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川和那個老乞丐回到家中，聽著徐父述說這往事。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屋子的床上，母親守候在旁邊，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詢問穩兒，母親趕緊安慰道：‘她沒事兒，只是受了些驚嚇，已經被她姐姐接回家里去了。’我著急的問：‘

可是、、、可是大哥他、、、’

“母親道：‘沒有，你大哥他沒有、、、沒有、、、沒有得逞，剛好你父親路過將她救了下來。唉！~你看看你，身上都沒有一塊好地方了，為了那么一個貧賤的女孩兒值得么？’我堅定的說：‘母親

，值得！’

“從那件事情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穩兒進過咱們院子，你伯父只是被你爺爺訓斥了幾句，也就沒事兒了，還是照樣逍遙自在。母親曾經說要賠償他們家點錢，可是你爺爺說又沒有將她怎么樣，賠償什

么？母親曾經給他們家送過一些東西還有錢，卻都被退了回來，這個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我去找過她，可是她卻一直躲著不見我。那一年中我天天去她家求，天天在門口哭，可是她就是躲在里屋不出來，我哭，她也哭，可是就是不出來見我。直到那一天。那天是她生日，我為她采摘了

很多漂亮的花，還有用我攢的紙筆錢買的花衣服。我一去就見她站在家門口，一年多不見，她長大了，也清瘦了些，不過顯得更漂亮了，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還有白皙消瘦的臉頰。

“她很高興，沖著我一笑，溫柔的說：‘哥，你來了。’我見她高興起來，我也高興，上前拉著她的手說：‘嗯，你長高了，也漂亮了。’

“她笑著說：‘是么？你喜歡么？’我趕緊說：‘喜歡。’她又追問：‘真的喜歡么？’我回答：‘當然是真心的喜歡了！’她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后說：‘那好，哥，今天我就是你的媳婦兒！’

“那天的天真藍，像絲絨的被，那草原真綠，是的，細細的斜風吹過，波濤起伏，那是光滑的褥面。我們跑啊，笑啊，我采摘了很多花，各種顏色的都有，那花真漂亮啊，我為她插在頭上，可是她比

那些花兒都要漂亮。她又問我，‘哥，我漂亮么？’

“我說：‘當然，穩兒最漂亮了。’

“她笑著說：‘是啊，今天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這天就是我們的新房，這草地就是我們的洞房，這花兒就是我的嫁衣，我今天就是最美麗的新娘子。’我笑著說：‘是呀，穩兒，你是我最美麗的新

娘子了，天下誰也沒有你漂亮！’

“天是那樣的藍，云是那樣的輕。她哭了，哭的好傷心，我怎么勸說都不行，也不說話，只是哭泣。我沒有辦法，只緊緊的摟著她，她哭了一會兒在我懷中就睡著了。我知道她受了委屈，她只有在我

的懷抱中傾訴。天色暗了，可是我們誰也不動，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就像兩只需要互相取暖的小野獸。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苦苦找尋了一年，沒有一絲音訊，她就這么消失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家里人也不知道。

“再見到她已經是兩年多以后了，我正在她家前面漫步，那兩年中我幾乎每天都要去她家前面晃悠，就希望能在她回來的時候第一個能見到她。那是個早晨，我能清晰的記得，那天霧蒙蒙的，她就從

那霧氣中走過來，還沒有等我看清楚她的樣子，她就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又是笑，又是說，‘哎呀，可把我累死了，我就知道你能在這里等我，這么長時間沒看到我了，肯定想死我了吧？’還沒等我回

答，她又松開我，從背后放下個孩子，邊解綁孩子的繃帶邊說：‘哎呀，這個臭小子，累死我了。’我這才看到，你那時候只有一歲多一點，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她看到你那時候的樣子也笑了，推著你

說：‘叫爸爸，我不是教你了么，這就是你爸爸。’你細聲細語的喊了我一聲‘爸爸！’可是我已經呆住了。穩兒也推了我一下，笑著說；‘你看你們爺倆，怎么都發呆呢，他叫子川，是我自己起的名

字，好聽么？’我傻傻的答應。”

“她說，她這兩年活的好累，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做事情，然后她撒嬌的伸出雙手，‘你看我的手、、、’我接過她的雙手一看，我印象中粉嫩的雙手，現在卻上面全是繭子，還有裂開的老皮。她在

