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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云開霧明

  • 傾世獵血
  • 林氏阿貂
  • 8196字
  • 2014-07-01 14:24:42

剛從跑步機走下來,蕭墨硯便帶著耳機,**著上身在地板上做著俯臥撐。那流淌的汗水順著他那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滑下。隨著歲月的沉淀,蕭墨硯不僅由原來清瘦的體格漸漸長得結實強壯;在其身上,亦是有了股成熟男人的氣息。雖然,他只是個二十出頭的新銳小子;雖然,他還是在努力學著去好好照顧所愛的人。

而一旁端坐在竹椅上的貝拉,此刻卻用昂貴的指甲油,裝飾著自己的纖纖玉指。而眼神,卻好似若無其事的游離在蕭墨硯的身上。看著蕭墨硯這段時間的玩命訓練,貝拉也是說不出的心疼。

“你要只是在涂指甲的話,順便開啟一下天賦吧。我想看看現在自己與你還有多少差距。”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蕭墨硯對著貝拉道。

“訓練起來,比我還刻苦呢。”貝拉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光微閃,“逐格”開啟。

“百分之三十,感覺如何?”貝拉出言問道。

“還行,就像感覺握著兩把劍的重量,不足以影響什么。”蕭墨硯淡淡道。

“百分之五十。”

“揮動佩劍,空氣密度增大帶來的阻力感明顯加強。不過,兩個小時內對我起不了任何干擾。”

“百分之八十……”對于蕭墨硯無關痛癢的反應,也是讓貝拉認真了起來,調動了不少能量。本以為,這下就可以給蕭墨硯一個難堪。

“腳步變得略顯沉重,呼吸有些困難。但,現在給我的感覺也不過是背了個沙袋;或者是,犯了鼻炎。”蕭墨硯還很淡定的摸出噴霧,往鼻子噴了幾噴。

“百分之百!”一向冷清的貝拉也不禁被蕭墨硯氣得來了脾氣。一瞬間,“解說員”蕭墨硯同學安靜了下來。正當貝拉準備出言對小天才潑一下冷水時。那略顯艱難,卻格外堅定的話語,悄然響起。

“這就是…你的大招呢…還不錯…”言畢,蕭墨硯漲得通紅的臉上還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這讓之前還緊張這的貝拉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揮手解開了天賦領悟,淡淡道:“看樣子過不了多久你就能達到我的程度了,也算是進步神速。不過下一次,別這么不知死活了。”在“逐格”的領域,任何實力差距過大的對手都會有窒息的威脅。更何況,蕭墨硯還不要命的開口說話,試圖行走。

“咳咳,咳咳。看樣子,和你還有不小差距呢。不過說真的。當初要是我在你的領域內強行開口或者移動,是不是就會被那快壓縮成型的空氣擠壓成粉末?”蕭墨硯問道。

“按常理說,是有這種可能。不過第一,你擁有德古拉的傳承。這點血族間的天賦,應該不會有這么大的傷害與影響。第二……”說到這里,貝拉突然關上了話匣。她優雅的起身,向著客廳走去。

“不是吧,又賣關子。”蕭墨硯也是一臉的無奈。拿起佩劍跟在了后面。他看了看運動手表上的時間。距離正午,不足半個小時。他明白,現在的他又要去廚房操勞了。

五分鐘內蕭墨硯抓緊時間沖了個涼,然后換上一身干凈潔白的棉外套,開始了在廚房的新一輪奮斗。他嫻熟的敲碎雞蛋,用兩根筷子均勻的打著蛋散。之前貝拉還對此有過疑問。為什么不用專業的器具攪勻,而是要用筷子。對此,蕭墨硯很是無語的回答道:“太浪費了!”是啊,這些有錢人又有哪個是會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主呢……

將洗干凈的西芹切成均勻的薄片,蕭墨硯將其抹上醬汁便放入蒸的五成熟的肉排里繼續蒸煮。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蕭墨硯端過一把椅子,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等待著菜熟。二十分鐘后,他將最后這一道菜穩穩地擺放入銀質的餐盤。推著餐車,一路哼著小曲的來到了飯廳。而當銀鈴搖響的一刻,貝拉也是慌忙停下了手中的細活兒,系好餐巾,準備用餐。

