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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回憶(1)
夢的開端是我們回到了過去,那個不知名的街道,我們擦肩而過,卻又忍不住悄悄扭頭看他,殊不知他在我轉回頭的那一刻,他也扭頭看我。
夢的末尾,我們形同路,斷了聯系,他去了市里一中,而我回到了本校復讀,下半學期生病請假半月回去,他去看老師,為了避開他,我找班主任談話去了。
突然,他出現在我面前,問我為何躲著他。
……
“嘟嘟~”
“喂,怎么啦?”一聲慵懶軟糯的嗓音響起。
“湘,我夢到他了?!?
“他?”
“就是那個誰。”
“哦?!?
“你就這反應啊?”
“你還希望我啥反應,邵允景,你就當他死了吧!”
“不,他沒有死!不許這么說他。”
“好好好,不這么說,換個說法?!彪娫捘穷^停頓了一會兒,她好似坐起來了,“允景,他若真的在乎你,又怎會如此?”
“湘,他有他的苦衷,也怪我,不該那么早表白……”
“好啦,都過去了,你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嘛?”
“嗯,確定挺好的,罷了,你睡吧。”
“嘀嘀。”
房間里,一陣漆黑,除了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光,放眼望去,都是黑乎乎的。
一股莫名寒意由心底而生,慢慢蔓延到天靈蓋,脊背發涼,好奇怪,明明窩在毛絨被單里,還是感到冷,這股寒意,持續了一會兒。
被兩行溫熱的淚劃破,原本看不清的房間,變得愈加模糊,眼眶里,不間斷地流出淚來。
“嘟嘟…”
“沉淪世俗為你的美
是人是妖還是魔鬼
為紅顏犯下罪
邪魅玫瑰
她美色妖冶舞姿在搖曳
風聲瑟瑟挑燈畫下一張臉
遮面見眉眼回眸一瞬間……”
“嘟嘟~”
手機來電鈴聲響起又停止,反反復復好幾次,可是哭好似快要耗盡我所有力氣了,好軟啊,快沒有勁了,胸口也好悶好疼……
接著是消息提示音的鈴聲,QQ的剛響結束,微信的又開始響了。
緩了好一會兒,我拿起手機,敲著鍵盤,打出,
“湘,我那個病好像發作了,我好難受,我該怎么辦……”
“嘟嘟…”
“沉淪世俗為你的美
是人是妖還是魔鬼…”
“寶,你聽我說,別怕,我在,我一直都在,你深呼吸,慢慢的,你給胸口順順氣,別揪著,我知道你很難受,說不了話,那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你聽得清的話,就輕輕‘嗯’一聲?!?
“寶,聽得見嗎?”
“嗯……等等,我不聽,我想……”
“那我不唱,你躺著,寶,躺著舒服一點,你不是說你明天想去玩嘛,我陪你,明天我一定去?!?
“好。”
“湘,我想一個人靜會兒?!?
“那不掛電話,就這樣,好嗎?”
“好,不掛?!?
“嗯嗯,那你休息,我不說話?!?
“好?!?
抱著被子,側躺著,蜷縮著,極力地壓制著,可眼淚好不聽話,一直掉一直掉。
許久都不能平復下來。
……
“邵允景,吃飯了!”
“邵允景!”
昨晚上大抵是哭累了,就睡著了,奶奶都叫我吃飯了。
我趕緊應了一聲,“奶,我不要?!?
“趕緊下來吃飯咯。”
“我不要,不想吃。”
“你不吃你那個胃遭得住?。恳还蜥槼运幇?,造孽很,曉得不?!?
“我不要??!我要吃的時候,自己曉得吃!”
“喊你吃飯又不是喊你搞哪樣?!?
“我都說了,我不想吃,嫑喊我了?!?
“快來吃咯,你昨天不是說想吃豆花昂,我今天去那個姨奶家買了,快來吃咯,香得很?!?
“我不要,一哈再吃。”
“管你誒哦,一哈嫑喊胃疼。”
過后,便沒再聽到叫我了,算是清靜點了。打開手機,電話還在通話中,已經五個多小時了。
“湘?醒了嗎?”
過了幾分鐘我又喊了一次,
“蘇湘?”
我在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把電話掛了,清理了手機后臺,切進快手刷起了視頻。
連著刷兩個小時的視頻,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餓意始終沒有襲來。
大抵是真的不想吃了吧,罷了,不想吃就不吃了吧。
“邵允景!”
“搞哪樣?”
“意思你不曉得餓啊?都這哈了,不下來整東西吃???”
“我不要,不想吃。”
“你要成仙啊,飯都不曉得吃?!?
