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長鞭呼嘯而來,林楓沉穩地側身躲過。兩步挪移,他借勢向著貝拉側翼襲來。而此刻的貝拉,也顯示出了豐富的作戰經驗。她果斷拔出腰間的匕首,迎著林楓的大刀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那濺起的點點火花,更將兩人襯托的猶如神祗。貝拉那纖細優雅的胳膊,卻是硬生生的接住了林楓這一記猛攻。由于沖力的作用,兩人都倒退了數步。在這么一個相對安全的范圍,兩人都不帶一絲情感的,直視著對方。
“這段時間,你進步不小。”林楓思索著之前的戰斗,依舊沒有找到貝拉過大的瑕疵。
“你也是寶刀未老呢。不過說真的,你的天賜如今還能使用嗎?雖然圣爵的手段有些低劣。但不得不說,面對他,誰也不能掉以輕心。”貝拉淡淡道。
“怎么,又打算使用天賦了嗎?”林楓似笑非笑道。
“經過這么久的休息,自然也是恢復了不少。雖說暫時不能隨心所欲的開啟。但我想,威脅到現在的你,應該不成問題。我不是一個喜歡仗勢欺人的偽君子。但既然是你們入侵在先,就怪不得我下重手呢。”
“你何止是下重手,簡直是下毒手呢。”林楓無奈的搖了搖頭,專注地觀察著貝拉的一舉一動。在時光消磨的同時,等待著他得意門生的回歸……
另一邊,韓毅與杰伊魯激戰正酣。沒有過多的策略與技巧。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正面的對壘沖撞。這一次,韓毅顯然沒有給杰伊魯任何喘息的機會。他扔掉了自己慣用的紅纓槍,拿起了短劍與杰伊魯欺身近戰。不僅周身的衣服被杰伊魯的利爪撕得面目全非,韓毅那俊俏的臉龐也是添了兩道淺淺的血痕。但反觀另一邊,杰伊魯的狀況更為險峻。由于精血的流逝,他的實力大不如前。再加上韓毅這段時間的進步,獵人與獵物,早已掉了個位。他拔出手掌嵌入的銀針,抹了抹嘴角的血漬,冷眼望著韓毅。眼神中,也是不爭地夾雜了一絲忌憚。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吸血鬼到底在謀劃些什么陰謀。像你這種早就應該被無視的棄子,竟然還會被再次擺入棋局。不過有一點可以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給自己留下遺憾。”韓毅從腰間抽出匕首,另一只手的短劍微收向前,嚴陣以待。
“既然這條命是大人撿回來了的。那么現在,也該是我報答她的時候了。雖然不清楚她的打算;但至少,我不能讓你們輕易帶走蕭墨硯!”一聲咆哮,杰伊魯不顧刀鋒的銳利,任由短劍和匕首劃開他的胸膛。趁著韓毅被他的瘋狂舉動干擾的瞬間,他緊緊纏繞住韓毅,天賦與自爆,同時開啟!在雙重威力加持下的自爆,杰伊魯儼然將自己變成了一大堆隨時引燃的**。
“薇拉,我來陪你了……”終于到了這天,想起之后的相見,杰伊魯倒是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而此時,韓毅也容不得再作過多思索。他用盡全身的氣力,將插在杰伊魯胸膛的匕首狠狠拔出,然后徑直向著他的左臂關節交接處劃去。待到骨肉分離的一剎那,韓毅奮力擺脫了杰伊魯的鉗制。在向后魚躍的同時,彎身用雙手護住頭顱。而在手掌剛剛接觸到自己臉龐的一刻,一聲驚天雷鳴,炸響了這一場用生命演繹的煙花…
“血族高層,又有了新的損失。”感受了杰伊魯漸漸消逝的生命力,貝拉也不由的嘆息。
“貝拉!你到底把韓毅怎么了!”望著那接近天際的樓頂在一聲巨響后卻是突然燃起了紅霞,林楓內心也是縈繞著一絲不安和擔憂。
“咳,咳咳…還好抱住了一條命。不過,現在的我幫不上什么忙了。師、父。”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與喘息,韓毅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艱難的來到了林楓等人面前。全身多處燒傷不說,連那一張俊秀的臉頰,此時卻是熏得黝黑;一頭清秀的黑發,此刻散發著難聞的焦味。他踉踉蹌蹌地來到了林楓身后,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一旁看的心疼的柳菲,終是控制不住情緒。一股勁過來背起韓毅回到安全區,便馬不停蹄的開始進行應急處理。
“看這樣子,回去必須用溫養劑了。以他現在的狀況,卻是要休養許久。”一旁的李詩萼,也是好心出言提醒。
