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望著大山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見狀,六盤水幫他說:“河邊不在意首領(lǐng)這個位置,他才不想做首領(lǐng)呢。”望了望屋頂,又緩緩地轉(zhuǎn)頭去看祖先的靈位,大山和河邊也跟著望去。大山以為他又想起河邊母親,勸到:“大哥,你不要再傷心了,現(xiàn)在路邊已經(jīng)去陪嫂子了,你不用再為她擔(dān)心,也不用為路邊擔(dān)心,嫂子也會幫我們找她回來,照顧好她的。”
六盤水搖搖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嘆到:“我都不知道……路邊現(xiàn)在在那里,那夏啟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就不能治好路邊的病呢?他都不能治路邊的病,將來,我們要是也得了這樣的病,該怎么辦啊……”看看兩人,站起身,走到靈位前,伸手顫抖地捧起河邊母親的靈位,看了看,又放回去,大山見他有些傷心,跟過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到:“不要這樣子……我們還得活下去啊……”見六盤水摸了摸眼淚,他也控制不住想哭,拉住他的手,說:“好了,天也不早了,你們吃飯吧……”朝河邊說:“你把飯菜拿進(jìn)來吧,你們都餓了,我也要回家了。”河邊卻坐在那里不動,他也想起了母親和姐姐,一時正在傷心。大山拉六盤水回到火邊坐下來,又催河邊去拿飯菜,河邊摸了摸眼睛,問:“大山叔,你都來了,就勸我父親吧……讓我明天去和親。”
六盤水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聽到和親的事,火氣只往上升,“啪”的一聲,手掌重重的拍在自及的大腿上,就象是鞭炮聲一樣,驚的兩人心中一震,朝他望來。
“我們家里,現(xiàn)在就我們兩個,你還想去和親,你是不是不想再看見我啊?要不然,你自及搬的遠(yuǎn)遠(yuǎn)的,天天看不見我,總可以吧……”那一掌倒是發(fā)泄了些怒氣,脾氣這才好些,但兩人還是聽的出他怨氣很大。
“你這話說的……”大山望望六盤水又望望河邊,勸到:“你們不能好好說嗎?現(xiàn)在有誰能來關(guān)心你們呢?只有我來問寒問暖。”他沒有孩子,將來就指望河邊給他送終,把他看成自及的兒子,當(dāng)然不想看見他有什么意外。
河邊心底就瞧不起六盤水,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可又覺的他可憐,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問:“父親,我以后……我以后,天天都呆在家里好了,我也不下地,那都不用去,你可要把地里的莊稼種好哦……我天天都想吃好的,可不想再吃野菜。”
大山也沒聽明白,以為他和六盤水唱反調(diào),責(zé)怪到:“河邊,你怎么能這樣說呢?你父親都老了,你不下地,要他下地,還要養(yǎng)你,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能做什么。”見他誤解了自及,河邊忙解釋到:“你都沒聽明白我的話。”望望六盤水,見他鄒著眉頭,很生氣的樣子,河邊倒還真有些怕他,他必定是自及的父親,在那個沒有道德做基礎(chǔ)的社會里,只有血緣為親疏的人界關(guān)系,父子間不管怎么鬧,都會關(guān)心對方。他也不想讓六盤水過多的為自及擔(dān)心,忙說:“我是說,你不讓我出門,我就只能天天在家里了,以后我那都不去,要你養(yǎng)我,你們都聽不出我的意思。”嘟著嘴很委屈的說:“我都不知道,你們怎么在別人面前立足的,怎么還會有人愿意聽你們的話。”
兩人聽的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大山跟著笑笑,可六盤水卻知道他的用意,白了他一眼。
大山問:“你不出門,你受得了嗎?反正,我以后還要靠你來送終,你父親養(yǎng)不起你,還有我和你嬸嬸,你不用怕。”得意的望望六盤水,繼續(xù)說:“你只要愿意留在家里,就留在家里好了,我和你父親一樣,不想讓你去和親。”
“可是……”河邊急了,狠狠的盯了盯六盤水,問到:“大山叔,你說說看,我不去和親,以后讓誰去和親呢?再說了,我是去找有胡氏和親,是要他的女兒嫁過來,又不是我去他們部落,你們怎么就是想不開呢?象你們這樣的思想,怎么在部落里做的首領(lǐng)……”話中帶著諷刺,可他的話不敢說的太大,怕他們聽了不高興。六盤水坐在他對面沒聽清他最后一句話,可是大山坐在他身邊,聽見了這句話。
聽他這樣說,心中當(dāng)然不高興,可他說的是事實,又不能反駁他,撇了撇嘴,偷望了望六盤水,見他哎聲嘆氣,正在深思似的。便想將這件事拖一拖,起身說:“你們吃飯吧,你嬸嬸一人在家也害怕,我得回去了,和親的事,明天再說。”
河邊不想等,也站起來,拉住他的手,嬌氣的說:“叔叔,你就多坐一會兒,幫我勸勸我父親好不好?他現(xiàn)在什么事都不敢做,你可不能和他一樣啊……”坐下來,拉大山也坐下。大山也想將這件事處理好,免的回家后,他們兩人又為這件事吵起來,順勢坐下來,催促到:“你快說吧,我還要急著回家,要不然,你嬸嬸會怪我的。”
河邊伸長脖子,望見外面的月亮很好,地面都照的有些清晰,樹枝也隨風(fēng)飄動,左鄰右舍的狗叫聲也時常傳來。料想嬸嬸一人也敢呆在家。便催促到:“父親,你倒是說明白一些,為什么不愿意讓我去和親,是怕我辦不好,還是怕我會出事?”
