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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逆水落花河

  • 亂世殘天傳
  • 西方寶樹喚婆娑
  • 6978字
  • 2013-07-14 17:37:26

第二日一早,黑子早早起來,侍候奶奶洗漱,做點米糊權當早飯。

下了兩天雨,柴草潮濕,微微青煙在屋里飄渺。

黑子奶奶起身,吩咐黑子將門打開,放煙。床上躺著的少年被煙熏的咳嗽起來

“奶奶,奶奶,這人醒了!”黑子大聲的吼道。

果然那昏迷的少年微微睜開雙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虛弱的聲音說:“我這

是在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兒?”

黑子走到床前粗聲說:“哪里?當然是我家了。你躺到是我的床,我都睡兩宿

柴禾堆了。”

黑子奶奶上前拉開黑子,慈祥的對少年說:“孩子,前天雨夜你在我家門前口

昏倒了,是我孫子把你救進來的。”

“啊?謝謝老奶奶。”說著就要起來感謝,可是手一撐床,卻感四肢無力,沒

有起來。

黑子奶奶趕緊按下他,說:“孩子,你已經昏迷了一天兩夜,身子骨兒還虛呢

,趕緊別起來。黑子米糊好了沒有,趕緊舀一碗。”

就在床頭,黑子奶奶小心將米糊仔細吹涼,一口一口喂給少年吃。

喂完少年,黑子奶奶又將少年被腳掖好,說:“孩子,你還身子虛,你就這么

躺著,我來問你。”

少年說:“奶奶,你說。”

黑子奶奶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誰家的孩子呀?”

少年一下愣住了,雙眉緊皺,努力沉思。

“是呀,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誰?我,我,我、、、、、我怎么什么都記不得

了?”少年掙扎著起來,雙手抱著腦袋,卻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誰。

黑子奶奶很溫和的說:“好了,好了,孩子,你身子骨還很虛,剛剛醒過來,

別想太多了,過兩天你身體養過來了就想起來了。黑子,去將臘肉拿來泡上,中

午做上,再燉上你昨兒個打的魚,將小米粥兌上紅糖煮上。這孩子要好好補補身

子才能不做下病。”