“你聽說過巴普洛夫那個最著名的實驗嗎?”蕭墨硯刻意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問道。

“什么?”貝拉的思維顯然還沒有轉過來。眼睛,還盯著肉排與濃骨湯看。

“巴甫洛夫做過一個非常著名的實驗。他利用狗看到食物或吃東西之前會流口水的現象,在每次喂食前都先發出一些信號;如同搖鈴。連續了幾次之后,他試了一次搖鈴但不喂食,發現狗雖然沒有東西可以吃,卻照樣流口水,而在重復訓練之前,狗對于鈴聲響是不會有反應的……而你現在的反應…哈哈…”小天才終是憋不住笑,捧腹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想做一做,餐前運動?”貝拉的眉毛,不住的往上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咳咳,為何每次你說不贏就都用武力威脅啊。”蕭墨硯表示抗議。

“和你這種油嘴滑舌的家伙,沒什么好說的。拳頭,才能讓你閉嘴。”言畢,貝拉還像個得志的小女孩般開心的笑了起來。而那笑顏如花的模樣,也是讓一旁的蕭墨硯看的有些失神。

“混小子,還不上菜!”見蕭墨硯傻站在桌前呈癡呆狀,貝拉也是羞惱了起來。

“咳,咳咳。好嘞。”蕭墨硯無視了貝拉嗔怒的眼神,有條不紊的上好菜,然后端正的坐了下來。

“現在是幾月份啊?”蕭墨硯毫無轉折的問道。

“七月。你不會活得連日子都沒記吧?”貝拉倒是忍不住挖苦了一把。

“那么大姐,七月酷暑的你織什么圍巾啊?不會是拿來捂虱子的吧?”蕭墨硯饒有興趣的望著貝拉身后那露出一截的半成品,吐槽道。而這時,貝拉再一次慌了手腳。往布袋里塞的時候,卻意外失手掉在了地上。

黑白相間的條紋,流露出一絲沉穩與溫暖。而那復雜的元寶針,更是讓人贊嘆不已。可以想象,如果全部織完,定是一件唯美的作品。

“我,我只是擔心手笨,要織很久。所以,所以就從現在開始了。”貝拉忙不迭的解釋著,一向孤清的形象也是被這一臉羞紅而取代……

“咳咳,好吧。我相信你戴著一定很好看。”蕭墨硯倒是恭維了一句。

“誰說是織給自己的?”貝拉很不解的否定了蕭墨硯的想法。

“不是織給自己的,那姑奶奶你何必這么傷神呢?等等,不是織給自己的,那你是準備給誰的?”蕭墨硯問道。

“……”貝拉先是沉默不語,埋著頭吃飯。一會兒,干脆瞪了眼蕭墨硯表示“這事你就別問了”。不過,她還真當蕭墨硯是傻子呢……

“真不知道你看上了我哪點?我,一點也配不上你啊……”離開飯廳時,蕭墨硯在心中,默默地思索、無奈地苦笑。

午休后,蕭墨硯來到了貝拉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兩下門,他便在一旁靜靜地等候著。不多時,貝拉打開了房門,佯裝平靜的看著蕭墨硯。

“那個,下午我能出去會兒嗎?如果不放心,可以讓你的侍從和我一起。”蕭墨硯撓了撓頭,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怎么?出去辦什么事嗎?”貝拉輕聲問道。

“那個,我想去一趟墓陵。”墓陵,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一出略顯奢華、安葬條件苛刻的陵園。可另一面的世界里,卻是已故的杰出血獵的安葬地。而凌銳的尸骸,也是長眠于此。

“快三年了。你也下定決心,去看凌銳了嗎?”貝拉也是心思縝密。

“是呢,快三年了。我這個小混蛋,也該回去,為他掃掃墓了。”蕭墨硯的聲音,越發的顫抖。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那么的悲傷。

“好吧,這次我就批準了。不過侍從就算了,他們還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既然如此,就委屈下本姑娘陪你走一趟吧。”貝拉硬是腆著臉皮說出了這么坑的理由。忙?這些侍從輪流工作,每個人一天不過兩小時。剩下的時間除了修煉,就是各種游戲娛樂,一天過得比蕭墨硯還要滋潤不少…不對,蕭墨硯的生活完全談不上任何愜意……