大山問:“大哥,按說,我們是該以部落的利益為重,是不是該和親呢?反正河邊去求親,他們同意就好,不同意我們也不會損失什么。”他的話有些生硬,六盤水反問到:“要是人家不同意的話,你說,我們以后怎么和夏啟相處呢?你今天去找他和親,明天就和別人和親,讓他怎么想呢?”
“是你叫大山叔去的啊……”河邊可沉不住氣,埋怨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昨天說的好好的,要大山叔去試探夏啟,現(xiàn)在又說這樣的理由。”張大嘴巴,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就是不想和讓我去和親,才借這樣的理由。”六盤水聽的一楞,他可沒這樣的想法,河邊憤怒的站起來,指手劃腳的叫到:“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今天就去找有胡氏,兩邊的和親同時來辦,看你還怎么說……”
大山見狀,站起來,勸到:“河邊,你不要激動……”河邊那里聽的下去,啪的一聲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哼了一聲,走出去,憤憤不平地坐在院子里。
大山望望六盤水,又到門口看看河邊。
這時的天已經(jīng)晚了,月亮也時明時暗,左鄰右舍也傳來要睡覺的聲音。大山想起妻子一人在家,不免有些著急,可眼下兩人已經(jīng)鬧出矛盾,怎么好就此離開呢?靠在門框上,望望天,看看地,想了想,雙手揉了揉臉,叫河邊進(jìn)屋。河邊正在氣頭上,不客氣的說:“我才不進(jìn)去呢……我才不想和他住在一起,以后,我再也不回這個家。”站起身就往外走。大山緊走幾步,攔住他,說:“天這么晚了,你要去那里?”
“不要你管……”河邊想趁他在這里,好好的和六盤水鬧鬧,朝屋里叫到:“我再也不回來了,我自及找個地方住,又不是活不了……”繞過大山往外走,大山雖然也知道他的用意,可也不能放他出去,必定天已晚了,就算他到別人家去住,可傳出去也不好聽。拉住他,勸到:“你先進(jìn)去,我會幫你的……”
可是河邊不理會他的,還要往外走,突然聽六盤水叫到:“讓他走……不回來才好,省的天天和我鬧。”
兩人回頭,這才見六盤水拉長著臉,站在門口,隨即又回了屋。河邊被他的話給鎮(zhèn)住了,剛才的激動,弄的渾身冒汗,摸了頭上的汗水,脫掉上衣,又抱著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汗,順手將衣服扔在石條上,坐下來,望著院子外,很不服氣的樣子。
大山拉他起來,輕聲的說:“快進(jìn)去,我?guī)湍阏f說……”
可河邊不想就這么算了,推開他的手,不冷不熱地說:“我先坐坐,天晚了,你先回去,嬸嬸一人不敢在家……”
“你知道還要這樣發(fā)脾氣……”大山一是心急,二是想開導(dǎo)開導(dǎo)他,免的以后還會和六盤水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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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也怕回家后會和妻子吵起來,一時心急,伸手拉他進(jìn)去,河邊卻推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不要你管,你快回去吧……”
“你怎么說的話……”六盤水本來就有火,只是不想發(fā)做,見河邊得理不擾人,和大山說話都不客氣,那里還受的了,站在門口指著他罵到:“河邊,你覺的自及很了不起是不是?就你對你叔叔的態(tài)度,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還想去和親,你真是做白日夢。”氣呼呼的靠在門框上,望了望大山,又叫到:“你這樣的人,還想成大事,真是……也不看看自及是什么樣的貨色,還說我的不是。”