黑子很孝順,“誒!”了一聲,就去準備。

從此,這個偏遠的小村邊上的小草屋子里祖孫二人就多了一個人相伴,成了祖

孫三人。沒有人知道他從哪里來,沒有人知道他本來的名字。只知道黑子管他叫

哥哥,所以村子里人就順著他跟這個新來的小伙子叫:“大黑子。”其實少年俊

眉朗目,皮膚白皙,跟黑字完全沒有關系。

黑子是個孤兒,他母親剛懷他的時候女王抓壯丁,為太古諸神建立神廟,每家

一名,于是他父親便被應征,結果一去半年沒有消息,最后聽到逃跑回來的一個

同村人說他們村的那一小隊人都在一次去邙山刨石頭時塌方被埋死去,只有他自

己被石頭砸暈,看守誤以為死去將其埋葬,他蘇醒以后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才得

以活命。黑子母親聽到這個消息,悲痛欲絕,結果早產,將黑子生下來就死去了

。黑子是奶奶在棉花套里養大的,雖然是早產兒,卻生的力大無窮,三歲的時

候家里的莽牛陷在河灘淤泥中出不來,黑子硬是抓著牛角將兩噸重的莽牛拉了上

來。村里的孩子都不敢和黑子玩,因為他一不小心就將人家手腳抓斷,為了這事

情黑子奶奶沒少給人家賠禮,賠錢。七歲那年被村子里的幾個孩子使壞,騙到山

背后,結果迷路了,把奶奶急的夠嗆,趕緊發動村里人找,直過了兩日,黑子自

己回來了,后背著一個烈焰虎,奶奶大喜,一問,黑子哭哭啼啼的說:“奶奶,

我在山里迷路了,轉了兩天才找回家,也沒吃飯呢。”趕緊預備吃的,又問這烈

焰虎的事情,黑子卻不明白,指著老虎尸體一問才說出來,“這大貓想撓我,我

一把推開它,沒想到它就死了。”大家大吃一驚,那烈焰虎足有三米多高,身長

更是五米開外,而且此乃妖獸,口中能夠吐出赤色烈焰,尾巴一甩將火焰導出,

尋常人等幾百個也不能殺死一個,如今居然死在這小小孩子手里。有好事之人上

前查看,只見那虎左肋受到一下重擊,肋骨全碎,內臟破裂,實在不敢想象居然

只是受了這七歲孩子的一推。

黑子誰都話也不聽,就是聽奶奶的話,非常孝順。

兄弟倆兒個打獵,捕魚,放牧,耕田,孝順奶奶,日子過的也算無憂無慮。

雖然日子過得平安,但是大黑子卻時常陷入沉思中,他一直沒有想起自己原本

叫什么,是誰,從哪里來。

黑子本來很看不起這個在雨夜撿來的哥哥,他看起來似乎太柔弱了,一身白白

凈凈的細肉,手也纖細,似乎不是干粗活的。可是真正干起來農活,無論耕種收

割,他居然用他似乎自己一吹就折的小身板都堅持下來,沒有叫一聲苦。奇怪的

是幾個月的農活干下來,頂著太陽,淋著風雨,他的皮膚一點兒也沒有變化,還

是那么白皙,骨骼也還是那么纖細,就連手上居然也沒有一點農活留下的老繭雞

眼,還是那么的平滑白嫩,像個女人。

但是最終讓黑子完全信服感動的卻是那次打獵,本來兄弟倆就是在附近的山林

里打點兔子,麂子等動物,最大也就是蒼狼而已,沒想到那季節連續下了五六日

的大雨,附近居然沒有小動物,兩人只好繞過背后大山,走到稍微遠了一點。可

是沒想到越走越深。一直沒有收獲,眼見太陽西下,怕奶奶擔心,兩個人只好往

外走,回家。可是剛轉身,就發現,一頭蒼狼攔住了去路,這蒼狼卻異常巨大,

比黑子養的莽牛看著還要粗壯,四爪尖利,嘴唇上翻,露出兩排巨大的獠牙,垂

涎欲滴,雙眼赤紅惡狠狠的盯著二人。

“妖獸赤血狼,好了,轉悠一天了連個獵物毛都沒看到,現在就拿你開刀了。

”黑子卻大為興奮,大聲吼著就沖了過去。黑子打獵從來不用武器,他力氣大,

速度也不慢,沖上去抓住獵物一撕就兩半了。今日雖然遇到妖獸,可是他也毫不

含糊,五歲的時候黑子就自己來這里獵殺過妖獸,這個低級的赤血狼根本不在話

下,今日憋屈了一天終于找到獵物出氣了。

可是事情很巧,就在黑子和赤血狼中間由于這些日子下雨,早已經泥濘不堪,

中間更是有個淤泥潭,淤泥潭被亂草覆蓋,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來。黑子一腳就踩

了進去,瞬間沒了大腿,黑子力氣大,拼命掙扎,可是越掙扎,越下陷。

邊上的大黑子看到這情況,不敢怠慢,大喊一聲:“黑子,不要亂動了。”從

地上撿起一根枯枝甩給黑子,黑子趕緊牢牢抓住,不敢放手。大黑子抓住枯枝另

一頭想要將他拉上來。

可是這時候邊上的赤血狼看出了便宜,一個飛躍,撲到大黑子身后,人立起來

張著大嘴就咬向他的脖子,大黑子聽到腦后風生,急忙向左歪了歪頭,躲開了脖

子,卻讓赤血狼一口咬住了右肩頭。鮮血嘩啦就留了下來,可是大黑子卻不敢松

手,黑子此時已經淹沒到了腋窩,此時一松手很可能就沒頂了。

大黑子右手緊緊抓住枯枝,左胳膊肘向后搗向赤血狼肋骨,赤血狼受了這下重

擊,禁不住帶著大黑子向右扭去,那枯枝再也禁不住扭動,“卡吧”一聲斷了。

眼見的黑子向下沉,大黑子連背上的赤血狼都不顧了,用盡力氣將自己摔出,

腳將將勾到黑子馬上要陷下去的右手。大喊:“抓住。”

此時真是非常危急,黑子已經陷到了下巴,左手也已經陷進去了,估計再眨眼

間就沒了頭頂,黑子一把抓住大黑子的腿腕。

那赤血狼也真是頑固,這么折騰居然沒有松口,還一直緊緊咬著大黑子的肩頭

。大黑子雙手反抱,也牢牢抱住赤血狼的大腦袋。也幸虧如此,赤血狼雙眼被擋

住,也是拼命掙扎后退,終于慢慢將深陷泥潭中的黑子拖了上來。

黑子上來抓住赤血狼上下顎稍微一使勁就將巨口松開,再使勁一捏,那赤血狼

腦袋就稀爛了。

隨手扔掉赤血狼,趕緊去看大黑子,只見大黑子滿身是血,趕緊撕去肩頭外衣

,只見血淋淋兩排齒痕,連鎖骨都白花花露出來了,人早已經昏死過去,可是雙

手還是環扣頭頂,牢牢不松開。

黑子大聲喊著:“哥哥,大黑子哥哥。”