“咳咳,我算是服了你這姑奶奶了。走吧,不然就要明天才能回來了。”蕭墨硯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時針,已經快指向“Ⅳ”的標點。

“那我帶你飛過去?”貝拉試探性的問道。

“得了吧,我現在可是有60kg,累壞了您老人家我可擔當不起。再說了,我也不敢讓你帶著我大搖大擺的飛進墓陵。‘守墓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蕭墨硯從根本上,否定了貝拉的提議。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呢。上一任的協會會長,如今華夏的最強血獵,卻是頹廢到去墓陵守墓。其間,必定有蹊蹺吧?”貝拉道。

“別套我話了,我才進來幾年呢。連前輩的姓氏,我都毫不了解。”蕭墨硯攤了攤手,表示無辜。隨即,他再次看了看手表。驚慌的抓起貝拉便往門外跑。

“我知道一條捷徑,可以快速到達目的地。路途上的關卡與守衛就交給你催眠了。放心,都只是些普通軍人,不是血獵。”蕭墨硯為趕時間,不顧貝拉的意愿就塞給了她任務。不過這一次,冰山女皇卻是沒有一絲的抱怨。而那幽怨的眼眸,卻是盯著抓著她手腕的手掌。而這一個渺小的細節,再次被小天才所忽略。

搭上悍馬,蕭墨硯一路狂奔。一旁的貝拉雖然沒有絲毫的害怕,但心里也在嘀咕著。沒辦法,誰也不敢相信有人敢把駕照給這樣開車的人。別說是醉酒駕駛了。看上去,比酒壇在駕駛還要瘋狂……而過往的監視器與限速器,都被貝拉利用壓縮的空氣氣流,悄無聲息的破壞掉了。在兩人默契的配合下,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兩人便來到了極地與華夏的交界處。這里,也是墓陵的所在地。

一下車,兩人便喬裝打扮了一番。一對青春靚麗的小情侶,便原地出現。原本蕭墨硯是提議扮姐弟的。可貝拉...唉,如果這樣做都顯老的話。那么她的真實年齡,估計都可以當活化石了…不再拖沓,兩人戴上茶色墨鏡,隱藏住氣息,迎著夕陽的余輝向著入口而去。

入口處,蕭墨硯出示了凌銳生前所用的身份牌。沒想到當初在他辦公室隨手拿走、留作紀念的無用玩意兒,卻是在此刻起到了關鍵作用。因為,蕭墨硯所有的血獵信息都被凍結。而替代的,卻是漫無止境的通緝懸賞。每當想起,蕭墨硯都有種心走茶涼的感傷與落寞。之前為協會所作的,仿佛只是過眼云煙。到頭來,依舊沒有任何舊情可言。這個世界,或許就是這么殘酷。

路過林間小道,蕭墨硯也是“拜訪”了不少昔日的血獵前輩。而身旁的貝拉,卻是閑庭信步的走著。不時,還看看手表,看看指甲。看樣子,她的心里并不好受。畢竟,許多都曾經是與她有所交集的對頭。更有甚者,是死于她的手下。

“逝者已逝,節哀順變。我相信,不管有再大的仇恨;既然已經化作塵土,那么也沒什么過不去的。”未等貝拉反應過來,蕭墨硯便驟然停下了腳步。

一座古樸的墓碑,青色大理石材質的碑上雕刻著娟秀的碑文。看手法,更似女子所為。鏤空的凹處,抹上了均勻的金粉。而那簡約卻又大氣的碑棱,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逝者生前的不朽傳奇。“凌銳1974~2011”。除此之外,卻是沒有任何親屬的留名。

“之前應該留有我的名字。畢竟,我是糟老頭唯一的親人了。”蕭墨硯指了指那右下角被打磨過的痕跡。那一部分,要比整體更凹。很明顯,被人為改動過。

“別想太多了。畢竟,人活著不是為了給別人看,而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貝拉輕言安慰道。