他的聲音吵到了左鄰右舍,狗都跟著叫了起來,部落本來就不大,各家的狗都跟著起哄,一下變的熱鬧起來。正準(zhǔn)備睡覺的鄰居也想聽個究竟,只是天晚了,又知道大山在那里,只好在自及家里偷聽著,不敢去他家里看個究竟,必定人家是首領(lǐng)。
聽見狗叫聲,大山笑了笑,扶六盤水進(jìn)屋,在火邊坐下,勸他不要發(fā)太大的脾氣,說河邊受不了。六盤水還在氣頭上,那里肯就此罷休,還嚷嚷到:“他就是這樣的人,總覺的自及很了不起,什么事都想出風(fēng)頭。他要是真有那本事的話,怎么沒人叫他來做首領(lǐng)啊……”
大山長長的嘆了口氣,反問到:“是不是所有的有本事的人都要作首領(lǐng)呢?”他知道六盤水是一時生氣才說錯話,并不是瞧不起自及,說自及也沒用,沒做首領(lǐng),再說了,那時的人并不看重首領(lǐng)這一官位。
大山朝外叫了聲:“河邊,快進(jìn)來,不要傻呆在外面。”
河邊也覺的自及鬧的有些過份,又見六盤水剛才的脾氣挺大。自從他母親死后,六盤水就沒有這樣大聲說過話,也沒對他發(fā)過脾氣,而且平時也不敢多做些有先見的事,就象普通百姓一般。猛然間,還真被他的脾氣給嚇住了,免強(qiáng)應(yīng)了聲,走進(jìn)去。但他進(jìn)去后就說:“父親,我先睡覺了,你自及做點飯吃。”便要進(jìn)自及的房間。
大山上前拉他坐下來,又加了些柴火。
三人沉默一會兒,大山語重心長地說:“河邊,你就不要再提和親的事,好不好?我和你父親知道想這件事,你現(xiàn)在還小,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還要考慮他的后果,知道不知道?”
河邊望望六盤水,見他臉色和緩一些,反問到:“父親,不是你叫大山叔去找夏啟的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結(jié)果了,你還等什么呢?”
六盤水望望兩人,深深地吸了口氣,問:“要是你和親不成的話,夏啟會說什么?你想過嗎?”頓了頓又說:“現(xiàn)在,我們看夏啟會做什么,要是他也想去和親的話,我們就從中做梗,然后再說他的壞話,這樣不是更安全嗎?何必要自及去找別的部落和親呢?”
“我就知道,你不敢去冒險。”河邊不滿的將身子扭在一邊,又問:“你怎么什么事都要等別人先做呢?你是不是要等別人吃完飯,你再吃呢?要不要等別人都死了,你再死啊……你有那個本事嗎?等別人死了你再死……”
“河邊……”大山聽不下去,怒到:“你都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壓住心中的火,語重心長的說:“你父親和你一樣的傷心,可那又能怎么樣呢?你姐姐都死了,現(xiàn)在就是要你父親死,也不能讓你姐姐活過來啊……就算真是你父親錯了,你也要原諒他啊……再說了,你覺的他以前和親是錯的,那你現(xiàn)在又在做什么呢?你不是也想去和親嗎?他現(xiàn)在后悔了,才不想讓你去和親,你怎么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他的話,說的河邊一楞,他可沒想過這些,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來為自及辯解。
見河邊鄒著眉頭,有些悔意,趁機(jī)勸到:“很多事都要靠經(jīng)驗才能弄明白的,不是光憑自及的本事就能處理好。”拍拍他的肩,問到:“你說說看,大路為什么不同意和親呢?他就不怕我們會懷疑你姐姐的死嗎?”