“嗯。”此時的柳菲,已經不想再多說什么。平時干脆利落的流程,而此時卻是格外的緩慢。那雙沉穩的手,也是顯得有些顫抖。當柳菲完成了最后一步——傷口的縫合以及包扎,一顆懸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
“不愧是你的徒弟,果然訓練有素。只可惜,還是弱了一點。實戰,可不是鬧著玩的。”貝拉看著所發生的一切,淡淡道。
“我的弟子,還用不著別人來指手畫腳!如果是堂堂正正的對決,公爵之下,無人可以與韓毅匹敵。”林楓冷冷道。
“別把事情理想化。這個世界,早已沒了所謂的公平。如果你只想在這里抱怨,那或許是選錯了地方。”貝拉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而平靜。很明顯,她也失去了耐心。而一旁的寒月,早已換好了彈夾,仔細凝視著眼前的貝拉。清澈的眸子,透露著最簡單的怒意。
“李詩萼還是沒有恢復,在這種狀態下的貝拉面前我們處于絕對的劣勢。師父,我們撤了吧。”柳菲望著休克過去的韓毅,咬牙沉聲道。
“不。如果要退,你們先撤便是。我,一定要救出墨硯。”不等柳菲作答,寒月抬起了手槍,對著貝拉射擊。而在貝拉躲閃的同時,林楓緊握大刀向著貝拉下一次落腳點襲去。如果擊中,定能重創貝拉。貝拉眼見避無可避,黛眉一橫,再次開啟了天賦——“逐格”。
在“逐格”的領域內,一切生物的移動都會變得緩慢。而其程度,卻是取決于受限制者與貝拉實力的強弱差距。雖然林楓不見得弱于貝拉,但因為那未曾根治的舊傷,使得他早已淡出血獵的前線。可這一次,他明白。自己,沒有任何的退路。為的,就是彌補當年冒失犯下的諸多過錯。
趁著貝拉應付這面前數十枚子彈時,林楓奮力揮動的大刀在空氣中切割出一條流線,來勢洶洶的勁道也是讓剛松一口氣的貝拉驚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她也算反應迅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躲避。可她那白凈纖細的手臂,終是被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再次望向林楓的眼眸,已是冷冽的如萬古寒冰。
反觀林楓,此時的他也不好受。他接著沖力與慣性硬起的這一刀雖然凌厲,卻也消耗了他許多體力。此時的臂膀,已經有了些許疲態。剛才給他的感覺,如同是在水銀中擺弄刀刃。而那帶來的阻力,可見一斑。他此時趁著貝拉的天賦中斷的一分一秒,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你很強,值得任何一位血族重視。”貝拉調動這能量恢復著傷勢,言語中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是二十年前,估計你早就沒機會開口說話了。”林楓喘了口大氣,接著道:“因為,你早已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呵呵,吸血鬼本來就沒什么體溫的,死不死都是一樣。不過既然你一再的堅持,那我也不多說什么了。抹掉你,也算是給血族掃清了一大障礙。”言畢,貝拉直接抽出了兩袋血液。看這架勢,她似是要動用最終的殺招。而此時的林楓,也是有些力不從心。望向貝拉的眼神,如同抹上了一層死灰。
就在貝拉準備喝下這兩袋血液時,一個倩影,卻是在眨眼間欺身來到了貝拉的跟前。在貝拉始料未及間,她用鋒利的刀刃劃開了血袋的薄膜。在灑落的血液中,一絲寒芒向著貝拉的玉頸而去。
而此時,回過神來的貝拉自然不會讓襲擊者得愿。拔出的匕首與來者的短劍猛烈的沖撞在一起;而這一次,后退的,只有襲來的寒月。
強撐這身軀不受慣性作用,貝拉為的就是這轉瞬即逝的時機。可出乎意料的是,連一向聰慧的她,也會有失算的時候。寒月在向后倒退的同時,卻是抽出了那三枚珍藏已久的“飛火流彈”,朝著貝拉的額頭、腹部以及大腿三處而去。貝拉清楚這出自蕭墨硯之手的血獵秘器,為保周全,她一個瞬息準備借此躲開。可這時的寒月自然不想放過這最后的機會。她迅速拔出手槍。三枚特制的銀質子彈沿著之前的軌跡精準的命中了“飛火流彈”。細如牛毛的銀針,漫天飛舞。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有膽量。區區一個‘轉’,竟然敢挑戰,公爵的威嚴。”下一秒,不顧周身嵌入的銀針,貝拉緊緊鎖著寒月的脖子,惱怒道。