“難得見你說句好話呢。”蕭墨硯伸了伸懶腰,拿出背包里的工具,便開始了對墓碑及其附近的打掃。

半個小時內,蕭墨硯不僅清掃了墓碑和碑棱,同時還拔除了雜草,灑上了除草劑。為了蓋過那略微刺鼻的氣息,蕭墨硯還拿出了特意買的古龍水;向周圍噴灑。蕭墨硯從來不用古龍水。這個,是凌銳的習慣……

忙活完,蕭墨硯便席地而坐。而處理完拔掉的雜草后,貝拉也是回到原處坐在了蕭墨硯身邊。那等模樣,真像是見家長…如果凌銳九泉之下看到此景,估計也會像蕭墨硯一樣吐血不止吧。

“糟老頭,我回來了。”沒有任何的浮華與修飾,蕭墨硯似是拉家常般的說著。拿出包里的白酒和兩個酒杯,然后接著說道:“也沒給你帶什么。這點小酒,也算是我這個小混蛋的一點心意。平時有任務的時候你不敢喝,你怕出了差錯影響了實戰。現在安定下來了,你也可以盡情暢飲了。”言畢,他將一個酒杯斟滿,輕輕推到墓碑旁。之后,他將另一個酒杯倒滿,一飲而盡。

“真嗆人,真不知道你們這些老頭子怎么就喜歡喝酒。可是,如果你能夠回來,陪你喝幾杯又有什么呢?”蕭墨硯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水,梗咽道。

“少喝點吧,墨硯。”一旁的貝拉,看的有些心疼。

“我和我家老頭喝酒,你插什么嘴!”又是一杯下肚,蕭墨硯已經喝了五杯。酒勁,似乎有些上來了。

“感覺有些不對勁呢…不好,有情況!”前一秒還一臉擔憂的貝拉,霎時變得警覺了起來。她拍掉了蕭墨硯手中的酒杯,提起這個醉醺醺的小子便往外走。

“你…干嘛!我,我還要陪老凌…接著喝…”蕭墨硯的舌頭,已經不再利索。這也讓貝拉更加的緊張。她繃緊了神經,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雨。

“貝拉,我很佩服你的膽識和勇氣。除了我之外,或許你是進入過這里的唯一血族。果然,是值得我喜歡的女孩呢…”悠揚的聲音,傳入了貝拉的耳朵。那個擾人而又顫栗的聲音,貝拉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圣爵,居然是你……”

“呵呵,在這里見到你,真是意外呢。”圣爵緩緩從陰影里走出。他拉了拉燕尾服的袖口,一臉微笑的看著貝拉。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吧。你也清楚,這里的危險遠遠超過任何地方。墓陵,既是已故杰出血獵的葬身地,更是我們血族的禁區。”貝拉道。

“禁區?說的真是可怕呢。即使如此,又能把我怎樣呢?”圣爵若無其事的揮了揮手,凌銳的碑棱,瞬間化為了粉末。

“圣爵,你干嘛!如此打擾亡靈,你不怕遭天譴嗎?!”貝拉也是被圣爵的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她攙扶著的蕭墨硯,也是被眼前的這一幕,驚走了所有酒勁。

“血獵之中,處處有著奸細。而且,就算‘守墓人’再強。他也別妄想,能把我給留下。更何況,單打獨斗我還不一定贏不過一個人類。”撣了撣沾染上衣服上的灰塵,圣爵淡淡道。

“你就是所謂的圣爵嗎?呵呵,不管你有多么的自以為是;今天,我也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以此,來告慰老凌的在天之靈!”蕭墨硯抽出腰間的佩劍,恨不得一口氣沖上去。

“我自以為是?這句話應該是在說你自己吧?就已你現在的實力,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沒有能耐,還要學別人當救世主;沒有本事,還想學癩蛤蟆吃天鵝肉。就你這點水平,貝拉,也是你妄想染指的?”言畢,圣爵一個瞬息便消失了蹤跡。雖然蕭墨硯敏銳的捕捉到了氣息,拔出佩劍毫不猶豫的對著身后就是一劍。可“夢滅”剛一碰到圣爵那如女人般細膩的手,卻是被硬生生的彈開。圣爵抓住這瞬間的時機,另一只手對著蕭墨硯的面門,就是一記重拳。而在用全力的圣爵面前,一旁的貝拉也是沒有任何辦法。隨著一聲巨響,蕭墨硯滑倒在了凌銳的墓碑旁。鮮血淋漓的臉龐,以及那斷掉的鼻梁骨,顯得格外的悲慘與凄涼。但是,他的眼神,依舊那么堅毅而又無畏。