黑子抱著大黑子哥哥連忙的往家跑。大黑子足足養了兩個多月才漸漸康復。

奶奶從小就跟黑子說,如果有個人能頂著死亡為你抵擋災難,那么這人你就要

終生以報答。黑子很聽奶奶的話,于是從此黑子又多了一個聽從的人,那就是他

的大黑子哥哥。

時間如過隙之駒,轉眼又是秋分,大黑子在這個新家已有一年光景,此時正是

繳稅納糧之時,黑子兄弟兩人這日起了大早,套上莽牛,去逐流鎮繳納公糧。

臨行時奶奶吩咐大黑子一定看好弟弟,不要與人爭執,遇事別摻和,碰事躲著

走,那鎮子里的人不比鄉下,即便受些委屈一定盡量忍讓,以免闖了禍端,早去

早回。

兄弟二人告別奶奶,趕著牛車逆河而上趕往四十里外的逐流鎮。大黑子雖在此

住了一年,去鎮里卻還是第一次,一路聽不盡河水咽咽,兩岸漫山野菊姹紫嫣紅

,微風吹過,那細長的菊瓣離托而落,隨那清風飄飄搖搖,半入河水半成青泥,

落花河的“落花”二字便由是而名。兄弟二人連那牛、車身上都灑了薄薄一層花

瓣。

兄弟倆過了野菊嶺,道路漸漸崎嶇坎坷,雖也是沿河而行卻與之前一路平坦康

莊大為不同。石崖陡立,或凸或峭,怪石嶙峋,似猙獰山鬼,又似畸零怪獸。此

處水流也變得湍急,怒浪拍涯,激流飛濺,響聲不絕于耳,與剛剛河水緩緩之勢

大不相同。兩岸艱難生長在石縫之中的酸棗、野杏、李子,還有些不知名的野果

或紅或黃或紫高高懸于峭壁枝頭。

兄弟二人一路談談說說,看不盡沿途美景。黑子淘氣,突見路邊路邊一棵高大

茂盛的枇杷樹,葉子已經落了大半,果實卻肥美碩大黃澄澄掛滿枝頭,看的黑子

直流口水,非要爬上去采摘。

大黑子笑著說:“兄弟,不要這么費勁了,這棵樹上的果子一定是酸的,因為

這棵樹離道路這么近,如果是甜美好吃的話早就被別人采摘了。”

黑子聽到哥哥這么說:“奧”了一聲,就想走開,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說:

“大哥,可是如果人人都這么想,那么人人都不會采摘了,那么我們也一樣,不

是錯過了美味了么?這樣吧,大哥,我爬上去看看,如果好吃我多摘些,咱倆好

吃。”不由分說,袖子一擼抱著樹干爬了上去,伸手抓來一枚,放嘴里一嘗,果

然甜美多汁。黑子哈哈大笑,說:“大哥,你可錯了,這果子好吃著呢。”說著

看準果實最豐滿的一枝杈掰了下來,跳下樹來。

黑子快步來到大黑子身前,遞過去批把果,大黑子一嘗,也是贊不絕口。

兄弟二人飽餐美味的枇杷果,大黑子說:“黑子,你果然是對的,人人都只看

表面,妄自揣度,卻不親歷親為去嘗試,結果盡管盡在眼前的美好卻全都錯過了

。你雖然憨直,卻是最聰明的人呢。”

黑子被哥哥夸的不好意思,只憨憨傻笑。

二人且說,且吃,且行,很是高興。

正行間,突然一聲呼哨,山頭下來一哨人,總有三十來個人,這些人一會兒就

將兄弟二人與大車包圍了個嚴嚴實實。

為首一人有四十開外,一身豹皮反穿,下著鹿皮褲,腳蹬虎頭靴。左臉上一道

刀疤,從嘴角一直到太陽穴,肌肉外翻,右臉下巴到耳側似乎被削去一片,下巴

骨都漏出來了。

這人邁著四方步繞著糧食車慢慢走了一圈,不時拉開糧食袋子的口,向里查看

。又走到前面拍了拍大莽牛,點點頭。向后一招手,從人群中走了一個小斯模樣

的人,年紀有二十來歲,低頭弓腰,一身黑衣,滿面猥瑣。

“驢滾子,這一車足有二千多斤吧,這一次我們可是立了大功了。”那帶頭的

大笑著說。

小斯模樣的驢滾子點頭哈腰,“五當家的,您老說的是,這一次咱可拔了頭籌

了,這一次給大當家他老人家籌備婚禮,咱們山寨正缺糧食,這一次弄了這么一

大車,絕對夠操辦這次大婚的。”