家的時候雖然家里比較困難，但是從來也沒有干過粗活，她手現在這么粗糙一定是在外面干了不少累活。我這才注意她的身上，臟兮兮的，滿是油污。我痛哭的將她的雙手抱在我臉上，‘你這是何必呢

？’，她卻笑了，‘沒什么，開始感覺很辛苦，后來慢慢就習慣了，就感覺不出累了。’我一把抱住她，‘別走了，我會好好對你的，我、、、’，她又笑了，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

’她沒有說完就一揮手，似乎要將不愉快的事情揮去，然后又笑了，她回來就使勁的笑，‘你知道么，我干了好多的活呢，給人家洗衣服，哈哈，還記得你給我的那件漂亮的藍色的衣服么，我一直都沒

舍得穿，可是放在那里我也覺得可能招灰塵，然后我就洗，反正給人家洗衣服的時候順手就洗了，哈哈，都讓我洗的有些發白了；嗯，我還干過在飯館的后廚幫忙，你看，中指這個刀疤就是那時候留下

的，當時切蘿卜，一下子切到手了，我還說呢，我手都這么黑了也不像蘿卜呀？呵呵、、、；嗯，對了，我還淘過茅廁呢，哎呀，那股子味道，唉！別提了；后來我又幫人家看孩子，反正我也有子川要

看著，我心說，都一起看了吧，還能給我錢呢。可是那家的男主人老是想欺負我，幸虧我機靈，他是個妻管嚴，估計現在正在被他那個河東獅子暴揍呢，哈哈哈、、、’

“她雖然笑的那么快樂，可是我知道，她心里受了多少的苦，我一把摟住她，‘不，我再也不讓你走了。’她輕輕的推開我，笑著看著我說：‘心疼了？沒關系的，我不會有事情的。’我看著她說：

‘你為什么要寧愿吃這么些苦啊？’，她依舊笑，笑的那么暢快，連眼淚都笑出來了，‘為什么？為什么？因為自由啊，這才是我啊，憑借我自己的本事。’

“我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挽留住她，她還是走了，不過把你留給了我。呵呵，那時候你還不記得什么事情呢，為了你可是費了好大的一番周折啊。這些年咱爺倆日子你也知道，不用我說了，有你祖母的

時候咱們的日子還好過一點，自從你祖母去世以后，呵呵、、、、”

“我深刻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的含義，所以從小就讓你習武，你那時候受了很多的苦，也受了很多的嘲笑，你資質其實并不是很好，但是你母親卻一直堅持，我知道她是不希望你再受到暴力帶來的屈

辱了。還記得年幼的時候你老問你母親去了哪里，我都沒有告訴你實話，其實那時候你母親經常回來，你資質雖然不是太好，可是你母親經常帶回來強身的補藥，我都偷偷的下在你的飲食中，使得你能

夠快速的打通竅門，反而比別的孩子領先，你大伯的孩子徐子明資質和條件都比你好，可是總是落在你后面。你說你沒有媽媽，其實你的母親一直在暗中看著你，偷偷的守護著你。

“那天黎明前，是的，就是黎明前，突然傳來敲窗子的聲音，那聲音是我和穩兒的暗號，她一進來，就低聲的歡叫，抱著我的頭又親又搖的，自從她離開家自己在外面闖蕩之后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的

興奮如此的高興。

“‘我們終于可以翻身了，哈哈，嗚嗚、、、、’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哭過的她居然趴在我懷里哭了起來，她哭的那么傷心，就像小時候我拿著一塊糖高高舉起就是不給她，將她氣哭的時候一樣，我也

像小時候一樣將她抱在懷里輕輕的撫摸著她濃密的頭發安慰她。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用一直那么清澈的眼睛看著我，‘哥，我倆受了這么多年的欺負，現在終于能夠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了。’我

看著她，溫和的說：‘怎么了，你別激動，慢慢跟我說說吧。’

“‘嗯！~’她抽泣了一下，‘還記得那天么？’我黯然，那是我內心久久不能平復的痛，我不想題它，可是穩兒說了出來，我只好點點頭，可是她卻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感覺，自顧自的說：‘那天你被

他打暈了過去，是你父親路過那里將我救了下來。其實現在我才明白，他到那里根本不是偶然的，他是去找一樣東西，他之所以將我救了下來，是怕我們停留的時間長了萬一發現這個。”

“我不禁好奇，問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山河社稷奧義圖！~’

“‘那是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這是神仙留下的東西，有這個就可以當上人間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