墓陵深處,一個身著白色吊帶衫的倩影正盯著超大的屏幕看著墓陵各處的監控視頻。十指不停敲打這鍵盤,似是在迫切尋找著什么。不一會兒,監控停滯在凌銳的墓碑一帶。見到嗦發生的種種,女子之前一臉嚴肅的神情反而是放松了下來。可那輕松的姿態,卻是暗藏著一份果決的殺氣。

“主人,方德求見。”系統提示音,卻是在此刻響起。

“有什么事情一會兒再說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女子拿起了那早已沾滿灰塵的木匣,正要揚手打開。

“大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心急呢。”方德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了出來。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辦法說服雪兒,而且我也不想知道。現在你有三十秒的時間給我解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不然,你也沒有好下場。”女子雖然看似有些武斷,但也不難看出她思維細致的一面。此時方德偏偏在突然情況時求見,那么其間必然有著些許的關聯。間接的,甚至直接的聯系。

“別生氣了,不然長皺紋了就浪費了這么好的保養了。”一向以嚴肅示人的方德,卻是在此刻說起了閑話。而他的打趣,卻是讓女子的臉色更難看的幾分。

“還有二十秒。”言畢,女子已經不想再說一個字。

“好吧,雖然很想閑聊但情況的確緊急。一句話。剩下的,交給我了。”方德話音剛落,女子微閉的雙眼卻是瞪得老大。她平復了一下情緒,問道:“你,已經準備好了嗎?”

“留下了這么多的爛名,我也不對洗刷干凈抱有什么希望。更沒有奢望,死后能留在墓陵。但至少,不能在走之前留下遺憾呢。”方德從容道。

“好好跟那孩子說吧。我想,他會原諒你呢。”

“呵呵,那小子。從來就只知道凌銳疼他。以為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呢。可又有幾人知道,我背負的,卻是這么嚴峻的使命。”方德嘆了口氣,略微整理了下裝備,便向著事發點趕去。

“一路走好…”女子放下了木匣,淡淡道。

“圣爵,住手啊!”貝拉的瞬移剛剛落地,圣爵卻擰著蕭墨硯的脖子出現在了另一個墓碑上。看著蕭墨硯漲的發紫的臉頰,貝拉就有種說不出的心痛。

“怎么?傷心了?現在明白,我的感受了吧!”圣爵那種完美無瑕的臉龐,在此刻卻是顯得格外的扭曲。那紫金色的眼眸,此刻燃燒著憤怒與嫉妒的火焰。

“我知道,我是殺不了德古拉的。所以就算殺了你,也不會對皇有太大的幫助。相反,他還會受到沖擊,延遲康復的時間。但現在,你是在自討沒趣!我想,皇應該會原諒我,這無禮的舉動吧。而且,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僅要殺了你,還要殺了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韓毅、林楓、柳菲、李詩萼,以及,寒月!”說到“寒月”,圣爵的臉上,更添了一份狂暴與猙獰。

“你…混蛋!”蕭墨硯感覺,大腦已經極度缺氧。喉嚨,隨時會被掐斷。他的思維,也逐漸開始混沌。死亡的味道,漸漸彌漫開來。

“貝拉,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看錯了人吧!”圣爵咆哮道。

“是,我的確看錯了人。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個有些偏執的家伙。可現在我才發現,你那些所謂的禮數所謂的紳士全都是虛偽的面具!你不配,在我面前說‘愛’。因為,你沒資格去愛一個人!如果你還不停下來,我會代表皇,審判你!”貝拉一咬牙,抽出三包血袋一飲而盡。然后,她調動了周身已經周圍所有的能量。冰冷的身軀,漸漸有了溫度。

