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馬車在覆雪官道上碾出深淺不一的轍痕,金吾衛玄甲碰撞聲與車轅吱呀聲撕扯著我的耳膜。阿羅那染著硝石味的指尖正死死扣住窗欞,她后頸肌肉繃得像龜茲城頭拉滿的弓弦,每處關節都在顛簸中發出胡楊木開裂般的聲響。
“吐火羅人騎馬比這穩當百倍。“我試圖用玩笑緩解暈眩,喉間卻泛起醍醐餅的乳酪酸味。阿羅那腕間銀鈴隨車身震顫碎成亂珠,她突然將鑲綠松石的銀鏈甩到我鼻尖前:“抓緊這個!“那截淬煉過十六年大漠風沙的小臂橫亙眼前,皮革與鐵銹的氣息混著蘇合香撲面而來,倒讓胃部翻涌更甚。
車轱轆猝然碾過冰坑的瞬間,綿綿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突然刺破蜀錦車簾。她青雀銜枝紋帔帛如流云般拂過我的膝頭,鎏金步搖叮當聲中竟徑直跌進我懷里。“奴婢僭越了。“她耳后新月胎記擦過我下頜,單薄肩背緊貼胸膛的剎那,那些被訶子裙硬撐起的雪浪竟意外成了減震軟墊。
我驚覺她鎖骨下螺子黛點的假痣正抵在喉結,金絲牡丹紋隨呼吸在蜀錦下詭譎起伏。阿羅那的銀鏈還纏在腕間,此刻隨車身搖晃勒出紅痕,像極了三個月前功德箱邊緣的包漿。當綿綿突然伸手按住我太陽穴,指尖涼意穿透銀骨炭烘出的燥熱時,才驚覺她早用冰鎮過的汝窯盞偷藏了薄荷葉。
“殿下閉眼想著揚州城的暴雨。“她耳語間呵出的新豐酒氣混著薔薇露甜香,恍惚與出租屋發霉墻角的水漬重疊。阿羅那突然將彎刀鞘重重砸在車板上,狼尾刺青隨動作從歪斜交領里掙出:“中原馬車比駱駝背還晃!“
綿綿染著紫紅的指甲正按在我翕動的喉結上,突然抬眸與阿羅那布滿血絲的眼睛對視。兩串絞纏的鎏金步搖隨顛簸抽打著車頂垂落的沉香囊,恰如那日功德箱里硬幣墜落時,顯示器藍光與菩薩低垂眉目的詭異重疊。當馬車再次栽進深坑時,我清晰聽見綿綿束胸帶崩斷的輕響——這可比劍網三競技場翻滾刺激多了。
名劍大會的擂臺上,霜雪紛飛。我剛給隊友補上一記「春泥護花」,便見對面天策「破軍」槍尖寒芒驟亮——是龍吟戰意蓄滿的征兆!她慌忙后跳試圖規避擊倒,卻仍被預判走位的「破堅陣」精準踩翻在地。馬蹄鐵濺起的碎冰撲在角色臉上,甚至來不及開「星樓」,天策的「龍牙」已裹挾著破甲罡風穿透護體真氣,血條瞬間蒸發三成。
“水月無間!”我抓準機會瞬發長針,可天策仿佛早有所料,赤兔馬側身斜踏的剎那,「穿云」槍勢如游龍般接上「滄月」,硬生生將我逼退至擂臺邊緣。隊友藏劍的「探梅」還未來得及使用,就被天策隊友蒼云的「盾猛」截斷。我的「聽風吹雪」被迫交來自救,然而天策「霹靂」的減療火圈已在腳下灼灼燃燒,每一口「握針」都被壓得喘不過氣。
“突!“戰馬嘶鳴聲中,天策化作赤色流星二度襲來。青硯的「太陰指」堪堪躲過擊倒,卻見對方槍勢未收突然變招——竟是技改后新增的「繞龍城」追擊效果!玄甲重槍橫掃下盤,奶花踉蹌倒地時,頭頂「破軍」標記刺目如血,天策蓄滿的一技「破重圍」裹挾著「虎嘯」增傷特效轟然炸開。她蜷縮在冰面上狼狽翻滾,春泥CD未轉好的圖標刺痛雙眼,最后按下「折葉籠花」在「斷魂刺」的擊飛中化作片片殘羽。
當「青硯」的銀針終于脫手墜地,系統冰冷的「重傷」提示與天策收槍時飄動的猩紅馬尾,在漫天飛雪里凝成劍三江湖最殘酷的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