬頭”這個簡單的動作也沒有余力去做了。

他們之中,每一個人都是低低的彎著頭,不去看那許多,只注視著身下的大地以及自己緩慢前行的雙腿。

于他們而言以“希望”來激勵似乎已然無用,因為希望之余是留給有能力改變的人的,而非無力前進,茫然無知的人。

所以對他們來說,以“前進”本身來激勵似乎更為有效。

既然體力已到極限連思考也無力進行,那么就不必再去想些什么,注視大地,腳步向前,只需要牢牢記住“向城門進發”這一道軍令就足夠了。

領隊最前的軍官同樣如是,不過他身為領軍,便不能不為自己身后的這些人考慮。

現在,他身后的這支隊伍已不足百人,至于原因則是因為隊末的將士實在無力支撐這不斷地沖撞,最后撒手消掩在了人流之中。

好似被黑暗吞噬的光線一般,無聲無息便已發生,然后一切如常。

對此,他只能極力掩去悲傷,以身體的疲憊來換取情感上的麻木。

但他的思想卻是不可麻木的。

所以,這樣一個簡單的疑問還是在他的腦海中冒了出來——『我們來這里干什么?』

軍官并非是疲憊到忘記了自己出發的目的,自始至終他都記得很清楚,他帶隊來此是為了攻破被兇意封鎖的城門,解救被陣法影響的百姓。即便此時,他們這些人仍舊被他們想要解救的百姓傷害著,但這份念頭是始終從未改變的。

所以,他所疑惑的,是他這支殘兵剩將就算到了那地方他們還有余力能破開城門嗎?

如果無法破開城門,屆時面對暴民,他們又將如何自處?

他們的前進,他們的犧牲,好像都沒有了……所以,軍官的疑惑實則是——『我們的行為有什么意義呢?』

這似乎有些矛盾,他們需要以“前進”本身來激勵自己向前,但“前進”這個行為又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也就是說,他們是在以一個無意義的信念來激勵自己完成一個無意義的事情。

雖念及如此,但軍官還是擺了擺頭盡力讓自己不被疑問所壓倒,為此,他刻意費力的直起了腰身,所以自然而然的事發生了。

他看到了那近在眼前的城門!

“快、快到……快到了!”

剛一出口,便是道極為嘶啞且無力的人聲,但語氣之中卻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軍官回過頭看著低落的隊伍,出言鼓勵道:

“將士們!城門就在眼前!勝利就在眼前!大家一定要堅持到底!”

“好!”“努力!”“拼了!”

作以回應的,是幾聲稀落但堅定的吶喊。

“好!”

軍官縱目向前,劍指道“向城門,進攻!”

“沖啊!”“沖啊!”“沖啊!”

隨著眾人的嘶礪吶喊,軍勢幾多壯大,出征之威似又回來了幾分,可他們現在所面對的是街尾的洶涌程度遠超以往任何些時的人流……

逆著人流前進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比灘頭打浪,逆水行船,若有一篙失力則流落沙灘淺水州。若將這個比喻帶到他們身上的話,則是軍隊當中的每一個人此時都有一種近乎于窒息般的無力感。

即便一顆紅心仍在胸膛當中跳動,但就像失落深水,雖是有雄心萬丈可無解脫之法也難免在這無底的冰冷之中逐漸歸于孤寂。

似乎又是一次無意義的沖動,可深究之下,又有何事是有意義的呢?

所以意義不會消失,終有人會記住這一切!

……

最初,是一點赤潔而圣白的光點,緊接著光點化成了線條,那黑邃的穹頂也好似被這線條劃開了一道裂痕般隨之分支碎裂出了無數細小的裂痕……

……

“這!這是什么!”

白點?可……

“我又有力氣了!”

“我的真氣開始恢復了!”

奇跡?但……

“發生了什么事!”

“我手上的血是從哪兒來的!”

“我放下刀了!我沒想殺人!”

他們這都是怎么了?

“這是?”

看著周圍忽然平寂下來的人群,軍官只感覺好不真切,分明前一刻還黑云壓城巨浪滔天,可一轉眼就成了春光怡情平如鏡水?

簡直如噩夢乍醒般的恍惚。

“收整隊伍!向城門進發!”

可軍官是顧不了這些了,從陣法壓制中掙脫,空氣中不再有無處不在的兇意侵蝕自己,這樣的感覺好似三伏天飲了一瓢井水,從頭爽到腳,舒服的簡直想要讓人大叫一聲。

恢復力量的他們幾乎是第一時間便重新收整了隊型,催動了軍陣,這人群之中陡然炸亮一股沖天金光,旁人所見無不掩面躲避。

這般,身披金甲,手持金戈的將士們浩浩蕩蕩的向著眼前的城門發起了最后的進攻!

……

最初,是一點赤潔而圣白的光點,緊接著光點化成了線條,那黑邃的穹頂也好似被這線條劃開了一道裂痕般隨之分支碎裂出了無數細小的裂痕。

街市上空的那片黑夜好似一塊將要碎裂的玻璃般,搖搖欲碎,布滿透露著白光的裂痕,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砸下來漆黑的一塊……

……

--------市門之前--------

“這是怎么回事!”

