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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潑婦
“耿長峰,你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啪!!!”清脆的一聲,盤子掉在了地上,碎片滿地都是。
站在餐桌前這個披頭散發、面目猙獰、滿臉淚痕、歇斯底里的女人就是我——吳雨晴。
而站在客廳里,現在被我吼的愣了神的這個名叫耿長峰的男人則是我的丈夫。
空氣凝固的令人窒息,此刻只能聽到“滴答、滴答......”的鐘擺聲,這幾秒仿佛就是幾個世紀。
耿長峰回過神來,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我本還想著好聚好散,既然你這種態度,那也別怪我無情,我告訴你,趕緊把離婚的字給老子簽了,把老子的錢還回來,否則老子讓你永無寧日!”
說完他一把拽起沙發上的外套搭在身上就要往外走,嘴里還嘟囔著:“什么破地方,老子還不稀罕住呢,臭婆娘...”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你還要到哪里去?!”我繼續歇斯底里的向他吼道,憤怒、羞辱、不甘的情緒充斥在我的大腦里,一團漿糊,讓我無法理性思考,我也分不清激動的情緒里是否還有挽留的哀求。
耿長峰頭也不回的走到了門口,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是你說的不想見我嗎?老子就遂了你的愿。”
“出了這個門你就永遠也別回來!”這是我最后的底線和警告,夾雜著哭聲,希望能給這個支離破碎的家最后一絲希望。
耿長峰停下腳步,側過臉用余光瞥了眼餐廳里毫無形象的我,嘴里“哼”的一聲,跨出了門。
他消失的那一刻,我感覺心里有什么支柱似的東西崩塌了,腳下再也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滿是碎玻璃的地上,眼淚猶如決堤的洪水,頃刻間傾瀉出來,夾雜著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發出的哀吼聲,在這個空空如也的家里恐怖的回蕩著。
腦瓜子生疼,一陣氣血直沖天靈蓋,我只感覺眼前一黑,接下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你叫什么名字?”
窗明幾凈的會議室里,兩男一女三位面試官坐成一排,向穿著西裝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稚氣未脫的我提問。
“哦,我叫吳雨晴。”我挺起腰板在椅子上坐直,雙手緊緊揪住大腿上的褲子。
“介紹下你自己吧。”
“哦,三位老師好,我叫吳雨晴,97年6月15號生日,南都大學中文系畢業的應屆生,老家是蜀城的...”簡短的自我介紹到此為止。
“看你的簡歷,大學沒獲得過什么榮譽啊,只參加過一個話劇社團,各科成績也就70多,不好不壞,只是多輔修了個會計專業,和我們要招的崗位也沒多大關系。”右手邊的女面試官推了推她的黑框眼鏡,用略帶尖酸刻薄的語氣問道。
我尷尬的坐在那里陪著笑,屁股上感覺針在扎,卻無法反駁她的話。她說的沒錯,榮譽和特長那一欄我只能空在那里,不是忘了填,而是真沒有,而且我大學四年的成績也很普通,普通到根本進不了學院前20%,連一次獎學金都沒得過。
“說說你為什么想加入我們公司吧。”還是中間的主面岔開了話題,緩解了下尷尬的氣氛。
“哦,我覺得誠意廣告公司在南都是一家很有影響力,很成功的公司,我本身也是學中文的,一來想學習廣告設計,二來也想為公司發展出一份力...”這一段也是我前一天晚上反復對鏡子練習過的。
“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還是主面提問。
“沒了。”我搖了搖頭。
“好,那請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謝謝三位老師。”我站起身鞠了個躬,往門外走去,三個面試官在我身后交頭接耳低聲私語著。
......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地板上睜開了雙眼,勉強撐起身體,呼吸著房間里冰冷的空氣。
門是開著的,碎玻璃還是散落一地的,現實告訴我剛才那個才是夢而眼前的這些不是,委屈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回頭看了看桌上的生日蛋糕,蠟燭還插在上面沒有點燃,奶油也有些化了。
今天本來是耿長峰的生日,我特意放下手頭的工作提前回來把家里布置了一番,還買好了生日蛋糕,希望能給他一個驚喜,可換來的卻是他今晚要陪客戶的電話,我只能在家等待。可就在剛才他喝的醉醺醺的回來,身上夾雜著一股廉價香水的味道,進門便和我提出要離婚的話。
我知道,他的心可能早就變了,他已經快一年沒碰過我了,而且最近這段時間要么總是出差,要么總是加班到很晚,回來也經常澡也不洗倒頭就睡,說什么太累了。作為女人,第六感告訴我丈夫的這些舉動是有問題的,我偷偷翻過他的手機和背包,但他證據銷毀工作做得很好,什么也沒發現,以至于我有時候都自我懷疑是不是誤解他了,夫妻之間本來應該互相信任的。
直到今天。
我真是個蠢女人。
我邁開腿,想去臥室拿手機,一陣疼,這時才發現我的手、膝蓋、小腿、腳掌都被玻璃劃破了,血正在不斷地往外淌。
我小心翼翼的繞開地上的碎玻璃進到臥室,拿起手機,撥通了陳璐君的電話。
“嘟嘟嘟...”