河邊也不明白,問:“我不知道,你說說看。”
大山見兩人都望著自及,一時還真覺的不好說,必定那是自及的猜測,猶豫片刻才說:“以我看,大路不想和親,那是他們事先商量過的,所以才會這么穩(wěn)重。不過,他們部落里倒是有人想和親,但我總覺的他們多半是想和有胡氏和親,才拘決我們的……”
“那還等什么……”河邊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馬站起來,很激動的樣子,指指劃劃,“我就知道夏啟心中有鬼,要不然也不會拘決我們。”在屋里來回走動,顯的很生氣。
“你們說,我現(xiàn)在去和親還有什么不合理的?”望著兩人責(zé)問。
大山見他太沉不住氣,無奈的搖搖頭,嘆口氣,問:“河邊,那是我自及的想法,你又沒看見你姐姐是怎么死的,那么肯定做什么?萬一是我們誤解了他們……”
“我就知道你們是這樣的反應(yīng)!你們就守在家里,那也不要去,天天在家,等我來養(yǎng)你們,給你們送終……”河邊氣的指手劃腳,他當(dāng)然看不慣自及最親的人了,必定他們的一舉一動對自及的生活影響太重。這就是父子間總會鬧矛盾的原因:都對對方有著一種期望,自然總會要求他做到完美,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六盤水被他的話驚的不知道該怎么說,望了望大山,思量一番,下定決心,吞吞吐吐地說:“你一定要和親的話,你就去吧。”
“這怎么可以……”大山怕六盤水是被河邊的話給氣住,才做的決定,忙從中勸阻。
“這有什么不行的……”六盤水無奈地說:“他想去就去吧,不過……”望著河邊說:“你一定要和成,不能讓別人說你的不是,更不能讓有胡氏和夏啟和親。”
河邊本來就想和大山解釋一番,卻見父親站在自及一邊,不免有些欣喜,但這件事變的太快,讓他有些不知道所挫,望著六盤水,顫抖地說:“父親,你真的同意了?要是……”他本來也有些擔(dān)心,怕自及真的沒那個能力說服別人和親,卻又不敢往下說,生怕和親的事被他們給否定。想求他們給出主意,又不好開口,深深地吸了口氣,坐下來,望著柴火出神。
兩人見他并沒為這件事開心,反而愁眉苦臉,兩人郁悶起來,相互望一眼,大山問到:“河邊,你怎么了,現(xiàn)在讓你去和親,怎么還是這樣?”
“是不是不想去和親了?”六盤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他自及要求去和親,現(xiàn)在順著他,他卻還是不高興,不免有些惱火,望望外面的天,這時的月亮被遮住了,外面一片漆黑,催促到:“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要我們怎做,你叔叔還要回家呢……”
大山也探頭望了出去,又想起妻子一人在家,可又不能這樣就走了,焦急地問:“河邊,你說,你想要我怎么幫你,盡管說,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河邊這才微微一笑,說:“我一個人去和親的話,人家會怎么說啊……我又不認(rèn)識他們……”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大山長長的嘆了口氣,滿不在意地說:“這好辦,我?guī)湍阏胰耍€有什么問題……”望著河邊問。
河邊見他隨口答應(yīng)了自及的事,顯的沒把握似的,有些不滿,說:“要是……有胡氏不同意和親的話……”
六盤水不等他說完,就說:“這好辦,這次不同意就等下次,你怕什么呢?只要他們看到和親的好處,你還怕他不同意和親嗎?”顯的有些高興。他本來就希望有胡氏不同意,那樣一來,即成全了河邊的心思,又能將他留在家,以后也能和他好好處。
“我明天該怎么做……”河邊這才放下心來,興奮地問。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大山并不想讓他去和親,滿臉不悅,可那是人家的兒子,自及能說什么呢?站起身要走,河邊說送送他,從火堆里取出一根火棒,大山一時想不到好的主意勸他,揮揮手,說:“不用了,我自及敢走。”挖苦到:“不敢一人走黑路,還怎么成大事。你去把飯熱一熱,你父親早就餓了。”
“那我熱了飯再送你……”河邊說著放回火把,走進(jìn)櫥房。
大山不想多呆一會兒,只說聲:“我走了……”就往外走。
“你等等……”六盤水也瞧出他對自及的決定不滿,望望櫥房,見河邊哼哼著在忙著熱飯,向大山招招手,叫他坐下,大山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在他對面坐下,六盤水站起來,坐到他身邊,低聲的說:“你以為我真會讓他去和親啊……”大山一楞,怎么也不明白他的意思,瞪大雙眼,盯著六盤水。
六盤水解釋到:“河邊不是怕有胡氏不同意嗎?我們只要不教他去了以后該怎么做,不就了了嗎?你還怕有胡氏會那么傻,聽他的三言兩語,就同意和親?”
“只要不讓他去,不更好?你讓他碰了釘子,回來又要怪你,看你怎么辦……”大山埋怨到。
“我還有別的用意啊……”六盤水望望櫥房,見河邊還在忙,接著說:“不管有胡氏同不同意和親,以后夏啟都不能找他們和親,這樣一來,我們兩個部落的聯(lián)盟,不是更穩(wěn)當(dāng)嗎?夏啟今天不同意和親,以后又不能和有胡氏和親,他還能怎么辦?”他說的倒很自信。
大山聽了微微一笑,在他眼里,六盤水這幾年什么事都不敢做,卻不想他的心機(jī)這么深,只覺不如他。還想再問他,萬一有胡氏同意和親怎么辦,河邊卻端著放了飯菜的盆走進(jìn)來,叫六盤水吃飯,還叫大山也吃。大山又想起妻子一人在家,那里還呆的住,站起身邊走邊說:“我回去了,你們不要再吵了。”
河邊跟出去說要送他,大山頭也不回,揮手說不要他送,摸黑只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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