五當家的哈哈大笑,說:“你小子果然說的對。來人呀,將這大車拉上山呀。

”完全無視兄弟二人。

上來就有人拉車,這邊黑子可不干了,大喝一聲“呔!你們要干啥,為啥拉俺

們家的車。”

眾人一聽這大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都笑了起來,只見黑子瘦小枯干,面

黃肌瘦,渾身也沒有二兩肉,任兄弟們一人出來都比他高大,隨手一撥楞都能摔

他一個大跟頭。

五當家的兩步走到黑子身前,滿臉輕視,這周圍的兄弟們嘻嘻哈哈看熱鬧。

“小子,我跟你實話說,我乃是虎師嶺天王寨五大王。”

黑子粗聲粗嗓的說:“啊,原來你是山賊呀。”

“嘿,你怎么說話呢?”驢滾子跳上前來,指著黑子說:“我們五大王那可是

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除了我們大二三四幾位大王以外,那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今兒個讓你長長見識,看到我們五大王的臉了吧。”

黑子看了看這位五大王,指著他的左臉說:“就這刀疤么?都讓人砍這么惡心

了,還逞啥英雄?”

“哎呀,不是,是那邊,右邊。”驢滾子趕緊上前,指著五大王右邊的下巴上

的傷疤。“看到了吧,看清楚這傷疤。”

黑子上前仔細觀看,“哎呀,這邊更厲害,這都漏骨頭了。”

這五大王卻并不以為恥,臉露得意微笑,微微點頭。

驢滾子說:“告訴你,聽好了,這可是讓立地熊給舔的。想當年我們五大王赤

手空拳深入后山,見到那立地熊,那可是熊王呀,那老熊,站起來足足有兩丈開

外,一雙熊掌像兩張大簸簱,那是力大無窮,一掌揮出這么粗的大樹立刻拍成了

兩截。”邊說邊雙手比量,兩臂伸開,左右一看,似乎覺得有些過分,往回收了

收。繼續說道:“我五大王一見,不驚不懼,雙腳不丁不八,提氣凝神。說時簡

單,其實兇險呀,也就是我們五大王,換二一個人,早就嚇趴下了。我五大王大

吼一聲,向著那立地熊就奔過去了,三拳兩腳就將其打死。打過之后面不改色,

氣不長出,那叫一個氣定神閑。”

大黑子等他說完,走上前說:“可是那這個傷?”

驢滾子一聽有些尷尬說:“啊,對了,這個傷呀,這個傷、、、、、、啊,對

了,這個剛開始呀,那個熊王躲在樹上,你知道這個熊呀,它會爬樹呀它,對吧

。它剛開始躲在樹上,從上而下偷襲我們五大王,我大王一身是膽,不小心讓熊

舔了下才弄的。不過,啊,這樣更能顯出我們五大王的英勇,雖然受傷,但仍力

斃悍熊,雖古之猛士焉能如此。”說完看到五大王滿意點頭,自己看來說的很好

,登時也得意洋洋,嬉笑顏開。

黑子上前指著五大王左臉說:“哦,那這邊這個刀疤是咋回事呀?”感情黑子

聽著這個驢滾子像說書一樣夸夸其談,很是過癮,他還想再聽一段。

沒想到這似乎犯了五大王的忌,一把推開黑子的手,大聲吼道:“我跟你們哥

倆兒說,今天本大王高興,看上你們這批糧食了,你們為我們山寨做點貢獻吧,

我們山寨最近要辦喜事,我們大大王,啊,也就是我老大,我大哥要娶親,最近

山寨缺少糧食,你們兩個鄉下土豹子能為我們山寨大王娶妻大事添磚添瓦想必心

里也是萬分榮幸的吧,我們就卻之不恭了,我除了對你們說恭喜之外還真不知道

用何來表示呢。來呀,兄弟們,牽牛上山,咱們回寨。”

