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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擦身而過 之一

年底的時候,我忙忙碌碌的。又要替希誠家里準備娶小老婆的事情忙活,又要幫自己考慮離婚。這事兒只有春香和夏葉知道,但她們十分不理解。春香說:“小眉,你是不是又犯糊涂了?哪家不是幾房妻妾的。娶不了側福晉的,還被當是破落人家呢。”我說:“我有我的原則。就是有點心思我都容不下,何況要娶回來。你就當我是個潑婦吧。”

希誠和他父母還是很滿意我近來的表現,有時也主動和我說說話。

十二月初過了大禮,月底就辦喜事了。我本來打算給他們個驚喜,婚禮當天就走,可是又覺得那個新娶來的小姑娘有點可憐,就還是坐在堂上,喝那小媳婦兒的茶。大紅衣服我是不愿意穿的,就挑了一件紫色的。因為夏葉規規矩矩地給我做了個喜氣洋洋的發型,他家里人也沒說什么。

夜里,我坐在房間,再一次打點自己的行李。

春香打起簾子進來,聲音有點哀切:“小眉,咱們真要走?”

我說,不走也成啊,換成你做奶奶我做你丫鬟,反正我是不要跟別人分享老公。

“你這是折煞我。”春香流了點眼淚。

我走過來,給她手帕:“你傻了呀,怎么哭了?是不是擔心將來沒好日子過?”我已經打定主意了,要是她還跟著我,我就帶她回去現代。

有人在外面打更。我問春香,是什么時候了。她回答我“亥時了”,我點點頭,反正也不知道是幾點。就是聽著外面的人聲小了,大概都準備去睡覺了吧。我正準備出門去,門簾驀地掀了起來,露出一張無辜的臉。

春香驚訝地叫道:“少爺怎么來這處了!”

我也驚訝,看著希誠走過來,身上還有酒氣。

他打了個嗝,空氣里馬上就有了白酒在胃里晃蕩過的氣味。我聳聳鼻子:“你喝太多了吧。”希誠用力地眨眨眼睛,好像快要睡著了一樣,倒在床上。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哎,到你媳婦兒那去。臟兮兮的,跑來這兒干嘛。”

希誠揮揮手,打開了我:“你就是我媳婦兒。”說完,一翻身,將我撲倒在床上。

春香就站在房里,也不知道該不該上來。

“你上來給我掀開他。”我對她說。希誠卻開始蹬鞋子了,嘴里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么,又喊:“春香!春香……給爺脫鞋子。”春香忍不住笑了起來,終于還是沒聽我的呵斥,將希誠搬上床,放下帳,然后悄悄地退出去了。臨出去的時候,我看到她拿起了我的包袱,帶到外頭了。

這一晚,就讓巧珠在新房晾著了。第二天起來,她也沒說什么,還是強忍著委屈給我斟茶。他爹安慰了她幾句,又不好明著說,讓巧珠下去之后,回頭先說我。我兩手一攤:“阿瑪,是您兒子自己跑過來的,我和春香攆他都不走。”希誠也訕訕地,低頭說:“阿瑪,請原諒兒子昨夜無禮。”

他爹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兩個情深意篤的,可這畢竟是皇上的賜婚,又是十四阿哥竭力推薦的。得罪了的話,我們項上有幾個人頭呢?小眉,你阿瑪又有幾個人頭呢?”我無語了,點點頭。著實是魯莽了,忘記了有株連這個恐怖的刑罰。

當天晚上,希誠就過去巧珠那里了,我不知道他們悉悉索索一晚上都辦了些啥事。只是一早起來,巧珠的眼睛仍然是通紅的,臉色蒼白,一點兒也不像剛洞房過的新娘。

我出門去找十三阿哥。那次一塊兒吃飯之后,他每次想約我出來,就必定借郁清的口傳信,說是娘家兄弟有請。郁清想拒絕,可是又沒辦法。我們在慶得酒樓那間隱秘的房間里,談天說地,唱歌喝酒,很開心。

這天過去了,十三阿哥一見到我就問:“這兩天希誠都顧不得找你了,你可寂寞?”我沒好氣:“滾,你在揶揄我。”郁清沉著臉:“放肆,怎能對阿哥出言不遜。”十三笑著說:“也罷,跟小眉一起就成了山村野夫。”

我一揮手臂:“我讀過書!”

十三玩味地湊上前:“都讀了些什么書?講我聽聽。”

我讀過但丁,托爾斯泰,也讀了阿加莎,東野圭吾。經典文著也是學過的,可是《紅樓夢》你聽過嗎?我這么想著,就只好笑笑,什么都不說。

“怕只是一些小說野史,還是聽的評書了?”十三哈哈地給我斟了杯酒。他早就不相信小眉是個才女了,這真是多虧了我。

郁清有時候聽到外頭有聲音,會出去看看情況。

十三阿哥夾了一塊兒菊花糕正要往嘴里送,見他出去的身影,就放了下來,然后看著我。“同一個村婦日日相處,不拘禮節,凈覺得直率坦誠,沒上沒下地互相吵罵是什么感覺?”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他,慢慢地笑起來。

“哎,你送我點什么吧。留個紀念。”我看他一身都是玉,隨隨便便少一塊兒,大概也沒人會發現。

他低聲笑了笑,搖搖頭。

郁清回來了。他并沒有察覺氣氛變得有些怪異,顧著跟十三阿哥說:“外頭竟然是落落姑娘。”十三的臉色陡變,騰一下站起來,就看見四阿哥推門而入。

“好你個十三弟。”四阿哥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們,“可是費了我一點時間去明察暗訪。可要找也不難。”他抬頭環顧四周,直說這里環境清幽。又定睛看清楚了我,問道:“這可是十四弟身邊那位大人的福晉?”

眾人安靜了下來,等著我行禮。

我說:“是啊。你好啊!又不是第一次見,這么客氣干嘛。”

十三阿哥啞然失笑,立即上前:“四哥息怒,只是郁清的小妹,我們從前就認得,見是最近得空,便出來小聚。”

四阿哥把笑容慢慢地收斂了回去,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揮手叫了幾個小菜。他的丫頭落落總是默默地去做任何事情,從不多展露一點微笑。只是四阿哥看她的時候,眼神總拖拉得很長。等到她一回身過來倒茶伺候,四阿哥就轉開了眼,仍然說著自己的話。

一壺茶喝干了,落落便起身去倒開水。有幾顆水珠濺到了手背上,聽到她輕輕地抽了口氣。四阿哥趕緊望過去,又馬上將目光收了回來。

說起什么的時候,我搭了一句腔:“做阿哥不是挺好,想要誰就是誰。”

四阿哥輕輕地笑了一下:“即便是皇阿瑪,也不可如此隨心所欲。福晉也將我們看得太輕了。”

十三阿哥在桌下踹了我一腳。我想了想,怕是他們都以為我說落落。再看落落臉色如常,可是嘴唇輕輕地咬出了一道白痕,于是明白了。

吃過了這頓飯,出來之前,四阿哥似笑非笑地說:“這宴席怕就這樣散了吧。從早晨吃到午后,也該撐了。”這回連我都聽明白他意思了。等他往前走了幾步,我在十三阿哥耳邊悄悄地說:“沒事兒,咱們換個地兒。”十三苦笑著看我一眼。

回到家里,看見希誠愣愣地坐在院子喝茶,旁邊是巧珠。兩人就跟第一天認識似的,沒有任何交流。希誠見是我回來了,就站起來,又覺得不妥,趕緊坐下。巧珠走過來,對我行禮:“姐姐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說啥好。

“你倆好好聊啊!”我揮揮手,進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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