“嘟嘟嘟...”
“喂?...”對面傳來睡意朦朧的聲音。
我捂住嘴,開始不住的哽咽。
“喂?怎么啦親愛的?”陳璐君似乎聽出了電話里的不對勁,關心的問道。
“嗚嗚嗚嗚...”我又忍不住哭了出來“璐璐,我能去你那兒過一晚么?...”
“哎呀,怎么了,別哭了”陳璐君這下應該是徹底醒了“你趕緊來吧,自己能來的了不?”
“嗯,我打個車就行...”
“哎呀,快來快來,什么都不用帶,我這兒都有。”
“嗯”終于感到心里有點依靠,我掛了電話,簡單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血跡,也顧不上處理傷口了,忍著疼把身上衣服換了一套,看了眼桌上的蛋糕,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只帶了手機鑰匙和手提包,便離開了這個家。
陳璐君是我的大學室友,都是中文系的,大學四年下來我可能就屬和她關系最好了,她老家在東北,有著東北人特有的豪爽和幽默感。
她租房的地方離我不遠,大晚上不堵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他媽的,耿長峰這個渣男,他不是人就是個混蛋!”聽完我的故事,陳璐君一邊幫我綁著紗布一邊破口大罵。
“璐璐,我現在該怎么辦?”我被這些突發的情況弄的一時沒了主意,向陳璐君問道。
“離,就得離,這種人渣沒什么好值得留戀的,哼,他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快活呢,你反而還在這傷心,不值得,親愛的,要高興起來,尋找自己的快樂生活。”陳璐君站起身雙手叉腰,霸氣的對蜷縮在沙發上的我說道。
“可他說要把錢給他...我...”我想起來耿長峰走的時候說的威脅人的話,就像刺一樣扎在我心里。
陳璐君又坐下來,盯著我問道:“他有多少錢放在你這?”
“唔...其實應該沒有多少,雖然名義上結了婚工資卡上交,但他經常出去應酬,總說給公司領導買單,刷了信用卡都是我在還,一個月根本存不下多少錢,這幾年下來卡里有的三萬塊錢基本都是我自己存的。”我如實向閨蜜透了底。
“開玩笑,那怎么能給他這個錢!”陳璐君氣的又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他還要點臉不,居然好意思開這個口,自己花了多少錢自己心里沒點B數么?!”
“可我聽說婚后存的錢算夫妻共同財產...”我看著為我抱不平的陳璐君,道出了內心的擔憂。
“嘖”陳璐君撇了撇嘴“雨晴,你有沒有他出軌的證據?如果有,就擺出來,好讓他凈身出戶!”
我搖了搖頭,又把我如何翻他手機和背包的事說了一遍。
陳璐君沉吟片刻,說道:“那你就還不能簽這個離婚協議書,一定要抓到證據讓他無話可說。”
一口氣堵在我的胸口無法發泄,盡管我知道陳璐君說的是對的,是為我考慮,可我同樣不知道耿長峰能干出些什么事來,會對我造成什么樣的影響,現下我只能沉默。
陳璐君拉住我的手,說道:“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就在我這住著吧,房間反正也夠兩個人住,那個出租屋就暫時別回去了,反正在南都也都是臨時的,房租交到了什么時候?”
“交到了下個月吧,正好一個季度。”我如實回答。
“好,哪天抽空沒人的時候把東西都搬走”陳璐君繼續給我出謀劃策“跟房東說好到期咱就不租了,這樣經濟上就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切割。”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盯著我的眼鏡,又問道:“還有個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我抬頭看著陳璐君,問道:“什么事?”
“你...懷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