眾嘍羅答應一聲,嘻嘻哈哈就過來牽牛,拉車。

黑子一看眾人上前要將牛車糧食拉走,心理著急,上手一巴掌就煽在五大王臉

上,跟著一個窩心腳踹在他心口,一腳將這個力斃悍熊的五大王踹了個仰八叉,

兩步上前,騎在五大王身上,噼里啪啦,嘴巴子就跟不要錢一樣。這些嘍羅都愣

了,沒想到這皮包骨頭的黑小子這么大膽,居然將自己五大王按在地上打嘴巴子

,只一會兒功夫就將這五大王打的滿臉是血,等小黑打夠了站起身來,只見這五

大王鼻子也歪了,眼睛也青了,左臉的刀疤都打裂了,半天沒起來。驢滾子上前

扶起來連話都不會說了,把下巴都打碎了。嘍羅們目瞪口呆,都看傻了。過了半

天,五大王才慢慢能夠說話:“里們,凱耿啥嗎,凱庫鬼腦子抗。”

眾嘍羅瞪大雙眼盯著五大王,沒人動,沒人能聽懂他說啥呀。還是驢滾子聰明

,聽出五大王的意思,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眼看著咱們大王挨揍呀,還不

殺了那黑小子。”

眾人這才明白,一呼拉圍住兄弟二人。黑子一看眾人圍上來,二話不說,揮手

就打。

大黑子一看今日這場架躲不了了,吩咐黑子不要出了人命。

“嘿!”黑子答應一聲,沖入人群,指東打西,間且力大無窮,三十來人不夠

他自己護魯的,那是抓住腿折碰上胳膊斷,一會兒功夫全給揍趴下了。

黑子將其中幾個受傷輕的羅成一堆,自己翹著二郎腿,高高坐在上面。

大黑子上前來,問最底下的驢滾子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這驢滾子貪生

怕死,不敢上前,所以受傷最輕,黑子看他受傷最輕,就將他壓在最下面。

驢滾子在下面“啊啊!”直叫,喘不上來氣。大黑子說:“黑子,你先將他們

放起來,我問問他們。”

黑子答應一聲,從眾人身上下來。那驢滾子足喘了半天氣才緩過來,口吐血沫

,原來肋骨壓斷了一根。

大黑子待他喘勻,說:“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不要騙我。”

滾驢子說:“是,是,大哥、、、、、、”

黑子在邊上一聽,圓眼一瞪,狠狠的“嗯!”了一聲。

驢滾子趕緊改口說:“啊,不不不,是大爺,是大爺,大爺我們真是虎師山的

土匪。”

大黑子大聲說:“胡說,虎師山在天殘碑村東北,中間又隔著五六座大山。這

樣算來足足有二三百里,朗朗乾坤,土匪敢如此囂張越境搶劫么?”

那滾驢子愁眉苦臉的回答說:“哎呀,大爺,我們也不想跑這么遠呀,可是上

頭下了死命令,如果我們不搞到糧食就不讓我們回去呀,這年頭土匪這活不好干

呀,咱們這土野荒山的,人人都窮的叮當亂響,還狡猾的要命,如今兵荒馬亂,

出個門也不帶錢,那窮的吧,你把他弄山上去,也沒個錢贖人,還不夠飯錢呢;

就是那富裕的,也摳的要命,這不前幾天么,我們抓住了河東柳家的大財主柳萬

斗的小姨太,跟他要一千兩銀子,可是那鱉孫鐵公雞回話給我們的人說超過五十

兩就讓我們撕票吧,氣的我們二大王當場就收了那小娘們兒做壓寨夫人。唉,這

位大爺,您老還真別說,那小娘們兒還真不含糊,真是細皮嫩肉的。當晚我們二

大王睡了她,第二日一大早兒她就嘻嘻哈哈有說有笑的拜見眾位大王,虧她前一天

被抓到時候還又哭又鬧又上吊的,這騷娘們兒、、、、、、”

黑子大喝:“住嘴,說,你們怎么跑這么遠來搶劫我們?”

驢滾子說:“啊,是是,我們不是想最近秋季要交糧食上稅么,這條是必經之

路,我們就來這里碰碰運氣來了。要說這事兒呀,還是那個小娘們兒的主意,她

清楚納糧的時間,道路。我們兄弟呀,都覺得那娘們兒不是好東西,雖然長得不

錯,可是一看就是個狐貍精,幾個大王勸說二大王睡過以后就得了,沒想到二大

王像是受了那小娘們兒的迷魂湯,就是硬娶了她當壓寨夫人,您老說啊,她就算

有幾分姿色,但是也是殘花敗柳,我們二大王呀,哎!就是,唉!真是!瞧那娘

們兒那嗲聲嗲氣的樣兒,那半夜叫的那個響呀,嘿嘿,我二大王也怪不得被她迷

住,就是我也被不住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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