“不要燃燒生命本源!你會死的!”剛才還一臉得意的圣爵此刻卻嚇得慌了手腳。

“要死,也要讓你先死。虧你做得出這種事情。真是可惜了,皇對你的栽培。”正當貝拉準備全面開啟生命本源,兩記突施的暗箭正好射穿了圣爵的鎖骨。驟然無力的圣爵,卻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松開了蕭墨硯。而此刻的小天才,卻是從半昏迷的狀態下得以解救。他揉著喉嚨、大口大口的呼吸的著空氣。渙散的視線,也慢慢變得清晰。而另一方面,貝拉見蕭墨硯暫時脫離危險,也是停止了瘋狂的舉動。一時間,四人陷入了片刻的平靜。

“這個世道,可真是反了。一個曾經趴在我腳下乞求我饒他一命的流浪狗,如今也敢來反咬我一口呢。”圣爵的語氣如此平淡,卻是有著殺機浮現。

“當初的確是我貪生怕死,才會與你這等惡魔建立主仆關系。沒錯,我只是你施舍的一條狗。這些年來,我也為你做了很多事。包括,協助你暗算凌銳。不過正是那個和我一樣遭遇不幸的凌銳,卻是有著我沒有的堅毅、樂觀與頑強。所以,我決定該醒醒了。是時候,推翻你了!”方德咆哮道。

“就你?推翻我?你們血獵,最近是不是集體吃錯藥了?這般挑釁,可否做好承擔后果的代價?”圣爵眼眸微瞇,很是直接的嘲笑道。而那玩笑中,卻是夾雜著一絲不耐的憤怒。

“是不是吃錯藥,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貝拉,幫我拖延十分鐘。我有些后事,要向墨硯交待一下。”最后一句話,讓貝拉與蕭墨硯同時有些不敢相信。原來方德今天,已經是做好了赴死的決心……

“十分鐘,已是極限。切勿有任何的拖沓。”貝拉深吸一口氣,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既然你執意如此,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圣爵見貝拉如此反應,怒火再次燃起。一瞬間,兩個身影碰撞在了一起。濺起的火花以及那金屬碰撞的聲響,讓原本寧靜的墓陵顯得格外的喧囂。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的疑惑。但時間不多了,我只能為你解開最重要的幾個了。首先,你反感我是很正常的。因為凌銳第一個徒弟的死,還有他本人的那次遇害,都是我一手策劃,與我有直接關系的。其次,我之前百般為難你,甚至將你趕出協會。我相信,你一定有著不小的怒火與殺心。但是,凌銳給我的影響卻是巨大的。雖然他也找我麻煩,但卻是為他死去的徒弟。而他自己的遭遇,卻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也許不是他不懷疑,而是他在乎親人、在乎好友,勝過在乎自己。在他實力驟降后,他沒有氣餒,沒有消極,而且日復一日的從頭開始練起。所以,他的態度讓我相信,原來命運真的可以由自己掌握。所以,之前將你趕出協會,不僅是演給血族看的一場苦肉計。更多的,也是為了更好的培養你,從而創造逆境中成長的環境。而這一點,你確實沒有讓人失望。”言畢,方德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我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只能說,為了演壞人,你還是真能下血本。”蕭墨硯揉了揉喉嚨,嘶啞的聲音卻是格外的冰涼。

“也不算是演壞人。因為之前,我本來就是個爛人。而且,還貪生怕死。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彌補這份過錯。我所能做得,就是為之后為凌銳多裝備一些精良武器。為你,不,應該說是為寒月,多找有些好藥材。”方德淡淡道。

“什么!?那么意思是,之前那個匿名的送藥人,是你?”蕭墨硯終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呵呵,算了,我也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了。就讓我,再去向老凌謝罪吧。”方德緩緩地站起身來,堅定地朝著貝拉與圣爵戰斗的方向走去。

“我原諒你了…方德…會長!”突然,蕭墨硯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沖著方德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喊道。

“果然,和凌銳一個樣。不過,我也算是…此生無憾了…”不茍言笑的方德,此刻,也是笑著留下了欣慰的淚水。而那挺拔地身軀,立的更加的筆直。

“就讓我,為你盡最后一點力吧。小天才…”方德拔出了佩劍,像個光輝的將軍般,英勇而又壯烈的赴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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