范海東驚訝地抬頭注視著天空的那片異象,一時竟也是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當他站在原地詫異之時,卻忽聽得從旁傳來一句“快來幫忙!”,轉頭看去,卻發現是齊營丘在招呼自己。

趕過去正要詢問幫些什么,就看見齊營丘又盤坐于地,陷入了同先前般的大陣推衍之中。

“對了!差點忘了這事!”

范海東這才想起,先前齊營丘從卜算轉醒之時曾對他們說過,如果人群能夠平息哪怕一瞬,他也能夠趁機算出解陣之法!

看著平復多時,此時仍舊在原地茫然無措的百姓,他哪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范海東連忙催動真氣施于齊營丘體內為其助力,但他卜算推衍對于自身的消耗還是遠超范海東的預料,即便他已經將傳輸真氣的速度施到了最大,可落在齊營丘身上還是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一圈又一圈的瘦削卻無法阻擋。

“嗯?”

突然間,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范海東試探性的收回了雙手同時將真氣回運。照理說,齊營丘本是撐不住這卜算消耗的,但……

……他的身體卻逐漸充盈了起來,就連面色也重歸了紅潤。

不,不光是他!

范海東察覺到就連他自己的身體都開始了恢復,不光是那些傷口或是因陣法壓制而枯竭的真氣,甚至是向著遠勝他完好之時還要充沛的力量在壯大著。

“這……是『軍陣』!”

看著自己身上忽然出現的那一層如琉璃般透徹迷人的金光,范海東突然明白了這種力量的來源。

回頭看向那副官,也不必同他說些什么,就見那副官站定指揮臺上威風得意的下令道:

“以此陣列前進!務必將所有人推到城門之外!”

話音剛落,隨著將士們“哈!”的一聲呼喝,紛紛收緊武器站直腰身,向著前方城門處一步步的踏去。

原先還是幾近崩破的陣列,只一瞬間便成了一堵好似不破銅墻鐵壁……不!不是好似!隨著整裝向前,踏步躍進的軍人們身上的金光越來越盛,這股沖天金光竟是相互勾連凝實,化為了一段貨真價實的金色城墻!

這般憑虛化實的本領正是軍陣的最強之能,也是人類軍隊的最強武器——『軍魂』!

這一幢金壁鐵戈的城墻就憑空罩在已成成城之志的眾人之上,隨著他們的前進,不斷地將人群向著城門的方向推去。

……

最初,是一點赤潔而圣白的光點,緊接著光點化成了線條,那黑邃的穹頂也好似被這線條劃開了一道裂痕般隨之分支碎裂出了無數細小的裂痕。

街市上空的那片黑夜好似一塊將要碎裂的玻璃般,搖搖欲碎,布滿透露著白光的裂痕,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砸下來漆黑的一塊。

但,天依舊如是,仿佛從不因任何變化而改變它的本來一般,仍舊高懸其上,平等的鋪掛在每一個人的頭頂。

……

“這是?”

感受著這種如同揭開枷鎖一般的順暢,終得解脫的單思恭貪婪的呼吸著那解封的天地元炁,龐然的元炁一股腦的向他壓來,幾乎是瞬間便將他瀕臨枯竭的丹田盈滿了真氣。

看著面前陷入死一般沉寂的十五人,單思恭不介意多留他們些時。

抬頭仰望天空,看著這異象,他似乎若有所思。

“好了,驚訝的話不妨往后再說,反正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聽。”

言畢,單思恭只是舉劍向著嚴肅以待的十五人慢慢走了過去。

……

--------市外城中--------

光線昏暗,道旁狹窄,這處有些潮灰的地方該是一條普通的死胡同。

東郭偃就在這里。

不過此時的他顯然沒有剛出門時的那副意氣模樣了,就連一貫的悠閑神情此時也是消失不見,轉而掛在臉上的,是滿倦的疲憊。

“呼……”

東郭偃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想要緩和下發漲的胸口,但無奈,那種撕裂的干涸感像是烙印在了他的身體里似的,叫他實在舒服不得。

此時,他的大半個身子都背貼在墻上,只顫著雙腿勉強這么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地。不過再沒半點力氣的他也終是撐不住了,于是使得兩只手背扒在墻上就這么慢慢的一步步蹭坐到了地上,可謂是沒了半點形象。

不過,他向來是不在意這些的。

終于能好好休息會兒的東郭偃靠坐在地,至于那滿是灰土的墻也毫不嫌棄,兩只手只這么無力的在身體兩側耷拉著。

東郭偃面上一片潮紅,汗水“嗒嗒”的不住下淌早已迷住了他的雙眼,但他也就這么仍由汗水去淌,可見真的是沒了一絲氣力。

“你還是去做了,而且真的做到了。”

不知哪里忽的傳來了這樣一句話語。

東郭偃自顧著喘氣,也不去管它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過了些許,緩了口氣的他微闔著雙目,用那張累得生不出絲毫表情的臉上的嘴無奈說道:

“唉,就不能讓我好好歇一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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