“我不要,我說了我不想吃?!?
過了幾分鐘,“叮咚~”QQ消息提示音響起,是湘發來的。
“寶,你好點沒?”
“好點了,就是不太想吃東西?!?
“這……你那胃受得了嗎?”
“沒事,疼了就磕藥唄,沒什么大不了的?!?
“老是磕藥也不是個事啊?!?
“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數,別怕。”
“好嘛。”
“湘,我想再睡會兒?!?
“好,那你休息吧。醒了發消息給我。”
“嗯嗯?!?
……
雨霧蒙蒙,剛剛褪去夏的炎熱,天氣微涼,考場里,做完卷子的我,不想檢查,單手撐著臉,倚靠在課桌上。
心里泛起疑惑,真搞不懂這破學校有啥好的,修都沒修好,吵得要死,都不知道初三的學長學姐們是怎么靜心學習的。
要不是他們非說這個學校好,我都不想來,上次一中初中部老師來家里招生,他們非說離家遠不讓去,這個導航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地方,竟然被他們找到了。
確實,比起那里,這里相對于來說,離家要近一些,可我不懂,離家近很好嗎?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
我是第一批次就考進去的,雖說成績不太理想,不過也分到了個較為好一點的班級——四班。
我愛學習的,只是貪玩了些,也不知是老天看不下了還是什么,初一上半學期假期,臨近過年,爆發了新冠疫情,開學時間不得不拖延……
偏偏那會兒還沒有手機,本來父母說,等我小學升初考完就給我買的,但是有別的原因,我的獎勵暫時破滅了,只能靠僅有的資料書本自學,可是自學又怎么趕得上有師引導,就這樣,我落了好多好多課程。
手機還是買了的,課程也跟不上了,成績就此一落千丈,班主任私下找我聊天,問我為何成績一落千丈,我說大抵是因為課程跟不上吧,她也沒再多言,四十出頭的臉上,一絲絲的皺紋又明顯了些,或許她在想,為何班級前十就這樣落到了中下等。
初一快結束了,成績還是一直提不上來,慢慢地,我覺得學習無趣了,緊接著,是班主任有了身孕的小道消息傳出,有身孕就意味著她要請產假了,要換班主任了。
送別晚會那天,我們一個個哭成淚人,承諾著要好好學習,把差的成績補回來,不讓老班失望,我也是,我甚至抱著老班說,我會想辦法把英語提上來的。
幻想和承諾是美好的,偏偏現實是殘酷的,誰曾想,我被暗暗地摸黑了一道,我不懂,甚至不明白惹了誰。
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一個初中生,手捏一千元,不是個小數目,更何況還是學費等等。
她們都說是我,因為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一定是我,知道了錢放的位置,然后趁她不注意地時候,偷偷拿了,她們說,我一看就是那種缺錢的,看著朋友有那么多錢,眼紅,心生嫉妒,偷拿了那筆錢。
一個人的胡言亂語沒有殺傷力,可一群人的胡言亂語呢?害,管他呢反正不是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原以為,能當班主任的,是那種明事理,愿意聆聽學生的解釋和想法的。哈哈,是我想多了,新班主任她啊,只相信成績好的人說的話,像我這種成績一落千丈的、貪玩的壞學生,只配背黑鍋,哪里還有發言權,更別說是得到澄清了。
該說不說,鬧的是真的大,還惹來了警局的人呢,當我以為可以事情可以水落石出、我可以得到清白的時候,她的錢莫名其妙地回去了,就在我出去的幾分鐘內,她不舒服躺床上的那幾分鐘內。
是的,這件事就此結束了,因為拿錢的那個人聽懂了警察的威脅,這可是要留案底的啊。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可他們對我的惡意沒有,新班主任好像也知道,好像是她默許的,雖然她在班上說同學之間要和睦相處,不要玩心機,但是他們好像把“要”和“不要”的位置搞反了。
我討厭她,因為她說她很忙,沒空解決,她讓我適可而止,不要鬧。我不明白,想要自證清白,想要洗清冤屈就是鬧了嗎?
至此,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錯的,笑是錯的,哭是錯的,說話是錯的,不說話也是錯的,歡聲笑語的宿舍會因為我的到來而變得異常安靜,連路過都會被白一眼,這大抵就是被排擠了吧。
光靠老師那幾句話是不夠的,還有老師的一舉一動,和明晃晃的雙標,獨屬于我的訓斥、懲罰。就這樣維持了半年多。
初二下半冊,我得了一種皮膚病——,蕁麻疹,老家俗稱冷風斑。那種皮膚病相對于過敏的一類,醫生說是對空氣過敏。