“咳咳…就算死...我也要…救墨硯出來…要他…好好的活下去…”寒月的喉嚨已經無法正常呼吸;窒息的壓迫下,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她苦笑了一下,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貝拉,請你不要傷害這個孩子!”眼見寒月被貝拉挾持,老道的林楓也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所措。
“為什么?能給我個理由嗎?于情于理,我都不應該在這種特殊時期,再對你們這些血獵心慈手軟吧。”血液的刺激,讓貝拉變得更加的感性思考。望著眼前自己心中的情敵。情緒,越發的不受控制。卡著寒月的手,也是更加的用力。
“你這種人…配不上…墨硯…”寒月知道今日大勢已去,而且自己又被貝拉擒獲。赴死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干脆,留著這份思念與氣節,就此離去……
“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因為你的冒失害的他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因為你的任性害的他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嗎?這些定論,還輪不到你來!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貝拉的眼中,盡是猩紅。她咬著銀牙,對著寒月咆哮道。話音剛落,她便拿起寒月的短劍,朝著寒月的脖子抹去。香消玉殞,似是在所難免。
“貝拉,住手!”一聲直擊靈魂深處的呼喊,卻是讓之前失控的貝拉停下了動作。在那短劍已經劃開了寒月的皮膚之際,及時的停了下來。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整理了一下衣裝。回過頭來,微笑著看著蕭墨硯。
“那點迷香,果然不能把你給熏倒呢。你是是吧?小天才。”貝拉道。
“貝拉…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蕭墨硯一臉茫然的看著貝拉。似是看著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他用盡全力扳開了貝拉卡住寒月的手,憤怒的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襲擊的人是我。我只是,在維護一點必要的權利。”貝拉淡淡道,卻不敢直視蕭墨硯的眼睛。
“墨硯…咳咳…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寒月不顧周遭的情況,抱住蕭墨硯便開始痛哭。壓抑的情緒,一股勁的釋放了出來。
“丫頭,這段時間,我很想你。”輕撫了一下寒月的劉海,蕭墨硯柔聲道。然后,他望著寒月背后的林楓眾人,出言道:“我很想念你們。這段時間,害你們擔心了。除了沒有人身自由,我過得,很好。師父,師兄,師姐,還有詩萼。”蕭墨硯一一的打著招呼。除了尚未醒過來的韓毅,其他人都展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墨硯,跟我們回去吧。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寒月依偎在蕭墨硯懷里,撒嬌道。
“唉,這個可不是我想走就走得了的。至少現在,大伙合力也沒見把她給打倒呢。”蕭墨硯無奈道。
“不足一年,皇就要覺醒。這段時間,蕭墨硯的命我留著了。”貝拉的語氣,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
“好了,大家不用這么劍拔弩張的。歸根結底,只是因為我一個人的去留問題。師父,現在我在協會早已呆不下去了。遠在此處,我都能得知通緝令的懸賞。縱使有海默大爺在背后暗中幫忙。但現實,卻是我此時無法面對的。”蕭墨硯扶起寒月貼在他胸膛的臉頰,輕輕的吻了吻,柔聲道:“放心吧,我在這個地方每天也有訓練的機會。現在的我,已經無限接近于‘紅合’。在這爭分奪秒的時間內,我會開啟天賜,覺醒血脈。所以,不用擔心我。”
“難道,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嗎?”寒月驚慌的問道。
“不是我不想離開。是我…暫時沒辦法離開呢。”蕭墨硯也是不知如何解釋為好。
“不是他不想離開,而是他,不能離開!”貝拉收起了武器,沉聲道。
“請你,不要在這里妖言惑眾!”寒月緊張的神經,有些潰崩與煩躁。
“之前也只是一個猜測,可如今,卻讓我不得不信。”蕭墨硯溫柔的將藥粉撒在寒月的粉脖上,然后輕輕地纏上繃帶,接著說道:“當初杰克斯的精血雖然讓我沉睡了一年,卻也讓我的覺醒提前了不少。如今,我和貝拉一起生活的日子里,越發感覺到了一種**力。如果我沒猜錯……”
“德古拉的覺醒,需要五位公爵足夠的精血作為支撐。”貝拉緩緩的,道出了驚世駭俗的事實。
“之前圣爵和杰克斯的精血,不過是刺激了一下而已。我想,還遠遠不夠。”蕭墨硯沉聲道。
“可如今,不過有四位公爵而已。到哪里,去找那第五位呢?”寒月急的快流出了眼淚。
“圣爵的寵物,也就是皇賞賜給他的坐騎,是有上一任的第一公爵,轉化而成。它的實力,絲毫不在我之下。”貝拉道。
“這太冒險了!為什么?為什么你就這么相信她?墨硯,你覺得,難道她就會心甘情愿的把她的血給你嗎?”寒月捂著臉頰,質問道。
“其它的我不敢保證。不過這一點,我的確可以做到。”貝拉平靜地直視著寒月,沉聲道。
“你拿什么保證!?”寒月也是被氣得不行。
“用我這數百年來,唯一的動心。我,愛他。”不帶一絲的情緒與表情,貝拉將這件埋藏許久的思緒,說了出來。
“我還真是消受不起呢。”蕭墨硯很無語的望著貝拉,顯得格外的無奈。事態,已經超出了他所能解決了范圍。而他,卻是最直接的導火索和最無辜的受害者。
“所以說,你不要我了?”寒月抬起頭來,直視著蕭墨硯的眼睛問道。
“說什么傻話!要是我不要你,幾年前就把你給拋棄了。何必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再轉讓給別人啊!”蕭墨硯見寒月有些吃醋,不禁佯怒道。
“果然,你還是很嫌棄那時的我……”不等寒月繼續說下去,一雙溫柔的嘴唇卻是堵住了寒月的嘴。幾秒鐘后,當她害羞的睜開雙眼時,卻看見了蕭墨硯一臉的壞笑。
“懶得聽你啰嗦了,總是說些有的沒的。實際行動,總能讓你閉嘴吧。”
“蕭墨硯,你魂淡!又強吻我!”言畢,寒月的拳頭有朝著蕭墨硯的胸膛而來。不過對于寒月的小胳膊小腿,小天才再一次笑著無視。如此同時,被他無視掉的,還有一旁貝拉的神情。
“大伙兒還是回去吧。很抱歉之前給你們帶來的麻煩。終有一天,我會親手為你們解決。”蕭墨硯沉聲道。言畢,他轉過頭,跟貝拉商量了起來。
“和你商量個事唄。”蕭墨硯有些扭捏道。
“說。”看的出來,此時的貝拉心情格外的不好。
“借我點溫養劑吧。我師兄都被燒成烤豬了,這總說不過去吧?”蕭墨硯腆著臉皮道。
“第一,你怎么知道我會有溫養劑?其次,我為什么要答應你?”貝拉冷冷道。
“像你這么有底蘊的人,肯定有不少收藏嘛。至于原因,你之前不是說…咳咳。”以蕭墨硯的臉皮,也不禁臉紅了起來。
“以后可不許再拿這個說事,聽到沒有!”素來冷清的貝拉,卻是顯得格外的羞惱。
“真是的,我為什么要幫那個混小子啊!?前一秒還在我面前秀恩愛,下一秒就來找我幫忙了。”貝拉細如蚊鳴的自言自語,自然不打算讓蕭墨硯聽到。她下令讓仆從取出了冷藏室的一管藥劑,遞給了蕭墨硯。
“不甚感激,不甚感激!”蕭墨硯開心了笑了笑,然后徑直走向了韓毅身旁的柳菲。
“剩下的,交給你了。柳菲姐,讓我和師兄打個招呼再走吧。”蕭墨硯淡淡道。
“小子,這段時間,感覺你變了很多呢。”柳菲一邊忙碌著為韓毅進行治療,一邊與蕭墨硯拉著家常。
“還好吧,就是挺想你們的。不過現在這個時期過于特殊,很多取舍,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不在你們身邊,寒月這丫頭,就勞煩你多操心了。”
“這妮子本來就是我的好妹妹,我不照顧誰照顧呢?倒是你,可得管好你自己呢。別一天在外,拈花惹草的。”柳菲望著不遠處的貝拉,調笑道。也不知為何,蕭墨硯的女人緣,格外的好。
“注意你的言行!”貝拉也是有些惱怒。
“咳咳,都少說兩句。柳菲姐,你還是先把師兄給弄醒吧。”蕭墨硯只好站出來做著和事佬。
“溫養劑已經用上了。現在只剩刺激他一下了。”言畢,柳菲一臉狡黠的摸出了一根粗實的銀針。看樣子,縫鞋底都夠了。然后,用力扎向了韓毅的百會穴。一股鉆心的痛楚,讓一向沉穩的韓毅也不禁叫出了聲。
“嘿嘿,效果還不錯喔。”柳菲笑道。
“呃,師兄,好久不見師兄吶,師兄。”蕭墨硯也是被柳菲的舉動以及韓毅的反應嚇得有些無語輪次。
“還以為掛掉了呢,沒想到還能撿回條命。終于可以帶你回去了,墨硯。”韓毅揉了揉疼痛的穴道,沉聲道。
“暫時,還走不了呢…對了,師兄。之前你經歷了一場硬仗嗎?”蕭墨硯眼見每個人都關心著他,實在不好意思,便轉移著話題。
“杰伊魯原來沒死。或者說,在我解決掉他之前。”韓毅淡淡道。
“終于,親手解開了心結呢。恭喜師兄。”蕭墨硯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血族的手段果然是防不勝防。那記自爆,差點就把我給拖下水了。”此時回想起來,韓毅還是覺得有些心有余悸。
“人生處處是冒險。就看你,有沒有膽量。好了,不羅嗦了。今天你們也看見我活得好好的了吧?出于種種原因,我暫時還不能回到你們的身邊。但我相信,離那一天,已經不遠了。希望,我不再讓你們如此操心與掛念。”言畢,蕭墨硯深深得鞠了一躬。
“誰要操心你這混小子啊,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吧。”柳菲打趣的同時,與寒月一起拉著李詩萼和韓毅向著山下走去。盡管,寒月的步伐,顯得是那么的躊躇。
“主人,保重。”一向嘰嘰喳喳的李詩萼,此時卻是顯得格外的文靜與懂事。這反而讓蕭墨硯有些不習慣。
“小子,還是那句話,給我好好的活著。”林楓叼了根煙,似是隨意的說道。
就這樣,蕭墨硯看似輕松的告別了眾人。待到寒月等人離去時,眼神,卻漸漸的憂傷了起來。
“做出這個違心的決定,很困難吧?”貝拉遞給蕭墨硯一杯熱茶,淡淡道。
“還好吧。只是再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了。”蕭墨硯喝了口熱茶,沉聲道。
“明明給你下了這么多的迷香,你是怎么醒過來的?”貝拉便是疑惑。
“抱歉,最近鼻炎犯了。半夜鼻子堵得慌,起來吃藥,便看到了這么大的動靜。”蕭墨硯很平淡的說道。
“……這樣,都可以嗎?”貝拉也是被這奇葩的原因所折服。
“還好吧,也只能算是運氣好。不然,后果還真是不堪設想。”話鋒一轉,蕭墨硯冷眼直視著貝拉。
“還在為我傷害你女朋友的事生氣嗎?”貝拉似是古井無波的問道。
“這種事,我不希望再次發生。我不想為此而將對你的尊敬與感激全都化作怨恨。”蕭墨硯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吧,我盡量咯。”貝拉罕見的聳了聳肩膀,打著哈哈應付這蕭墨硯。言畢,貝拉轉身向這公寓走去。留下一旁的蕭墨硯獨自佇立在原地。
“丫頭,等著我…”蕭墨硯望著遠方,深情的喃喃道。
回到公寓,貝拉癱倒在了沙發上。之前接連的應戰,外加天賦的開啟以及二次強化,都耗費了她過多的精力與能量。此時的她,早已是筋疲力盡。她摸出了身上持有的最后一袋血液,內心做著斗爭。
“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最愛的人。這樣,才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吧。”她拔掉了線管,不顧形象的大口大口飲用了起來。一旁的侍從,也是靜靜地關上了房門,不讓回到公寓的蕭墨硯,看到這一幕。
“圣爵那邊,又有什么動向?”空蕩的房間里,貝拉卻是在某人詢問一般的開口問道。過了一會兒,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了出來。
“目前主要是提升他坐騎的實力,以及偶爾指導一下本諾與杰克斯。”
“皇康復在望,也是你做出抉擇的時候了。是作為人類,還是作為吸血鬼,活下去呢?”貝拉道。
“我只是一個中立的家伙。但到時候,我想我會遵循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做出選擇。”
“你為他做的,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嗎?”貝拉接著問道。
“我為他做的,永遠抵不上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男子的話語,透著一絲悲涼與自嘲。
“放心吧。我也會,盡全力保護他的。”言畢,貝拉閉上了雙眼,進入了睡眠。而男聲,也在此時悄然散去。
“可是,我所說所做的。你又能,感受到多少呢?”貝拉的眼角,卻是流出了一絲淚花。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個看似大大咧咧的少年,卻也是在背后獨自默默承受著辛酸與痛楚。取舍,更是顯得那么的艱難,與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